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新星陨落-国殇

第14章


中国共产党和中华人民共和国的领袖人物也是以毛泽东、周恩来等伟人为代表的知识分子,这是中国知识分子有史以来在政治舞台上所创造的最辉煌的业绩。身为知识分子,他们当然比谁都明白知识分子的重要,即使在以武力夺取政权的年代,毛泽东也清醒地向全党、全军发出“大量吸收知识分子”的呼吁,他明确指出:“没有知识分子的参加,革命的胜利是不可能的。”他并且严厉告诫:“对于知识分子的正确的政策,是革命胜利的重要条件之一。我们党在土地革命时期,许多地方许多军队对于知识分子的不正确态度,今后决不应重复!”这一决策所起到的重大作用,早已为历史所证实。建国之后,一九五六年,在毛泽东提议召开的知识分子问题会议上,周恩来在报告中系统地论述了知识分子问题同加速社会主义建设的关系,第一次明确地指出了“我国知识分子的绝大部分已经成为工人阶级的一部分”,并且发出了“向科学进军”的伟大号召。中国的原子弹、氢弹、运载火箭、人造卫星上天以及科学、教育、文化事业的空前发展正是这一政策的威力的生动体现。   
  遗憾的是,这一正确政策未能一贯地坚持下去,从五十年代后期就偏离方向,越来越“左”,知识分子被视为政治上异己的阶层,一个接一个的运动无一例外地拿知识分子开刀。许多热爱社会主义祖国并对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作出了重要贡献的知识分子被戴上“资产阶级”、“右派”的帽子,残酷斗争,无情打击。到了“文化大革命”又发展到荒谬绝伦的地步,斯文扫地,知识分子遭到了残酷的打击,甚至把重视知识和知识分子说成是“搞修正主义”,有“亡党亡国的危险”,酿成了中华民族历史上空前的文化浩劫,严重地打击挫伤了知识分子的积极性!   
  “文革”后幸存的知识分子如惊弓之鸟。然而,他们的报国之心却并未泯灭,他们头顶着“两个凡是”、“两个估计”的阴霾,翘首以望春天的到来。   
  一九七七年,邓小平复出,自告奋勇主管科学和教育,提出“一定要在全党造成一种空气,尊重知识、尊重人才。”一九七八年,他在全国科学大会上作了长篇讲话,大胆拨乱反正,明确指出科学技术是生产力,知识分子是工人阶级的一部分。党的知识分子政策重新回到了正确轨道并且迈开了新的步伐,使知识分子从沉重的精神枷锁下解放出来。漫长的寒冬宣告结束了!   
  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党同知识分子的关系已经发生了根本的变化,党和政府为落实知识分子政策、为知识分子创造报效祖国的条件,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并特别提出“中年知识分子问题”,这是前所未有的创举。这极大地激发了广大知识分子的爱国热情和职业的自豪感,他们怀着“士为知己者死”的强烈冲动,义无反顾地投入了奔向四人现代化的洪流。   
  近十年来,知识分子在政治上“翻身”了,心情舒畅多了,但并不是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知识分子政策的落实还有重重阻力。对知识分子传统的偏见还有深厚的土壤,一些人并未从思想深处消除“左”的流毒,未能认识到知识分子在四化建设中的重大作用,对提高知识分子待遇有着严重的抵触情绪与平均主义思想,知识分子在工作、生活条件和物质待遇上还存在许多困难,在经济上还没有“翻身”。经济体制改革中,农、工、商的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了,走在了前面,与知识分子拉开了距离。在改革中出现的这一新课题,迫使人们要思考,要研究,要解决……   
  从政策的制定到逐级落实,毕竟需要一定的时间,需要花费大量的气力和资金,还要冲破许多有形无形的阻力:有“左”倾思潮的残余,有世俗的偏见,有“合法不合理”的官僚主义。“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中央的知识分子政策在一些地区、部门、单位迟迟不能落实。何况,有些中央精神还没有形成文件和政策,人家也就会有各式各样的“领会”和“解释”,而不去化为实际行动。涉及面极广的职称、工资、住房等等问题,历来是“老、大、难”,难倒了许多人!   
  还有一些知识分子集中的单位,现在提拔了知识分子担任领导职务,人们却发现比“外行领导内行”的时候更麻烦。令他昔日的同类咋舌!画家方成有一幅题为《武大郎开店》的漫画,妙不可言,说的是身高不足三尺的武大郎荣任了领导,声言:“比我高的都不要!”那么,曾在景阳岗上打死猛虎的你家兄弟如何处置?此画虽“漫”,其理不谬,君不见,一些人才被埋没,一些学术著作被冷遇,一些发明创造被压制,一些新生力量被扼杀,正是由于这样的大大小小的“店主”作祟!当了权的知识分子自然比局外人更了解“圈子”里的事儿,一旦“李白”整起“杜甫”来,手段更巧妙、更毒辣、更能击中“要害!”“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谁知道!   
  人的生命是短暂的,现在的中年知识分子,已经在坎坷中走过了人生的一半,很快就要度过他们身体和事业的最佳时期而进入老年,有一些已经在中途倒下,等不得了。一九八二年,优秀中年知识分子蒋筑英、罗健夫之死曾激起了极大的社会反响;近年来,又有一批像张广厚、钟家庆这样的杰出人才相继谢出。   
  据《健康报》记者调查,仅一九八七年截止六月上旬,中科院已有八人病逝,年龄均在三十三岁至五十六岁之间,其中有五名是高级研究人员。   
  据数学所三月份的健康检查结果,该所的六十六名中年知识分子中,有三十一人程度不同地患有各种疾病,其中有两名早期肿瘤患者。   
  据《科学报》报道,一九八六年,中科院北京地区有三十八名科技人员去世,其中二十三名正值中年。   
  北京航空学院仅在七个月中便有七名中年知识分子死去,平均每月一条命……   
  据《光明日报》报道,中华医学会对北京十一个单位调查,发现中年科技人员患慢性病的占总人数的百分之八十一点四。   
  北京两年来中年知识分子死亡四百三十四人,高于同期职工死亡率。另据一九八三年的调查,中年知识分子的死亡率是老年人的二倍多,近年又有上升趋势。无情的病魔对准了中年知识分子,一个一个地吞噬,这不能不引起全社会的震惊和深深的忧虑!我为这一连串触目惊心的黑色数字而万分痛心!   
  据悉,国家体委科研所李力研对我国十一个省、市二十余所大专院校和科研机构的一万多名中高级知识分子进行了体检调查、对二万多名中高级知识分子的近期死因作了统计,发现:我国中高级知识分子的寿命比全国人均寿命要短近十年。据五年来的统计,他们的死亡平均年龄是五十八点五二岁,而全国人均寿命是六十八岁。在二万多名已故中高级知识分子中,死于中年(四十至六十岁)的占百分之六十一点四二。四十至五十岁之间是他们事业的黄金期,也是他们的死亡高峰期,百分之三十一点八四的中高级知识分子死于这个年龄段。接下来的一个年龄段:五十至六十岁,是他们死亡的第二高峰期,死亡率为百分之二十五点八四。由此可见,我国有一大半的中高级知识分子死于四十至六十岁之间。他们死亡的另一个特点是:专业职务越低,死亡的平均年龄越小。教授级知识分子的死亡平均年龄基本上与全国水平一致;副教授的死亡年龄是五十九点二五岁,低于教授;讲师的死亡平均年龄只有四十九点二九岁,又低于副教授。一个完全颠倒的阶梯!如此下去不知该怎样“接班”?   
  有一次,我去医院探望一位因病住院的中年知识分子,猛然发现在医院的大门旁新设了一个出售寿衣的商店,而且醒目地写着大字招牌:“中老年寿衣,品种齐全”!我的心惊悸了!这一行业的生意兴隆无疑是一个恶兆,中年人的“寿衣”已是热门货了。那黑字招牌搅得我久久不能安宁!   
  中年知识分子问题,已经是一个紧迫的、特别的问题,应该采取特殊的措施来解决,正如五年前陈云同志就提出的:对中年知识分子问题,不能“按部就班”地解决。“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中华民族是个极富有同情心的民族,对这个动荡不安的地球有着强烈的责任感。我们曾经先后为援助越南、柬埔寨付出了高昂的代价,曾经为救护非洲灾民而募捐,为尚未到来的亚运会大张旗鼓地搞了许许多多的义演义卖义展却不曾为我们的知识分子“募捐”过一分钱,以解决他们工作和生活上的困难。大概也很少有人知道,像陈景润那样的著名数学家现在还得用纸、笔演算而没有国际先进设备——计算机,因为“我们数学所买不起”!我们曾经为抢救大熊猫、为修复长城发动了千家万户募捐,连娃娃们都省出了买冰棍儿的硬币,唯独没有为我们的知识分子掀起过这样全民族的热忱。大熊猫是国宝,知识分子更是国宝;长城是民族的的骄傲,知识分子更是民族的骄傲。在科学与文化已成为社会进步杠杆的现代社会,知识分子是我们在科学文化的激烈竞争中,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一笔巨大财富,是用血肉和智慧筑起的一道新的长城!   
  我们有昂扬的尚武精神,历来对浴血奋战保卫疆土的将士充满了敬仰,从五十年代脍炙人口的《谁是最可爱的人》到八十年代传遍全国的“理解万岁”,显示了人民和军队血肉相连、息息相通,这当然是慷慨悲壮的。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