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妾

第70章


  墨影面无表情应道:
  “是。”
  他二人缠斗半天,我以更衣为由遣他二人离去,与点翠回房以后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墨影不是那种争狠斗勇之人,怎么偏偏今天和小猫大打出手?
  “点翠,你让墨影换好衣服到我屋里来一趟。”
  我从地上转了还没两圈墨影就进来了。
  “姑娘,你叫我?”
  我心想,来的还挺快,沉吟一声:
  “恩,小猫武功如何?”
  墨影想了想:
  “高深莫测。”
  高深莫测?这是什么意思?
  “你二人相比又会如何?”
  墨影摇了摇头:
  “不知道,我二人刚才并不想杀死对方。”
  这个我明白,强者过招往往一招半式便生死两重,二人刚才并不杀心,多是互相较量牵扯。真要是动了杀机,还不知道会鹿死谁手。
  我点点头:
  “说吧,因何动手?”
  墨影皱了皱眉:
  “我看到他放鸽子。”
  我吃了一惊,倒吸口冷气:
  “嘶,鸽子呢?”
  墨影脸色凝重:
  “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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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一来事情就复杂了,宋小猫放鸽子给谁?他要传递什么消息?好巧不巧还让墨影抓住,他是故意的还是另有缘由?
  “你是怎么看见的?”
  墨影回忆道:
  “天不亮我起来去厨房找些吃食,看到凝璇从厨房里提了桶热水,见她行走吃力便帮她提了送过去,刚经过后花园就有只灰色的鸽子扑棱棱飞起。我情急之下抽出鞭子想将它打下,谁知却被一只水袖卷住。我问他缘由,他竟说是他们父子用来通信的,我不肯信,执意要将鸽子射下,待回首鸽子已经不见踪影,我们一言不和便打了起来。姑娘以后还是不要和他走的太近,当年若不是他设计加害姑娘,爷和姑娘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被他一说触动我许多想法,认真看着他问道:
  “墨影,你实话实说,这之中究竟藏了什么秘密。宋小猫和任霄灼之间又有什么利害关系?到了今天你还要对我隐瞒吗?”
  墨影神情急切,直直的盯着我的眼睛:
  “姑娘,你是个聪明人,很多事情都瞒不住你,这些事情爷一直这么藏着掖着就是不想把你牵扯进去,如果可以重来,爷甚至后悔当初劫持你。可是事情已经走到这步,你便应该按照爷的安排好好的活下去,再不要将自己置身险地。”
  当初任霄灼劫持公主送嫁的队伍我是知道的,可关键是他为什么要劫持送嫁的队伍?
  我一把抓住墨影的衣袖:
  “墨影,告诉我,任霄灼当初为什么要劫持郑国送嫁的队伍,他想做什么?我知道他一定不只是一个简单的郑国人,否则他不会从五岁便被质于宋国,这之中还有其他更重要的原因。”
  墨影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充满了悲伤,我从来没看到过墨影这么悲伤的眼神。
  “姑娘,你何必苦苦相逼?如果可以墨影又何尝不想自由的回到生我养我的草原?偏偏有些事情是不能尽如人意的。墨影只能告诉你,爷一直为拯救和回到自己的国家努力着,墨影也是。”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只剩下我一人颓然坐在椅上。
  如果任霄灼是郑国的皇子,那么一个皇子劫持自己的妹妹并将她送到妓院,却将自己妹妹的婢女奉为上宾,确实也够骇人听闻的。这样一来,任园有那么多的绝色丽人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释。可我觉得任霄灼虽然可恶却不是一个没有道义的人,这么龌龊、下流的事情不应该是他的风格。
  乱了乱了彻底乱了。
  我啪的一声将手里的茶碗摔在地上,大步走出门外。
  “点翠,备马,我要去天上人间。”
  点翠诺诺的在我身后喊道:
  “姑娘,您……您今天穿的女装……”
  我低头一看,果然身上是一套红色罗裙,只得负气回房换了套男装,待我换好衣服林叔也正好牵了马来。
  嘴里还嘟囔:
  “女孩子家坐车多好,偏偏要骑马,路上小心,知道说了小姐也不听……”
  我飞身上马,一路奔了出去,将所有烦恼都丢在了脑后。不管了,既然我做什么都被这些臭男人认为是多余,索性按自己意志活的自在潇洒。
  一路飞奔到天上人间,早有那眼色机灵的小子迎了过来,等我下了马将缰绳扔了过去,笑嘻嘻的一把接住:
  “公子,您来啦!可好些日子没见您骑马了。”
  我笑道:
  “小猴儿,公子我骑不骑马何时轮到你操心,还不快去栓马?”
  小子嘿嘿笑道:
  “公子骑马忒是风流倜傥,猴儿好些日子没见,怪想的。”
  被他这么一夸,顿时心情好了很多,随手从荷包里摸出两钱来银子扔与他:
  “接着,嘴儿真甜,拿着买糖吃吧!”
  楼里的孩子都聪明着呢,见我穿了男装来就叫公子,穿了女装就叫小姐。很多来天上人间吃饭的客人一直以为这有两个老板,姐弟两个。
  我如此打扮也为的是出门方便,何时学会的骑马连自己都记不清楚了,起初是只敢坐在马上由墨影引着慢慢走,后来就敢自己骑了小跑,现在我已经锻炼到可以轻松上下马,信马由缰任它在路上飞驰。
  马是一种很有感情的动物,你可以很轻松的和它交上朋友,只要你真心待他。在这里你拥有一匹好马,相当于拥有一辆法拉利。
  现在我和我的马有很好的默契,有时候甚至不用我拉缰绳它也知道要去天上人间,并且在不同的路段用不同的速度通过,以确保行人和自身的安全。
  进了楼只有海蒂一人在柜台上巴拉着算盘,还没到吃饭的点,楼里也没人。天上人间客源众多,所以不供应早点,为的也是让累了一晚上的孩子们好好休息。
  “海蓝呢?”
  海蒂抬了抬眼皮,继续和她的算盘较劲:
  “和他爹在后面杀鱼。”
  我点点头,看海蒂熟练的将算盘打的噼噼啪啪。说实在的,她的算盘还是我教的呢,现如今熟练程度比我不知强了多少倍,这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看她如此聪慧,我索性将楼里所有的业务全都交给她打理,自己做了个甩手大爷。
  “今儿既不是初一又不是十五杀什么鱼呀?怎么?又有人来充大尾巴狼啊?”
  我趴在柜台上抓了把瓜子嗑着,用胳膊肘捅捅她:
  “你宰了他多少?”
  海蒂两眼一眯缝,笑的一口白牙,伸了五个手指头:
  “这个数。”
  我一下来了精神,试探问道:
  “五百两?”
  海蒂一乐:
  “再加一个零。”
  我大喜:
  “行啊,有你的,什么肥羊让你宰这么多?”
  海蒂得意道:
  “也不看看我是谁。”
  我连忙奉承:
  “那是,您是天下无敌霹雳第一大美女,人送绰号捞钱耙子是也,你说我当初怎么就被你那清纯演技给骗了,还以为你是个弱不经风的?”
  海蒂娇嗔一声:
  “去你个没正经的,还不是为了你这没良心的。”
  好在这里还有个海蒂是能和我说上话的,每次和她单独在一起都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仿佛回到现代和几个要好的姐妹淘在一起嬉戏,什么都敢说,也没什么顾忌。
  我俩正叽叽咕咕笑作一团,海蓝就从后面擦着手进来。这样一闹腾我便把何人订餐之事丢于脑后,如今想来当初若是肯留意一下,说不定以后的很多事情都可以避免。
  “海蓝你来的正好,我有些事情要交予你去做。”
  海蓝探头上前,手却伸的老远,就怕上面鱼腥熏到我。
  “什么事情?”
  我警惕的环视一周,见并无他人才从柜台上拿了张纸,抽出根羽毛笔蘸着墨汁一一写下。
  我于海蒂身份不同,实在用不惯那软趴趴的东西。为这海蒂没少嘲弄过我,说什么“我这还好说,你这正经的炎黄子孙怎地也如此不济?”我只好狡辩“还不是全被你们这群非我族类给西化了?”
  起初人们见我们这样甚是新奇,后来见羽毛笔写出的字确实比之毛笔更为苍劲有力,也就不再新奇,且纷纷效仿讨要。我和海蒂一商量,索性让人专门定制许多,将各种适合书写的鲜艳羽毛装饰上黄金手柄,再打上我天上人间的标记用个精致的檀木盒子装了,消费五百两以上的客户均有赠送。我天上人间送出的羽毛笔很是风靡一时,甚至大有取代毛笔之势。
  海蓝抹干净手,也学我左右顾盼一番,这才接过单子仔细看了两遍,又交还给我。我接过单子用柜台上的火折子点着扔在垃圾桶里。
  海蓝琢磨着问我:
  “姑娘可是为那客人准备的东西?”
  我点头:
  “正是,其他几样倒还好说,只是有两样恐怕是拖不得时令,若不现在去寻,到了中秋怕是为时已晚。”
  海蒂想了想道:
  “只怕里面有些东西宋国是没有的,要去那四季温暖的郑国寻来。只是两国剑拔弩张,对垒了有些日子,只苦了我们这些平名百姓。”
  我郁闷道:
  “怎么又要打仗?两年前不是谈好了吗?”
  海蒂叹息一声:
  “这官家的事情咱们哪里知道,只听说还是为的三年前公主和亲那档子事儿,谁知上面怎么又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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