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元宵节。
本该是喜庆的日子,可仁寿宫正殿内气氛有些压抑。
如锦和红秀站在史太后面前,看着喝了几口汤药的史太后,有些焦急。
“娘娘,属下等会儿出宫去,让大夫开些能以假乱真的药就好,这是伤身体的哪里能乱喝。”红秀说道。
说来也是她疏忽了,问野先生要了能治风寒的药,却没要装病的,宫里的太医大多数可都是听命于皇上的,皇上派来的太医定然是不会帮着史太后隐瞒的,现在怕被看出什么来,史太后今早起来就说要喝几口汤药。
“都喝过那么多次了,不差这一会,而且没多喝,不打紧。”史太后自己心里有数,这几日她的身体已经好全了,红秀拿来的药丸非常有效果。
“等太医把过脉,哀家再吃药丸就好了。”史太后说道,“今日是十五,皇上定然会来看哀家的,他不会自己来的,为了表示孝心,太医会跟着来的。”
“这么多天了,哀家的风寒还没好全,想想也是不太可能的,哀家觉得皇上不会那么傻,就用一场风寒要了哀家的命。”史太后叹息道。
“一定还有后招,不然整个太医院可就要给哀家陪葬了。”
“所以那药不是每次都会下?”如锦问道。
“我觉得是。”史太后点了点头。
“难怪娘娘让奴婢一直把每天的汤药都收集起来呢。”如锦佩服道,史太后就是把全部的汤药混在一块儿,稍微喝了几口,也是好在现在是冬日,不会坏。
史太后猜得很准,封云正不仅带了后宫妃嫔,还带了太医一块儿来仁寿宫。
“母后,身子可好些了,今日儿子带了两位太医过来,一点儿小风寒竟然拖了那么长时间还没看好,哼,如若还不成,朕是不是得广招名医了。”封云墨后面的话是看着两位太医说的。
太医连忙跪地,说着不敢。
“秦院判这是从老家回来了?”两位太医其中一位是一直给史太后看病的太医,另一位就是太医院院判秦院判了。
“下官知罪。”秦院判告罪道,家中老母生病了,他当即就告假回去了,待了大半个月,等他回了太医院,得知仁寿宫多次来问过自己的行踪,秦院判有些惊慌。
好在他刚刚一进殿内就看了史太后的面色,好似不是很严重,这样就好,他对自己的医术有信心,定然能治好史太后的风寒的。
“没事,现在来给哀家看看吧,感觉风寒是好了不少,可这咳嗽一直没好。”史太后如实说道。
没办法风寒用药治好了,可咳嗽是装的,能好才怪。
秦院判闻言忙上前给史太后把脉,看得仔细,从脉象看是风寒之症,不过已经好了不少了,至于咳嗽,“太后娘娘凤体有所好转,风寒再喝两天药就能好了,至于咳嗽,下官那儿有上好的止咳批把膏,下官亲手做的,效果非常好。”
“那就有劳秦院判了。”史太后笑着说道。
“下官本就该做的。”秦院判回道。
“母后,让张……”
“皇上,张太医就算了,看了这么久了,医术也是有的,毕竟哀家是好了不少,可这小小的风寒也拖得太久了,以后还是让秦院判给哀家看吧。”史太后没同意让张太医给自己看。
史太后说完有忍不住的咳嗽起来,这次可不是装的,没想到那药效果这般好,一喝就咳嗽。
史太后的咳嗽是真是假,一看就知道,封云正瞧了就放心了。
“秦院判快去给太后熬药。”封云正面上显示出急躁,一副急切关心的模样,史太后看着心有些冷,没想到这就是她养出来的“好儿子”。
“下官遵命。”
史太后不想见封云正,接着咳嗽,语重心长的让封云正他们回去,“皇上,咳咳,你是一国之君,身子不仅仅是自己的,咳咳,你快些回去,别让哀家担心,咳咳。”
封云正又是表达了一番深厚的孺慕之情,才依依不舍的出了仁寿宫。
张太医跟在封云正深厚,没开口让他走,他不敢离开。
“张太医可要尽心尽力才是啊。”封云正回头看了张太医一眼,似笑非笑,“秦太医是院判,那般忙碌,张太医可要好生相帮些。”
张太医身子抖了抖,但忍着回了是字,这是让自己不要停的吩咐,张太医其实很纳闷,明明史太后是皇上的亲娘,为何要做这样的事。
可帝王的心思哪是旁人能揣测的,他只知道得遵从命令,他是臣,封云正是君,不止是他,全天下的人,包括太后都是臣,君就只有一个。
红秀现在无比希望封云墨快些回来,她功夫不够强大,惊雷、惊宏也都去了落霞镇,虽然留了车家兄弟,可他们现在藏身已经是尽了最大力了,如果真的现身跟惊鸣对上,那就瞒不住了,只怕到时处境更堪忧。
还有野先生,今日过后,那汤药里又会多了什么,她们都不知道,野先生又不能进宫来,野先生绝对不能出事的。
第二日,给史太后的汤药换了,除了汤药还有止咳的枇杷膏,红秀当即各带了一些偷藏起来,出宫去了。
这次红秀更为小心,她这次出来的目的是探亲,所以去了莞惠的家里,但在去之前买了不少东西,做戏做全套,等去了莞惠家里,也没呆多久,怕露馅。
因着买了不少东西,家里人看了心生欢喜,只关心心得的东西,还真没怎么在意红秀,提出要离开,更是没有挽留。
红秀离开了进行换装,才去了一品斋,找了野先生,把汤药和枇杷膏都给野先生看了,野先生皱起了眉头,“还是多了之前的药。”
“野先生,能不能给太后娘娘开些装病的药。”红秀问道,“昨儿太后娘娘怕被看出来,喝了几口汤药,这咳嗽又不止了,吃了野先生的药丸才好了些。”
“这药不是毒,但多吃了伤肺,咳嗽是最为明显的特征,没有什么药是能吃了装咳嗽的,咳嗽本身就是伤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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