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焉的灰色幻想

    魔法戒指的防破解确实对于眼下连半桶水炼金技术都没有的亚当斯造成了不小的干扰。
    好不容易从魔法戒指中解锁出的魔力模型结构纷乱而无序，这让他又不得不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在验证实验上，终于才逐步明确了某些结构的具体作用。
    比如眼下这个并行结构，它的的作用就是将数个小模型嵌套在一起，使它们在魔法中同步发挥作用。
    “风弹术”模型中与并行结构相连的有数个部分，经过反复不断的验证实验，亚当斯从中解析出了三个简单模型，分别为用以将魔力构筑成球形、推动魔力球的行进以及稳定魔力。
    通过套用前两个魔法模型，亚当斯成功的将火元素也凝聚成了铅球形并使其能够被高速推动出去，但是更大的问题也随之产生了，那就是紊乱火元素爆炸的时间具有不可控性。
    在亚当斯的试验中，每次他刚将魔法模型构建完毕，类火球术就会在瞬间爆炸开来，溢散出来威力甚至波及到了他自己本人。
    但是倘若将第三个用于稳定魔力的构型也并行在这个魔法上，那么火元素的魔力紊乱就会大幅降低甚至消失，而其产生的杀伤力也就和学徒魔法“火焰束”相当。
    这又该如何处理呢？不稳定的元素就像炸药一样暴烈而稳定下来的魔力又失去了他所期望的超越阶位的强大破坏力。
    等等，就像炸药一样暴烈？对啊，就像炸药一样！
    亚当斯一拍脑袋，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炸药并不是一直都不稳定的，它在爆炸以前不也处于一种相对稳定的状态吗？和炸药一样，这个魔法需要的只不过是一个刺激，一个将平静的魔力延时激发出来成为不稳定状态的刺激。
    这样子事情就变得简单了不少，如果将魔力比作为炸药，那么他可以设置出一个作为引线的结构，只要满足了某种条件，“引线”结构就会刺激到原本处于相对平静状态下的魔力，并使其被激活发生紊乱而产生爆炸。
    至于这引线该怎么做，凭借亚当斯的知识一时半会还想不出来。
    于是他打算去询问一下自己的魔法老师吉拉姆，相信老魔法师一定能给自己满意的答案。
    ……
    吉拉姆吃惊的看着眼前的学生，尽管他早就知道对方的思维方式或许不同常人，但他还是没有想到亚当斯会提出这种不可思议的见解。
    他本打算立刻就打消自己学生的这个荒谬的念头，不过亚当斯随即拿出了带给自己灵感的莎草纸。
    “你是说，这个想法其实是源于这张粗陋的魔法笔记？”
    老魔法师看着眼前的这张莎草纸有些哑然失笑起来，他当然是认得这张纸的。
    “这是我当年作为魔法学徒时不甘平庸好高骛远的产物。”
    他怀念的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当年我心浮气躁想要迅速的成为正式魔法师，但结果那些天资在我之下的同伴们反而比我晋级的更快，因此我忿忿不平下把主意打到了其他的地方。”
    “你猜最后我怎么样了？”
    吉拉姆哈哈的笑了起来，“最后我把自己差点炸了个半死，从此以后我就再也没有整这些有的没的了，把这些心思花在修习魔法和冥想上才是正道。”
    老魔法师用他灰暗的眸子凝视着亚当斯，“年轻人，魔法的世界很精彩。当你以后真正在魔法的走远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当下你纠结的这些实在太过于肤浅，威力强大的高环魔法那是数不胜数。”
    “不是的，老师”，亚当斯却摇了摇头，“火元素引发魔力紊乱造成的破坏力确实是胜过相同当量下火元素具现的威力。”
    “如果我们真能研发出这种强力的学徒级魔法，那无疑会给魔法学徒阶段的魔法师们带来新的福音，高环魔法虽然威力可能更强，但相应能够掌握的人也就越少。”
    吉拉姆微微的点了点头，虽然高阶魔法师出手时动辄伴随着毁天灭地的异像，但实际上魔法师在众多的职业中并不讨好的根本原因就出在魔法学徒身上。
    培养一个魔法学徒所需要的成本非常高昂，天赋一般的学徒在冥想感应魔力以及练习元素具现的过程中需要魔力的辅助刺激，因此在这过程中必定会消耗大量的魔力水晶，而魔力水晶作为一种魔法消耗品在市场上的价格并不低廉，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承担的起这份费用。
    再加上魔法学徒在实力上和同等阶的其他职业相比甚至略有不如，导致了每年来冒险者协会登记的新人都少于其他职业，最终形成了魔法工会在冒险者协会中的地位不高的惨淡局面。
    看见老魔法师颇有些意动的样子，亚当斯赶紧趁热打铁，“在见识过这种新型的学徒魔法以后，我相信肯定能够吸引到一大批人加入魔法工会。”
    “到那时候，老师你就是魔法工会的大功臣了，甚至在将来甚至可能会被记载到魔法教科书中……”
    “停停停”，吉拉姆的皱纹揉成了一团，他着实被亚当斯的马屁功夫给弄得有些受不了，“现在你倒是为魔法工会尽心尽力起来，怎么在最开始的时候还不愿意加入公会呢？”
    “算了算了，能够使魔力紊乱的方法其实并不少”，老魔法师挥了挥手，一卷羊皮纸从书桌上飞到了他的手中。
    “这是来自我们的老对头猎魔人的手稿，猎魔人是一种专门针对施法职业和魔法生物的存在”，他把羊皮纸手稿打了开来，从里面抽取出几张交到了亚当斯的手上，“你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看看这些资料，里面记载了不少通过干扰施法而使施法者魔力紊乱爆体而亡的秘法。”
    “如果你真做出了改良的学徒魔法，那么名誉这种东西你要就拿走好了，这是你应得的。”
    “至于我”，老魔法师打了个哈欠，“晋升才是我所追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