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棠说着,便从里掏出一个小荷包,里面放着一些散碎的银两。
接过这沉甸甸的银子,常伯感动的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两眼眶子一热,他感激的对着温棠鞠了几个躬,连声道:“谢谢小姐,您的恩惠,老常我记一辈子。”
温棠上前将他扶着站好,温声道:“常伯,您是长辈,我是晚辈,您这样都让我不知所措了。”
常伯再次看向温棠笑起,只是这时他的笑容里带着些许愧疚。
温棠并没有去细看出常伯脸上的端倪,她叫来何妈去街口买了些菜,当天在铺子里设了一桌酒菜用来给常伯践行。
常伯走的也十分快,中午和何向生喝了几口酒,下午就迫不及待的离开了,似乎有人在催赶他一样。
到了傍晚,何妈一边打扫着铺子,一边闷闷不乐的说道:“三姑娘,我看那常老头指不定是受了那老母鸡的命令走的。连个教做生意的人都没有,就是想让您干瞪眼。”
“嗯。”温棠一边应着,一边坐在钱柜后面写着信。
何妈闻言,立马丢下手中的抹布,冲过去叫道:“三姑娘,我说您既然什么都知道,怎么还给那常老头银子,还好吃好喝的款待他?他可是和那老母鸡一伙的。”
温棠这时丢下手中的笔,轻轻的吹干纸上的墨迹后,才缓声说道:“常伯不过是个下人,谢氏开口,他又怎么敢违抗呢。
我既然打定主意来这,就做好了一切准备。”
何妈忍不住嘀咕道:“可惜了那么些银子。可是咱一个月的伙食费呀。怎么想都觉得不值。”
温棠这时从柜台前站了起来,将信小心的装进信封内,她向何妈劝道:“常伯在温家也干了半辈子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些银子一点也不多。
况且与人交恶,不如与人为善。”
温棠说完,何妈别了别没再开口。
温棠这才将何向生叫来,随后将信交给了他。
温棠道:“还是老地方,路上小心。”
何向生点了点头,随即将信塞进里。
何妈这时又忍不住好奇道:“三姑娘,你这信究竟给谁的?”
温棠对着何妈挑眉道:“秘密。”
她越是不说,就越是激发何妈的好奇。何妈转头去问儿子何向生。
谁知何向生捂着口道:“这可是三姑娘的秘密,不能说。”
只见何妈这时佯装怒道:“臭小子,我可是你娘,你就不能透点风吗!”
何向生摇了摇头,道:“三姑娘嘱咐我的事,就是天王老子拿轰我,我也不会说一个字的。”
见着自己的儿子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何妈是又好气又好笑。
末了她伸出手指戳了戳何向生的头,然后看向温棠满意的说道:“得,我这傻小子比我这娘还要衷心。也不枉当初夫人那么疼他。”
何向生对着何妈吐了吐舌头,紧接着两腿一撒飞快的跑了。
温棠这时则是走过去一把揽住何妈的胳膊,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说道:“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怕我应付不来。放心吧,我不会那么轻易的倒下的。至少在没有让长志戒掉烟瘾前,我不会那么容易倒下的。”
温棠说完,将眼睛慢慢的闭上。
靠在何妈的肩膀上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一样。
以前娘病着的时候,都是何妈忙前忙后,照顾好大的再照顾她这小的。
她累的时候,何妈就经常把她抱在里,让她将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哄着觉。
这种待遇,就连何向生都没有过。
何妈这是将温棠看做生女儿一般的。
每每想起温棠的病,何妈总忍不住两眼一,喉咙哽咽道:“要是可以,我倒是希望将自己的寿命换給你。老天爷对你太不公平了,从小就没过几天好日子。
我和你娘好不容易盼着你长大能找个好人家嫁了享享福,可是你却得了结脉症。”
说到此处,何妈终于放声哭了出来。
结脉症,属心病。得此病者,心脉会时高时低,时急时缓,有时甚至还会中途停止。
若心脉停止长久不现,则此人寿元终矣。
而什么时候心脉停止,则要看此人造化。保养得当,可能一辈子都不犯病,若有闪失,可能梦中就能停止脉搏。
这就像是一个埋在身边的炸药,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响,让人恐惧害怕。
温棠是在一年前才知道自己得了此病,生了这样的病,她都不敢告诉身边的任何一个人。直到有一次她无故晕倒在厨房里,才被何妈和娘知晓。
大夫说她这病已经入了膏肓,无药可治。快的话随时走,慢的话,也撑不过三四年的时间。
母林氏也是受了此等打击,才病情加重,一蹶不振。
所以对于母的死,温棠何尝在心里不愧疚悔恨呢。
何妈的哭声阵阵就在耳边,温棠也想哭,可是她不能也不敢哭。
她不能情绪太激动,不然会引发病情。
只得迅速平息自己的情绪,然后抱着何妈安慰了一阵,许久,何妈才停止了哭声,然后像个孩子一样泪眼汪汪的看她。
为了不让气氛变的伤感,温棠还特地搜肠刮肚想了个冷笑话讲给何妈听,何妈这才擦干眼泪笑了起来。
很快,夕阳西下,南城北巷也在黄昏下开始逐渐走向寂静。
夜幕时分,江城,东关小巷。
夜幕下的东关小巷,并没有丝毫入夜该有的氛围。
与之相隔只有一条街道的南城北巷早已酣然入,而这东关小巷,却像一个刚刚醒的少女。
温柔的搔挠着每一位过客的心。
这东关小巷是江城出了名的烟花地。
此地妓楼连坐,过客盈门。
妓楼门前处处挂着艳的灯笼,从街头连挂到街尾,仿若灯河。
楼子里传来的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夹杂着姑娘们拉客时的嘤嘤语,再闻着那脂粉阵阵,但凡是个男人来到此处,必定心骨,流连忘返。
妓楼的老鸨和头牌们站在门前,舞动着花柳绿的手绢,恨不得将过路的每个男人都拉进房间里,吃干抹尽。
以往从来没有男人能逃得过这些女人的手掌心,直到今天,她们才失了手。
只见此时好几个女人正拉着一个相貌不俗的公子哥不肯放手,正在她们准备像往常那样使出浑身解数让这公子哥挑选自己的时候,谁知这位公子眼抬都懒的抬就这么跑了。
留下一群女子泄了气一般的靠在门框旁。
要知道在这地方的女人,也并不是什么男人都愿意接的。
首当其冲的是那些长相俊朗又衣着华贵的男人,这些男人是嫖客中的极品,没人想放过。
其次才是有钱的男人,然后长相不俗的男人,最后实在没办法吸引客人的才会去接待那些什么都不是,空有几两嫖资的男人。
今天这位公子,虽说个头矮了些许,可也不失为一个极品,就这么放手,实在是不甘心。
而这个被视作极品的公子,却在跑进一个巷子之后,很快消失不见了。
任凭这些风月女子挠破脑袋也不会想到,方才那个仓皇间逃走的男人,其实是个女儿身。
当温棠冲出层层阻碍逃出人群进入小巷的时候,立时跌坐在地上,大声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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