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晚传奇

第100章


殷无伤,本就是一个无比骄傲的人,又怎么容得下这般巨大的欺瞒?想必自己真的是严重挫伤了他的骄傲。更何况,那个被自己掉了包的女子,还是他一直魂牵梦萦的宋晚晚。
  一只巨掌倏地捏住了她的下颚,“你不说朕也知道,哼!”他原本俊美地宛若天神的脸上绽现出一抹残忍的笑容,“你是武定之的人,对么?”
  虹舟的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的。
  “你原本就是泰安宫的人,定是武定之派过来的尖细,可恶!”他另一只手捏紧了拳头,“朕已经下令,将你们这些慕东临的旧妃都贬了章台籍,看你们今后怎么在宫中作怪!”
  章台籍,便是妓户,殷无伤果真是冷漠无情的,连旧日的枕边人也忍心将之遣做半点朱唇万人尝的章台女子,而原本那些好不容易借着侍寝爬上高位的嫔妃,这次,恐怕要哭天抢地、欲哭无泪了。只是这些,都与她无关。
  殷无伤见这个女子依旧面色如常,白玉般的精致面容上除了淡漠就找不到别的情绪,心中一震:她,定然不是寻常的细作;她的背后,定是藏了个惊天的阴谋,不知究竟是何人,能够养出如此完美的奸细。
  望着她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庞,他心中倏地涌上一股阴郁,捏着她下颌的大掌又用了了几分,青紫的痕迹在雪白的面上显得触目惊心,可她却好像都与这一切无关。
  殷无伤被虹舟的漠然激怒了,下一秒钟,他便扯开了她单薄的衣衾,遒劲的身躯将她压在身下,粗暴地侵占她的身躯。终于,惹来了她无比痛苦的呻吟,那张无暇洁白的面上,也沾染了点点红晕。这,才像个活人。
  事毕,无伤毫无眷恋地拂袖而去,虹舟如一具破布娃娃,静静地卧在榻上,袒露着一身触目惊心的红痕。
  诺大的椒房殿,只能听见白狐发出的悲鸣声。
  ××××××
  梁国-泰安宫
  御书房内无比静谧,一干下人都被刻意摒退了,只剩下两个身形同样高大的年轻人。其中一个身穿黄袍,一脸的坚毅,这便是长久以来易容成武定之的逆鳞堂白虎。另一人一身侍卫模样打扮,面色清俊,身形较白虎略显得劲瘦一些,他便是逆鳞堂的四煞之一青龙。
  “士源,你怎么了。”蓝书隽见白虎一直在书房内来回踱步,不由地问了出来。
  只听见万士源重重地叹了口气,道:“不知堂主何时称帝,朕不想干了。”
  蓝书隽闻言,俊雅的面上露出一个夸张的笑容:“你皇帝已经做地熟门熟路了,一下子不干了,要是逢人还自称朕那该如何是好?”
  万士源闻言倒也不恼,只是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你可知道,这皇位不好坐!”
  蓝书隽摇了摇头,道:“这,我真不知道。”
  万士源知道他是装傻,就不再睬他,过了许久,才听见他偏着头闷闷地说道:“我想去辰丹……”
  蓝书隽收起嬉笑的表情,正色道:“堂主不会答应的。”
  “堂主说过,虹舟已经不再是逆鳞堂的朱雀了。”白虎高大的身躯显得有些萧瑟,他的声音无比低沉,无法泛起一丝波澜,“然而不管怎样,我还是想去辰丹看她一眼,不知道她如今……”
  “士源,虹舟背叛了逆鳞堂。”蓝书隽打断了万士源的话语,严肃地说道:“对于任何反叛逆鳞堂的人,堂主向来是杀无赦的,如今倒是留了虹舟的一条性命,已经是网开一面了,你万万不能执迷不悟,与她再有什么瓜葛。”
  “我原就与她没有瓜葛的,”白虎有些气闷地说道:“我若与她有瓜葛,又怎会肯放她去辰丹。她那个女人,虽然一向心狠手辣,可是又比谁都要死心眼。我真的担心,她……”
  “你再担心也没有用,”蓝书隽再一次打断了他的话,“我们要一起,忘了她。逆鳞堂的朱雀,已经死了。”
  大行
  天刚泛起了一丝鱼肚白,庆元城里马路上的行人还不是很多,只有一些铺子贪早早早地开了张。忽地,只见一匹快马自青石板甬道上疾驰而过,惹来了一阵鸡飞狗跳。那些尤还支着门板睡眼惺忪的店家老板,被这么大的动响惊得睡意全无,不由地望着那绝尘而去的身影骂了起来:“什么东西么,平白无故地吓唬人,一大早的,又不是赶去投胎!”
  然而这一阵马蹄声瞬间在街巷的拐角处没去了声响,只留下一阵适才扬起的尘土,和着清晨的露珠,湿答答地铺在青石板上。这匹快马上坐着一个青衣男子,一脸的冷峻,寒气逼人的青皮面上找不到任何表情,他驾着快马,径直往泰安宫的宫门急驰而去。
  只是这一人一马还未到达宫门口,便听见一阵悠长低沉的钟声自远处的宫中缓缓地传了出来,一声声、重重地敲打在庆元每个人的心间。
  这钟声,是无比低沉的,“铛铛铛……”不偏不倚地,响了九下,人们还未回过神来,便听见宫中传来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喊声,仿佛能教日月变色一般的凄厉。
  路上第一个反应过来的行人,颤抖地指着泰安宫的方向,嘴里哭道:“皇上……是皇上……皇上驾崩了!”紧接着,他哆嗦地跪倒在了地上,面对着泰安宫的方向,潸然滴下了滚烫的眼泪。
  一瞬间,皇上驾崩的消息如长了脚的怪物一般,流窜进了每个人的心中。这个无比沉痛的消息,似一把利刃,刺破了如此美好的早晨,人人的面上都蒙上了难以抑制的悲伤,自发地朝着泰安宫的方向,垂下了头颅。
  然而,皆是初闻皇帝驾崩的消息,却不是人人都是悲痛欲绝的,诸如梁府的谏臣梁衡叶,自梦中惊醒之后,便披被而立,喜不自禁地走下床榻,匆匆套上了官袍,早膳也没有用,便朝外面奔了出去。
  饕餮居的后院的寝房内,宋晚晚拥被而坐,凝视着自己身旁那被人睡过的痕迹,此时却是空无一人。天还未亮,他便已经走了,想必就是为何一大早的就传来皇上驾崩的消息了。他等了这么久,总算完成了复国的夙愿了,晚晚在心中叹息,此后,便还能够常相见么?无论如何,那母仪天下的皇后,她是不会去做的。
  宋晚晚地起了身,往身上套了一件素色长衫,轻轻地推开房门,却见一身白衣的叶鸿濡站在院中的竹林下面,双目凝视着泰安宫的方向,一脸的怅然。想必是早就听见外头的丧钟了。
  晚晚轻拾碎步,走到叶鸿濡的身边,那叶掌柜这才从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回神过来,对晚晚做了一个揖,说道:“宋老板今日起得这般早。”
  晚晚微微一笑,一扫脸上原本倦倦的神色,说道:“鸿濡你总是这般见外,今后叫我晚晚便行,特别是在外人面前,切切不可称我老板。”
  叶鸿濡应了一声诺,当下二人便冷了场子,似乎已经无话可说。晚晚突然想到今晨的丧钟,对他吩咐道:“今日饕餮居切不可摆酒了,只为来往客人准备些粗茶淡饭就成,外头的红灯笼也换成白绢的,酒楼的幌子换成素色。”
  叶鸿濡一一应了下来,却还没有出去张罗的打算,只是一双眼睛望着宋晚晚,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鸿濡还有何时,不妨就跟我说吧,咱们今后共事也不是这么一日两日,还是不要那般生分才行。”晚晚看出了他的心事。
  “宋老板,不,是晚晚,虽说鸿濡不知小姐是何种来历,然而这么一个多月下来,小姐的手腕着实让在下佩服不已。若是从前,要是有人告诉在下说天底下有这般聪慧的女子,鸿濡是不会信的。如今遇见了小姐,才知道何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他说了一堆溢美之词,只是言辞恳切,想叶鸿濡也不是什么溜须拍马之徒,晚晚听了一晒,算是笑纳了。
  “只是”却听见他话锋一转,话语中带着忧虑,“虽说小姐身怀惊世之才,可毕竟是一个弱女子,这世上有这般多的登徒浪子,见了小姐又怎会不心怀觊觎?小姐如今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家,却又惹来了那般不同寻常的男子,鸿濡深感不安。”
  叶鸿濡就是做梦也忘不了,那日在宋晚晚门口见到的那双骇人之极的眼眸,若是他的眼神可以杀人,他是早就死无葬生之地了。更何况,这些日子以来,那个人夜夜宿在宋晚晚的房中,晚上来,早上走,他是一个走路不会发出一丝动响的可怕男子。有好几次,他地早了,正好遇见从晚晚屋中出来的那人,身子宛若鹞子一般,瞬间没在了天际,怎不叫他惊心。他时常在想,若他是个正经家的公子夜,也不会总是夜里来偷香窃玉、来无影踪;可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又不似寻常的登徒浪子,看他模样便知绝对不是等闲之徒了。
  他虽说只在饕餮居做了一个多月的掌柜,可这里的一桌一椅、一草一木都让他产生了感情,这么非比寻常的地方他又怎么舍得离去。更何况两个老板娘又是和善之人,虽然是女子,可见识亦是极为广博,都是极为和善的良善之人。也正是因为这点,让他对宋晚晚的安危、将来多了一份担忧。可是连日来实在碍于她是女子的身份,怕她面子薄了,他也不好说开。今日正好在院中撞见了,他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同她说开了来。
  宋晚晚知道叶鸿濡话中的意思,只是萧易寒的事情是连她自己都是说不清楚的,更别提是要在这个认识了没有多久的人面前解释。她与萧易寒的关系,实在太为复杂,已经不是一句两句话能够说得清楚的。可是如今人家已经问了,她也总得解释个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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