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丝

第37章


一个老太婆而已,我们人多而且力量大,还青春无敌。”平安笑道。 
    四兰不屑地说:“别以为年轻就了不起了,七星锁魂阵为一个非常古老的邪阵,一般要很多人的死灵做供品,一旦开始启动会损伤启动者的寿命,一般没有人会用这个损阵,而且一旦阵摆成,就会不停地杀人取死灵,直到完成布阵者的心愿为止,估计青丝也逃不了。” 
    “那有什么法可以破?”不知道为什么,明朗今天显得很怪,他听了青丝之后,就开始沉默了。 
    “《渡孽经》啊!”四兰的嘴巴朝静业了:“就你们这个破庙里的镇寺之宝。” 
    “啊!”平安立马张大嘴巴,这也太巧了吧,那本破经书不是正在明朗手上,她正想说,却发现明朗已经捉住了她的手,在她的手心里摆了摆指头,意思是不要讲。 
    她正奇怪,却听到明朗问:“怎么用呢?” 
    “说了也没用,就那本破书还被这些不成气的和尚给搞丢了。” 
    “丢了?镇寺之宝也能丢。”平安觉得很奇怪。 
    “和尚做事不行的,不如我们道士,反正是丢了,至于怎么丢的我也不知道。” 
    静业一声不出地转身就走,就剩明朗在后面问:“怎么用,是不是念念经就行了?” 
    四兰道姑见时间到了,说了声再会,一抱拳就下去了,明朗呆呆地立着,像是在想什么心事。平安想问明朗为什么不说出《渡孽经》的事来,但看他那一副发呆的样子,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一个小和尚走过,不屑地说:“主持,要注意形象啊!在佛主面前还这样暧昧,是不是不妥?” 
    平安回过头去凶那个看似嫉妒的和尚,骂道:“暧什么昧,没见过美女配帅哥啊?当和尚了不起啊,就不可以泡妞吗?” 
    再回头,明朗已经走开了,背影显得心事重重,平安感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是哪里,有一种莫名的不安包围着她,她感觉很头疼。       
    城市还是那样的喧哗,钟原呆呆地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苏怡提着饭从外面进来,钟原回过头去淡淡地说:“是那个大款送你回来的。” 
    “什么大款,他算什么大款,比尔•盖茨级别的才叫大。”苏怡不好意思地分辩。 
    自从苏怡对钟原说了乔致轩的身份,又和乔致轩双双出现在病房里,送了一大把花,那花就像是毒药一样把他毒傻了,看来有一些人天生和花无缘,他是不折不扣的见花死类型。 
    钟原沉默了半天:“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快了,就这两天吧!” 
    “酒吧的生意如何?”     
  “这个,还行吧,你也不用急着回酒吧!把身体养好是正事。”苏怡小心地陪笑道,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面对钟原特别心虚,像是那种抛弃初恋情人去傍大款的拜金女,内心总是感到莫名的内疚。 
    但是,转过头一想,她和钟原真的没有什么,既没有告白也没有山盟海誓。 
    乔致轩自从在苏怡面前公开了身份后,就开始用地道的王子泡灰姑娘式的老土做法开始和苏怡好上了,苏怡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爱财的心感动了上天,给自己抛了这么大一个凯子,天啊!有时候在享受上流社会应该享受的生活的同时,她也会问自己,难道自己仅仅是受金钱的引诱而看上了乔致轩?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让她着迷的是乔致轩身上那种成熟的味道,懂得、珍惜是男人最好的美德。 
    乔致轩懂得她、珍惜她,已经够了,虽然面对钟原总有种说不清的感觉,但钟原醒时第一句话是问那盆花,她无法容忍自己爱的人心里还有别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宁可不爱。 
    乔致轩与苏怡不再是那种暧昧的感觉,他牵她的手,走在派对酒会上,她穿真丝礼服挽着他的手,已经是正式的男女朋友。 
    乔致轩吻她的唇,是那样的缠绵徘恻,她感觉到很幸福,哪怕这幸福只有一刹那,那也很好了。 
    所有的花,没有开就已经凋谢;所有的泪,没有流,就已经干涸。苏怡与钟原才是那一对隔河而站的情人,永远地对视、守望,却无法握着手,那条河,已经是绝路。 
    钟原变了,变得很沉默,总是呆呆地看着那一盆已经死去的花,花已经枯萎,但他不舍得丢弃。依然还在痴心地浇水,希望有一天会有奇迹发生。 
    终于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晚上入睡,钟原听到有人在自己身边低低地抽泣,他起来茫然地四处看去,却没有人影,而脸上落下的泪滴,还是那样的冷,像结着冰的刺,生生地刺入了他的心。 
    他坐起来,对着黑暗说:“式儿,是你吗?你是不是还没有死?” 
    那抽泣的声音越来越大。 
    “式儿,你是不是很害怕?别哭了,我来陪你就是了。” 
    钟原站起来,呆呆地往窗户边走去,一边走一边说:“这些日子,真的很想你,苏怡已经不需要我了,她过得很好,我应该下来陪你。” 
    他的身影在黑暗里越来越模糊,就要跃出窗台。 
    但有人影从后面冲过来,紧紧地抱住他。 
    “不要跳,不要死。” 
    是一团冷入骨的寒气,他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地说:“式儿,你终于回来了,我知道你没有事。” 
    “不要死,我们拿出青丝交给七婆就好了,她会放过我们的,我不要你死。”那团寒气慢慢地围上来,包着钟原。 
    钟原闭上眼睛,怕一不小心就感觉不到式儿的存在,他的心里生疼,不知道要怎么办。 
    “你和七婆是什么关系?” 
    “我是她养的花鬼,因为我的花根在她的手上,所以,她一定要我听命于她,不然就会打得我魂飞魄散,我已经为了她杀了不少人。” 
    “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回来。”钟原转过身,温柔地拉着式儿的手,那手像一块冰,握得重了,怕会碎掉,握得轻了又怕会消失,握得刚刚好,却又怕在自己的手里融掉。 
    这是一份怎样的爱情,在这个世界里它似乎无处容身,无论怎样都是错的。 
    式儿的眼神很美,那一颗红色的小泪痣在黑暗里显得更动人。 
    她坚定地说:“我陪你一起去取青丝,然后求七婆放了我,不然,我们就毁了青丝。” 
    “好,怎么样都可以。”钟原拥着式儿。 
    式儿静静地依偎在钟原的怀里,许久才问:“你现在了无活下去的意愿,难道真的全是为了我的缘故?还有别的原因吗?” 
    钟原不语,眼前浮现出苏怡和乔致轩一起牵手从医院走廊离开的情景。 
    原来以为的不在乎,会是这样的心疼。       
    易平安在寺里百无聊赖,准备晚上又去踏方丈大人的房门,虽然晚上女施主钻到方丈房里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因为方丈是那个包头巾的桃花眼明朗,那么事情就很正常了。 
    平安从窗户里跳到明朗的房间时,明朗已经在另一边窗户看着她。 
    “你总是这样子,我当和尚的清誉会让你全毁了。”明朗的脸隐在黑暗里,看不清表情。 
    “你是不是感觉自己很冤啊!”平安笑着说。 
    明朗拍拍窗台:“当然冤,我什么也没有做过。” 
    “我可以帮你洗冤。”平安进了一步。 
    “怎么洗,你是包大人?” 
    “如果我们做过些什么,那你就没有冤情了。”平安娇笑。 
    “喂,易大记者,你现在做的可是诱僧之类的可耻行为,要负法律和宗教责任的,再说了,你做这种表情,真不适合。”明朗把脸移到月光下,眼神显得很深邃,像月光下的海一样,让人迷醉。 
    平安跑到窗户边想打他,却被他一把拉了过去,两人就靠得那么近,平安一下子感觉空气都凝结成一团,窗外一片月色下的松林,露着那隐隐的银光,听着明朗的呼吸声,感觉一切都像是仙境。 
    平安听到自己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她的脸红极了,怎么也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不敢回头看明朗,明朗也没有回头看她,只是继续扭着头看着那片寺外的风景,像是千年没有变化,只见证人世。 
    “平安,你有没有恨过我?”明朗的声音很低。 
    “什么?”平安抬起头,遇到明朗那星月一样的眸子,心一慌,忙摇头。 
    “可是,我什么也不能给你。”这句话说得很轻,却像刀一样,一点点钝着割平安的心,那颗心已经在慢慢地渗血,而那个女孩依然面带微笑,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没关系,我自愿的。”平安笑着说,转移了话题:“今夜的月色真美,如果可以永远这样美就好了。” 
    她心里的话是,如果可以永远和他坐在这个窗前,看这一片松林的月色,那么,人生就这样静止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 
    明朗伸出手去,只见那一手的月光温润如玉,明朗慢慢地把手合上,移到平安面前。 
    “送你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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