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近日天气干燥,赶往京师路上的人看起来都口干舌燥,虽说已经入了秋,但今年的京师,秋老虎又回来了,远走他乡的人不得不身上多背一点水。
好在,西北边儿传来了好消息,听说平西将军沈睦州又打了胜仗,虽然还未班师回朝,但百姓心里边儿还是高兴的。
不过,有个人心底却并不开心。
会玉楼里,辽国王爷耶律渠在书房里焦躁地走个不停,令他烦躁的有好几件事情,不过最烦躁的是,朝中大宋老眼昏发的皇帝像是突然喝了什么醒目的酒一样,硬是不同意他用美人和马屁换匠人的提议,不但不同意,还下了禁令,严禁大宋工匠前往辽国,他虽说心底十分震怒,但面上还得装成一副温声君子的做派,变着法子拍大宋皇帝马屁。
这件事背后,肯定是那个晋王做的手脚,据他所知,裴伊本来一直站在他这一边,不知道在背后听了晋王什么话,给改变了主意,跑到皇帝那儿去说,皇帝居然连乌啼都不宠幸了,害得乌啼给他写了无数封信件,还威胁让他带她回去,说不想过这种守活寡的日子。
耶律渠恨得牙痒痒,甚至想着,要不要想什么法子,把晋王给秘密处置了,但晋王又是江湖和朝堂的厉害人物,他现在名声还没有坏,对于皇家的人,不敢下死手。
如果仅仅只是这件事情坏掉了,那就算了,偏偏长孙明和风灵儿那里都出了乱子,阿措也没有找到,虽然长孙明已经被他秘密做掉了,但晋王显然已经把这事怀疑在他的头上,一旦他们找出证据,自己在大宋的时间也就不多了。想到多年来辛苦经营的心血,就这么毁之一旦,他除了愤恨,更多的是杀意。
正当耶律渠在认真地思考对策时,门外敲门声响起,他眉头拧了起来,说道:“进来。”
进来的是耶律渠的一位心腹,他一身京装,低头行礼道:“王爷,晋王正带着人马往闲云庵赶去。”
耶律渠听完冷冷一笑,在那位心腹看来,王爷凛冽的笑声中,传来的是怒意和杀气,他不禁后背发凉,耶律渠笑完站了起来,吩咐道:“带上我的圆月弯弓,今日,我要给晋王殿下,一个终身难忘的礼物。”
那心腹听耶律渠讲完这句话后,心底更为发毛,想着这次王爷是真的生气了,不过那位也是大宋里赫赫有名的“鬼面阎罗殿下”,不知道他们心目中的草原之狼,对手大宋的鬼面阎罗,谁会更胜一筹。
耶律渠带着人马,朝闲云庵匆匆赶去,他此次的任务已经全部失败了,除了想挫一挫晋王的锐气,他更多的是,想用手中的筹码,换走如烟,他耶律渠,认定了的东西,一定要得到。如此想来,耶律渠的嘴角露出一丝阴险的笑意。
闲云庵
景予带着手下赶到闲云庵的时候,闲云庵里笼罩在一股诡异的气氛中,整个庵堂被笼罩在狮子山的古树里,秋风吹落,庵堂里像是已经好几天没有人打扫,落叶飞絮,毫无香火,沉寂的气质像一座荒山古坟。
景予看到这副场景,他眼底流露出的是警惕,他警惕地看着四周,安静,太安静了,听不到任何声音,这让他想起一句古诗,“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甲云看到此种闲云庵里的场景,这种情形就他的判断,是埋伏,而且他的直觉告诉他,此次的埋伏,是冲着他们来的。在甲云很小的时候,就以保护晋王景予的安全为使命,此刻他明显的感觉到,闲云庵里,埋着一股巨大的杀意,他驱马走到景予身旁,脸上看着十分严肃,低声道:“公子,有埋伏!”
甲北的耳朵很灵,听到此话立马也凑上前去,他天生乐观,遇到此种情形也没有打击他的热情,他接话道:“废话,这还用你说么,这明显就是冲着我们鬼面阎罗来的。”
现在不少调侃的时候,甲云狠狠地瞪了甲北一眼,甲北无奈地耸耸肩,道:“老大,攻还是撤?”
景予安静地看了一会儿闲云庵,他思考良久,终于做出了他的判断,他冷静剖析道:“闲云庵里的对手,为了让我们做出里面有埋伏的判断,做的有点太多了,他的目的,就是让我们回去找人手,拖延时间,等待援兵。”
“援兵是谁?”甲北是一个按奈不住的性子,张口就问道。
景予嘴角冷笑,道:“还能说谁,那位大名鼎鼎的辽国王爷,耶律渠。”
甲北听着这个名字,恍然武道:“老大,你是说,长孙明是耶律渠的手下,是他一手扶持起来的,宛娘此时也可能是被耶律渠掳走,他们就想把我们骗来这里,一网打尽。”
景予点点头,骑着马往前走去,甲北急忙惊道:“公子,前面小心,等等我!”
一路上,景予骑马走的极快,甲云和甲北看着十分胆颤心惊,他们忧心,一不小心,就会从四面八方涌来敌人,可走了好久,却丝毫看不见任何的人影,别说敌人了,路上一个简单的陷阱都没有,这让甲云心底啧啧称奇,难道说,是他们多疑了。
他们沿着闲云庵的大门一直走到了闲云庵的主厅,主厅上供奉着好几位菩萨,虽然说外院无人打扫,但这里确实十分干净,不禁像是被人打扫的模样,连案板上的香都是继续烧着的,像是有人特意在给它续上的原因。
他们鬼面阎罗执行任务的时候,各个脸上都戴着面具,景予站在打听,大声吩咐道:“三人自动形成一组,给我搜!”
景予的手下早就想行动了,齐齐回道:“是!”
正当景予的手下在闲云庵里搜个不停的时候,闲云庵后堂的一间地下室里,坐着二十几位尼姑,和一个穿着紫裳衣服的少妇,那少妇脸蛋白皙,身材修长,但面容看着有几分疲惫,像是想睡着的模样。
闲云庵的主持明净大师此时正在打坐,看着那少妇疲惫的模样,知道她这是怀孕初期,十分嗜睡,便轻柔地说道:“长孙夫人,想睡就睡吧,这里有我看着呢。”
宛娘本来眼神迷糊,眼前的景象对于她来说,像是虚像,但听到明静的话后,又立马清醒了过来,她略带愧意地笑道:“是宛娘失礼了,我刚刚听到了动静,是不是贼人进庵堂了?”
明静微微一叹气,想起两日前,庵里的一位小尼姑,浑身破烂地跑了过来,她浑身伤痕,还带着不少泥巴,说是山里来了一批盗贼,把她身体给害了,她是趁着他们喝多了跑了回来,还说,那些盗贼在她走的时候发现了她,大放厥词地说,要把闲云庵里所有的尼姑都抓回去做压寨夫人。
明静修佛一声,哪里听得这些话,本想令人去报官,但去报官的桥被雨水冲掉了,万般无奈,她只能带着闲云庵里的人暂时躲起来,等路修好了后,再去报官。
今日,庵里突然响起了声音,原来是他们闲云庵常来的香客长孙府的夫人来了,说是与丫鬟走丢了,自己找了过来,明静又将她接入了这本来用于躲敌人的地下室当中。
但明静想了一上午,觉得越来越不对劲。
像她们这种身子清白的尼姑而言,如果被破了身子,特别是被那些盗贼破了身子,必然会觉得,身上已有诸多不洁之处,有女子,甚至想不开,会去投河什么的,但那位小尼姑,这两天,却跟其他的尼姑没有什么两样,除了脸上的一脸怯意,丝毫看不出她身体被人羞辱过的痕迹。
这位小尼姑没来闲云庵多久,会不会是与外面的人串通,故意表演了这一切给她们看,可她这么做,目的何在呢?
明静实在是想不出来。
而另外一位,长孙府里,长孙明的夫人宛娘,则更加奇怪。
她说自己是因为怀了身孕,感念闲云庵里佛祖的保佑,特地过来还愿的,可别说贵府,一般府里,走失了主母,或者怀孕的女子,肯定急得满山找,已经过来半天了,却没有人来找宛娘,更别提的,她说是坐马车来的。狮子山下的一座桥前两天,是她亲眼看到被冲坏了的,宛娘一个孕妇,是怎么过来的,而且,既然她是孕妇,她身边的下人绝不会让她一个人呆着,她又是怎么走丢掉了的呢。
明静越想越不对劲,感觉自己正在落入一个大大的圈套中去。她想着,与其令时间慢慢消失,引来巨大的阴谋,不如她自己去试探一下这位宛娘,看看她目的何在。
明静开口道:“夫人要事睡不着的话,与贫尼说说话如何?”
宛娘听到此话,心中一惊,觉得明静可能已经怀疑道她的头上了,她面色虚弱地说道:“明静大师,有什么话你就问吧,宛娘必定知无不言。”但她说完此话,面色却是更为难看,像是生大病一般。
明静毕竟是佛门中人,看着有些不忍,但还是问道:“夫人来的时候,可看到,景河里的桥,可是完好的?”
宛娘听到了,像是想了想,弱弱地说道:“实在是惭愧,宛儿过来的时候,一直是坐在马车里睡着的,没有看到什么桥,等宛儿醒过来的时候,就马车就停在闲云庵的门口,但身边已无一人。”宛娘说着说着,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惊恐地说道:“我该不会是遇到山精、鬼怪一类的物什了吧,难道说,我的那些下人,他们.......他们.......被这些山精妖物抓走了。”
说完,宛娘掩面而泣道:“是我不好,是我害死了他们。”宛娘皮肤白皙,面相柔弱,此话一出,坐在她身边的尼姑们都纷纷安慰道:“施主,不用这么伤心,吉人自有天相。”
见她们在宛娘身旁安慰她,明静开口道:“阿弥陀佛,施主放心,我们闲云庵虽说不是什么大庙,但自开庵以来,已经历经了几百年,香火从未断过,从未听说过有什么山精妖物,施主切莫伤心,再提这些怪力乱神之论,兴许,她们是想让夫人一人来闲云庵,便找了个地方休息了。”
宛娘边泣边哽咽道:“明静大师这么一说,宛娘心底就好受多了。”宛娘边说,还边向身旁的一位年纪稍长的姑子靠了过去,用手帕去擦眼泪,眼睛却是冷冷地看了明静一眼,她心底开始发毛,这位明静问这么多问题,她该如何掩饰,她心底又想起了自己的郎君,长孙明。主人说,长孙明是被朝堂中那位高高在上的晋王殿下害死的。
那天晚上,夫君离开自己后,就被一个戴着鬼面的人拦住,是那个鬼面人带着夫君去的春雨楼,可在春雨楼,不到半刻钟时间,夫君就中毒身亡了,这明显,就是晋王的诡计。
晋王为了在陛下面前邀功,为了证明自己强过当今太子,简直是不择手段,不仅组建了令江湖闻风丧胆的鬼面阎罗,还处处杀人,包藏祸心,让江湖中人人担惊受怕,生怕自己落入晋王的手中,听说他为了审理犯人,使出各种手段,其中有不少令人胆寒。
她那可怜的夫君,一定是死于景予的言行逼供,他不肯说出耶律渠的坏话,就是为了保护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好狠的晋王,她身为长孙明的娘子,一定要替长孙明报仇雪恨,此仇不报,她宛娘誓不为人。
正当宛娘陷入沉思之时,明静唤了她好几声,她都没有听到,神情有些恍惚,被靠着的那女姑子以为宛娘是伤心过度,便一脸慈悲地说道:“师姐,施主已经够可怜的了,您就别问了吧。”
明静柔静的神情透着一丝同情,仿佛她已经深深地体会到了宛娘的痛快,她继续一脸轻柔地说道:“阿弥陀佛,等回到京师,贫尼一定要走路到洛阳,去迦叶寺里为施主多求几分香火。”
其余的人听到主持说迦叶寺,心底感到十分奇怪,早在开朝之时,迦叶寺便已经不复存在了,怎么主持还会提起,但当着外人,她们也不好当中驳斥。”
但令人奇怪的是,宛娘居然立刻回道:“那就多谢夫人了。”
明静嘴角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她现在,几乎可以确定,宛娘不仅有问题,连她的身份都有问题,这令她暗中毛骨茸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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