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见红尘应识我

第99章


  处理了追杀的人之后,那些人只顾着自己争斗,一时也没来管这个武功高强的人。于是殷红已,新奇的进入了与以往不不同的世界。
  “把那边的花摘给我好不好?”
  “殷红,你是找抽吗?”
  这是他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两个女子,飞鸳和七日夕。
  飞鸳是他遇到的第一个女子,最开始的她,是个天真刁蛮的女子。有着女人的小心性,有着女人的温柔和小小虚荣。殷红已是个正常的男人,于是双双动心。
  但是他们当时都太年轻,殷红已不是一个会因为别人改变自己的人,习惯把心情藏在面无表情下,连示爱也是局促和笨拙。飞鸳也没有成熟到理解与懂得这个倔强的男子,她还是青春年貌的少女,是需要人哄的。
  爱情开始的时候,是什么都不顾的。等劲头过后,殷红已尚没什么,飞鸳却是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家中与武林的压力。平素由父母撑起一片天的她无法接受如此大的转变,无法接受现实的丑恶,于是要求他收敛,但他不愿。
  于是裂痕明显的出现。
  殷红已表面上没什么,心里却是极为烦恼,他需要朋友和爱人,但没有。
  这时,遇见了七日夕。
  这个少女以快明准狠的鞭法出现在他眼前,眼里明亮的光芒是锤炼过的凝练。而且有时处事比他还爽快,杀人比他还狠,手段比他还得力。但是,却又有着女子特有的细心,不着声息的关照了他。
  那是他一次杀戮过后,把尸体顺手都扔进小溪。岂知七日夕正在下游不远沐浴,见着顺流而下的尸体和鲜血,大怒白进了一次水,上岸穿了衣服就赶了过来,一鞭砸在他脚前。殷红已见有人来打架,高兴还来不及。
  两人恶战一场,打的是棋逢对手,日月无光。收手时往地上一倒,身上都七横竖八的挂了彩。殷红已调息过来,破天荒地的对女人提升了数度好感。他本不是细心的人,却也在平时得知女人的容貌和肌肤对她们来说是很重要的,见七日夕身上横一道竖一道,都是他下的手,突然有些内疚。
  而七日夕回他一句:“殷红,你是找抽吗?”
  两人不是冤家不聚头,从碰面就打架慢慢变成一起打别人。
  飞鸳离他越来越远,七日夕离他越来越近,直到那一天,飞鸳彻底的背叛,而七日夕带来了那个少年。
  飞鸳的背叛,他并不十分惊奇。这时他早已继承了血卫的职位,却还顶着血魔的身份在江湖上混,早不是当初那个轻易爱上人的殷红已。他表现出愤怒,只不过是为了让别人以为他还爱着飞鸳,好为垂云堡的以后着想。
  但那个少年的出现,却令他措手不及。
  居然当面说,你自找的。
  态度,就和初次见面的七日夕一般嚣张。
  嚣张的令人想狠狠掐死。
  缓缓吐出一口气,收了衣衫,从练武场出来。清晨已过,已是用早饭时候。
  穿过长廊,走向侧厅时,不经意瞥见了院子里种的一丛丛小黄花,突然有些恍神。飞鸳与他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叫他摘朵如此的花给他。
  而昨天,他刚知道她的死讯。
  飞鸳与叶欣随冲动下做出的事,被三方人马追杀的到处跑。不堪巨大压力,人员内讧,途中飞鸳被误杀。
  并不是心痛,只是想着原来的事,有些惘然。
  心里想着,面上毫无表情的进了侧厅,却见安宁在一边忙,蓝衣的少年与少女挤在一起,在一张纸上指指点点,还不时传出“他不喜欢这种”,“你个白痴”,“一定要加上懂事聪明”。
  有些奇怪,慢步走过去,微微一瞥。
  却见那张大纸头上明明白白写着七个字:“殷红已征婚布告”。
  ……………………
  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来,站在那嘀咕的两人身后,淡淡的道:“可都写好了?”
  少女反应极快,喜洋洋的举笔道:“还没,差一项性别没写……”给少年一把捂住了嘴,两人干笑了两声,缓缓的回过头来,道:“早上好啊——”
  看着这两张笑脸,殷红已只有无力可言了。
  用了饭,他便回房处理垂云堡内部事物去了,他们几个当宫主庄主的都很忙,闲人也就那几个。
  偏生想起那几个闲人,他心就暖了。
  夜幕降临,他从桌后缓缓站起来,脑中还在转着垂云堡现任堡主的情况。突然窗口砰的大开,一柄利剑持在一人手中,飞射而至!
  殷红已足一挑,早踢起那圆凳来。剑猛的击在上面,圆凳纷飞四碎。那人势头一缓,他已一手抓住了那剑,啪的竟生生拗断!那人把断剑一甩,一拳击来。却给殷红已一把捻着了拳头,他眼里血色一露,五指卡拉一声,将那手骨碾的粉碎。
  痛的脸部扭曲的男人,正是叶欣随。
  他是来报复的。
  除了这个,殷红已想不到别的。
  叶欣随痛的满头冷汗,跪坐在地上。他见殷红已足一挑,将那断剑尖挑起对准了他胸口。突然嘶哑的抢道:“我要问你一个问题,只要问你一个问题!”
  送到他胸口的剑尖慢了些,渐渐推进。
  叶欣随惨笑道:“你恶名昭著,为何过的却比我好?”
  殷红已一怔,眼神突然温柔了一瞬,脚尖一动,那剑尖噗的插入叶欣随胸口。
  他看着他,缓缓的道:“因为我是殷红已,你是叶欣随。”
  静静站了会,回头道:“下来,把他处理了。”
  蓝色衣袂一闪,少年先飘进房中,眨着眼睛。接着是少女,手里拿着张小纸,和早上的不同了。少年走到尸体前,拿出化尸水倒了,回首,和少女眼巴巴看着他。
  殷红已突然有些好笑,轻挥了袖子,淡淡道:“你们也知道事情了,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我虽然不是爱说话的人,但真正的想法,倒还不至于也埋着!”
  两人盯着他,突然同时叫道:“殷红,我从不知你能说这么多话!”
  他不禁微微一笑。
  两人更像见了鬼似的盯着。
  他轻咳了声,恢复了原来的表情,淡淡道:“你们还有事么?”
  蓝衣少年与少女对视了一眼,少女干笑着举起那张小纸,道:“我们其实是问你这个来着……”
  接过,抖开。
  上面蓦然写着:性别。
  少年哈了两下,道:“其实我们是想问你,喜欢男的还女的…我说你喜欢女的,她说你见过飞鸳以后一定再不喜欢女人了……”
  殷红已头上青筋暴起,手一抖,突然那张纸里又一张小纸掉出。
  少年与少女本来神色尚好,见到那张掉出的纸,脸都成了青色。
  “你们等等。”
  殷红已皮笑肉不笑的抖了抖手中物事,对那两个成规律性往门口移动的物体道:“天水押五百两,女。翩跹飞鸿压四百两,男女皆非,温文雅一千两,女,安宁……这是什么?”
  第二天,从早饭中饭晚饭,殷红已愣是一个人没见着。
  end
  番外之天水泠泠
  换上新制的层叠白纱衣装,铺的满地的雪色飞舞。拈起打磨透明的小牛角梳,大袖滑下一截,露出仿佛一握即碎的纤弱手腕来。一道道的梳着雪色的及膝长发,丝滑如水。宽大的椭圆铜镜中,小巧的下颔,点朱般的唇,一双媚眼水汪汪的转,不谓倾国倾城,也是天生尤物。
  搁下手中物事,人一转身,向外而去。拨开淡红小石子串成的门帘,黄衣美貌少年在外侍立,见他出来,拱手道:“宫主,人早已带到,是否出见?”
  天水泠泠轻轻一笑,道:“既然来了,如何不见?”
  冉冉步过白石走廊,一圈圈绕下去,走进左边通道中,几步后,眼前豁然一亮。
  一个空旷的白石大厅,左手边是放着丝绸软垫的白石雕莲花高座,高座后面的石壁上与别的不同,是雕着一条极大的银鱼,身体盘旋,曼妙流畅,只是口微微张开,露出一点利齿,一旦发现此处,突然就会毛骨悚然。其余的石壁上浮雕着水草鱼虫,栩栩如生,六根合抱粗的白石圆柱支撑大殿六方。
  殿中两侧站立着上百位美少年,秩序井然,与高座相对的大门口,一个绿衣妖媚少年正拖进来一个锦衣男子,往地上狠狠一掼。
  天水泠泠微微一笑,慢步走上了台阶,啪的往高座上一坐,往后一靠,扯了扯下面的软垫。将一只雪白小巧的足翘起来,搭到了另一只脚上,晃啊晃。
  下面跪着的男人一面哆嗦,一面又要硬起脸来,实在困难。他抖抖的道:“你…你们是何人?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天水哧的笑了一声,仿佛是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事一般,慢悠悠的道:“我们?我们是强盗,你说——带你来干什么?”
  那人听了这话,不由得胆气一壮,直道:“大人可是要钱?要多少,小人都给,只求大人留我一条性命……”
  天水眸子转了几转,笑道:“这可是你说的。”那人连忙点头,道:“是小人说的,只要大人留我一条命,金银必定兑现!”
  他一笑,轻轻抬起纤细的右手来,道:“如此你听好了,我要黄金一千万两,白银两千万两,东珠一百斛,要圆润吞光,不能有一点杂质。和田玉璧七十双,必须是绿的均匀的上好翡翠,一点色根也不要!”
  那人早摊地上了,哆哆嗦嗦的道:“大人…你说的东西恐怕连皇家也拿不出来,要小人到哪里去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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