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雨雪情

第70章


 
  醉施道长道:“可是,你不回天元帮,又能去哪儿呢?难道让你也出家做和尚?像你这样的人,岂是循规蹈矩之人?” 
  杨天保道:“活神仙,只要能逃脱天元帮,我……我什么都愿替你们干!” 
  醉施道长耸耸肩,道:“可……可是我想不出我有什么事需要你干。” 
  都喻大师道:“我有,杨天保,有一样事,你只要干完,我立刻收你为佛门弟子,如果不干……” 
  杨天保迫不急待地道:“大师,只要你说,我杨天保就是赴汤蹈火也会干的。” 
  都喻大师道:“赴汤蹈火倒不必要,我要你干的非常简单,那就是你自废武功!” 
  一句话,说的杨天保如同五雷轰顶一般,张着大嘴,愕然地望着都喻大师。 
  都喻大师道:“怎么?你不肯是吗?那好,区冉,这小于就交给你处理了!” 
  杨天保一听,忙叫道:“别……别这样,我……我自废武功!” 
  龙英微然一笑,道:“对啦,这才是聪明人嘛!” 
  她解开杨天保的绑绳,道:“你自废武功,一点也不可惜,因为你仰仗你的这么一点武功,已尝到不少甜头了!” 
  杨天保如同木头人一二,缓缓地举起右手,双眼一闭,使劲朝自己头上拍了下去。 
  等到他转醒过来,他已发觉,头上的头发已然被剃得精光。 
  都喻大师望着他,道:“杨天保,你已扳衣佛门,就得丢拚以往的凡心杂念,故而,我送你个佛号,就叫做抛凡吧!” 
  杨天保望着都喻大师,含着泪,点点头。 
  风,终于停了,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众人在酒店已待了三天。 
  龙英道:“大师我没想到,难怪说新的比老的辣!” 
  一句奉承话,说得都喻大师眉开眼笑。 
  两天的时间,消磨在路上。 
  到了第三天,一行五人终于走进了北岗府。 
  为了有充沛的精力,他们没急着去找天元帮,而是找了一个客栈住了下来。 
  休息了两天,直到第三天晌午,他们才找到了天元帮在北岗府的分舵。 
  北岗府的分舵,看―上去比路南府的分舵还要凄凉。 
  区冉指着这座破烂不堪的山神庙,笑道:“呵呵,天元帮可真够惨的,一个堂堂的分舵,却连一座像样的房舍都没有,难怪成不了大事。” 
  都喻大师道:“区冉,这你就错了,天元帮的帮主看样子心机很深,若是分舵太过豪华,那就太容易让人知道,那样,他就等于告诉天下他们自己的位置,也就永远得不到安宁,更谈不上去暗踩中原各大门派了。” 
  龙英道:“真是想不到,天元帮的帮主如此精明,难怪中原武林对他们防不胜防。” 
  古厉行道:“年轻人,可是你们得记住这一点,如果多行不义,即使暗藏得再隐密,也总有一天会暴露的。” 
  醉施道长道:“好啦,难道你们是来评头论足的?” 
  他挥动一下掸尘,对着山神庙内叫道:“喂,里面的人给我听明白了,我们地方帮来找你们报仇来了,够种的,就出来与我们决一死战!” 
  话音刚落,只听山神庙内一声长啸,十余名执刀的蒙面人一声呐喊,冲了出来。 
  随后,从山神庙内走出两名身着劲装的蒙面大汉。 
  刚出庙门,走出前面的蒙面汉一见古厉行,不由地一楞,转身欲走。 
  古厉行大声喝道:“冯路,你给我站住!” 
  话落人起,古厉行飞身直扑过去。 
  在他身后的蒙面人见状,长啸一声,飞身截住古厉行。 
  醉施道长大声道:“叫花子,你去找冯路算帐,这家伙留给我来对付!” 
  说话间,人已挥动着掸尘,让过古厉行,和那人斗在一起。 
  古厉行一个起落,挡在冯路的面前,道:“冯路,你我结拜几十年,想不到,你竟然以炸死投向天元帮,为害武林!” 
  冯路道:“古厉行,你别说那么多,到了这个节骨眼你动手吧!” 
  古厉行望着他,不忍地道:“你我相交三十余载,想不到今天却是冤家对头,冯路,我……” 
  他望着冯路,感慨万千,此刻,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冯路,用异样的眼光望着他,从他的眼中可以看出,他此刻的心里并不比古厉行好受。 
  两人相对片刻,冯路大喝一声,挥掌拍向古厉行。 
  可是古厉行却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只是盯着冯路的脸。 
  眼看古厉行性命不保。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都喻大师一声怪啸,双掌用足了十成力道,跃身上前,迎着冯路的双掌拍了上去。 
  只听一声“闷”响,冯路被都喻大师的掌力弹出丈余,蒙面布顿时被染红。 
  古厉行不由一惊,上前扶起冯路,叫道:“冯路,冯路,你……你觉得怎么样,你……” 
  冯路微睁双眼,道:“古兄,我刚才的一掌根本没带内力,我,我只当你会出掌,因为我想死在你的手里,古兄,你……” 
  他咳出了一口鲜血,红红的,热热的。 
  古厉行抱紧他,扯下他的蒙面布,道:“冯路,你干嘛这么傻,有什么事不可以通过谈判来解决呢?难道只有死才能解决这一切吗?” 
  冯路道:“古兄,我欠你们的太多,我从一加入天元帮开始,我……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古兄,我对不起你……” 
  古厉行道:“可是你当初却又为何要加人天元帮?” 
  冯路苦笑道:“古兄,不说也罢,因为知道了对你没有好处,古兄,求你原谅我的错,求你……” 
  他又咳出一口血。 
  古厉行道:“冯路,你别再说话了,我一定要救活你,一定要!” 
  冯路一把拉住古厉行的手,道:“古兄,不用白费力了,我的情况我自己知道,古兄,求你一件事,你……你劝区冉,放……放弃追查,放……” 
  一阵咳嗽,冯路吐出了一口血。 
  古厉行听了这句话,不觉奇道:“为什么?什么说什么?为什么要他放弃?眼看就要成功,为何要放弃?” 
  冯路挤出一丝微笑,道:“古兄,除非区冉不是一般的人,否则,等到他明白一切,是不会承受得了这种打击的。” 
  古厉行不解地看着他。 
  冯路喘了一阵,道:“古兄,你……你听我的,我冯路绝……绝不骗你,古兄,我……我……” 
  他愤出一口他忍了多时而未愤出的鲜血,微笑地看着古厉行。 
  然而,这种微笑很快便僵硬了,那双本已失去光彩的眼睛,一动也不动地瞪着。 
  古厉行抱着冯路,替他合上眼睛,竟像小孩似地哭了。 
  都喻大师走上前,拍了拍古厉行的肩头,道:“叫花子,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他刚才没用内功。” 
  古厉行道:“和尚,你没错,你只是怕我受到伤害,你没错。” 
  都喻大师道:“叫花子,你多保重。” 
  这时,醉施道长走了过来,道:“叫花子,别伤心,我知道你同他的感情不一般,可是你总得考虑活着的。” 
  古厉行道:“谢谢你牛鼻子,你的对手呢?” 
  醉施道长道:“让我打伤,跑了,区冉去迫去了。” 
  正说着话,区冉回到这里,道:“妈的,这小子窜进树林,溜了。” 
  都喻大师道:“溜了就算了,你去劝劝叫花子吧!” 
  区冉走到古厉行身边,道:“古前辈,我是区冉,我想和你说几句话,古前辈,我觉得,对朋友重感情是应该的,但不应该像你这样。” 
  古厉行道:“不这样,不这样,那你说该怎么样。” 
  区冉道:“我区冉一向是这么主张的,朋友过世,绝不应该总抱着不放,应该让他早点人土为安,这样才叫做人离去,情义在。” 
  区冉看了一眼古厉行,道:“古前辈,也许我这样说你不爱听,但是你要明白,过世的人,最大的愿望就是及早入土为安,但像你这样抱着不放,那他在天之灵也不得安的,所以,无论是为了你还是为了他,都应该让他早些人土,这样,他可以早点安息,而你的心又可以早一点得到安慰,我的话完了。” 
  说罢,他走到龙英身旁,静静地看着。 
  古厉行哭了一阵,似乎接受了区冉的观点,在地上挖了个坑,小心仔细地将冯路的尸体掩埋。 
  太阳,渐渐西下,只留下万道霞光,映照着天空,将它染成一片红色,那红色,就像血一样的红。 
  刘霜城,是一座古老的小城。 
  从北岗府到刘霜城,只有三天的路程。 
  这天,小城的大街上走着五个面带风尘的武林中人。 
  他们便是前来寻找天元帮逍遥特使的都喻大师一行人。 
  区冉一路走,一路道:“大师父,你说你一路上终于琢磨出一个问题,到底是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 
  都喻大师道:“好,看在你问我一路的份上,我告诉你,我终于想通了,为什么天元帮的分舵设在这四个城市,而且都在城东。” 
  区冉问道:“为什么?” 
  都喻大师道:“你想想看,四座城市,每座和每座之间都相隔三天的路程,而这四个城市是成钳形分布在陇西中原的交界处,他们之所以将分舵全设在城东,主要是因为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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