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季康子由钟默灵护送下山逃亡,静待时机而图东山再起。可惜还没有过上几天的逍遥快活日子,便和仇家不期而遇。
新帽郎官一早与阴风鬼母联合一处,只是青城派势大,别说他们小小的十大恶贼,就算是武林门派,谁不畏惧青城派的淫威?他们之所以敢靠近青城山势力范围,也是因为听说伏龙山庄和镜月教联盟讨伐,这才想趁乱出手。
大批高手先后而至,可阴风鬼母始终没有勇气上山。新帽郎官做事风风火火,早已受够了守株待兔的日子,正要跃跃欲试,哪知天遂人愿,正巧被他看见季康子的身影。
“鬼母,你看那厮是不是季康子?”新帽郎官满脑子的喜悦,更是不敢相信真会有这样的好事。鬼母紧握夺魄掸,为确保一击即中,不敢打草惊蛇,轻声道:“果然是他。这老贼武功不弱,我们先跟上去,再图报仇之事。”
对方人多势众,真动起手来,未必能讨到好处,新帽郎官暗自点头。
说来也奇怪,经过几日的观察,季康子似乎情况有异,少了些之前的锐气,而且所有青城弟子都像是在逃命,不住客栈,不往热闹的地方去,只是在山野破庙中栖身。按着近来的青城派的声势,不应该这样。鬼母继续盯着这帮人,而新帽郎官出去打探消息,与此同时,青城派的人也在打探消息。他们个个便装出行,还不报自己青城弟子的身份。桩桩件件的事情实在让人生疑。
“怎么样?青城山那边可有什么消息?”季康子急切地问着弟子,他心中挣扎一团。若是师兄胜利,那他就是青城派的叛徒,可若是师兄战败,青城派树倒猢狲散,江湖恐难有他的容身之处。只从出逃以后他便万分后悔,或许当时就不该脑子一热听信钟默灵的鬼话。如今不上不下,自己重伤难愈,还要受他胁迫。
弟子着急回道:“禀师父,大师伯杀了魔教教主聂孤。”
不知为何,听到这个消息,季康子还是相当高兴的,聂孤战死几乎可以等同于青城派胜利,欣喜道:“终究还是大师兄更胜一筹。”
弟子继续回道:“大师伯没有完全胜利,听说他们约定在琅嬛宝藏争夺时再一决胜负。”
“琅嬛宝藏?”季康子眼珠一转,青城派征战四方,早已元气大伤,而其他门派的高手也差不多消耗殆尽,这最后一战势必造成两败俱伤的结果。那“琅嬛秘录”落于谁人之手就不好说了。
新帽郎官也带来了青城山决战的战果以及后续的消息。阴风鬼母本来还想就地出手,可转而考量后也决定捡漏一回琅嬛宝藏。至少要在季康子面前粉碎他心里的小九九才更加让人痛快。
时间一晃而过,阆山琅嬛阁的决斗轰动江湖,可结果却让人大跌眼镜。一切只是个骗局,专为伯恒子而设的局,伯恒子输得彻底,青城派气数将尽。
季康子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可谓是大失所望,与此同时,青城弟子也发现了阴风鬼母和新帽郎官的踪迹。季康子自知不是对手,他们迟迟不敢动手只是还不知道自己的情况,若被他们知道他双臂残废,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动手。
起初,季康子和青城弟子们还一切照常,可虚晃一招根本骗不了两大恶贼。一天夜里,季康子身边的弟子突然开始有了行动,个个租好马车,往不同的方向驾驶。新帽郎官暗叫不好道:“鬼母,他们已经发现我们了。你看,还想以迷魂计分散我们的注意力。”
鬼母哼笑道:“我还不了解他?季康子一定藏在破庙里。我们杀进去!”
夺魄掸银光乍掠,本就残破的木门一下四分五裂。破庙之中果然还有留守的青城弟子,他们早有准备,剑阵飞梭妄图以蝼蚁之力阻挡两大恶贼。新帽郎官铁爪旋风之下,剑力顿扫于无形。阴风鬼母大挥夺魄掸,只听得哀嚎遍野,一瞬间所有人青城弟子皆是血肉横飞,满地打滚。
“季康子呢?快让他滚出来见我!”鬼母拂过夺魄掸,厉声问道。满眼望去,已经不见其他人,就连钟默灵的踪影也不在此处。新帽郎官揪起地上的一名弟子问道:“季康子老贼哪里去了?”
那弟子脸上洋溢着计谋得逞的笑容,得意道:“师父光明正大地驾车离去了,你们没有,没有看到吗?”阴风鬼母自以为了解季康子,能将一切尽在掌握,殊不知季康子一样了解鬼母的为人,在心理战的博弈上,还是季康子更胜一筹。
新帽郎官气急败坏,铁爪直刺结果那厮,呸得一声道:“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让那老贼逃出生天!”
既然正主已经不在,阴风鬼母也懒得再为难其他青城弟子,只是要想追上恐怕不容易。一来,他们驾车远去已有一段时间,二来多架马车分散去往不同的方向,他们只有两个人,追查起来很困难。
“鬼母,我们该怎么办?”新帽郎官已经把不准主意,眼见到手的鸭子就这样飞了。阴风鬼母也没有其他办法,只是一直在思考,他们能逃到哪里去呢?“我们先去追,路上边走边商量。”
琅嬛阁一战之后,青城派大势已去。季康子唯一能藏的地方,就是他们有参与经营的生意产业铺子。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新帽郎官和阴风鬼母在三天前找到了季康子,他们正在敛财,妄图逃亡到西域地区。
一场大战不可避免,哪知季康子居然双臂残废,倒是省去不少麻烦。钟默灵带人奋起反抗,也只是在做无谓的反抗。新帽郎官和阴风鬼母占据了绝对优势,就在青城弟子将要被屠戮殆尽之际,一条黑影蹿出,凌厉的掌风呼啸,那声音似音乐又似魔鬼般的惨叫,直穿人心。两大恶贼各持武器仍是节节败退。
“你是什么人?”阴风鬼母惊问道。来人武功不俗,明显在他二人之上,可中原武林的有名高手中并没有这样一人。
此人蒙头盖脸,戴着恶鬼面具显然不想暴露身份。听其念道:“西来神乐,替天罚恶。善恶有报,除恶必尽!”回荡的说话声更为其平添一股神秘感,如阴阳长老般难分雌雄。来人正是近来西域盛传的“神乐尊使”。
季康子忍着剧痛拜求道:“大侠,老夫青城派季康子,还请看在武林正派的份上出手相助。他们可是臭名昭著的十大恶贼。你嫉恶如仇,断然不能放过他们。”
新帽郎官大怒道:“老贼,还敢造次!”锋利的铁爪毫不客气地击去。但见银光划弧,铁爪歪向一处,直指鬼母。阴风鬼母倒转夺魄掸,砰的一声,铁爪扎在墙上。留下巨洞,而鬼母再次退步,差点跌出门外。
“阁下今日是非要与我们过不去了?”鬼母不想再放弃这次的机会,哪怕玉石俱焚也要季康子下地狱。
季康子松口气道:“贼婆娘,是你不依不饶,咎由自取。看来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季康子完全看不出来人的武功路数,不过只要不是他的敌人,管他什么来路?
“鬼母,看来今日我们依然不能报仇,来日方长,今日不如作罢?”新帽郎官倒是看得清形势。季康子哪能任由这几个心头大患轻易离去,急忙道:“大侠,万万不能放虎归山啊?”
鬼母冷哼一声道:“季康子,你给我等着。”狠话撂下就意味着该撤退了。哪知二人还未踏出门槛,那黑影一闪直接挡在门口。新帽郎官问道:“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神乐尊使哼笑道:“本尊让你们走了吗?我神乐尊使替天罚恶,两位是有名的恶贼,自然得接受本尊的惩罚。”
阴风鬼母不屑道:“好个替天罚恶,如果你真的能够代表老天爷罚恶,那你应该先杀了季康子这个老贼。我们虽然号称十大恶贼,可所做的恶事在季康子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季康子心头一震,解释道:“混账,老夫乃正派弟子,岂是尔等可以相提并论的?大侠,你不必再同他们废话。他们十大恶贼一向诡计多端,说话间可能已经想好了千万种害人的房子,千万要当心。”
神乐尊使突然大笑道:“不用你推我搡,今日你们谁也别想离开这里。”
“什么?”在场众人齐声惊呼道。可没等大家亮起兵刃,只觉一股不可抗力的吸力吸住了大家,如果巨蛇缠身,能动却只是挣扎。所有人身子接着身子,内力不断涌出体外,回拢在神乐尊使处。
“原来是个邪魔外道!”阴风鬼母咬着牙欲破口大骂,可身子逐渐瘫软,意识也开始模糊。功力浅薄的青城弟子早已一个接着一个倒地。危急关头,新帽郎官只能放出杀手锏。当初阆苑送他的纳戒此刻正戴在手上。
所幸新帽郎官离得近,若是被他的毒针刺中,那纵然强大如伯恒子也吃不消。神乐尊使已经看到针尖正朝自己缓缓而来,心中也是暗叫不好,可若此时松手,方才所吸的功力就会白白损失。
就在毒针将要刺中神乐尊使的瞬间,她还是松了手。罡气回震,所有人如蚂蚁炸开了锅,飞散四处。虽然躲过了致命杀招,但神乐尊使也被震的内息翻腾。钟默灵本就离得远,受影响小些,这下被他得隙还不赶紧逃命。
钟默灵刚要轻腾起身,哪知一股吸力又一次将他捉回。神乐尊使宛如地狱恶鬼般看着地上的他,大有君临天下的威势。钟默灵颤抖道:“大侠,我们无冤无仇,我也没有做过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你放过我吧?”
神乐尊使叹息道:“你算不上大恶,可你却偏偏是青城弟子,实在死有余辜。”
阴风鬼母一听,心中大喜,笑道:“原来是青城派的仇家。好,今日就总算能有个结果。”
“你究竟是谁?”季康子几经生死,早已无法坦然面对死亡。他只想活着,凭着多年来的敛财还能一生衣食无忧。然而,记挂的越多,就越不能如愿。
神乐尊使已经没有耐心再陪他们废话,凝聚真气间,手掌高举。说时迟、那时快,阴风鬼母阴风掌狂扫,寒冷的掌力伴着一阵狂风瞬间混淆着视线。神乐尊使本就戴着面具,这下更加分不清楚东西南北了。
新帽郎官铁爪弹射,以求最后一搏,可铁爪刚要近身,却停滞不前。风声中伴着剑光灵动之声,是季康子和钟默灵最后的偷袭。神乐尊使实力非同寻常,听得低吼一声,厉掌悄然祭出。阴风阵阵混合着鬼哭狼嚎的声音,让人心生悲凉。
长剑近身之时,一寸一寸地折断。神乐尊使看准时间,劲指弹射。断剑转换方向,顿时要了师徒两人性命。阴风鬼母来不及欣喜,奔逃跳窗,却被神乐尊使提前封锁行动,一掌打落。
新帽郎官眼见无路可逃,急中生智。佯装出掌,正要对上神乐尊使之时又撤掌回退,借助对方的掌力,直愣愣地飞出窗外。神乐尊使收掌上前,可阴风鬼母纠缠而上,使尽最后的力气抱住敌人。
神乐尊使怒火中烧,喝道:“蚍蜉撼树,不自量力。”忽的掌力延伸在鬼母头顶,所有内息一股脑儿地外泄,被她吸得干净彻底。阴风鬼母凄惨一生,最后还要和自己最大的仇人季康子死在一处,当真是无法割舍的孽缘。
新帽郎官怕极了神乐尊使,其实已经是重伤难愈,却还是不停地奔跑、逃命。不知为何,在最危急的时刻,他的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四方迎客”。十大恶贼为祸江湖多年,从来没有真情真意,有的从来只是阴谋诡计和处处算计。阆苑出淤泥而不染,他这辈子只服她一人。
阆苑听完他的叙述只能惋惜一番,阴风鬼母和新帽郎官算不得罪无可恕的人。虽然为恶江湖,却也是“被逼上梁山”。阆苑已经救不回他的性命,叹道:“新帽郎官,我只能答应你给你一块安葬之地。”
新帽郎官咳出血痰,满意道:“足矣。老板娘,谢谢你!这句话我已经想对你讲很久了。你也是十大恶贼,你要、你要、你要……”
他是想提醒阆苑小心,但最终也没有讲完,甚至不甘心到连眼睛都不肯闭上。阆苑心存感激,在生命最后的关头还有这样一位算不上朋友的人惦记着自己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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