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约而同

    因为要和当地一些财政部门的官员吃饭，我一直到晚上九点多才得以脱身，那天郑健和罗晨提早约好见面，我趁饭局结束的早，可以早点去接罗晨回公寓。
    他们约在我郊区的酒吧。周末的晚上酒吧里人很多，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酒气息。我赶到现场的时候，柔暗的灯光里，罗晨正在和郑健谈话，我没有特意打扰，躲在一边的角落。
    郑健像是喝多了酒似的，一个服务员搀扶着罗晨，另一个服务员搀扶着郑健，两人向是去洗手间的方向，我担心罗晨喝过酒，怕他手脚不麻利，就偷偷的跟在不远处，当两个人进洗手间的时候，郑健推开了身边的服务员，也吩咐搀扶罗晨的服务员不用再一起进入，两个服务员拿了郑健的小费，满脸笑意的离开。
    这时，郑健喝多的样子，还尽力搀扶着罗晨走入洗手间。
    我一时有些紧张罗晨，便悄悄跟谁其后……
    “你还要瞒到那傻小子什么时候，你眼睛医好后，就赶紧离开他。”这是郑健醉熏熏的口气，他一边撒尿，一边与罗晨说。
    “为什么？”罗晨回问。
    “你不觉得现在的局势，你还是远离他点为好吗？那个姓方的女人，一旦要是把事情都扯出来，我们之前的事情就白做了。”
    “那个女人不至于聪明到那种程度，这事你会说？还是我会说？除了你我，难道还有别人知道吗！根本没有！”罗晨的口气很冷，似乎有了从前的气势。
    “你忘了吗？还有白文楠，他虽然被判入狱，可是你想那么大的白氏企业，难道没有一个人可以帮他报复我们？他不是笨蛋，你利用楚航，铲除了他，他迟早会想明白。”
    事情过了这么久，那个白文楠，DIOR的哥哥，他们再说什么？这都与我有什么关系？
    “你不用担心楚航，他现在不过是个生意人，单纯的很。”罗晨口气依然。
    “他依然是楚航，他不是白痴，你当初为了那次执行计划，特意安排人通信给DIOR那个疯女人，说楚航知道你在日本那边的交货地，抓住了他，就能得到消息，这些事情，迟早有一天他回知道。”郑健该是喝多了，他不理智的说出一些，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知道的秘密。
    洗手间片刻安静，我站在外面，脸有些发白，虽然心理有些糊涂，但却半知半解。
    “行了，你不要再说以前的事情，我的确开始的时候，设计了一个人去说出假的交货地，可是选他都是我意料之外的，当时为了大局而着想，他是最佳人选，因为外围的人都知道，我有一个同性秘友，就是楚航，他被抓之后，我很内疚，虽然计划得逞，可是我却让他在那个地下室里受苦……钱我们赚够了……我当时，我当时就想去救他出来……我那个时候，才发现，我对不起他。”罗晨语气平缓了许多。
    “你不想想，他如果真的爱你，他还会在地下室里说出来我们的下落吗？如果他不说，我们的计划可能就失败了。你清醒一下吧，我本来还是可以接受你们在一起，可是现在，北京那边的案子，也不知道是哪个孙子给掀起来从新查，你必须选择好以后的打算。”
    “一切都是在意料之中了……我们，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他被催眠，然后又被注射了麻醉剂，这是人性的脆弱，他没办法控制，即便泄露了秘密，情有可原。”
    “什么意料之中，你现在还有一些记录没有找到，林琼那个女的死了，我们上哪去找，这些你都想过吗？你趁早觉悟吧……”
    “呵呵……郑健，我多么希望他恨我。恨我当时利用他……”
    “是吗，那他是不是该恨你杀了他最爱的……”“够了！这个问题还由不得你来说。”
    “你他妈都瞎了，还打人，我靠……我是你生死至交啊！”
    洗手间气愤尴尬，郑健似乎是酒醒了，他们出来的时候，郑健的一只眼睛留有淤青，估计是罗晨错手打的。
    我不顾服务员和经理的眼神，我的泪水终于在我蹒跚走出大厅的一刹那，掉了出来，脑袋里一片模糊，觉得自己像是踩在了柔软的绵被上一样，任凭自己的身体随着空气乱荡。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车回的公寓，那天我喝了很多，也想了很多。罗晨和郑健在洗手间的对话宛如乱麻，纠缠在我的胸口处。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又意识到，从我们这次相遇的一次次的巧合，从上海碰到他，这或许，都是他在幕后已经安排好，只是陪我演戏罢了。
    头昏沉沉的，黑暗里里，好象看见林琼在笑，她就在那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