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到永远

    “徐洛儿去了换衣间！”
    韩文兵对着电话那头说道。
    “什么意思？”
    电话那头是冯希蕾，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让她摸不着头脑。
    “局里的换衣间，你们八人小队的换衣间！”
    沉默！
    “喂？
    在再听么？”
    “洛儿怎么会在你们哪儿？
    又怎么会去换衣间？
    韩文兵，你搞什么？”
    冯希蕾语气中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她是真的很不满。
    进去看到衣柜上的标签，怎么都解释不通。
    退伍一年，衣柜标签还在。
    忘了？
    这样解释，就连冯希蕾自己都不信。
    “事出突然，一句俩句说不清。
    朱怡，你还记得么？
    半年前，你们小队从毒贩那里解救出来的小姑娘...
    就因为毒品导致膀胱挛缩的那个高中姑娘...”
    “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电话那头传来冯希蕾不耐烦的声音，道：“说重点！”
    “她在局里，她父亲被一帮同毒贩交易的人杀了，赵局有意借这样的机会，让徐洛儿认清毒贩！
    刚好小怡出来得急...
    我不方便，就让徐洛儿带着去...”
    电话那头又陷入沉默。
    “喂？
    你倒是说句话，该怎么解释？”
    “你随便！
    爱怎么解释就怎么解释！”
    冯希蕾根本就没有好口气，接着说：“麻烦你们以后能不能少办这种多此一举的事儿。
    徐洛儿不清楚毒贩的丧心病狂？
    不能说她杀的毒贩比你抓的都多，但她不比你痛恨毒贩少多少！
    你们要不相信徐洛儿，也不相信我们，趁早取消行动！”
    韩文兵不觉得让徐洛儿认清毒贩是多此一举，只是换衣间有些欠考虑了。
    两年以前，还在小队中的徐洛儿，他认可。
    但是现在...
    他不能完全认可。
    但黄霄集团那边，不光在俩年前成功脱罪，还摇身一变成了企业家，纳税大户。
    俩年来，也始终没有摸清黄霄集团的底子，都是抓些小虾米，俩名试图打进去的特勤都出了意外，才不得已尝试靠徐洛儿接触。
    徐洛儿的忠诚度，必须要百分百，不然透露给黄霄集团，很可能再没有机会收集证据。
    “冯希蕾，别跟我这儿耍恨！
    这案子有多大你不清楚么？
    是你们没在对方那里吃过瘪，还是我们没有扑过空？
    你信任你的战友没错，但我们为了兄弟安全怀疑徐洛儿有错么？
    你这一年的时间里，试探过多少次想要接触到黄霄集团？
    成功了么？
    始终在个连虾米都不算的傀儡面前打转！
    再看徐洛儿。
    出来的第二天，黄霄就找上门。
    你真认为是你成功激怒了小虾米，将黄霄引上门，不是黄霄第一时间知道徐洛儿出来，将计就计么？”
    “行了，说些我不知道的！”
    显然，冯希蕾也怀疑黄霄找上门是将计就计。
    但另一方面也说明了，黄霄对徐洛儿的感情不一般，靠徐洛儿打入黄霄集团内部的办法，或许可行。
    只是，徐洛儿对黄霄的抵触...
    “徐洛儿回俱乐部的路上，抓到一个人。
    这个人同黄霄可能没有太直接的关系，但是这个人所在的势力，应该和黄霄有过交易！
    我们怀疑，这几年，双方还一直存在着交易！”
    听完韩文兵的话以后，冯希蕾那边更加糊涂了，有一个重点，这个人为什么会被徐洛儿抓到。
    认识？
    “很可能认识，我这边也不能百分百确定！
    说嫌犯是买家，也是因为耳后的纹身图案，俩年前的那次行动，当时现场嫌犯就有同样的纹身...”
    “洛儿被捕那次行动？”
    “对！”
    冯希蕾再次沉默。
    “徐洛儿应该快出来，我们最好是口径统一...”
    “这已经不重要了。”
    冯希蕾直接打断了韩文兵的话，接着说：“上次落户，这次衣柜，纸包不住火，已经瞒不住了。
    另外，我们低估了洛儿对黄霄的恨！
    洛儿可不是普通人，黄霄要是多几次接触打扰洛儿的正常生活，她很可能去尝试着自己拔掉黄霄这颗毒牙...”
    “这不正是我们希望她去做的么，我们在暗中配合...”
    “现在不一定能行得通。
    黄霄未必会喜欢同他最对的徐洛儿！
    而洛儿，未必不会踩过线了，不可控因素太多。
    你请示上级吧，不是洛儿需要知道真相，而是我们瞒不住了！
    在我们见面之前，告诉我上级的决定！”
    说完电话就断了。
    去找赵局，时间也不赶趟，徐洛儿和朱怡应该换的差不多了。
    【徐瞒不住，争取或控制？】
    韩文兵这边刚把简短的信息发出去，便在走廊上看到了徐洛儿和换过裤子的朱怡。
    看到徐洛儿投来询问的目光，韩文兵权当没看见。
    衣柜的事儿还是不解释的好，等冯希蕾来了再说。
    “韩叔叔，爸爸在哪儿？”
    朱怡已经泫然欲泣。
    虽然，一直没有人和她提过什么。
    但，这样的氛围，还需要人提么？
    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心理打算。
    “小怡，你失踪的日子里，爸爸一直没有放弃过，现在你也不能放弃，知道么？”
    朱怡已经够苦了，韩文兵不希望她丧失活下去的信念。
    “韩叔叔，我不会！
    我能去见爸爸最后一面么？”
    朱怡泪水决堤，不断滑落下来。
    韩文兵点头，带着朱怡和徐洛儿往法医室走去。
    一名法医在。
    朱怡看到大水泥块上面只露一个头，尽管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身子一软，差些瘫在地上，辛亏被徐洛儿搀住了。
    “我能和爸爸单独待一会儿么？”
    朱怡整个身子都颤抖着。
    “小怡...”
    “韩叔叔，您放心，我会好好活下去，不会寻死觅活！
    我只是想陪爸爸说会儿话！”
    韩文兵点点头，同法医还有徐洛儿走出了法医室。
    韩文兵和徐洛儿还担心着朱怡，站在廊道上，透过玻璃注意着朱怡的一举一动。
    “小怡包里全是尿不湿，怎么会这样？”
    在换衣间徐洛儿才知道，小怡的布包，不像其它花季少女，放的是化妆品，而是尿不湿。
    刚见到时候，发生那样的事儿，也是以为小怡出门着急，没有垫尿不湿。
    徐洛儿觉得不是警方特勤人员的朱兴龙会出现在法医室，同小怡身上的情况肯定有关系。
    “你听过拉K一时，尿布一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