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话监狱警察

第5章


我们约了好几个同事和同学去蹦迪,然后去吃宵夜。”
  阿力:“美女邀请,即使没空都要抽空请假去的,机会难得。”接着又纠正她:“不要叫什么‘嬉皮’‘嬉皮’的,老蒋不是一口一个‘娘稀匹’吗?好难听啊,不要叫顺了口。”
  小叶忽然就很不高兴,还没结婚呢,就不愿意老娘管教了,以后还怎么在家庭里混?她倔强了起来,说:“你不愿意我这么叫你,那你以后就不要见到我。”
  阿力一下子慌了手脚、乱了分寸,他说:“乖乖,随便你怎么叫我。你让我学狗叫都可以的。”他不等对方回答,就耷拉着双爪“汪汪”地叫起来。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幸好领导不在场。不然又要挨训了。
  晚上,阿力伙同了十来个男女同事和同学,气势汹汹地、青春无敌地、像一阵旋风,刮到了市区中心的“天上人间”DISCO舞厅。
  满堂的霓虹闪烁、人影摇晃,一声声的青春震撼节奏在冲击着空气,空气里弥漫着酒气、烟雾和醉人的香水味,还有青春男女的荷尔蒙气息。
  不只是狂放震撼的音乐,大厅里的一切都是另人愉悦的。
  阿力,就在人群中忘情地摇晃。
  忽然,他看到有好几个不认识的男青年摇着摇着,就有意无意地围住了美丽性感的小叶,并不时往她身上蹭。
  于是,阿力就晃了过去,挡在了小叶的面前。但那几个人就更野蛮地、却又装作无意地撞开了阿力。
  阿力一下子就火了,他挥起拳头就给了某人一下。他们四个人就都扑向了阿力,拳头如雨点般落下。小叶就大声尖叫起来。
  周围的人很多都还没有意识到是怎么回事,继续摇晃舞蹈。
  但阿力的六、七个男同事都围了过来,很快就把那四个流氓驱散了。
  好在,阿力没有怎么伤到。仗着人多势众,又是警察身份,他们一帮人马真的很牛气。他们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毫不在意,又继续喝酒和舞蹈。
  男男女女眼睛里都冒着青春烈火,双双对望着在舞蹈,或在相互“意淫”,很是惬意。
  直到累得浑身散架,才离开舞厅。又相约去大排挡喝海鲜粥。
  就在阿力他们喝得正畅快、谈笑正欢的时候,一辆面包车“嘎”的一声急刹,在车门开处,跳出来十多个手舞刀棒的混混,冲进大排挡人堆里,就乱砍起来。阿力和众伙伴就随手操起啤酒瓶或椅子,胡乱地抵抗着,一边逃散奔命而去。
  好在,那些混混并不想弄出人命,而只为了出气或恐吓,下手就没有那么重。
  那么,乱舞乱砍的人群,就变成了电影场景似的,看起来很热闹、很火爆,其实双方的伤势都不会很重。
  真是可爱的流氓!
  他们终于停手,大摇大摆地结伴而去,临上车前,又随意踹翻了几张桌椅。
  直到他们的面包车哧溜溜地消失在街角,才听见了警车的呼啸声,然后才看到110警察赶到。
  当然,混混们、地痞们是很难抓到的。而阿力这些一直以来就处于受害者、被侵犯人身权利的伙伴们,又被定为“参与群殴,扰乱社会治安秩序”,被“手下留情”地给予行政警告处分。
  真是!还当什么警察。乐极生悲,无端地就被混混们欺负了。连单位也不放过自己人,给予什么警告处分。
  一群司法警察们,被公安警察们带去录口供、做笔录。很丢脸
  阿力就从裤兜里掏出警察证,往留置室的地板上一摔,说:“不干了!什么玩意儿。”
  阿水也掏出警察证往地上一摔。
  公安警察们就搂住阿力他们的肩膀,笑着解释说:“兄弟,做笔录这是例行公事,又没有定你们什么罪名。请理解。”
  阿水也大大咧咧地在某个公安肩膀上猛地拍了一下,说:“兄弟,行政警告还不是处分哪?!有空你们也到我们那里边去坐坐?”
  公安们就谦虚地说:“会有那么一天的,前半年我们局里不是有个兄弟因为违反枪支使用规定,误伤了群众,就进去了。”
  但阿力他们想来想去,都觉得还是自己被公安们管理、压制的时候更多。就从羡慕中隐隐的生出一些妒忌、或叫愤恨。
  阿力他们就立志要在以后全市或全省的政法系统大演练中,在散打、枪支,或球类比赛中一定要嬴过公安,为自己这帮“杂牌”警察们嬴得高素质的荣誉称号。
  但是,不须努力,风水忽然就倒过来了。
  隶属司法的监狱警察,在几年中工资就呼呼地往上长。已经高过公安两三倍了。
  不怕说句笑话,有很多作为同学和朋友的公安警察们,在麻将桌上,都为司法警察们一掷千金的豪气所折服,所汗颜。
  于是,警校还未毕业的师弟、师妹们,都决心以后要考司法警察。
  中国人这样“窝里斗”有什么意思啊。
  同志们啊,你看我们斗了吗?
  没有吧。
  只是在心中暗暗的较劲。或许这还是好事哪,不是说有竞争才有进步吗?
  阿水最反感阿力叫他“同志”,经常会把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阿力的手一下子掀开,有些生气地、或故作生气地,说:“我又不是GAY,不要叫我同志。”
  阿力反问他:“那么,就是说女孩们也不可以叫做姐妹,因为不是LALA。”
  阿水说:“叫哥们,叫弟兄们多亲切啊。”
  阿力又反问他:“你不觉得那样像国民党吗?”
  阿水于是正经地教育他:“国民党可不是敌人,大陆和台湾都是手足同胞。只是两种不同的理国观念,两种不同的文化,说不上谁彻底压服谁。”
  阿力就谦虚地笑起来,拍着阿水的肩膀:“我们是小人物,不谈政治,不谈政治。那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事,八辈子不沾边的事。”
  阿水就笑话他:“我看你这样不关心政治的人,一辈子别想当领导。”
  阿力说:“我不想领导别人,我只想被小叶领导。”
  阿水又要去掐他的脖子:“别小叶小叶的叫得那么亲切,她说了要嫁给你吗?我这里还有一个钻石王老五呢。”
  阿力缩头缩脑地噎着声音说:“兄弟,斯文些,斯文些,不要动手动脚的。”
  年轻人这样待在内勤科室里很是浪费。都说好刃要用在刀尖上。
  于是,阿力和阿水都被调到内围警卫队,去充实基层。
  阿力才第一次近距离地接触到犯人。他的内心吓坏了,他以为那些犯人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后来才知道很多不属于暴力类的罪犯,有些是很有才能的,而有些甚至是高官。
  因为在监狱里服刑的绝大多数都是很有希望减刑的,并不需要熬一辈子或半辈子,他们看到了“盼头”,就都很遵规守纪地、勤勤恳恳地改造和劳动。只有极其少数的人会捣乱或想越狱逃跑。
  了解了这些情况,阿力就把班上得懒洋洋的、很惬意的,每天只是喝些茶水,偶然偷着看看书报,或玩手机游戏。
  那些犯人成群结队的出出入入,管教干警或生产干事们带着他们,就像草原上的牧羊人或牧马人。
  又像赶鸭子过河。
  阿力就觉得自己是个游牧民族。他觉得很滑稽。只是那些“不是畜生”们有时候往往不那么驯服和安全。
  阿水偶然被安排和阿力同班,听到他一口一个“犯人”的叫,就给他上课:“你这样叫会有辱人格的,应该叫‘服刑人员’。不然造成逆反心理,激化矛盾,不仅怠慢了生产,还会扰乱管理秩序。”
  阿力越来越感觉到阿水的各方面水平都远远在自己之上,就开始感觉到妒忌和威胁。他感觉到阿水以后终将会事事抢尽自己的风头和前途、利益。
  他就开始恨阿水,有意地疏远他。
  今天,阿力的心情就特别不好,他看到“犯人”们收工时排着歪歪扭扭的队伍进入生活区,心里就来气。
  他走出内卫队值班室,把“犯人”连同带班干警一快训:“请整好队列,不然不给放行。”
  带班干警毕竟不是下级,他们看到阿力这么“拽”,也生了气:“我不知道还要怎么整,这样还不整齐那么怎样才算整齐?要不你来整一下。”
  阿力就负气地整理他们的队伍:“同志们,请听口令,立正!向右转!”
  忽然,人群中就压抑地爆发出一阵“轰天大笑”(不是哄堂)。
  阿力于是涨红了脸,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出错了。
  阿水走过来提醒他:“你把‘服刑人员’叫作了同志,毕竟他们暂时还是被专政对象,不是同志。”
  阿力就恼羞成怒,大声训斥那些服刑人员:“起什么哄,想造反吗?!”
  对于不会管理的干警,不仅吃力,还不讨好。
  阿力就是经常这样自己制造麻烦给自己怄气。
  都说“大象是笨死的”,都说“阿力是帅死的”,现在看来这两句话应该倒过来说。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对比阿力,相反,那些管教干警们、生产带班干警们,日子就过得很惬意。他们所到之处,都像皇帝出巡一样,经常有“贴身太监”们端茶递水、纸烟摇扇侍侯着。
  这些“贴身太监”,正式名称叫做“八大员”,其中有什么“值星员”,他们不用劳动,日子过得很轻松,倒像是来养老的。
  经常在家人接见时弄些零食礼品,上下相互打点妥帖,内部就有了“长幼尊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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