飞飞再次醒转过来的时候,已是在驿站的客房里,听伺候的小丫头们说,自己是被展护卫抱回来的,吐了好多血,公孙先生说是受了很重的内伤,可是,她看着自己现在这能说能走的样,怎么都不像她们说的那么严重,心道多半是那些小丫头们故意吓唬自己闹着玩的。
飞飞关心案情的进展,打发了那群伺候的小丫头们,便急急去找展昭,刚走出房门,就见马汉朝自己这边走来,便巴巴地迎了上去,开口便问:“马大人可是找我?”
马汉见飞飞这精神劲,不觉一愣,讷讷地说:“姑娘能下床了吗?大人有些关于案子的事情,让我来找小西姑娘,若薛姑娘身体吃得消,不如和我一起去,可好?”
马汉自从飞飞救了马大嫂后,总存着报答她的心思,无奈大人有交代,关于案子的事情,暂时对这位薛姑娘要有所保留,每逢有什么情况要询问时,也总是找小西姑娘。但偏偏那个小西姑娘心中记恨薛姑娘,每每有机会就不忘在大人面前中伤薛姑娘,让马汉心中大感不平,这次,难得有机会便自作主张找了飞飞一同去。
飞飞哪里知晓马汉这些个小心思,一听马汉要带自己一起去,忙不迭点头表示要去。二人找了小西便一同前往客厅。
包拯见马汉叫了飞飞前来,大感意外,看了马汉一眼,马汉自知理亏,不敢多话,低头站在一边。公孙策心知肚明,忙出来打圆场说:“飞飞姑娘,你内伤较重,还需卧床好好休息,怎么就起来了?”
飞飞不明所以,看着公孙策道:“内伤?我没觉得有伤啊,我身体好的很。”
公孙策略微诧异,上前替她搭了下脉,目光惊奇地看着她,果然飞飞脉象沉稳,全然没有展昭刚带回来时的那般杂乱无章,这才几个时辰的事情,她竟能恢复地如此之快,简直不可思议。
展昭见公孙策目露惊讶之色,便已猜到这个薛飞飞的身体定是恢复如常了,心中也大感意外。
包拯见公孙策搭着薛飞飞的脉,和展昭面面相觑,不觉奇怪,便问道:“公孙先生可有何疑问?”
公孙策忙躬身回道:“学生刚为薛姑娘诊脉,薛姑娘复原伤势地速度如此神速,令学生叹为观止,不知薛姑娘可曾私下服过什么药丸?”
薛飞飞茫然地摇摇头,表示没有。
公孙策一捻胡须,自言自语地说道:“这就奇了,明明是中了很重的内伤,怎会....”
一边的小西早已安奈不住,抢白道:“若是个人当然是不可能的了,可要是不是人的话,那可就再正常不过了。”
飞飞怒道:“你说谁不是人?”
小西下巴一抬说:“你若是个人,怎么会知道那么多有违常理的事情,说什么借尸还魂,我看你就是个妖怪,眼红我家老爷的宝贝,变着法的害了小姐,如今还在大人面前贼喊捉贼。这次,展大人奉命去捉凶手,要不是你半道出来捣乱,展大人早就得手了,说不准,你和他们就是一伙的,你们内外勾结,故意放走了凶手。”
飞飞气的脸色煞白,咬着牙说:“小西,平日里你对我冷言冷语,我念着你一心为你家小姐抱不平,我都忍了,但是,你如今却变本加厉空口白牙地诬陷于我,若不是你告诉我,展大人和白玉堂昨晚要在江边抓凶手,我又怎么会知道此事?若我真如你所说害了你家小姐,我又何苦替你家小姐来找包大人伸冤,我大可一走来之。”
小西冷笑一声:“我何时和你说过展大人昨晚要抓凶手?你这妖怪见事情败露,便想拖我下水,包大人明察秋毫,断不会信你胡言乱语,你何曾是不想走,只怕是走不了吧,说到底,这身体里还有我家小姐的一魂一魄,岂容你全部说了算。”
飞飞还想回击,忽地心念微动,想起这段时间,包拯对自己的冷淡,分明是有意回避自己,难道,他也和小西抱着同样的心思,一早就不相信自己?还有展昭,他一向唯包拯马首是瞻,若包拯有这样的心思,那他也难保会存同样的想法,怪不得他也是对自己淡淡的。
想到这飞飞心里顿时非常不是滋味,想着自己做了那么多事,甚至直言不讳地讲了自己的来历,如此坦白,却换不回这些人的半份信任,不禁有些心灰意冷,心中的一股怒气渐渐消散,再不屑与小西做口舌之争,只懒懒地说:“我是何居心,日后必见分晓,不知大人找我们来有什么事?”
包拯暗想‘我何曾找你来过,’想到这,又撇了眼马汉,马汉心虚,见包拯看向自己,忙低头看着脚尖,来个眼不见为净。包拯也不欲追究,咳了一声说:“今日,展护卫捉到一个黑衣人,想找你们来认一下人,可是那夜残杀薛府上下的凶手。”
说罢,便让人将那黑衣人带了上来,飞飞仔细回忆薛小姐留下的记忆,又上下将黑衣人打量一番后说:“回包大人,那夜天色太黑,我又躲在芦苇丛中,离岸边有些距离,看不太清楚那凶手的面孔,但看着身形,却与当日从密室追出来的凶手十分相似。”
包拯点了点头说:“小西姑娘,你可看清?”
小西瞄了黑衣人一眼,轻声说:“那日天色天黑,不曾看清,只知那人水性极好。”
展昭拿出黑衣人的兵器问:“小西姑娘,你可认识这把兵器?”
小西点点头说:“认得,那个凶手正是用的这把兵器。”
包拯问:“小西姑娘,你说那凶手追上你的船,又将你打落水中,按理应是在近距离出手,你怎会看不清他的样貌?”
小西低着头说:“当时,天色很黑,凶手出手太快,我还没反应过来,便已被打中。”
包拯点点头,示意展昭解了黑衣人的哑穴,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要刺杀展护卫?”
黑衣人跪地磕头道:“青天大老爷明鉴,小的冤枉啊,小的名叫张三,原本只是这江上的一个江匪,今日早上,有个姑娘找到我,说要雇我做他的保镖,陪她去谈宗生意,应是约在晚上,那姑娘怕有意外,便让我在一边等候,若有需要就来助她。”
展昭道:“一派胡言,我与你交手时,你招招皆为杀招,若不是我早有防备,早就被你所伤,你这等功夫岂是区区一江匪所习得的?”
黑衣人说:“冤枉啊,俗话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看大人武功高强,又出手就要那姑娘的命,自然要拼命相搏,若早知是你们官府办案,就是给我一百个胆子我都不敢,现在可好,那姑娘是逃了,累我无辜被抓,大人,你要替小的做主啊。”
包拯冷哼一声说:“好个巧言善辩地恶徒,本府再来问你,这把兵器可是你的?”
黑衣人看了眼兵器,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包拯眉头一皱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这般摇头有点头,究竟是何意?”
黑衣人说:“大人有所不知,这把兵器是小的前几日在江边所拾,因觉用的还挺顺手,便拿来傍身,平时里抓抓鱼虾也挺不错的。”
包拯怒喝一声:“大胆狂徒,满嘴胡言乱语,如今本府给你机会坦白,你不珍惜,须知日后再想悔改,为时已晚。”
黑衣人忙匍匐在地,语带哭腔地说:“大人冤枉,小的所言句句属实,若大人不信,小人愿和那姑娘当堂对证,不然,小的虽贱命一条,但也不能就此凭白无故受此冤屈。”
包拯冷冷地说:“你既如此冥顽不灵,本府给你机会你不懂得珍惜,也罢,本府就暂且将你收监,待本府查到证据后,再与你对证,是非黑白定不容你狡赖。”说罢,挥挥手,让人将其带下。
这时,王朝来报,说卢大侠来找展大人,展昭面上一喜,看了包拯一眼,包拯点了点头,展昭便快步走了出去。包拯又吩咐飞飞和小西暂且下去歇息,待二人走后,才和公孙策商议起案情。
展昭快步走出驿站,看见卢芳便问:“卢大侠可是有好消息?”
卢芳看了看四周,轻声对展昭说:“不错,人已救出,此刻正在酒坊休息,四弟暂无生命危险,只是受了重伤,拙荆正在医治。”
展昭说:“住在酒坊可还安全?”
卢芳答:“无妨,有五弟在,大可放心。”
展昭说:“既如此,不如先随我进去回禀大人详情,你看如何?”
卢芳点点头,表示应该,便随展昭去见包拯。
包拯正和公孙策商量如何对付那黑衣人,见展昭去而复返,后面还跟着个卢芳,料想必有事情发生,便问道:“展护卫,发生什么事情了?”
展昭答:“回大人,卢大侠已将蒋四侠救出,此刻正在酒坊救治。”
“哦?”包拯不禁喜出望外,“如何救出?”
卢芳遂将事情原原本本告知包拯,原来,卢芳和展昭、白玉堂分手后,便就在县衙周边蹲守,直等到昨晚深夜,忽见县衙后院隐隐有火光,忙走近细看,只见县衙大门仍是紧闭,但里面却传来阵阵嘈杂声隐约夹杂着妇人的惊呼,卢芳仔细辩听之下,确认是后院着火了,他便悄悄走到后院围墙处,想趁乱翻进去看个究竟,正在此时,就见后墙忽然横空飞出一个人,他忙伸手接住,仔细一瞧竟是四弟,只是,此刻的蒋平身上诸多伤口,双目紧闭,脸色暗淡,卢芳忧心之下不及细想,连忙将人背了回来,待回到酒坊,方想起还有个殷清未见踪迹,便出门找了几个丐帮中人打听情况,可是竟没人知道殷清的下落,无奈,卢芳只得再回到县衙后院处等待,可是左等右等都不见人出来,眼见火已扑灭,天色也以大亮,卢芳唯恐被人发现引起怀疑,才不得不先回来,思来想去还是要请包大人相助,打探一下殷清的下落。
包拯听完卢芳的叙述,心情起伏,久久无法言语,他平日最是看中法理,但今日之事,他明知卢芳等人的所作所为有违法纪,可是,这的确是找到人的最快法子,倘若按照他的那套先找证据再救人的法则办事,说不定蒋平早已没有命在,但认同并不代表自己也要做出同样的事情,并不代表自己也要违心地赞美这样的方式,他做不到,他仍坚信,这世上只有法度才是制衡世人行为的唯一准则,于是,包拯只淡淡点了点头,表示这两天正准备去趟松江县衙,届时会借机向岳奇打听情况。
卢芳叫包拯反应冷淡,颇觉无趣便起身告辞,展昭遂起身相送,走出客厅,卢芳忍不住问展昭:“展兄,你说包大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展昭跟随包拯多年,他的脾气性格自己早就了解,包拯会有如此反应,也在他的意料之中,见卢芳语气中隐有埋怨的意思,忙说:“卢兄切勿误会大人,大人为官多年,唯法至尊,我们为救蒋大侠,无端放火烧了县衙后院,已触犯了大宋律法,大人不追究,已是网开一面了,不过大人既然答应帮忙打探,就一定会查出殷清的下落,卢大侠大可放心。”
卢芳叹了口气说:“这不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嘛,若是有光明正大的法子,我们还费那么多心思做什么?包大人也忒……,等包大人去打探,这要等到什么时候?”
展昭明白卢芳的意思,但这就是江湖和官府的区别,江湖人义子当头,做事全凭个人喜好,自由自在,而官府做事受诸多法条辖制,言行举止讲究进退有度,两者之间的确是大相径庭,这条鸿沟,恐怕是永远无法跨越,展昭夹在两者之间,有些苦也只能默默吞下。
展昭淡淡一笑,看着卢芳说:“卢大侠若信得过展昭,就暂且安心回去照顾蒋兄,大人还等着问蒋兄一些问题,其他的就交给展昭来处理。”
卢芳自是信得过展昭,见他这么说了,也不好多说什么,便抱拳行了个礼回酒坊去了。
当夜,展昭一身夜行衣,偷偷溜出了驿站,往县衙发现跑去。
公孙策和包拯坐在客厅里,默默喝着茶,包拯将茶盏轻轻往桌上一放,说:“想必展护卫应该有所行动了。”
公孙策忙起身道:“展护卫会如此做,学生一点都不觉奇怪,像展护卫这样人在官门,却仍不失赤子之心,不愧南侠二字,难怪会有那么多江湖侠士愿意帮助他。”
包拯被公孙策说的不觉失笑,开玩笑地说:“难道本府在你们的眼中竟是如此迂腐之人?”
公孙策笑着说:“大人为人豁达开明,谈何迂腐,只是立场不同,可能行事方式就会有所偏颇,但殊途同归,大家的本意都是一样的。”
包拯但笑不语,过了一会,微叹口气说:“罢了,但愿展护卫此去一切顺利。”
公孙策低头轻抿口茶,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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