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顶红之杜十娘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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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说说笑笑,到了一个偌大的地方,里面人来人往,有一排排的座位,门上写着,候机室。
    只见里面的人,有的抽抽咽咽,有的哭哭啼啼,有的进,有的出,有的座,上演悲情世界。
    呀,原来这是现代人的离别场所。
    此恨不关风与月,几千年如一日的上演。
    只见别人拿兜拉箱,而他赤条条的,在身上的兜里掏出了一些证件,把票检了,然后站我身边。
    默默无言。
    道是无情却有情,眼光电闪雷鸣,波辄云涌。
    怕了他墨镜后的眼睛。杜十娘善读人心,这一刻却读不懂,不忍读,笑指着一个路人,天乐,看,人家都带着行李,你怎么就赤条条一人,学鲁智深?
    他却把我拦腰抱起,男性的气息直逼过来,杜十娘这只鬼一阵眩晕,骨软皮酥,情难自禁。呀,他是我前世的什么人?这样熟悉,无法摆脱,我和他究竟有何纠葛?
    他却在我耳边说,宝儿,你就是我的贴身行李!
    又来了,调情也不专心,俏皮话儿做了先行。
    我推开他,冷哼一声,当然,行李可以随处丢弃,不用了可以再买新的用品。
    天,杜十娘怎么假戏真做,上了他的道儿,他,要的就是孙宝儿这样的话儿,这样的表情。
    果然,他笑意十分,七分便是狡黠得意的魂,我先把这行李寄在扬州,过段日子一定取走随行。说着,俯下了身,你是爱我的,孙宝儿,不要抗拒自己的心。好了,现在我给我的行李盖个章,签个名。
    盖章?签名?
    他说着就把我一下捉住,臂力如桶,把我紧紧的勒在他的臂弯,俯唇就吻。
    天,这个强盗,这只男妖精,他又不打招呼,一意孤行。
    他的舌,是更小的妖精,挑逗,撩拨,放弃,收缩……花样百般,收放自如。
    天,六百年前杜十娘是此中高手,老鸨妈妈为了炼杜十娘此中技巧,令十娘从小舌里滚核桃,捏杏仁,舌尖挑玩葡萄,而他却似乎天生若此。
    杜十娘也自惭弗如。真真男妖精。
    这个男人,令这只鬼也无法自主,失魂丢魄。他究竟是谁,让十娘总欲拒还迎?
    ……
    终到了别离,大厅里响起催着上机的声音。他放开了我,扳开我的手,从兜里拿出一只笔,在我的手上写了一串号码,含笑道,宝儿,想我了给我打电话。
    哦,他怎么认定孙宝儿会想他?好个自信的男妖精!
    再见,他洒然的没入人群。
    他不担心,他从来没有为女人担心过,只有女人为他担心。
    因为磐石不动,而丝萝丛生。
    错!什么君心似磐石,千万不要信,君心之所以磐石,是那磐石知道,会有千万枝丝箩缠了上来,而不是独独你那一根!
    杜十娘也不看他,好生丢人。身不由己的失了吻?我算什么鬼,为什么不把他抓个血窟窿?忙忙走出大厅,挡了那绿毛水怪一般的的,直奔市医院,我要去找遇春,这只鬼惟有在他身边,方可安了神。
    刚上楼梯,却听到素素和王队的声音,哦,这个王队,敢情把办公室也般进这医院无用的小房子中,为只为把孙富监视个滴水不漏,寸步难行。
    你和孙富究竟是什么关系?王队问,可以想见,铁脸一板,充了现代包公。
    我都说过了,我是他秘书,你们还要怎么问?素素有点生气,回话生硬。显是没有想到,当举报人却也把自己陷至泥中。
    可据我们所知,孙富帮过你,你上大学的读书费用都是孙富出的,是不是真有其事?
    是。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声音降低。
    孙富为什么给你出这笔钱呢?
    可能看我家里可怜,不上大学比较可惜,况且我和孙宝儿是好朋友,他就……越说越低。
    孙富这么富有爱心?不会吧?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交易?王队问话逐步推进,抽丝剥茧,直逼核心。
    什么交易?我恨他!恨他!!!我不会和他有什么交易!素素语调渐高。
    冷静一下,徐素素。王队得理不饶人,你恨一个对你有恩的人?于常理讲不通。
    素素突然哭了起来,抽抽噎噎,他是个怪物……他要我和他演戏,才肯借一笔上大学的费用给我。
    戏?什么戏?
    在他的女儿孙宝儿面前装我是他的情人。
    哦,王队好奇,装?为什么……要装?言语跌宕,显是不相信。你徐素素本来就是,服装公司的人那个不知道?那还用装?
    他说宝儿老要他找个妈妈,他不想找女人,看宝儿和我关系比较亲近,就要我装,说这样宝儿会高兴。
    哦?
    他这个骗子,变态佬。实际上是他,他,他家的宝儿有恋父情结,他怕惹出事来,把我当了挡箭牌,让宝儿死心。
    咳,孙宝儿这女人看上去就不是个好女人,唉,可惜小柳不知道。王队说着把话题一转,显是刚刚的感叹不适合此间的审问。
    听说孙宝儿是孙富的养女,是吗?
    都这样说,我却怀疑。孙富这人心狠手辣,诡计多端,我看孙宝儿是他亲生的,他这样的没人性的人,能对孙宝儿那么好,不是亲生的,是什么?
    说的也对。王队表示赞同。
    你答应他以后,你们的做法起了作用?
    起了。
    可这也不是你恨他的理由。王队把话一顿,据我们调查,你们交易公平。孙富每年给你的钱不下十万,如果仅仅是他给钱,你演戏的一场民间表演,似乎这样的报酬贵了点。抛开这点不说,你应该对他感恩才是,为什么你反而恨他?
    我,我有个请求。素素突然声调颤抖。她知已逼死地,得全数招供,无有退路。
    不把我说的告诉柳遇春好么?
    哦。这个时候她还怕遇春知道她的什么私密事?可怜的素素,他不爱她,六百年前不爱,六百年后如是,她还要扮清白,装良人,给他留个好的印象。爱他,直怕和他做了朋友,他仍小看轻视?
    可以。实际上他已经辞职。现在来,也只是为了孙宝儿,和我们警局没有任何关系,你放心的说好了。王队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诱她入壶。
    好的。那我说。素素低声的道。你们调查过我的话,就应该知道我爸爸有病,我妈妈也已经下岗。我们家这几年的生活,全靠我支撑。而且我爸爸的身体每况愈下,他需要钱来养病,天上又不会掉钞票,我唯一的资本就是长的还不错,好在孙富好象也有点喜欢我。
    恩。王队继续问,那么说,你和孙富之间,不是逼迫,而是自愿的?
    不用他逼。素素激动,声音颤抖的如手指轻拂过的琴弦,带着颤音,袅袅的钻进这只鬼的耳朵。生活在逼我,我要活,我爸爸要活。我只好把自己卖了,卖给一个人总比卖给千万个街上随意见到的人好吧?
    我这只鬼呆在门外,自能想出,素素的小狐狸脸气的煞白样子。风中的花瓣,随时要凋谢了。可怜的素素,六百年前是卖,六百年后扔脱不了卖的命运。女子,操皮肉生涯,六百年后仍是救急的法子。
    我不想说谎,是我先勾引的他,他以前只是喜欢摸我,摸我的下巴,摸我有痣的耳朵,一喝醉就让我叫他富哥哥……
    富哥哥?哈哈,这么大个男人,要你叫富哥哥?不肉麻么?王队终于听的哈哈笑出。
    那次他喝多了,我勾引了他,和他上了床,自那以后要钱方便的多了。我拿钱给我爸爸看病,他从不过问,只是把支票递给我,任我添了数目……
    哦,如此说来,孙富也算是个出手狂绰的好恩客,素素怎么反而恨了他了?杜十娘越听越糊涂,素素,既然卖,把自个当了货物,就当认了商业规则,有了好价钱,怎么不谢,反而恨了呢?
    后来我遇到了……柳遇春,素素说到这三个字,不由的声音温婉,似乎在读一首词里最绮丽的句子,直怕读不好玷污了它金粉金句的样子。我后悔了,我要摆脱孙富,可他不肯,不但不让我和遇春来往,还指使他女儿孙宝儿来抢遇春,遇春就这样被他们父女抢走了……
    这只鬼听着,不由为孙富叫屈,素素,你冤枉他了,抢遇春,只是宝儿自己的事,与孙富无干无系,毫无关连。
    这个时候,素素却哭了起来,呜呜咽咽,断断续续,恨恨忿忿,说的话夹杂在哭声里,一如地狱的一只阴毒的鬼在探出幽怨的,绝望的,含毒的--舌,开了有卷,卷了又开,吐着妒妇的火。
    人,比鬼可怕的多!
    只听她说,我,我恨死他了,只要我把我知道的内幕,告诉了遇春,他一定会办理这个案子,我知道他是个好警察!这样孙富失了势,坐了牢,入了狱,再也管不着我了。孙宝儿失了靠山,也会恨遇春办她爸爸的案子,不理遇春了,那样遇春也就可以再回来和我在一起了……
    好个一石三鸟!
    亏她想的出。
    天,这只鬼在墙外听的不由打了个冷颤,几欲跌倒,忙忙扶着墙,思绪一下万水千山。
    这还是六百年前的那个素素么?
    是的!
    令一个弱女子如此不惜一博,拼了全身气力的能是什么?不过是爱,不过是为了爱。六百年了,她等了六百年,她终于遇到了,碰上了,她得争,得取,得抢,得夺,得拼,得得到他的心,得得到他的人,那怕拼了一身的血,她也得把她的血溅在他的扇上,让他明白,她,曾,经,为,他,开过。
    那么,孙富自杀的刀片是不是你送给他的?王队又问。原来审了半天,为的却是这个。
    不,不,怎么会是我!素素急道,我只想把他送进监狱。
    这只鬼听的不耐烦,向前走去,恍惚的想着这人世的难解的纠葛。却有人唤,宝儿,你来了?
    是遇春,他看到了我,欣喜的走来,一下拥入他怀。紧紧的,昨夜恩爱,仍在衣袖间细细传来,这只鬼依在里面,闻他气息,听他心跳,突然垂首低眉,脸上一热,娇羞的花儿盛开。
    是爱。
    我爱上了他。
    我爱上了柳遇春。
    什么时候,杜十娘这只鬼的爱,千树万树梨花开?
    45
    呆在他的怀里,依依不舍,不舍依依。时间甜蜜而柔软,一如一匹绸段静静的裹着我和他。只有我们俩。
    原来,爱,就是不说话,呆在一起,四周的空气都是花粉的碎屑,香甜的,碎碎的,漫天飘来。
    却是他推我,宝儿,进去,看看你爸爸。说着,猛的低下头,把我的额吻了一下,自先脸上飞红,爱意掩不去。
    居然如同初初相恋,遇春,他把爱的另一扇门,为杜十娘开启!
    这只鬼看他一眼,推了门,要进去,仍不舍的回望,眼风纯净,是水,是泉,是天山水,是豹突泉,全无杂质,全无**习气,爱他,就自自然然,本本**,不知不觉,把自己还原为零,还原为本,还原为婴孩的最初的净气。
    孙富还在睡觉,脸色好看了些,身上仍是管管道道,红,黑,透明,各色各样,纷乱杂程。令杜十娘这只聪明鬼也一时难以分辨,那一根那一条有何妙用。一如他杂乱人生,黑白两道,他道道皆走,如过钢丝,最终却身陷牢狱,浴血江湖,病在床塌只间,让杜十娘不由为他掖了掖被角,端详开了他的男儿脸。
    这个男人,一如迷叠,他高额方颐,不怒自威,是虎?是豹?还是豺狼?还有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藏着掖着,庭院深深人不识?
    杜十娘这只鬼不由又好奇心起,坐他身边,握住他的手,看他的魂魄,还可不可以仍带着杜十娘的白骨飞?
    却是鬼门关回来了。场面不再清晰,只是半明半暗,暧暧昧昧。
    爸爸,我爱上了一个人。
    她穿着他买给她的软烟罗衣,手里抱着个偌大的布娃娃,老旧的,衣服都褪了色,泛了黄,如老旧的记忆。可她抱的紧紧的,不舍丢弃。他认得它,那是她小的时候,他给她买的。
    她懒懒的绻在沙发里,象一头猫,一头皮毛烟霞般灿烂的丰满的猫,圆圆的眼睛,亮亮的看着他,唇角挂着一丝笑意。
    是谁?他的心一跳,眼里窜出一团火苗,终于,她肯爱别人了?终于,肯放了他?
    她奴了奴嘴,往电视里一指,说,是他。
    他的心落了下来。竟然是暗暗的欢喜,碎碎的花开。开了一地。
    原来,她又是在试探他。
    原来他……也对她有着不可割舍的爱意?不,不,不,他不可以害了她,一个小眉就够了。他养大了她,为的就是让她平安幸福的过一生的啊。
    齐天乐?那不算,那是电视里的人,是明星,好好找个生活里的,带回来给爸爸看看。他不给她机会,一点都不可以给。
    任何试探,只是云过水面,无波无迹。
    哼!她懒懒的转身,倦在沙发里,不再看电视,面朝了里,我说不住真找来了他,你不信么?
    信,我当然信。他笑着站起,我家宝儿这么美,谁不喜欢啊!
    说着取来毛巾被,轻轻的覆她身上。而她双眼闭着,长长的睫毛下是一颗欲滴不滴的泪,他的心一颤,把手伸到一半,却凝冻,寒流袭击,不可以!
    她一哭,他怎么办?抱住她哄吗?
    不可以。
    那样将前功尽弃,黄河决堤。
    就当她睡了吧。
    他把心一硬,硬到自己也觉得残忍。那滴泪是一滴腐蚀的液体,轻轻的滴在他的心,留下了轨迹。陨石坠地。
    他蹑着脚,悄悄的关了电视,悄悄的退了出去。
    让……她渐渐的明白,他,只是她的父亲而已。
    日子就这样渐渐的过去。
    她长的越来越惹男人的注意。
    最近她不再试探他,可是死了心?开着车,默默的跟她身后,她一个人走着,穿了一身贴身性感黑外衣,身材俨然一幅行走的水墨山水。只见她在一个小店前站住,买了一瓶汽水,咕咕的喝着,时不时往前面看着,似乎在等着什么人来将她约会。
    果然,徐素素和一个男子从人群里走了过来,有说有笑,徐素素的小脸镀了金一般,难得的好看。多久了?他们在一起?他的粗眉一皱,这个女人,不看再那粒痣的份上,他早把她弃之如鞋履。第一次见她的痣后,他派手下人调查过,他以为她和小眉有什么血缘关系,结果没有,仅仅是个巧合而已。就靠这个巧合,她在他身边呆了这么久的时日,她怎么敢花了他的钱,背后还玩这一手?不想活了吗?
    而她,他的宝儿,她的脸也突然着了红晕,迎身走了上去,娇笑着和他们打着招呼,时不时扫那男子一眼。眼神天然妩媚。
    哦,她爱上了他?
    他的心一沉,渐渐有气泡冒起,宛然他在喝汽水。
    汽泡一粒一粒,一粒一粒……胃酸。酸的有了中药味。熬,煎,烫,强行灌进了他的身体。
    终于,她长大了,要去找自己的爱,找自己生命里的男子,不再需要他了。
    颓然老了年岁。
    他铁着脸,命令司机,把车开快点。
    他也在躲。可谁躲的过自己?
    车子一股烟般掠过三个青年男女。任他们的眉目打了官司,争夺浓情密意。
    办公室里。
    他已派人调查过那男子,真头痛,他居然是警察,宝儿,真的爱他,他该怎么办呢?
    徐素素在身边整理文件。他抽着雪茄烟,唇角含笑,素素,你坐下,我和你有点事谈谈。
    素素乖乖的坐下,垂手低眉,等他说些什么。可他吐了一口烟,整张脸罩在烟后,飘飘突突,看不清眉脸,时而是眼,时而是鼻,庐山雾罩一般。
    横看成岭侧成锋。
    她怎么能知道他心里的深潭?他一向把自己关闭。
    你和柳遇春在一起多久了?他人来鸟不惊的问,言语平淡。
    柳遇春?
    他能这样问,一定是都知道了。她突然害怕,如她时候第一次在他家遇到他一样,结巴了开,半年多,我,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他又吐一口烟。眉目亭台楼阁,隐然可见。
    声音幽幽传来,素素,你是个聪明人,有些事该怎么办,你自己应该明白。钱,我给你不少,你跟了我,也是你自愿。你知道,我从来没有逼迫女人的习惯。但,我有另外一个习惯,跟了我的女人,从来都是我把她们开出名单,而不是她们……
    不,不,不,富哥,她急着辩解,我和柳遇春什么也没有的,只是朋友,这个你可以问问宝儿。
    怕了,急着找寻有力的证人,为自己洗脱罪名。
    说着,素素用手撩起耳边的碎发,露出了那片洁白的耳朵,花一样的,上面有一粒痣。
    那么圆满。
    爱却无法圆满。
    一个瓢虫,永远爬在记忆的枝叶里。
    徐素素一紧张就这样。当初,他就因为这粒痣而注意到了她。一切因为小眉。
    那个痣是他的死穴,一点既中。原谅了她吗?只要她不再和那个警察靠的那么近就好了。
    他把烟往烟灰缸里一按,十指交缠,宽容的笑了,没什么啊,年轻人嘛,应该知道什么朋友该交,什么朋友不该交的。
    她吊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急忙表态,以后不会了,不会了。
    他轻轻一笑,没有表示信还是不信,而是拿起一个文件看去,告诉她,这件事到此为止,不再重提。
    回至家里,正想着如何给宝儿找个青年才俊,把那姓柳的警察比了下去。刚刚进门,却见宝儿的手搁在那警察的臂弯里,喜气酽酽,双眼如水,带着他向他走了过来,爸爸,介绍一下,我的男朋友柳遇春。
    这么快?可是骗他?
    他把她打量一眼,而她深情脉脉的看着那小子,看来不是假。他的心"咯噔"的从胸腔里落下,疼痛到达五脏六腑,他不知道它掉入了那,顾不得,无底洞吗?
    但面不改色,只要她喜欢,只要她爱,无论什么,他都得给,没有办法。只得伸出了手,一握,你要好好爱护我家宝儿啊!
    ……
    孙小姐让一下,我给病人量一下体温。这只鬼立马被唤回了现实,忙忙站起,让了位。孙富却醒了,握住手不放,有气无力,宝儿,你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叫醒爸爸?
    我来了好一会了,只是想让你多休息一会的,爸爸。
    他苦笑,还不如叫醒我,我老梦见一个白骷髅架子跟着我,阴魂不散的,是要抓我进地狱吗?
    该进的就进,我不怕!
    哦,他还能看的见杜十娘!
    不会的,你只是身体弱,爸爸。这只鬼急忙解释。私下却想,杜十娘,下次切切不可这样,为了你这只鬼的好奇心,难道他的魂魄就该受惊受吓?
    直照顾他到晚上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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