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焰红瓷

第二十四章 招认


    梅花厅里,飞飞傻傻地看着眼前的蓝若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颗心扑通扑通地像要从胸口跳出来似的,飞飞赶紧用手按住胸口,颤声道:“若溪?你真的是若溪?你怎么,你怎么来这里了?”
    若溪看着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瞬间泪水迷糊了眼睛,眼前的薛小姐和她的闺蜜薛飞飞长的极为相似,她激动地扑上前,一把抱住薛飞飞,哽咽道:“我是若溪,我终于找到你了,你让我找的都快失去信心了,不过,没关系,找到你真好。”
    飞飞开心地拉着若溪左看看,右看看,一会又对包拯和公孙策说:“大人,公孙先生,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几乎是从小一块长大的。”
    “哦?难道这位就是你所说的那位一起上学,一起玩的同学?”展昭忍不住问道。
    飞飞使劲点着头,忽然又想到什么,一脸迷惑地看着若溪说:“若溪,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若溪笑着说:“这事说来话长了,你运气真好,我们在来开封府的路上,展大人已经将事情全都告诉我了,我真为你高兴,为大家能接受你而感到高兴。”
    飞飞瞄了眼小西说:“也不是所有人都接受我的,不过我已经很知足了。”
    小西见飞飞看自己,淡淡一笑,缓缓走上来,对着飞飞盈盈一拜:“飞飞,过去是我太偏激了,我不该一味责怪你占了小姐的身子,这件事不是你能控制的,想必你心里也是不好受的,从今以后,如果你不嫌弃,我也愿意做你的朋友,我们和好,可好?”
    飞飞一脸莫名地看着小西,又看看展昭和白玉堂,眼里尽是不敢相信的神情,展昭只谈谈垂下眼眸并无表情,而白玉堂则是一脸地无所谓,潇洒地耸耸肩,一副随便你的表情。
    飞飞从他们身上找不到答案,本着冤家宜解不宜结的心思,也笑着应道:“小西,你若能想通那是最好,我自然也愿意拿你当我的朋友,从此,我们三个就都是好朋友了。”
    包拯见她们几个叙情叙的差不多了,便将话题拉回正题,问展昭:“展护卫,你们是如何遇到的?胭脂又在哪里?”
    展昭说:“展昭奉命去松江查找胭脂下落,半路上遇到了白大侠和殷大侠,多亏殷大侠的丐帮兄弟,找到了胭脂的落脚处,并暗中监视起来,我们三人赶到时,胭脂正欲杀小西姑娘灭口,情急之下,属下将胭脂打伤,这才将她带了回来,现正关在大牢里,等大人提审。”
    包拯点点头说:“太好了,如此一来红瓷一案相关人犯都已归案,本府明日就开堂再审。”
    公孙策在一旁提醒道:“大人,张贵妃此次回宫,为帮张尧脱罪,必会在皇上面前混淆黑白,今日被大人赶出公堂,心中必不肯罢休,说不定明日还会继续来听审。再说,岳奇如今的态度暧昧不清,若是为了诺儿,明日他在公堂上当场翻供,反而可能会被张贵妃抓住把柄,对我们不利,不如,让学生再去会一会那岳奇,看看情况,大人再行审问,如何?”
    包拯想想公孙策说的很有道理,要是被那张贵妃抓住把柄,在皇帝那里告自己一状,恐怕麻烦就大了,不如先暂时不审,等一切都尘埃落定,自己再过堂也不迟。便同意让公孙策先去见岳奇,自己则去了王丞相府,和他聊聊今日公堂之事。
    待包拯和公孙策各自离开后,白玉堂就嚷嚷着要请殷清去酒楼喝酒,殷清笑着推辞,直说来日方长,自己也赶着回去处理帮中事务,便和众人告辞,自行离开了。
    白玉堂正觉无趣,若溪因第一次来开封府,好奇地紧,便央着白玉堂带她去酒楼玩玩,白玉堂正中下怀,满口答应,若溪去了飞飞自然也要跟着去,展昭本想回房休息,飞飞哪肯依,拽着展昭非要他一起去,展昭被缠得无法,便也一同去了,唯有小西,推说路途劳顿,想休息休息,众人见她执意不愿去,也不好强求,便只好随她去。
    四人来到悦来酒坊,找了僻静地位置,刚一落座,飞飞便急不可待地问起若溪究竟如何会来到这里,若溪不紧不慢地从随身小布包里拿出一个小巧地盒子,托在掌心说:“我能找到你全靠这个宝贝。”
    其余三人见状,都好奇地凑过去瞧,若溪轻轻打开盒子,里面是块鸡蛋大小的石头,只是这块石头通体呈乳白色,周身极为圆润光滑,晶莹剔透,幽幽泛着一层淡淡地灰蓝色泽,竟是比玉还要让人觉得温润,一看便知不是凡物了。白玉堂好奇地问:“这是什么东西?镜子不像镜子,玉石不像玉石的。”
    若溪关上盒子说:“相传太乙真人在得道成仙前,在乾元山金光洞修炼时,无意之中得了块月光琉璃石,这块琉璃石因长年吸收日月精华,又日日听着真人传教,颇有灵气,日积月累之下不知怎的就有了聚魂结魄的本事,真人成仙后,将这块琉璃石重新打磨,并注入仙法,取名聚魄石后,就留给了他的俗世弟子,巧得很,这个弟子就是我的祖先。”
    飞飞惊讶地长大了嘴巴,愣了半天,指着若溪说:“你说的是真的吗?我怎么从未听你听说过。”
    若溪喝了口茶,继续说道:“莫说是你,就连我自己都是最近才知道的,那日你坠入山崖后,搜索队找了三天才找到你的尸骸,我带着你的骨灰回去之后,一时之间联系不到你的父母,便暂时将你的骨灰放在家里,有天晚上,我喝了些酒,迷迷糊糊间听见有个声音一直在叫我,那个声音告诉我虽然你的肉身已毁,但是你的魂魄尚未熄灭,你还活着,让我去找你,等我酒醒后,我的手边就多了这个盒子。我和爷爷说了这个事,爷爷一眼就认出这盒子正是几年前不翼而飞地祖传宝物,爷爷说,也许是你身上的什么东西和这聚魄石有了感应,所以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于是,爷爷教了我使用的方法,我便找到了你的魂魄。”
    展昭对玄学之事虽不太懂,但也知道此门功夫甚是神秘,一些用法心得从不外传,便也不追问若溪是用和方法找到飞飞的魂魄,只替她续了杯茶后,问道:“那你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若溪说:“聚魂石显示,飞飞的魂魄在千年前的松江出现,我要来此,必是要事先算好两个时空链接点,待月阴之日,运用法术就能穿梭过来。”
    飞飞说:“若溪,这些东西你以前都会吗?”
    若溪自豪地说:“那是自然,我从小和爷爷学玄术,这些事对我来说并不难。不过,这次我算的不够精确,前后差了一个月。”
    白玉堂揶揄道:“差那么多?我看你的本事也不怎么样。”
    若溪白了他一眼说:“你以为是你算个账那么简单吗?打开两个平行时空之间的连接非常危险,稍一不慎便会让自己在时空转换时粉身碎骨,我能准确的穿越到松江就已是不易了。”
    白玉堂问:“那你怎么会在驿站?”
    若溪说:“我穿过来的时候,就是在驿站的附近,我是一家家问了,最后才找到那驿站管事的,也是巧就遇见了你。”
    白玉接着说:“我那日接到殷大哥的消息,说发现了胭脂的踪迹,便往那边赶,不想经过驿站时,就听见若溪凶神恶煞地抓着驿站管事问飞飞姑娘,那架势真是….啧,啧,难得一见。”
    展昭笑道:“于是,你就把她带来开封府了?”
    白玉堂说:“那可不?难道让我看着她吓死驿站管事吗?”
    飞飞忽然想到一件事,急忙说:“那你能将我带回去吗?”
    若溪摇了摇头说:“能穿越时空的人,需得是一个完全的阴人,我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所生之人,配合法术在月半子夜,阴气最盛之时才能穿越而来,而你现在这具身体,并不符合这个要求,不过…..”
    若溪停顿了下,伸手搭了下飞飞的脉搏,皱着眉说:“我初见你是,就觉你面露青色,果然,这具身体好像和你的魂魄并不能完全融合呢,你是不是时常不舒服?”
    飞飞点点头说:“不错,有时心口会很痛,痛到像要被撕裂一样。”
    若溪说:“这就对了,这说明这具身体并未完全接受你,是不是原主的魂魄还未消散?”
    飞飞叹了口气说:“原主的一魂一魄还在我身体里。”
    若溪一副了然地表情说:“怪不得,没关系,待会我想个法子渡了她便了事。”
    飞飞立马反对说:“不要,不要,我答应薛小姐要替她完成心愿,她也答应我,只要她能看着仇人伏法,便立刻去投胎,不再留在这具身体里。”
    若溪再和白玉堂来开封府的路上,早已讲红瓷案听了个大概,如今,又听飞飞这么说,前后联想下,便已明白整件事,见飞飞如此执着,便也不再多言,反正横竖有她在,也出不了什么岔子。
    若溪吃了两口菜,又想起一件事,问展昭说:“展大人,依你看,这案子还要多久才能破?”
    展昭叹口气道:“岳奇有意隐瞒,包大人要治张尧的罪,恐怕不容易。”
    若溪说:“岳奇为何要包庇张尧?可有什么难言之隐?”
    展昭赞赏地看了若溪一眼,觉着这个姑娘真的是极为聪明,竟凭着他一句话,就能猜到问题的关键,便点头道:“岳奇的孩子中了胭脂下的蛊毒,他正是忌惮这点。”
    若溪笑笑说:“原来如此,蛊毒也不是什么绝毒,解了不就好了,”
    白玉堂晲了她一眼,说:“姑娘好大口气,难不成你会解?”
    若溪给了白玉堂一个傲娇脸说:“巧了,解蛊是我的强项,不过,这毒嘛,却不用我来解,飞飞就行。”
    飞飞惊讶:“我?我何曾会解毒?你别胡说了。”
    若溪笑嘻嘻地说:“你是不会解毒,不过你身上有样东西是能解百毒的,你个傻瓜,你竟然不知道吗?”
    飞飞摇了摇头,一脸茫然地看着若溪。
    若溪撑着额头,嘴里不断叨叨着:“浪费啊…..暴殄天物啊…..,飞飞,你脖子上的那块墨玉就是世上独一无二地解毒圣器,咦,你那块玉呢?”若溪看着飞飞光洁地脖子,奇怪地问。
    飞飞说:“我活过来的时候,玉就不在我身上了,我以为丢在坠崖的地方了。”
    若溪确定地说:“不可能的,若是落在那里,搜寻的人一定会还给我的。不在你身上,不在我这里…..那会在哪里?”
    飞飞本来也不太在意的,不过听说那玉能解毒,不禁也上了心。
    展昭见她二人原先还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此刻竟都撑着下巴,发起了呆,不禁暗暗好笑,眼看时间也差不到,便打算先行告辞回开封府。
    正在此时,马汉急急走了来,说:“展大人,你快回去吧,出事了。”
    展昭一惊说:“出什么事了?”
    马汉说:“大人从王丞相那回来后,便去了大牢,说要找胭脂问话,谁知那胭脂不自量力,竟想趁机行刺大人,幸好被我等拦住,她见事情失败,便趁我们不注意,撞墙自尽了。”
    展昭一听,立马站起来,也顾不上和白玉堂他们打招呼,便匆匆随马汉而去。
    白玉堂见状,岂肯落后,丢下几锭银子,便一跃而去,尾随展昭而去。
    若溪瞧了眼二人渐渐远去地背影,问飞飞说:“你也是涉案之人,你怎么不跟去看看?”
    飞飞看着那一抹快消失的蓝影,幽幽叹了口气:“那里哪有我帮的上忙的地方,还是别给他添麻烦了。”
    若溪取笑飞飞:“你既然喜欢人家,就和他说嘛,要是他对你也有意思,那就最好,要是没意思,也无妨,等这案子了了,我想办法替你再找一具更适合你的身子,离他远远地,不就行了。”
    飞飞脸一红,装傻道:“你说谁?我喜欢谁了?你可别胡说八道。”
    若溪嗤笑一声:“你不喜欢他,难道还喜欢白玉堂那缺心眼?在我面前还装什么呀,你那点心思,还能骗过我?”
    飞飞别她说的脸更红了,想了半天,还是老实地问若溪:“那你觉得他喜欢我吗?”
    若溪盯着飞飞,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说:“喜欢,不过,依他的性格,让他亲口说出这两个字恐怕要等很久哦,而且……,你忘了书上是怎么说展昭的,展昭,字熊飞,与茉香村丁月华比武订终生,展昭的老婆是丁月华,你忘了吗?”
    飞飞顿时一呆,没错,她的确是忘了这茬,想到此,飞飞不觉无趣地耷拉着脑袋,嘴里念叨着:“丁月华……展昭……,唉还是没缘分吧……
    飞飞正黯然伤神之时,忽然一个熟悉地身影从街上飘过,飞飞收回心思,拉了下若溪说:“那个不是小西吗?她不是说要在府里休息,怎么又一个人出来了,咱们跟着去看看吧,可别出什么事。”
    若溪爽利地付了账,将多余的银子尽数塞在自己的袋子里,便随飞飞一同向外追着小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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