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皇后一进仁寿宫的正殿,就听到史太后压抑的咳嗽声,作孽啊,拦住了要通报的宫人,自己不自觉的加快了步子。
“皇后娘娘。”如锦刚给史太后喂了水,就看到周皇后神情哀痛的进来了。
“儿臣给母后请安,儿臣逾越了,因为担心,也就没让宫人来通报了。”周皇后低身福礼并告罪。
史太后心里是安慰的,这些日子以来,周皇后几乎每日都来看自己。
“皇后来了,哀家这是风寒,容易传染,你别每日都来,当心身子骨。”史太后说道。
“儿臣今日来不仅是自己想来,出延禧宫的时候还遇上了皇上,皇上也担心母后,对太医院的太医很是失望,想着让母后把之前在民间招揽的大夫召进宫里,让他们想想办法。”周皇后没有隐瞒道。
“让你们担心了。”史太后笑了笑,心底是凉凉的。
“皇后怎么想,那些大夫其实最擅长的是看生孩子方面的。”史太后问道,“之前哀家跟皇后说的话,皇后想明白了,要看吗?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史太后的隐晦,周皇后当然听懂了,“母后现在当以自己的身子为重,儿臣的事也想清楚了,母后这般费力找来的名医,儿臣还是看一看吧,不能辜负了母后的心意。”
“至于能不能怀上,就随缘吧。”周皇后温和道,史太后说得错过这次,没有下回的话,多少还是为自己考虑了,她也得还一还人情。
史太后闻言非常欣慰,“那些人,哀家安顿在京郊的山庄里了,皇后派人去接来吧,哀家让如锦陪着走一趟。”
“事不宜迟,现在就出发吧,母后的病真不能再拖着了。”周皇后说道。
“嗯,那就都看看吧,哀家这身子骨真是大不如前了。”史太后叹息道。
“母后定能松鹤延年的。”周皇后说完,带了如锦就回了延禧宫,然后派了宫人和侍卫往京郊去了。
乾清宫内,惊鸣已经一五一十的把事情都跟封云正说了,封云正一把扔了手里的杯子,“周惜玥她就是跟朕作对,前面十几年不急着要孩子,现在倒是要了,她这是什么意思,她是想让封云墨生出孩子来是吧。”
“哈哈,她要,没朕她要的出来吗,她别想要孩子,封云墨也别想。”封云正神情冷酷道。
“皇上,还是按照原计划,在半道上杀了那些大夫吗?”惊鸣问道。
“不,让他们进宫来。”封云正哼声道,“进了宫,那命就是朕的,朕只要找个由头,还怕杀不光他们吗?”
“仁寿宫那的药不要断,朕就看看那些所谓的名医能不能治好了太后。”封云正说完就让惊鸣下去了。
马上就要春闱了,封云正现在知道那些大夫要入宫来了,算是放下了一件心事,开始想春闱之后殿试的题目了,今年封云正打算亲自出题。
二月初九,春闱开始,罗幼根、吴颜勋和卢浩勇三人穿戴暖和,带足了这三场开始要用的东西,在查验身份、搜了身后进了考场。
三月十八,经过三场考试的举子们,靠着意志力撑着,总算出了考场,封云墨和罗家人也在这天到了京城的金泽码头。
封云墨和白故之一到睿王府就洗漱,然后直奔皇宫。
“小舅舅,一路我很高兴,还体会了跟西域不同的过年氛围,以后有机会,故之还跟你们一块儿出去。”白故之不知道发生的事,还在回味。
封云墨心里焦急,但面上不显,笑着答应了白故之。
两人一进宫,封云正就得了消息,在乾清宫等着他们俩。
“给皇兄(皇上)请安。”封云墨和白故之给封云正问安,送上了迟到的新年祝福,并献上带来的特产和礼物。
“墨儿啊,你们一路辛苦了,对了,你快去看看母后吧。”封云正看着封云墨说道。
“是,臣弟正打算等会儿就去仁寿宫给母后请安,臣弟没留在京城过年,母后定然也是十分想念臣弟的。”封云墨笑着说道。
“母后病了。”封云正看着封云墨说道。
封云墨脸上的笑容掩去,皱了皱眉头,“母后没事吧,生什么病了?”
“哎,其实就是风寒,可迟迟不好,可能是一直没见到你,这心里记挂着事,现在见你来了,定然能好的快些了。”封云正回道。
“那臣弟现在就去仁寿宫。”
“臣也去看看太后外祖母。”白故之也担心,得了封云正点头,两人快速赶去仁寿宫。
一进仁寿宫,以往给人温和的氛围没有了,只有凝重,还隐隐散发着汤药的味道,封云墨和白故之心里一沉。
“睿王爷、故之少爷回来了。”如锦正好拎着食盒出来,见到封云墨和白故之,激动的红了眼圈。
“如锦姑姑。”
封云墨见如锦瘦了一圈,人也憔悴了不少,心里一紧,担忧问道,“母后可还好?”
“娘娘。”如锦有些哽咽,“娘娘时好时坏,王爷亲自去看看吧。”
史太后这些日子就没怎么下过床,人也消瘦了不少,感觉一下子苍老了,不再是那保养得宜的太后娘娘了。
“墨儿回来了。”看到封云墨,史太后嘴角泛起笑意,“故之,去江南玩得可开心。”
白故之跪在床边,“娘娘,您没事吧?”
“没事,别担心,如锦啊,你们先带故之把行李收拾收拾,这些日子让故之住到睿王府去,哀家现在病着,别过了病气。”
“娘娘,故之没事的,故之……”
“淳安把你交给哀家,哀家又是亲外祖母,听外祖母的话,反正也能跟你小舅舅时常进宫来的。”
“等外祖母病好了,让你皇上舅舅给你在京城里置办个宅院,以后娶妻生子,好好过日子。”史太后笑着说道,“好了,先去收拾吧。”
白故之知道,史太后也是想单独跟封云墨说话。
除了白故之,史太后也遣散了宫人出去,等屋里只剩史太后和封云墨后,史太后才开始问江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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