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玉欣被莫晓晓怼得哑口无言,就那样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莫晓晓转过头去,微微沉默了,才终于开口:“好了罢了,这些事情我也不想再提起了,你也最好别再说那些让我觉得恶心的话了,好好在这里保养身体,平平安安的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找哥哥的事情就包在我的身上,暂时你不用管这些事情,等到找到哥哥,你们就一同回去,再也不要来这里了,也不要再说我与你们家,有任何的瓜葛了。”
莫晓晓的声音轻轻的,正宛如窗外,那随风飘落的银杏叶一样,清清淡淡的落在地上,一声不吭,但是确是沉重的砸在地面上,砸得地面生疼。
莫玉欣也不再说什么,愣在原地,她没有想到的是,莫晓晓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她的言行举止,都不再是曾经那样逆来顺受,懦弱的一个小女生了,她的全身都散发着光芒和优雅,但是她的优雅却也是带着锋芒的。
“咚咚咚…!”突然,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谁?”莫晓晓警惕的朝着门外喊去。
门外是一个丫头,听见了莫晓晓的声音,便回道:“莫小姐,大少爷在客厅着急找你呢,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还请你现在去客厅!”
“嗯,我马上就里。”莫晓晓回应着。
莫晓晓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莫玉欣:“你自己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说完,这才打开了门出去,连头也没有回,也不知道她是什么表情。
回到了客厅,见何语温端坐在椅子上,一旁的椅子上还坐了一个人,是一个年纪大约,二十来岁的姑娘,胸前扎着一根,又粗又黑的黑辫子,穿着一身粗布的红格子短衣,怯生生的样子,一直低着头,不敢四处瞎看。
莫晓晓朝何语温走来,瞥了一眼那个姑娘,又瞥了一眼一脸严肃的何语温:“语温,听说你找我?你这样急急忙忙的找我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嗯!”何语温点点头,又才示意她坐下:“确实有要紧的事情找你。”
莫晓晓轻轻的坐了下来,看了一眼一旁,一直不敢说话的姑娘,又朝何语温问道:“这位姑娘是?”
何语温没有直接的回答什么,只是转过头去,看着那姑娘不冷不热的道:“你还是自己来说吧!”
何语温话音刚落,那个姑娘才猛然的抬起头来。
那姑娘抬起头来,脸上还带着几丝怯懦和慌乱:“我…我叫春春,以前是在顾家做事情,回来因为犯了错,被顾家赶了出来,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一些事情的,我想我可以告诉你们你想知道的事情。”
“春春?”莫晓晓这才看清楚她的脸,看第一眼就觉得有些眼熟,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再看几眼,便真的肯定了自己真的见过她的。
莫晓晓恍然大悟:“你是春春?我想起来了,我记得你的你是曾经在顾家二姨太身边伺候的那个丫鬟,春春!”
那姑娘抬起头来,目不转睛地看着莫晓晓,轻轻的点了点头,表情有些僵硬,显然还是有一些怯懦。
春春见了莫晓晓,又才继续道:“对,是我,我以前的确是二姨太身边伺候的贴身丫鬟,莫小姐,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莫晓晓上下打量着她,眼睛里都是难以置信:“我自然是记得你的,不过你怎么会来到这里,我记得当初,当初你可不是被顾老爷一气之下杖毙了吗?”
春春摇摇头,有些难以启齿一般,沉默片刻又才缓缓恩说道:“嗯,那一回我的确是该丢了小命的,可夫人与我恩重如山,待我如同妹妹一样,自然是于心不忍,用自己最珍贵的金银首饰贿赂了那两个打手,我这才得以苟且偷生,如若不然我早就命丧黄泉了。”
莫晓晓微微眨了眨眼睛,有些同情怜悯眼前的她,好一会又才继续道:“那,那你今天来是?”
“莫小姐,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关于莫先生,莫玉承的消息的,你可能不太相信我为什么会如此做。”春春一字一句的说着,眼睛看着莫晓晓,看上去十分的真诚。
莫晓晓点点头:“你说,我听着的。”
春春酝酿了一下,又才继续开口:“自从那次的事情以后,二姨太也失宠了,顾老爷一次都没有再去看看二姨太,直到二姨太郁郁而终,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去看一眼,因为老爷不常去二姨太那里,所以我就一直还待在顾家,夫人知道我冤枉,便暗中派人调查回来才发现,那一切的乌龙都是顾大小姐顾清水一手做的。”
莫晓晓听到这里,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显然有些难以置信。
“后来,夫人得知了这件事情的真相,也束手无策,可这还不是关键,关键是调查的时候还无意中得知了另一件事情。”春春一本正经的说着。
“何事?”莫晓晓眼神急切,有些迫不及待:“你快些说来!”
“我有一日出门去给二姨太跑跑腿买些日常用品,可却在后院发现了几个家丁鬼鬼祟祟是,抬着一个麻袋从夫人的房间里出来,神色慌张。”
“然后呢?”莫晓晓又继续追问。
“因为我与那有一个家丁熟识,我因为好奇,便忍不住的向他打听,他告诉我,是夫人处理的一个不听话的家丁而已,我后来才知道那就是一个教书的先生,是给莫小姐义弟辅导的那个莫先生。”春春一本正经的说着,模样真诚,也不像是在说谎。
“什么意思?”莫晓晓脸色微微一边,眼睛里的光一下子就黯淡了下去,神色有些慌乱,眉眼间微微闪过一丝失落和害怕。
春春见莫晓晓这般,怅然若失的样子,便不再敢继续说下去了,眼神有些闪躲,不太敢正面看莫晓晓的眼睛。
春春见她这模样,有些担心,吞吞吐吐的说着:“莫小姐,你…你没事吧?”
“你说啊,我没事!”莫晓晓心里已经有些惴惴不安了,她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只是还是不敢接受这个事实,想要亲耳听见。
春春忍不住的皱眉:“那莫先生已经死了,被勒死的,夫人害怕节外生枝,所以当天就派人将他的尸体抬去了远郊外的乱葬岗去了。”
“什么…!”莫晓晓一下子便跌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她面色入土,神色恍惚,就像是自己的心被人挖去了一眼。
“晓晓,小心。”还好何语温一直站在莫晓晓的背后,见她倒了过来,何语温连忙扶住了她的后背,让她平稳的坐到来椅子上。
“怎么会…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可…!”莫晓晓怅然若失,双目无神,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不停的摇头,对这个极其残酷的事实,她难以接受,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晓晓,节哀顺变,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我都不想听见这个消息,可这就是事实,而且事情已经个去了这样的久,想要改变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所以,现在你唯一能做的是节哀顺变,慢慢的试着去接受这个事实,不要太过伤心,会伤了你自己的身体的,你的心情我完全能够理解。”
何语温站在莫晓晓的身后,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后背,试图安抚她那悲痛欲绝的情绪。
莫晓晓捶胸顿足,右手支在桌上,手腕撑着自己的头,修长的手指放在自己的眉心处,眉头紧皱心情复杂,缠绵悱恻的样子。
“我知道,可这样的事实,恕我一时真的难以接受,给我一点儿时间。”莫晓晓沉重而复杂的说着。
“好,你先缓缓。”何语温安抚了莫晓晓一番,这才又缓缓抬起头来,不苟言笑的继续朝那春春姑娘问:“你可知道,那顾夫人为什么要杀莫玉承吗?”
春春听了何语温的话,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我知道的,我听说了,是因为莫先生不小心撞见了顾夫人的计划,他听到了不该听到的,所以顾夫人要杀了他。”
何语温脸色一沉,英眉处闪着几分睿智和稳重:“什么计划?你可知道。”
春春摇摇头:“这……”
见春春犹豫不决的样子,何语温便猜到这其中的事情一定没有那么简单,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吞吞吐吐的春春,又看了一眼莫晓晓,又才低了下头来,温柔朝莫晓晓道。
“晓晓,你先回去休息吧,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很不好,你需要调理你自己的情绪和心情,我们明天再出发也不晚,你先回去休息,这里就先交给我。”
莫晓晓悲从中来,缓缓的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看着何语温,那明亮的眼睛里,已经啜满了泪水,看上去楚楚可怜,惹人怜惜。
“为什么?难道还有什么事情不能让我知道吗?语温我真的没事儿的,你不用担心我的。”莫晓晓眼泪汪汪的看着何语温,一字一句的说着。
何语温伸出手去,替莫晓晓擦去了她脸颊上的眼泪,又温柔似水的道:“听话,晓晓你听我的,先回去好好休息,好不好?”
莫晓晓无可奈何,她知道何语温的性子,便只好点点头答应了他,便先回房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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