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看两不厌

吕小暖和白阳的“爱情果实”在开学一个月之后以“光速”迅猛地曝露在大众的视野中，全校师生皆有耳闻。老师们虽明言“禁止早恋”，但对这对可人儿也不忍心太过严苛，只是在他们过分“得意忘形光天化日之下牵手秀恩爱”的时候干咳那么两声。
    前面所提到的天台俨然已经成为了他们恋爱的“秘密基地”，除了上课时间，吕小暖和白阳都沉浸在这块“温馨乐园”，致使旁人都不敢随意踏入，生怕见着什么不该看的事情。两人另外一个“腻歪”的场合就是在教室里。当高一两人还是同班时。这一切显得顺理成章，而当高二文理分班，高三再分班时，两人还是时常待在小暖的教室继续相聚。以致于，小暖新班级的同学都在内心欢呼，耶，传说中的“校对”在我们眼前上演真人秀啦。
    在夏末的某一日，吕小暖正认真写着作业，白阳又是那个经典的pose，双手交叉做枕头趴在桌面上，深情地注视着小暖的一举一动。当初之所以会逗弄吕小暖，不仅仅是因为她是纪律委员，还因为觉得这个小妮子肉肉的，看着特有亲切感，不由得想“调戏”一下她。当她生气，满脸涨红气鼓鼓的时候，白阳就会觉得心情愉悦，貌似有些“变态”。
    可是，随着日复一日的相处，这小妮子倒是越发长得俊秀起来，大眼睛水汪汪的，当她盯着自己看时，不禁心里一片柔软。特别是那一晚在教室里，当吕小暖枕在自己的腿上时，白阳俯身看着月光笼罩下的小暖，大眼睛清澈动人，鼻子圆润秀挺，嘴唇微微上翘饱满诱人。白阳不禁倒吸了口气，这小妮子何时长得这番动人了。他慌忙捋一下她散落下来的发丝，掩饰内心的激烈澎湃。
    想当初，白阳刚和吕小暖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另一死党李彬就曾在他俩面前直言不讳地来一句“她长这样你也看得下去？”这句话让小暖黯然神伤了好一段时日，也曾在心里偷偷咒骂李彬千万次。
    但是，随着时间的游走，吕小暖已经渐渐忘了李彬的嘲弄。但在某一日的课堂上，李彬突然回过头对小暖笑了，“我收回那句话，你现在越来越漂亮了。”他的小梨涡在微笑的嘴角边闪闪发光。吕小暖愣了一下，迅速红了脸颊。
    “哎，猪小暖，别人说你漂亮你就脸红，我说你漂亮你怎么就不以为意呐。啊？”白阳大力地揉了揉小暖的刘海，明亮的坏笑着。
    时间匆匆，青春易逝。高中的时光转眼翻过一年，在这一年里，吕小暖和白阳“相安无事”地继续恩爱。殊不知，惊涛骇浪往往潜伏在风平浪静之后。
    “你说今天那课怎么可以无聊成这样啊……我不喜欢这个老师”杨晓茹又在进行每日N次的“煲电话粥”时间。她拥有一个神奇的能力，身边众多的追求者、异性友人，随手拈来，即使是陌生人也能够滔滔不绝，聊到大半夜。周娉婷默默地缩在被子里喝酸奶，这小妮子最近安静了不少，有事没事就迷茫着一张脸，托腮发呆看窗外，宛然衣服“林黛玉”模样，让小暖很是不习惯。郑君怡继前段时间沉迷武术之后，近期又迷上了跆拳道，一人躲在角落里“嘿嘿哈嘿”地比手画脚，甚是滑稽。吕小暖一人躲在被窝里快速地敲打着手机键，与白阳“电波传情”，不时发出“窸窸窣窣”的笑声。
    “什么，真的有这码子事？”杨晓茹娇柔的声音突然提高分贝，在寂静的深夜里有点刺耳。“MD，这女人，怎么尽搞这种事。好的，我知道了，先这样。”杨晓茹怒气冲冲地扔下电话。突然发现寝室其他三人都惊诧地看着自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干干地哼了两声。
    “什么事啊，气成这样？”小暖钻出头。
    看着小暖迷茫的表情，杨晓茹冲到嘴边的怒气又努力抑制住。“没有啦，就和我朋友随便聊聊。”她的解释很干，小暖当然不会相信。
    小暖干脆坐了起来，“那你刚刚说什么女人啊？”
    “呃……这个女人……她”看平时伶牙俐齿的娇小美人突然如此口齿不清、紧张不安，周娉婷和郑君怡都停下手头的事，围拢过来，齐刷刷地盯着杨晓茹。
    “好啦好啦，我说就是。”然后，她深深地看着小暖，“但是，小暖，你不要紧张，我只是听说的，也许不是真的。”
    “又关小暖什么事啦？你快说啊！”看着一头雾水的小暖，周娉婷心急口快的性格又回来了。
    杨晓茹咽了下口水，顺了顺衣领，“刚刚我的朋友说在酒吧碰到苏尔那个女人了，浓妆艳抹得在那高声阔谈……”
    “然后呢？”周娉婷急不可耐地打断。
    郑君怡拉住了周娉婷，回头看向小暖。
    吕小暖眼色一深，苏尔一直公开宣称，白阳是她的白马王子，随时都会把他从吕小暖那里抢回来。而且，因为家里条件富裕，加之自身条件不错，故苏尔经常打扮得美艳妖娆的在白阳身边晃悠。虽然白阳一副视若无物的清冷状态，但是搞得吕小暖“惶惶不可终日”，毕竟男人都是视觉动物。
    “到底怎么了？”吕小暖故作冷静，但细心的郑君怡听出她的声音有一丝丝微颤。
    杨晓茹倒吸了一口气，这个时候的吕小暖让人有一丝惶然，“苏尔说，白阳和她在一起过夜了。”
    “过夜”这两个字如同晴天惊雷，“轰”地一声炸在吕小暖的脑海，大脑一片空白。她突然失去了力气，像断线的风筝一样怔在原地。
    “噔噔……”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显示“白阳”。
    寝室里的其他人都担忧地看向小暖。
    小暖狠狠地摁在了挂断键上，直直地盖上被子，头钻到了被窝里。
    “小暖？”周娉婷担心地焦了一声。
    郑君怡按住了周娉婷，示意她闭嘴。
    “咱老百姓，今儿晚上真呀真高兴，咱老百姓，今儿晚上真呀真高兴……”周娉婷欢快的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是白阳”周娉婷趴在郑君怡耳边。
    “嘘”郑君怡拿了周娉婷的手机，走出了寝室。
    白阳，自从第一天看到你，身边的人都惊呼，那个男生好帅啊，高大挺拔的身材，精致温柔的五官，脸上总是挂着一抹抹淡淡的坏笑，摄人心魄。当时，我心里想，这样的男生肯定很花心。但是，越深入接触，我就发现，虽然你表面上总是表现得痞痞的，但是却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喜欢的人会很亲近，不喜欢的人却丝毫不与之交流。前一秒可能对不爽的人“满脸冰霜”，下一刻可能就对我“满面春风”。很多时候，我都会想，世间怎会有这样的男子，冷漠起来令人退避三舍，灿烂起来却能融化所有。如此美好的男子，上天应该只是赐予我感受一下，等到了一定时间就会带走他，并找一个与之相配的女子，这样才是符合世间审美标准的，我这样一个平凡的女子怎配长久拥有。可是，为什么离别的时候来得这么快？
    这一晚，吕小暖把自己闷在被窝里思绪万千，泪流不止。寝室的其他三人静静地听着小暖无声的宣泄，彻夜无眠。
    “吕小暖，你跟我出来。”白阳拽起了一整个早上一言不发，默默写作业的吕小暖。
    小暖挣脱了白阳的手臂，又默默地坐下，冷冷地甩出一句，“我没话跟你说。”
    “吕小暖！”白阳青筋都爆出来了，他更用力地拽住了吕小暖，“如果是因为苏尔……”
    “够了，不想听。”吕小暖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我很痛，请你放开。”
    “你……”白阳露出了痛苦的神情，他还想拉起吕小暖。
    突然，一双有力的手抓住了白阳的手臂，“她都说痛了，还不放开。”陈西磊黑着一张脸。
    “哈哈哈……”白阳突然放声大笑，“吕小暖你的帮手还真不少啊，郑君怡昨天大骂了我一顿，今天陈西磊又护着你，为什么？为什么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白阳绝望地甩开了手，留给吕小暖一个背影。在他转身的瞬间，分明有一滴泪洒落。
    白阳，就这样吧。你的好我都懂，可是我不配拥有。我累了，我不想每天生活在“即将失去你”的恐惧。你说我傻也好，恨我也罢，你值得一个更好的女子。至少，我现在还不是。
    看着趴在桌上的吕小暖微微震颤，陈西磊知道她又哭了，这个傻瓜，怎么有这么多泪水，为什么老是为白阳流泪？我也很累，每天坐在你身边，心却离你很远。看着你为了他欢笑，为了他哭泣，显得我好无能为力。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不允许你再哭，我再也不会让你哭了。
    陈西磊强忍住内心的情绪，只微微拍了拍吕小暖的肩膀。
    在门外目睹了全程的苏尔，勾起了嘴角，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