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遥远的青春

    “这些是婆婆自己做过的事情，还怕别人知道吗?”何语姿云淡风轻的说着。
    “呵呵呵…”不料那于氏居然呵呵笑了起来，她那张已经布满皱纹的脸上，敷了厚厚一层白色的粉，这样笑起来那些皱纹卡在白色粉末里，就像是开裂了的土地一样可怕。
    “你以为就算你知道了这些，就对我有什么威胁吗?事情已经过去了这样久，还有谁会追究?就算你说了出来，你看老爷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于氏那张阴冷得像刚刚从墓地里爬出来的脸上，挂着森然的笑，让人看起来瘆人无比。
    “那你这是承认了当年你的所作所为吗?”何语姿眼里都带着怒气，看着她：“你这样做良心会不安吗?一个人的命在你看来就如此的贱吗?你自己也是一个母亲，那赵易原本是赵家嫡子，可你却将他陷害逐出门外，你知道他过得什么日子吗?还有那冤死的赵夫人……”
    于氏拍桌而起，脸色有些不耐烦了：“够了，这些就是我做的又怎么样，女人不狠，怎么能有荣华富贵呢?再说了，现在就算你知道了这些，老爷也一样不会听你的，这就是现实，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你最好过我安分点，不然我就让你走她们的老路！”
    “你说要让谁走她们的老路?”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浑厚的声音就像是从地底下凭空钻出来的一样，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就降到了零点。
    此时，只见赵望古大步流星的踩着沉重无比的脚步从楼底下走了上来，他双手背在背后，老脸铁青得像一块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他身材宽厚像一堵肉墙，走起路来，连屋子都要抖三抖的阵式。
    “老……老爷…！”于氏猛然的回过头去，便撞上了赵望古那张铁青的脸，他那脸上的横肉被一条条皱纹划开，眼睛宛如铜铃一般大，眼里充满了杀气腾腾，看上去让人不寒而栗。
    赵望古怒不可遏的看着战战兢兢的于氏，他那宛如铁拳一样的拳头捏得死死的，咬牙切齿的模样就像一个罗刹：“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一个毒妇，我若不是今天听你亲自说出来，我恐怕还会被你瞒一辈子！”
    “不是的，老爷你听我给你解释啊，老爷…！”于氏摇头晃脑的，她几乎快要哭了出来，紧紧的拉住赵望古的衣袖。
    “滚！”赵望古也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一堂人丫头家丁，众目睽睽下，这让他面子也挂不住他好歹也是一代将军，是整个扬州前大将军将领，他虽然不是个好官，但他是个铁骨铮铮的男人，他见不得自己日夜同床共枕的女人，居然是一个心思恶毒手段毒辣的毒妇。
    于氏被赵望古一脚踢开，他横眉立目地看着爬在地上的于氏：“你知道你错了吗?你杀了你逼走我的嫡子，你这个心狠手辣之人，我的发妻也是被你逼死的，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一旁的莫晓晓与何语姿什么话也不说，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那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种恶人东窗事发时候的狼狈，莫晓晓觉得心里爽快极了。
    “老爷，我错了，我错了我悔不当初啊！我当时只是，只是……”于氏连滚带爬的爬到赵望古的腿下，紧紧的抓住他的腿。
    “对，老爷你听我解释啊，当时因为我怀了你的孩子，我不想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是个私生子，我也不想他被人看不起，所以，所以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啊，老爷你看在谈岑的面子上原谅我吧！”于氏已经痛哭流涕了她那张涂满胭脂的脸，此时此刻就跟灾难现场一样难看。
    就在此时此刻，一道仓促的脚步声又急急忙忙的，跑上楼来了，莫晓晓几人连忙将目光朝着楼梯口的方向望去。
    只见赵谈岑一脸茫然无措的站在楼梯口，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那个乱景，他身上还穿着黑色的制服，显然刚刚才从警察局回来，连衣服都还没有来得及换，他看着自己的母亲狼狈不堪的爬在地上，自己父亲像一个巨人一样站在那里，他背对着自己的，只是看不见他的表情。
    不过从现场所有人的表现来看，他应该是生了很大的气，现场的气氛很怪异，就像是暴风雨后的那般肃静庄严。
    赵谈岑微微愣了楞，连忙飞快的朝着这边跑了过来。
    “父亲…！”赵谈岑在于氏的面前就蹲了下来，他一边欲扶起哭哭啼啼的于氏，一边抬头看着怒气冲冲的赵望古。
    “父亲，你和母亲这是怎么了？母亲你快些起来。”赵谈岑一边说着，一边又让于氏起来。
    “她所做的事情，让她就此跪一辈子也不足为过！”赵望古恶狠狠的看着她，大手一扬不苟言笑的说着。
    “母亲……”赵谈岑一脸茫然，他看着依旧在哭哭啼啼的于氏，于氏用手帕将脸捂了起来，似乎哭得更加厉害了，无论赵谈岑怎么拖，她都一动不动。
    “夫人，这是怎么了？”赵谈岑只好转过头来，看着一旁默不作声的何语姿。
    还没有等何语姿说什么，赵望古便毫不留情的说：“她自己做了什么，你问问你的好母亲，问你婆娘做什么？”
    赵谈岑一脸不知所措，赵望古猛然转过身去：“从今往后，你不再说我赵望古的夫人，你就是赵家的一个仆人，谁也不准来求情！”
    “啊…！”话音刚落，于氏便惨叫一声，一下子就扑倒在地，朝着他的方向跪着：“老爷啊，千错万错是妾身的错，可你怎么能如此对我，我再不济也是你儿子母亲啊！”
    于氏痛哭流涕着，哭天喊地的模样，一旁的赵谈岑感觉自己像是被一道晴天霹雳给劈了一样，先是一楞，而后才反应过来，他连忙朝着他到：“父亲，你这是为什么，母亲到底犯了什么错，你要这样无情，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啊，你这是为什么？”
    赵望古冷哼了一声：“为什么，你的好母亲我的好妻子，毒害我的发妻用恶毒手段上位，还用下贱的手将我嫡子逐出家门，难道这些还不够嘛?”
    “怎么会……父亲！”赵谈岑完全愣在了原地，就像是被人当头一棒一般，他感觉自己心头乱得很。
    想要继续说些什么，赵望古已经下了楼去，屋子里只剩下于氏那羞愧而难听的哭声，而后便是一片宛如墓地一般的死寂。
    赵谈岑站在原地沉默了很久，叹了一口气，这才又缓缓蹲下身去：“母亲起来吧，父亲已经走了。”
    于氏的哭声突然就戛然而止了，她猛然的站了起来，胡乱的用手帕揩去自己脸上的泪痕，看着赵谈岑，又转过头来凶神恶煞的看着一旁的莫晓晓与何语姿说：“就是你的好媳妇儿，教唆外人联合起来欺负我，还设计来陷害我，你父亲这才……这才如此对我，就是这两个贱人！”
    于氏手指着莫晓晓二人，一脸恼羞成怒的与自己的儿子说着。
    赵谈岑转头看了一眼莫晓晓，又看了看何语姿，何语姿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微微摇摇头，眼神很真诚，赵谈岑转过头来看着于氏，又轻声细语的与她说：“好了母亲。”
    “哼，你这个吃里扒外没用的东西！”于氏见自己的儿子也无动于衷，她更加事情了，说完那愤怒的话，便恼羞成怒的下楼去。
    一边走，还一边哭哭啼啼的咒骂着：“没用的东西，一个个都不是好东西！”
    赵谈岑也不好再说什么，如今他最为担忧的还是自己的地位，刚刚听赵望古那般说来，那赵易恐怕是要重新回来了，而且赵望古一定觉得亏欠了赵易，一定会好好的补偿他，那么自己的地位恐怕就岌岌可危了。
    “谈岑，刚刚……”何语姿缓缓的朝他走了过来，温柔的拉住他的手臂。
    赵谈岑摇摇头，摸摸她的手：“别说了，我都知道了，我没有怪你，我母亲向来咄咄逼人，想必她刚刚也是难为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