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绿(难得的清穿)

第115章


倒是一逗就笑,论性子,比他阿玛可强多了。”
  那是你没见着他半夜嚎啕的时候!我从她手里接过孩子,仔细盯了一阵,哎,无论看多少次,都觉得没有和我相像的地方,头顶的胎毛稀稀拉拉的,额上还有皱纹呢。多铎小时候是这个样子的么?除了软绵绵热乎乎的,一点都不好玩可爱……
  女眷陆续去了前厅,那兰聿敏叮嘱我只管躺着,招待宾客有她和梅勒嬷嬷后,便带着奶娘一同走了。
  屋里忽然静了下来,真让人有点不习惯,过去的两天除掉对付小家伙外,好像就只剩下睡觉。我翻了个身,摸了两把没摸到床头的书,忽然“呯”一声,门被人撞开。
  我诧异地转头,还没来得及询问,便被那人扑回枕头上。
  “雅儿,我好想你!”多铎伏在我身上,抱住我气喘吁吁道。
  我拥了拥他的肩,道,“你先起来。”
  他依言起身,目光却仍凝在我脸上,“怎么了?”我笑问。
  “你一个人那么辛苦……”他轻抚我面颊,随后便低下头,安静地吻我眉梢眼角,“对不住……”
  伸手环住他脖子,我笑眯眯地将他拉近,“那我可不可以罚你?”
  他有点困惑地喃喃,“怎么罚?”
  “换尿布,洗尿布,喂奶,陪玩陪睡,事情还不少……”我扳着指头一个个数,他瞪大眼睛,然后像是蓦然反应过来,急切道,“儿子呢?咱们的小宝贝呢?”
  梅勒氏不知何时进的屋,这会儿见他回头张望,便笑道,“爷先歇口气,待老奴抱小阿哥过来。”
  ******
  初步打算,六月底完结掉
  完全感谢大家的体贴……不求速度求质量,熊抱!!
  六九 霜花满袖
  “小宝贝,快让阿玛抱抱,来,唔唔……”小家伙被奶娘交到多铎手里,他像是第一次看到婴儿一般,先是瞪圆了眼,一会儿便嘿嘿傻笑起来,低头去亲儿子的小脸,兴奋道,“好香!看他,多像你……”
  哪里像我?我瞥着只管自己一直睡觉的小家伙嘟嘴,“你自个儿小时候才长这样呢,像个没毛的猴子……”
  他还是笑眯眯地望着儿子,只不赞同道,“哪有!到时,就怕你愁上门提亲的人踏破了门槛。”
  “别人当棵草的,就你当成宝!”我转过头去“哧哧”地笑,他却忽然凑近,在我面颊上轻咬了一下,“我们的儿子,叫什么好?”
  对,这是个问题。我接过蜡烛包,轻摇了两下,“大名我不管,小名,我要自己取。”
  “嗯,你高兴就好,”他一手搂着我的腰,一手轻碰婴儿的脸颊,柔声道,“小宝贝,你喜欢阿玛和额娘叫你什么?”
  看着他陶醉的样子,忍不住揶揄道,“既然是生在丙子年的,倒不如就叫……”还没说出口,便被他急着打断,“这,这个……会不会不大妥当?”
  我眯着眼看他,“不是都说名儿贱的好养活?我没记错的话,你十四哥取的可是‘獾’的意思。”
  他张了张口,理所当然反驳不出话来。
  我也没打算继续逗他,低下头,目光落到怀里小婴儿的脸上,胸口忽然涌起了一股暖流。呵,这个世界,就这样多了一个和我血脉相连的人,他仿佛是为了断定我的存在,为了见证我那还不算太失败的婚姻而来到人间。“就叫安和吧,”我握住他小而柔软的手,放到唇边亲吮,“小家伙,额娘不要你建功立业,也不要你名扬天下,只希望你一生都能平安和乐,能答应额娘么?”
  “放心,我们的儿子一定能福泽绵长,”多铎从后圈住我,贴着我耳边笑道,“安和,很好。”
  因为差点没赶上洗三,多铎对于满月的郑重态度,我表示完全可以理解,抱着安和呆在屋里,随他在外头怎么折腾。
  虽然还是睡的时候比醒的多,可是安和已会常常睁开眼懵懂地望着周遭的一切。他瞳仁很黑,明明这点最像多铎,我真搞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都说眼睛最神似我。他喜欢有响动的东西,听到拨浪鼓或者铃铛的声音,便会盯着发声源咯咯地笑,伸出圆滚滚的手臂,挥舞着试图将之占为己有。
  这时候倘若我没有放低鼓身让他如愿,他便以哭闹来抗议。可是一旦被他得手,由于没有了响声,他很快就失望地放开,盯着鼓侧静止不动的皮坠,直到渐渐合上眼皮。
  那天一大早,那兰聿敏便拖着多尔衮来看小侄儿,“到底是小十五的孩子,你瞧,有没有一点像你?”
  安和被她热情地塞到丈夫怀里,多尔衮则姿势僵硬,面上还抽筋似的笑了一下,勉强应付道,“以前珠兰出生时怎么没听你这样说?”
  “那可不一样,这孩子有咱们科尔沁的味道,”她香了香安和的额头,想要再逗他时,却被他抓着手指不放,“小宝贝,你喜欢伯母是不是?”
  我道,“这话说的不对,该叫‘干额娘’的。”
  她转过脸来,有点不可置信地望着我,我朝她微笑,“怎么了?咱们科尔沁人最重承诺的不是?”
  “我说,”多尔衮忽然插进来,道,“你,你们谁来抱抱他?”我还疑惑着,安和就忽然“哇”的一声哭起来,他面上有些尴尬,闷声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扑哧”那兰聿敏忍不住笑出声,接过大哭不止的小家伙,将他竖抱起,轻拍着他的背,哄道,“安和乖,安和不哭,干额娘给你唱歌好不好?咱们不理你十四伯伯,嗯?”说着睨了多尔衮一眼,“哪有你那样瞪着孩子的,凶神恶煞似的。”
  难得的,多尔衮没与她争辩,只是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姐!”正说着,就见门帘被人掀起,进来的却是许久未见的诺敏,她走了两步,才忽的停下,向多尔衮轻福下身去道,“十四叔。”
  这样的见面让她措手不及吧。
  而她的失神也仿佛只是一瞬,随即便快步走到我们跟前,笑道,“听说雅姐姐得了小阿哥,前些日子都忙着没来探望,是我的不是呢。”
  她大婚就在不久前,我仍未出月,只让人备了厚礼送去,如今嗯,她也是一身妇人的打扮了。
  “你们姐妹几个聊吧,我也不碍着你们说体己话,”多尔衮对那兰聿敏说完,和我微微颔首,便头也不回地出了屋子。
  安和的哭声逐渐轻了,那兰聿敏仍将他抱回臂弯里,我拿手绢擦他哭花的猫儿脸,回道,“什么是不是的?我生小孩是大事,难道你嫁人就不是大事?”
  那兰聿敏仿若毫不知情,笑道,“这下咱们可松一口气了,小麻烦精也终于有人肯要了。”
  诺敏“嗯”了声,却并不见初为人妇的欣喜或羞涩,只拿着手里的铃鼓在安和头顶轻摇,“小阿哥这样逗人,雅姐姐你真有福气。”
  等安和再次咂巴着嘴醒来,也差不多到该喂奶的时候了。比起出生时,他胃口大了不少,我奶水总不足,通常都是一轮过后便交给奶娘继续第二餐。
  全过程诺敏都憋红了脸站在一旁,直到我扣好衣物,她才又自在起来,坐回炕上翻看箩筐里的小衣帽饰物。
  自从怀孕,宫里的赏赐便没少过,多数都交由梅勒嬷嬷收管,我只过目一下账本上的进项便算完事。最多的还要数锦缎之类,虽是分赏到各房,仍有不少剩余,不过如今珠兰额仁都在长个子的年纪,倒不愁那些衣料堆久了喂了衣虫。
  “姐,这是什么?”诺敏向我扬了扬手里从一堆婴儿服中抽出的碎布小袄。
  “‘百家衣’。”顾名思义,就是向邻舍各讨布帛,裁做八角,拼缝成衣,据说小孩穿了能够避免疾病缠身。其实也不过就是讨个吉利,我解释这是汉人的习俗,道,“崔公公送来时,我也没想到。”
  “怪好玩的,”她笑道,“难为庄妃娘娘呢,不知从哪里弄了这许多碎布头来?”
  那兰聿敏闻言便从她手里接过小袄,盯着那针脚细密的星月齐辉图案好一会儿,才感叹道,“她对你,也真是十分好了。”
  她很少提到大玉儿,何况用这样的口气,我诧异地看着她,她似乎并无所觉,只缓缓道,“宸妃有孕,我看她的日子是越来越不好过了。”
  该来的依旧会来,除了这一句“皇上不像是耽于女色之辈”,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好说。
  她微皱了皱眉道,“这些年不论宫里风水如何转动,总还是咱们科尔沁的女人得了宠拔了尖,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雅儿,这一回我总是觉得不安。”
  我神差鬼使说了句“快了吧……”,当她奇怪地追问时,才反应过来,摇头不肯再答。
  到了前厅,才见已摆下宴席,三三两两都是人。我四下里没有见到多铎,便让春儿招呼那兰聿敏和诺敏先坐,一路往院子里去。
  刚出门廊,就撞上春儿,我问她,“看到爷了么?”
  她摇摇头,道,“不过奴婢刚碰上小阿哥,奶娘抱着在老槐树那边。”
  我踏着雪沙沙地往前走,真冷呢,低头往手心呵了口气,却蓦然发觉远处空手的奶娘以及……
  没想到这样又见面了!他抱孩子的姿势依旧潇洒挺拔,安和在他怀里扭动,挥舞着小手去摸他的脸,他不以为忤,反而偏首轻触他额角,逗得他咯咯直笑。
  我不知不觉停下脚步,而济尔哈郎在抬头时发现了我,略微迟疑了片刻,便微笑着向我颔首。
  于是也回以一笑,走上前道,“听说九月里,你也得了个小阿哥的,可有名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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