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迷途

    苏爽终于换了身休闲服，尽管还戴着墨镜，但形象已接近刘晓东和郭荏馨的旅游伙伴了。
    刘晓东并没有立即去办理住宿，而是很快扫视了广场一圈。没发现那个贴广告的向导！广场上停放的车辆明显比上次少多了。
    他看到了那间杂货店，刘晓东还记得那个守店的大婶，径直走了过去。
    “大姐你好！这个向导今天不在这里吗？”说着刘晓东把卞峰成的名片递给她，“以前我看他总是在对面的车上贴广告的。”
    大婶愣了一秒钟，说道：“哦！对对！……不过这几天没见到他人。”
    “怎么才能找到他？我们想找他当向导！电话一直打不通。”
    刘晓东的想法是，他们冒充游客接触卞峰成，看能否找到破绽。他担心自己的声音被卞峰成识破，在路上专门设计了几个问题让苏爽记住，到时苏爽去和卞峰成交涉。
    “不行吧？他没有牌照的！”大婶说。
    “没有牌照？”刘晓东暗叫不好，真这样可能就找不到卞峰成了。
    大婶又说道：“禁令下来后，只有少数向导领到了新牌照，其他人都没有。”
    “哦！那他前段时间还在这发广告吗？”
    “在啊，反正他也没其它事……他说，禁令肯定要解除的，他的名片会有用处。”
    “嗯，说得对！那，大姐你知道在哪里能找到他？我们想找他咨询些事情。”
    大婶直摇头：“不晓得，你可以去问问李大头，他们没事经常在一起打牌。”说着指了指商贸大楼的尽头处，“就是那家汽修店，李大头平时很闲，这个向导经常和他们一起玩牌。”
    刘晓东道了声“谢谢”，便按大婶指的方向疾步走向大楼拐角。
    苏爽下车后无所事事，等了半天不见刘晓东取行李办住宿，忍不住问郭荏馨：“我们不住这里吗？”
    郭荏馨正全神贯注地听着刘晓东和大婶的对话，这才想起来，说：“你把行李都取出来放到大厅里，我们忙完就过来。”说完也快步跟着刘晓东走了过去。
    李大头的头看上去并不大，只不过是个光头。还没等刘晓东开口，他径直问刘晓东：“要补胎？”
    “不是，大哥问个事，你认识卞峰成向导吧？”
    “卞峰成……哦，当然认识啦！你找他当向导？”
    “嗯，你知道，现在有牌照的向导不好找。”刘晓东扫了一眼这家汽修店，店面很小，只能算是个修车摊。
    “我给你他的电话吧！”李大头说着就掏出手机。
    “我们有他号码，可打不通啊！”
    李大头放下手机：“这倒是，这小子经常不接电话。”
    “是啊，他一边到处发广告，一边又不接电话，真是怪人！”刘晓东递了根烟给李大头，并为他点上，“还有什么办法找到他？”
    李大头吐出一口烟：“听说发广告是他家人逼的……只能再打电话试试了，这小子懒散惯了，来精神时恨不得天天往荒漠里面跑，懒病犯时可以一整天睡家里！”他又吸了一口烟，然后看着过滤嘴上的字，“你这烟好抽，可惜我们这边买不到！”
    “是吗？那再来一根，呵呵！”说着刘晓东掏出烟盒，又抽出一根烟来。
    “谢谢啦！”李大头没有客气，接过来别在耳朵上。
    又说了几句话，刘晓东告辞离开。他觉得，现在问的问题太多，会让人显得突兀。等明天找个借口，再过来和李大头好好聊聊卞峰成。
    走出十多米，后面又传来李大头的声音：“喂，我想起来了，这小子有时会住在化肥厂的职工宿舍里，要不你们去试试，离这不远！”
    刘晓东又折回身去。从李大头口中得知，卞峰成的家住在罗羌，他到罗布泊镇揽客，由于离家远，经常会在化肥厂一个朋友的宿舍里留宿。
    刘晓东一行三人匆匆办完住宿后，驱车前往化肥厂。
    罗布泊盛产钾盐，罗布泊化肥厂距罗布泊镇七、八公里远，是罗布泊镇最大也是唯一的实体企业。
    到了厂区附近，刘晓东才发现这个厂比想象的大。整个厂区看上去像是个微型小镇，比不远处只有两栋大楼的罗布泊镇还像镇子。
    大门口门卫不让他们的车进去。三人只能下车步行，在厂区南侧找到了职工宿舍区。但这里有三栋五层楼的宿舍楼，他们并不知道卞峰成住哪个房间。问看门的老头，老头说没有这个人，如果是外来借住的人，更不可能知道住哪里了。
    三人在宿舍区转了几圈，想碰运气看能否遇上卞峰成。当然，他们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第二天一早，刘晓东找李大头“修车”，说自己的车总会听到异响，让李大头进行检查……闲聊中，话题扯到了卞峰成。刘晓东发现，李大头知道卞峰成的事情并不多。但有一个事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既在“一零四案”案发前，卞峰成因为几次去楼兰方向被警方怀疑，还被关了几天。而且李大头说，就在不久前卞峰成又去了一次楼兰方向！
    “具体是什么时候？”刘晓东问。
    “嗯，半个多月前吧，那条线是他最熟悉最喜欢跑的，这没什么奇怪的……”
    “不是说他没有牌照吗？”
    “悄悄的进去嘛！向导总是有办法绕开检查的。”
    ……
    一晃，到罗布泊镇已经第四天了。刘晓东每个晚上都忍受着苏爽如雷般的呼噜声。最后苏爽自己都不好意思了，自己又单独开了一个房间。
    这几天，他们在镇上有意无意和别人聊起失踪案。在这里，怀疑警方的传言和燕州差不多。也有部分人不相信传言。
    卞峰成一直没在镇上出现，刘晓东又询问了杂货店那个大婶，基本确定就是在他打电话给卞峰成之后，这个举止怪异的向导就没再在镇上出现过！时至今日，包括李大头也联系不上卞峰成。
    刘晓东不由得暗想，难道是自己打草惊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