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路繁花

第二十七章 唱曲的陈二姐


    有些劫是只能靠自己去渡的 ,别人帮不上任何忙。紫檀有些慌乱的擦了擦眼角,叶蝉衣叶只当一切如常,挽起袖子准备干活,看紫檀还傻愣着,奇怪的说道:“还傻愣着干嘛?快去把春花叫过来,那边都比完了,还在看热闹,真是小孩儿!”
    “……”紫檀有些无语的看着摆大人架子的叶蝉衣,心里嘀咕道:“你自己才比春花大三岁罢了,比我还小两岁呢,倒处处装大人样!”
    叶蝉衣自然不知道紫檀的小心思,她伸手试了试桶里的水,都温热了!这可不行,得换水,但两只木桶里都装满了鲜花 ,而且木桶太大了她根本提不了 。
    这时旁边卖泡酸梨的大嫂见她要用桶,爽快的把自己的小号水桶递给了叶蝉衣,叶蝉衣大喜,接过水桶道了谢 ,便开心的奔向了河边。
    龙舟赛完了,人潮也渐渐散去 ,她顺着拱桥边的青石台阶下到河边,凉爽的河风一面吹来 ,带来阵阵水草夹杂着杨柳的清新气息。此时已经渐渐归于平静的溢水河里,只有叶三爷坐在小渔船里焦急万分的指挥着河里的水手搜寻着落入水中的传家宝。
    叶蝉衣都能想象叶三叔气气败坏的样子 ,忍不住笑出声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她打了满满一桶水,放在石阶上,自己又蹲下身洗起脸来……
    直到手上污水横流,叶蝉衣才想起自己现在扮演的角色是昆仑奴!如果被叶佩茹看到自己把脸洗干净了 ,那剩下银子肯定是拿不到了 。这可如何是好,这丑都出了半天了 ,可不能前功尽弃 !
    手上的污水也不敢洗了,只能像个傻子一样干等着水分干掉一些 ,然后在抹回去!
    好几个路过的行人看到她这样子,都是一副先是惊吓,接着再掩口憋笑的表情。叶蝉衣汗颜,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
    感觉晒得差不多了,叶蝉衣蹲下身,以水为镜!就着手上的湿度,在脸上细5涂抹起来,看着水中一脸蜜色肌肤的阳光美女,她露出了笑脸!又就着如镜的水面,把一头如缎的青丝打散,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水中之人顿时变得风情万种……
    再说回郑逍,赛完了龙舟,郑逍这会儿就在离着溢水河不远的一处两层的古玩铺子里,正靠坐在临街的雕花窗边往外头瞧,神态懒散的有些漫不经心。
    这古玩店内里布置精致大方,门面乌漆描金,正门两侧种了些花草,右边还有棵梅树,不是很久年份,倒也开了几株腊梅,一楼摆了些大件的翡翠原石,形状各异的 大件梅瓶瓷器,墙上挂满了当代名家的书法字画 ,还有一些古青铜器具,盘桓上去就是二楼,上面所有物件都更加精致珍贵 。
    此刻郑逍待着的屋子,是专门给他留出来的。屋子里这会儿清风习习,大理石的屏风后头,明间里正中供着个财神像,楠木小几,博山香炉,黑漆镂金床上鲛绡锦帐,褥隐华被,很是奢华。窗下一张花梨方桌,一看便知是上品,桌面色彩鲜艳,纹理清晰美观。
    郑逍常年游走花丛之间,什么样的女人他没见过,环肥燕瘦 ,魏紫姚黄,她皆是来者不拒,偏那些个花魁颜君,一个个羞羞答答,端着淑女架子,于风情上都没有眼前这陈二姐大胆,常有放不开的地方,索性这女人什么都敢,便是一时入了他的眼。
    他对女人一向大方,得他意思的也都从来不敢反抗,不过都是些玩意,伺候的好他不会吝啬金钱,不过这会儿笑过了那目光却又越出了窗户去,凝眸一处眼神幽幽。
    陈二姐看他通常这时,早扑将过来了,这会儿却是没了下文,不由好奇也探了脖子出去看,外头人来人往的都是些商贩,除了人多些与平日并无区别,正纳闷,却见着拱桥边上立着一个个大红大绿的纤影。十五六的摸样,只看得一张侧脸,皮肤稍黑,陈二姐松了口气,试问哪个男人不喜欢嫩白皮肤 。只见那女孩,正用手梳理着丝滑如黑缎的长发。
    随便挽了个发髻,提起身边的水桶就要离开,谁知水太满,未提起,她笨拙的倒了一些,但是还是提不起来,无奈之下,又倒出了些,这才勉强提起……
    两人就这样看着那女孩七倒八歪的没入转角这才收回视线。陈二姐掩口嘻嘻一笑:“可惜黑了点,否则倒是个美人胚子!”
    “你倒白得很!”郑逍捏了一把凑到脸侧的丰盈白肉。陈二姐一阵笑,葱绿的肚兜就耷拉着两条细细长长的丝线垂钓在细腻纤长的脖子上,松垮垮露出里头两堆白花花的雪堆儿来,随着她的笑颤巍巍的,看得男人瞳眸一阵挛缩,气息也粗了几分。
    她腻过来同样似笑非笑着道:“奴的好三爷,奴家不但白,还甜得很,不信爷尝尝?”
    再说叶蝉衣这边,跌跌撞撞的把水提回来,紫檀和春花接过她的桶,都神情古怪的看着她,叶蝉衣不解,伸手摸了摸脸上:“有脏东西?”
    春花摇了摇头,竟害羞起来。这时望江茶楼门前突然热闹起来,应该是品诗会快开始了,看一个个公子小姐兴致勃勃的样子,叶蝉衣不禁想到了红楼梦中的那些贵族姑娘们也是靠开诗社打发时间的。
    古代尚文,自来就有: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的说法。
    红楼梦中丫鬟香菱刻苦学诗,黛玉等人讲诗,是她们对生活的追求与向往。她们将之叫做“玩”。香菱人称诗呆子,湘云人称诗疯子,都是玩出来的,也是投入的结果。
    她们生活中不能没有诗,正如一些民族不能没有歌舞的那样。其实古人早就有了“诗生活”之说,只是明末清初,这种诗生活在一些文人学士那里表现得尤为突出的罢了。
    品诗不但能向众人展现自己的才华,又是一番生活的情趣与乐处,红楼梦中那些贵族女子追求着一种生活方式:从容是永远的情怀,安宁是不变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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