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玖

    忆，逐梦
    文.你随意
    “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可笑的是，现在的我已经连这个资格都没有了。
    今夜，雨。我知道又要做那个梦了。那个自从你走后就开始重复做的梦。
    那个时候，你我还都是中学生，你和我无话不谈，都是单亲家庭。你我一直维持着我们之间坚不可摧的友情，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喜欢你的。可是我却不敢说，因为沟通障碍也不会说，我感觉就这样一直陪着你，守护着你就很满足了。直到他出现了，改变了我们的一切。
    他是转校生，叫郑阳。人如其名是一个阳光快乐的大男孩，虽然长得不如我，但也算是极好的。对于那时的你，他就像一道阳光照在你那黑暗的世界。你们玩得很开心，我根本无法插在你们之间，我看   你开心自己也跟着高兴，觉得这样挺好，他能给你带来快乐。但是，突然有一天，你对我说，你喜欢 他，让我祝福你们。你们每次吃饭都会带上我，我就像是一个电灯泡夹在你们之间。我开始讨厌这种感觉。我可以感受到他对我的厌烦，是不喜欢我在你们中间。我不喜欢这样，我开始嫉妒了，嫉妒他可以轻而易举的虏获你的心；嫉妒他在你的心里的分量比我重；嫉妒……但我的自卑和沟通障碍让我显得“懦弱”，我想要把这句话说出来，想要让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但是每当“我喜欢你”这四个字到了嘴边，就是说不出来。这让我更自卑了。无意中听到郑阳对你的好是有目的的，我就迫不及待的告诉了你，你很生气不信我，甚至还要跟我绝交，我急了，说了很多你不愿意听的话。你也说了许多我不喜欢听的话，那次见面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你。但是我不后悔，可是我错了，我还是后悔了。这件事让  我失去了你，就连朋友也没做成。
    我原以为我对你的喜欢会随着时间而慢慢消逝，我错了，它只会加深我对你的怀念和后悔。每当我空闲下来的时候，我都会想起你。我也给你打过电话，可显示却是已关机。我很痛苦，但我知道我已经没有机会了，该忘记了。可是我清楚的知道，我做不到。
    今天早上我是被惊醒的，我满头虚汗。但我早已习以为常，还是那个梦，我梦见你狠狠地撕开了我那道伤疤，那道因为母亲的死而留下的伤疤，我谁也没告诉，就告诉了你，而你不仅仅撕开了它，还把我对你的爱扁的一文不值。狠狠地拒绝了我，还在我面前和他秀恩爱。我用力地握紧了手，忍住要打他们的愤怒，也是不忍心打她。咬着牙说:“祝你们幸福！”然后我就醒了。伴随着梦的一次次出现，我的心里的感觉也不一样了。但是气愤却始终存在。心里一直说这都是假的梦里的东西都是假的！另一个声音却说:“忘记吧，忘了她。好好过我自己的生活，她只不过是你人生中的一个过客，不值得你留恋。况且我和她已经不再是朋友了。”可笑，怎么可能忘记？干脆不想了！我烦躁地穿好校服，因为起的晚没吃早饭。照例去上课。
    我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身边有一个座位，因为别人害怕我，每天都死气沉沉的。我喜欢安静，没有人是我同桌也挺好。老师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人，当她的脸转向我时，我愣住了，还是有些激动，我低下头强制自己压下心头那些不该有的悸动，抬脸平静地望着你。
    你还是以前那样，样貌清秀，五官精致了许多，一双杏核眼眨呀眨，你好像变了许多，变得让我看不透你了。我一直注视着你，思绪却渐渐飘远。我发现我在看你的时候，感情变得不一样了，好像只有那种朋友和朋友之间的感觉。我发现这样似乎也不错。
    忽然一个人坐在我的身边，大家都很疑惑，放着这么多座位不做，为什么偏偏坐在最后一排？还是跟颓废了很久却成绩依旧在上游的我。大家都窃窃私语，和我关系挺好的说:“喂，徨大衰哥。看什么呢？看的这么入迷。是不是对这位何畅同学有意思啊？”
    我还愣愣地注视着讲台，回过神来已经晚了，看向他，平静的说:“别瞎说，就是以前的同学而已。”
    “哦——”周围一片虚声。
    我没有理他们，反正越解释越乱，不如不解释。
    你坐在我身边的位置，对我说:“重新认识一下，秦徨同学。我叫何畅。”只见大家都围在我和你身边，像是看热闹。
    “我知道。”我依然用平静的语气跟她说话。
    老师又走了进来，看样子是要上课了。
    “下课跟我走，我有些话要对你说。”你说。同学们也都乖乖做好。我还是趴在桌子上，却依然认真听课。
    你拉我去了一个我没见过的地方停了下来，真是可笑，我在这里待了两个学期，竟然不知道这是哪。
    对我说:“对不起，是我那时错怪你了，你原谅我。我们还能回到以前。”
    我笑了，这是我这些年来第一次笑。你果然还是你，说话的语气一点儿都没变，是我多虑了。
    “你笑什么！？”你生气地说。
    “没什么，怕是我原谅你，也回不去了。不如维持现状好了，这样对我们都好。”我转开话题说。
    “可是……”
    上课铃响了，你的话无奈被打断。
    “给你，回去自己看。”你把一封信塞给我。
    晚自习过后，我把它拿回宿舍看，我得手是颤抖着的，还没打开，旁边的哥们凑过来，说:“这又是谁给秦始皇大人的奏折啊？让微臣来参考参考呗。”
    “爱卿别闹，我想这里面应该是正事。”他这一闹我倒是平静了许多，我打开了信封。
    “还正事儿？我想该不会是情书吧？啊？你小子可以啊！这收到的情书最少不下20封了吧？给你哥们  我……哎？这写的什么东西？”
    艾青把信的内容读了出来:“秦徨同学……”
    我顺手把信纸拿走了，说:“你就不必看了。”
    我大致看了一下，大约有5000个字，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表达的意思就是她知道我当初是对的。郑阳就是一个花心大萝卜，他骗了她，在何畅喜欢上了郑阳之后，郑阳就去喜欢别人了。现在她良心发现想要重新和我做朋友，想回到以前“无忧无虑”的状态。我有点心动了，或许真的可以试一试再和她做朋友呢？
    我把心放在一边，不想了，睡觉。
    中午，我被我寝室里的好基友吵醒了。睁开眼，蒙眬中隐隐约约看见了一个人坐在桌子上念着一封信，下面有六个人坐在板凳上听，还在抢那张信纸。
    我戴上眼镜，才发现那张信纸正是何畅给我的信，下床说:“早上不睡觉，吵什么吵？都知道内容了还把信还给我！”
    艾青忍着笑走过来把信给了我，想说什么被我打断了。
    “还不去上课！不怕迟到吗？”我冲他们喊，可他们一个个的都憋着笑，真是莫名其妙！“你们笑什么？！”我这一说他们笑的更厉害了，他们一脸看逗比的表情看着我，我一脸白痴的表情看他们。笑了半天，也笑得差不多了艾青忍不住说了出来:“徨哥，今天是双休日。而且现在已经是中午了。”我一脸尴尬，不自然地咳咳两声，找了个蹩脚的理由出去了。他们简直笑到抽疯了，出了楼那魔性的笑声还能听见，我快速的走着，恨不能跑了。真是尴尬死了，虽然我脸皮厚。
    我也不知道我要到哪里去，直到渐渐听不见那群孩纸的声音的时候，才发现我我围着宿舍楼转了一圈半，正溜达着回去时，就看见一群女生把一个人围在墙角，猛一看像是校园暴力，想出手制止，跑到半路却顿住了。我淡淡的瞥了一眼，原来只是几个女孩子在说话。我摇了摇头刚想离开。最里面的一个女孩好像看到了我似的，喊到:“秦徨！救我！”我愣了一会儿，因为这声音正是何畅的声音。在我发愣的时候，把何畅围起来的那些女生慌乱的把何畅遮在身后，尽量不要让别人看到。可是已经晚了我已经发现了。我又走了回去，对她们不耐烦地说了句“让开！”就把何畅从这些人里拉了出来。警告了一下她们，这事情就算完了。本来我不想就这么算了，何畅突然蹦了出来说要放过她们，这让我大吃一惊，  四年前的何畅可不是这个样子，看来何畅真的是不一样了。
    我送她回她们宿舍楼，她还是那个问题，我也还是没有告诉她。她说我变了，她自己何尝不是呢？经过今天这件事情，我想应该重新审视这个何畅同学了。
    第二天中午，我穿戴整齐，不像平时“邋里邋遢”。寝室一叫李晓的哥们实在忍不住对我说:“徨 哥，不是我忍不住说你啊。”
    “小李子你说。”
    “你这再打扮，这穿的也是校服啊，校服这种东西，实在是太……太那啥了。你说你去约会……”
    “都说了不是约会，不是约会！是朋友之间的约会……”说到最后两个字我也无语了。
    “这不还是约会吗？”
    “这不一样好不好！”
    “那你至少得穿正式一点儿吧！我的皇，你就听小李子我一句吧！”周围人纷纷附和。
    最后我还是执着的穿着我的校服去了学校食堂。没错，你没听错，就是“学校食堂”！这个地方好像是 我提出来的，我总不能直白的说我没钱吧？今天虽然是双休日，学校里的人还是很多的。我和何畅在食堂呆了一会，就在校园里逛逛。我们一直走一直走，彼此都没说一句话，这让我很尴尬。
    “咳咳，那个……你……这些年挺好的吧？”说完好一会儿，我都开始唾弃自己了，什么话落我嘴里……呃，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不好。怎么能好？”何畅露出一抹苦笑说。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看着她硬挤出来的笑容，原本平静的心湖荡起了一层层涟漪。接下来我套了她一些话，也知道她现在的改变都是因为郑阳。但我还是喜欢以前的那个沉默寡言，平静，深沉的何畅，现在的这个青春外向的何畅终于正常了，我反到不习惯了。这一下午我对现在的何畅有了些了解。不知不觉中已经黄昏了，正要分别的时候突然一个女同学跑了出来，挽着我手，眨眨眼甜甜地对我说:“徨，你怎么不等等我？害得我找了你大半天。走，咱们去看电影去吧？”这声音太甜，害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真是莫名其妙，看见旁边又多出来了男同学，那个男同学用敌视不信的目光看着我。就知道是为了她解围，按照以往我根本不会搭理他们，可是现在我却神使鬼差地说道:“谁让你这么笨，这么大个人都找不到。走吧，去看电影。”我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看见何畅表情没有流露出不自然，竟然有些失望。走出校门，看那个男同学不在了，我松开她的手，往回走。听见那个女孩对我说:“谢啦！徨哥。我会报答你的，记住我的名字，李昏。”我正在上台阶，听见“李昏”这两个字差点儿跌倒。我擦，这名字，佩服佩服。唉？为什么这个名字会有点儿熟悉？李昏看着我出糗，笑了起来。我转过身，冷着脸盯着她。她笑的更欢了。这个女孩子挺有趣的……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和感觉？我回到刚才的地方，发现何畅已经走了。摇摇头也回了寝室。
    转眼间，这个学期就要结束了。我和何畅顺利的再次成为朋友，而我对她的感情也在不知不觉间消失，变成友情。不知道为什么她最近却总是怪怪的。应该说这学期自从遇见李昏以后她就怪怪的了。算了算了不想了，这快要考试了，考完就轻松了，话说我上着学也不累啊。
    我走在学校的走廊里，在快要期末考试的时候，想这些有的没的，感觉这生活好不惬意。哦，对了，。还要感谢一下何畅，还是她让我不再做那个梦了呢！做单纯的朋友可比恋人好多了。也不知道李昏现在在干嘛……想着想着，我的左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下意识的朝左边去看，没有人。知道这人是谁了，可不嘛，她总用这个方式出场，我总是被她搞得晕头转向。真是拿她没办法。李晓都没她聪明。
    “徨，我在右边！没想到这么长时间你还照样上套。真是拿你没办法。”
    “那叫欲罢不能。”我坏笑着对李昏说。
    果然她的脸黑了下来，闷闷说:“和你说正事，你帮我补习呗！不会耽误你的。毕竟我很聪明只是不太喜欢学习而已。”突然她凑到我耳边说:“毕竟，你是我蓝盆友嘛。”
    “好吧，记得这个。”我指了指自己的脸。就径直走了，留下有点发愣的她。
    “是的，这现在我和李昏的关系，说来话长。我捡重要的说吧！就是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挺感兴趣的，之后我和她见一次，我就出一次糗，可我却乐在其中，最后彼此有了感觉，就在一起了。总之比一昧的单相思好多了。后来，我对何畅只有友情了。”
    “哦，就这么简单？”艾青狐疑道。
    “昂，爱卿。不然你还想咋滴？”
    “我看他这是嫌事不够大，想挑起我妹妹和你的矛盾，他自己好看戏，徨。”小李子瞪着艾青。
    “我总感觉何畅怪怪的……”
    “她就没正常过好不？唉？对了。你要是和我妹妹成了，你还得叫我哥哥来着是不？”一说到他是我哥哥，他就眼冒金光，相反，我当然黑着一张脸。身边一直叫你哥的朋友，突然有一天让你叫他哥，而且还是长期有效的，这是什么赶脚？
    我对李昏说了一下何畅的事情，因为我感觉她们都是女生应该比我了解的多一些。没想到她竟然没好气的说:“你就只关心她不关心我吗？”
    “我和她是朋友，应该关……唉？不对。你是不是吃醋了？”我凑到她面前。她“哼”了一声，把脸侧开。我察觉到姿势不对，摸了摸鼻子，尴尬地往后退了几步。李昏把我拉住，凑到我耳边说:“这么简单都看不出来，真是笨蛋！她喜欢你了，白痴！”
    何畅正好路过看到了我们，她攥了攥拳，径直往前走。我因为角度的原因没有看到她。
    “可是我不喜欢她啊。”我脱口而出。她怔住了。“脑袋里在想什么呢？”看着她怔怔的表情，顺口说道。平时她一直清冷，可看不到这蠢萌蠢萌的表情。
    “在想你啊。”她毫不犹豫地说。我也怔住了，喉头滚动了一下。撇开头不再看她，她看见我的动作，笑了起来。她是故意的！故意让我有感觉，但是却提醒我不可以。我无奈的看着她，认命地不去看她，回寝室去冲凉水。
    考完试后，李昏拉着我的手，来到一个较为隐秘的地方，又鬼鬼祟祟地看了看附近，见没有人，呼出了一口气。对着空气说:“出来吧。”
    见没有反应，我忍不住说:“亲爱的，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李昏白了我一眼。我还想说什么，就看见绿化带里钻出一个头来，“卧槽！”我忍不住说了出来。然后一个人走了出来。
    “那件事情我已经查出来了，你听听她怎么说。”我瞬间严肃了起来。
    那个女生说话了，她说:“对不起，对不起。”
    “说正事。”我说。
    “那天，事情是这样的，何畅突然找到我们，说是要演一场戏，戏的内容我想你都知道了。她说事后会给我们一笔钱，我们……我们就答应了。”
    嗯，就是那件事。刚开始我还觉得这件事有可能只是巧合，之后就感觉越来越不对劲，尤其是把全部事情都告诉李昏后，这种感觉更深了。所以就让李昏去查查看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但也没有流露出伤心的表情，反而很是沉默。“要去质问吗？”李昏担心的问我。
    “不用了。没有必要，只是普通朋友解释这么多做什么？你假期干什么去？要不要我陪你？”
    她瞪我一眼，说:“不用。”
    “我还能做什么？在家里耗着呗，挺无聊的。你干什么去？”
    “去做份兼职，总不能闲着吧。”我捧起她的脸，认真的对她说。“我不会让你受苦的，但我不想束缚着你，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要受伤，我这里会疼。”我指着我的心的位置。
    她抱住了我，我贱贱地说:“是不是特感动？”
    “总是感动不过3秒。”
    “那我下一次4秒好了。”
    “你！”
    声音愈行愈远……
    “我看徨上有女王大人了，咱们以后还是听嫂子的话吧。”艾青看着我和李的背影说。
    “嗯，此法甚妙。”寝室路人甲说。
    “我想应该是听我的话吧？嗯？”李晓勾住两人的肩膀。
    两人也是墙头草，顺风倒。连忙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