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一尺

    宛陵南城虽说是小但也不小，南城依宛溪以南而建，百万户人家，江城都府最为富饶的地界，所谓与北城不同之处便是建筑宏伟，巷道夜里到处莺歌燕舞，灯火阑珊，随处可见玉盘珍馐上世家子弟随意丢撒赏赐金银。
    宽敞的巷弄足以十尺之隔，容得一坐马车横穿而过，南城的街道，多以江城青峰山凿下来的质地极佳青山石。炎热的阳光照射下，石板上感觉不到一丝灼热，至于阴风阵阵的雨天，走在上面都不会觉得湿滑。
    江城在下一年的六月来临时，南城的城府便会召集一些江城采石大家浩浩荡荡地进山敲打青山石运到南城，将那些破损街道上的青石板重新铺一次，不知多少碎银如流水般付之不回。
    高耸的楼阁，轻烟浮过，一只青色小巧的江城鸟停在屋檐顶头，轻轻嘶鸣。清脆悠长。
    手臂放在青色的石墙上，弯曲的小身板依靠在上面喘着大气，不时朝着街道的路口望着，额头的汗珠滴落在眼睛上，视线有些浑浊。
    休息半刻，见南宫葵并没有追上来的倩影，用衣袖擦去流淌在瞳孔里的汗水，心跳猛烈的跳动下粗重的喘着气，四处观望的眼睛，见到左手墙角处的地上躺着四脚朝天睡觉的衣衫褴褛老头。
    那老头见到少年从远处跑来停在他身边靠在墙边喘着气，伸着懒腰对上天打着慵懒的哈切道：“年轻人，不会跟个乞丐讨要地方睡上一觉吧，这儿虽然空地多的是，不过只有这里有些阴凉，到是也不缺你一个站角的地儿。”
    秦长街听到声音后并没有回头瞧上一眼，而是朝着后面摆了摆手说道：“兄弟谢了，只是借你这贵府小息一会儿。”
    衣衫褴楼的老头见少年谦虚将此地比喻成贵府，冷笑一声，提起躺在阴凉地上的半个身体，又道：“年轻人，这儿可不是什么贵府，本就是老道的床，就这般随地一趟闭上困乏的眼皮，何来那束缚床的一道高墙辉煌之说。”
    吐了一口浊气的秦长街，停顿了一下呼吸，那秦长街身后的衣衫褴褛的老头又将提起的半个身子躺在了地上，高声道：“有既是没有，没有就是没有，有即使是有，看做是没有的，这炎热的天为我的被褥，躺在这地儿本就是我的床。年轻人既然入我府，那就便是有了存在，必然好生招待一下。”
    本想只是客气一下，让他没想到的是身后的老头竟然当起本不存在贵府的主人，好人待客之道被身后人演绎的如此惟妙惟肖，不禁苦笑一声，懒得配合这人演着荒诞可笑的言语。
    衣衫褴褛的老头微微点头道：“既然入我府，虽然家境简陋一贫如洗，但仅有的一片地儿分了于你，老道行事极为公正，收你一两二钱便作为利息。”
    秦长街鄙视地冷笑道：“一两二钱！你这老头咋不去抢啊！”
    衣衫褴褛的老头哈哈笑道：“懒得的去，躺在地上睡一觉便是有钱到手多舒服，何必多走两步。”
    “你这老头就连借口也懒的编，到是有趣的很，即便是去大街上去抢，恐怕是一文都抢不到手，给！”秦长街逐渐稳定了气息，见身后的老头如此的风趣，从腰间掏出一锭纹银朝着衣衫褴楼老头手上丢去。
    邋遢老头微笑道：“年轻人，既然是收你一两二钱便是一两二钱，多余的纹银便日后完好归还于你。”
    “不用了，莫要在江城各家骗酒喝就行了，当时记得清楚的很，这些碎银够你喝的了。”
    当邋遢老头将秦长街扔过来的碎银放进怀中后，抬起头看着那名少年背着的身影早已提着碎步离开，朝着他挥着手掌说道，邋遢老头苦笑一声，慵懒地朝着阴凉的地上躺下，望着蔚蓝的天空，闭着眼睛渐渐睡去。
    就在此时，那只待在楼阁屋檐上的青鸟，从空中拍动着翅膀落在邋遢老者身边，眨着灵动的眼睛，停留一会便随后嘴里叼着什么东西，扑打着翅膀远去。
    “青鸟衔枝欲落巢，少年悔知膝下好。”
    邋遢老头微微睁开眼睛低声念出，反侧躺在地上的身子，随着阳光的移动，地上的阴凉处渐渐缩短了一些，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拿起身边的酒壶离开，寻着别处阴凉通风处，叹息道：“注定命里一劫，不知这一劫后，是否醒悟啊！”
    仰头饮着手中酒壶中的酒，可是一口入喉后，便不见一滴过嘴唇，晃动着酒壶，闭着一只眼将瞳孔中的目光投入那极小的壶口内，一片黑暗浮现，悠悠地朝着前面走着，只见是被一处坑洼地儿绊倒在地。
    “什么破青石板，都这么大的窟窿，就没有人见到麽，到是勤劳地将那些还是崭新如故的路再次铺上青石板，不见得将这坑坑洼洼的地儿给弄一下！”
    满脸的灰尘扑起，望着将他绊倒的窟窿，无奈地心疼摸着摔疼的屁股，透着哀怨的目光叹息，扶着身边的墙渐渐撑着身躯起来，舔着嘴唇将酒壶放在腰上。
    离开索要纹银的衣衫褴褛老头，秦长街悠悠走在曲径悠长的街道，左顾右盼下始终没见到南宫葵的身影，便是放下提防的目光，开始在街边摊子上四处悠闲地瞧着。
    在他藏进幽深的长巷时，便轻声一跃落在屋顶上，手中握着佩剑站在视线最佳的地方，一双水灵的瞳孔透着锐利的光芒朝着身下繁花似锦的路口俯视着。走在路上的行人就连一丝缝隙都逃不过她的法眼下。
    “唉！不管你是刚来的，还是要走的，南城白梨酸成泪，北城的糖葫芦让你悔！唉！糖葫芦！糖葫芦！”
    人群中一道吆喝声引起了目光投入在摊子上小玩意的秦长街。随着耳中的吆喝的题文声逐渐清晰，见到持着糖葫芦背影的商贩，连忙跟了上去抽出一根糖葫芦朝着商贩布包内丢一枚铜板便转身离去。
    “喂！我这糖葫芦可值三文钱！而你这一文钱连熬制糖水的本钱都不够！”走在青石板上吆喝的商贩，听到布包里一枚铜板掉入里面，随手从布包内拿起一枚铜板，皱起眉头转过身，朝着拿了糖葫芦就走的秦长街喝道。
    “酥糖葫芦！何时将吆喝题文改了，要不是听到是你小子的声音，小爷我还尝不习惯呢？”秦长街塞进嘴里一颗糖葫芦，咬齿不清楚地说道。
    “长街哥，你怎么跑到南城来了！”苏糖见转身的长街一脸惊喜道。
    “一言难尽，你咋不在北城卖你家的糖葫芦，怎么到这南城做起生意来了。”秦长街拿着糖葫芦走在苏糖身边，手臂拍在苏糖的肩膀上问道。
    “一言难尽，我老爹在北城找了一间铺子做起了茶馆的生意，而他又舍不得祖宗传下来的手艺，便叫我到南城卖起糖葫芦来，长久下来，到是觉得南城比北城的人更加地喜欢糖葫芦。”苏糖抬头看着秦长街说道，用手轻轻拍了一下挂在肩上的布包。
    “到是觉得你腰包鼓鼓的，没少赚钱吧！”
    “嗯。”苏糖洋溢着最为质朴的笑道。
    江城以宛溪而孕育，分为南城与北城。北城以杂百家而存，重于精神，而南城以上武为首下商为辅，在于物质。自然是主家和外家并存，不过江城从未有过高等低贱之分，是看生于江城之人对江城的贡献为尊。
    北城禁宵，南城反之，可南城大多数都以北城出来的人掌管，而这些声望颇高的人皆是出自江城如画里与全部江城所最为崇尚的地方便是谢公的青梅三院，至于如何建成如此规模有着秩序诚心服从的江城，不知从何时说起。
    “还没告诉我，你这吆喝题文何时改了？”秦长街手里的冰糖葫芦只剩下一根长长的竹签被他叼在嘴里，见苏糖苏糖欲要在身后抽出一支，便将苏糖抬起来的手掌拉了下来，好奇地说道。
    “这题文是采蓉姑姑给我改成如今这样吆喝的，哦，对了我爹那间茶铺还是采蓉姑姑为了我娘费神租来的。”
    街道上秦长街打在苏糖肩上，而苏糖右边肩膀扛着插着糖葫芦的木棍一起走着，而站在屋顶上的南宫葵却看见底下的苏糖。只是瞥了一眼而过，旋即在屋檐上化作一道长虹落在别处屋顶上。
    “师娘给你娘关系挺好的，到时候有时间去你爹那里喝茶，虽然改过后的题文没以前我们想的霸气，不过师娘她想的自然是好的。”秦长街无奈叹了一声气。
    “长街哥，采蓉姑姑不仅对我娘好，对巷子中的婶婶们是一样好，我娘说江城杨家对苏家有再生之德，虽说无以回报，但苏家只要有着微不足道的能力，不管什么都要站在杨家的一面。”苏糖将心中的话跟秦长街认真地说道。
    “走，长街哥，今儿请你吃酒去。”
    “酥糖，吃酒可以，不过现在....”将苏糖带到角落处贴在他耳边嘀咕道。
    ......
    伴随着西移，上空一朵巨大的浮云将灼热的阳光藏在深处，一道清凉的风吹过。人群之中走来，一名少年扶着放在肩膀上插着零零散散竹签的棍儿，朝着空气中吆喝着。
    “唉！不管你是刚来的，还是要走的，南城白梨酸成泪，北城的糖葫芦让你悔！唉！糖葫芦！糖葫芦！”
    落在肩上插糖葫芦的棍儿，随着秦长街的吆喝微微颤动。跟苏糖的衣衫换上后，走在青石板上的人群中悠哉穿梭，提着嗓子吆喝几声，不知不觉走到一座石桥下，见到杨陵正在一株高耸的桃花下来回晃悠。
    放下手中的棍儿依靠着大石坐在边上，抬头望着头上的桃花，细细碎碎的光线透过花瓣之间的缝隙，洒落下来，下意识地眯着眼睛。
    杨陵左顾右盼确定周围路口没有城内巡视的城卫，体内源气隐现涌动，从衣衫内流露出泛着一股淡蓝色的气息，鼻息之间，轻盈一跃，在上空蜻蜓点水般，几片桃花花瓣从树枝上散落下来。
    杨陵淡蓝色衣衫随风荡漾，细微涟漪摆动朝着四周散开，脚尖点在一片嫩绿的草上，手里拿着一支从桃花树上被他折断的桃花枝，桃花树枝微微的颤动，一抹嫣红的浓郁花香随着几片花瓣散落而绵延开来，杨陵将鼻尖蹭在树枝上的桃花上，深深沉入在香溢迷人的清香里。
    嘴角抿开，一抹淡淡的微笑刻画在眨着痴迷目光的脸庞上。
    纤细的手指上兰花指一出，一阵波荡细纹将桃花震散，几片桃花落在脚下，只留一朵独自未绽开的桃花花苞在桃花树枝上，手掌间流淌着清澈的源气渐渐蔓延在那一朵桃花花苞里。
    那朵树枝上唯一剩下的一朵桃花花苞，被杨陵清澈的源气所惊醒般，随着时间的流逝，杨陵手掌上泛着淡蓝色光芒的源气逐渐开始稀薄起来，肉眼清晰可见，那杨陵体内的源气竟被那朵花苞疯狂地吸取。
    额头间淡薄地水雾渐成一滴宛如白玉珍珠般大小，本是红润的脸庞随着体内的源气流失而愈发着如梨花白，杨陵两边细长的睫毛下，双眼里弥漫着流光泛彩。
    宛如陷入沉睡幼小的花苞，在杨陵用体内源气强行灌入花苞惊醒后，又吸收了浓郁的灵气，渐渐敞开薄薄的花瓣，呈现眼帘的是泛着淡蓝色的花瓣。
    江城难有千叶桃花中有着一朵蓝色的桃花出现，当存在时，那一株桃花树前便会出现一生相随的天定姻缘之人，江城有着十步见一株桃花，待看一家姻缘似花飞又似花落。在此时当那只花苞盛开便就震惊了拿着树枝的杨陵，无意中的瞥见，竟然让他发现了一朵隐隐含带着一丝蓝丝线纹。
    “如此白昼鬼鬼祟祟折断一枝桃花，恐怕只有你杨渐辞才会！”
    嗅着桃花的杨陵，心中一颤，皱起眉头，差点将手中的桃花枝抖落在地上，目光朝着声音探去，一袭质朴洗了发白的衣衫，凌乱随风吹拂的青丝，脏兮兮的手杵着一根三尺长的棍儿。
    江城明令禁止折伤桃花，无论任何子弟折断花枝，皆是罚银五百文钱。生在满是桃花盛开的江城，对于几片桃花终是一股不可道言的信仰，隐现中折断桃花乃是侮辱的行为。
    虽是五百文钱微不足道，但对两袖空空的杨陵来讲，无非是趁着江城巡城的人不在时，折断一枝桃花灰溜地离开。
    可这些不过是江城祖宗所定下来的禁令，而一道背后藏着一段血流成河的暗示，江城出现蓝色桃花时，便是荒古元纪年，多少白骨埋在深深黄沙下，随着时间推移，便延续成姻缘。
    “长街你说话前就不能先打个招呼，在背后吓死我了，连一丝气息都未曾发觉。”杨陵惊吓道。
    “不是没有一丝气息，而是你将注意放在了那桃花上。如画里的桃花比这好看多了去，你为何鬼鬼祟祟折南城的桃花。”
    嘴上的长竹签不断地被秦长街挑动，瞥了一眼，到处寻找杨陵的他，却看到他悠闲地站在桃花树下折着桃花，将他秦长街忘在脑后，泛着鄙视的目光投向转而欣喜望着手中桃花的杨渐辞。
    被惊吓到的杨渐辞转瞬将着急带着激动的目光紧紧盯着手中的桃花，呵护着惊怕会将桃花抖落在地上，坐在秦长街身边，焦急地朝着四周寻觅着。
    “喂！杨渐辞，你小子是不是哪根筋搭错，跟个漆家老妇般护犊抱着树枝干嘛？”望着坐在身边杨陵目光紧紧盯着四周来往的行人，手里握住桃花不让秦长街见到一丝道。
    “嘘！”杨陵灿烂的涟漪嘴角难以再忍住，对着茫然的秦长街打着嘘的食指。
    “南宫葵那疯婆子又不在，你何必胆小到如此滑稽！”秦长街皱起眉头道。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头上的桃花遮挡不住洒下而下灼热的日光。
    无奈中的秦长街看着杨陵始终瞥了手中的桃花一眼然后再朝着远方期待了许久。
    额头上的汗珠浸湿了背后的衣衫，不见一阵凉爽的风吹来，身边黏在糖葫芦上的糖逐渐开始融化，石桥上行走的人一波又一波，忽然从桥上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长街哥，不好意思让你等我这么久，咦！陵哥怎么也在！”弱小的苏糖从桥上小步气喘吁吁的跑到秦长街面前。
    “没事！”秦长街抬头看着苏糖摆了摆手。
    本是瘦弱且脸上稚嫩的苏糖，在穿上秦长街的衣衫后，虽然瞧上去略有些宽大，可骨子里浑然透着一股以前从未见过的秀气。淡紫色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抿起嘴时，嘴角边的黑痣略显一丝俏媚。
    在苏糖出现时，惊起泛着一双苦涩的双眼，陡然，宛如灯花一爆，一阵有神的气息乍现，可是，当杨陵见到是苏糖后，转瞬即下，仿佛是坠入了寒冷的冰窖，满是失望的叹息。
    可杨陵手中的桃花在苏糖出现的那一瞬间，旋即宛如白马过隙般隐现一丝泛着极其暗淡的光芒，便若一粒沙子掉入江河不起任何波动消失。
    “给！长街哥！”
    苏糖将手中的酒递给了秦长街，又将给了一壶酒丢给了杨陵，秦长街见苏糖递过来一壶酒陡然灌嘴入喉，一阵舒爽声从秦长街将酒灌完后响起，连忙用手背擦去弥留在嘴角上的残酒。
    “虽然有点辛辣，绵柔醇香到是带点，不过解渴正好！这酒不会跑到北城去买来的吧。”目光看着手里空荡荡的酒壶，说道。
    几人所在的石桥便是秦长街经常游玩相聚的地方，如今狼狈为了躲藏南宫葵被阳光暴晒，当口渴焦灼的秦长街饮完酒后，便一脸惬意地躺在地上，聆听者身后江城护城河轻轻流水声。
    过了这桥上后，再约莫行走百十里步就见到江城最高耸的谢公楼阁，从楼阁俯瞰下去，错落有致的江城城府尽收眼底。
    喘着气息的苏糖回道：“就在离北城不足几步远的南城酒馆。”
    秦长街提起身子朝着苏糖笑道：“北城的茶，南城的酒，南城的面，北城的念，跟你说南城有家云来酒楼将这些都做成了最让人念念不忘味道。”
    跟在秦长街嘴里道出来的言语，苏糖泛着清澈的目光聆听便联想着从未尝过的味道，嘴角隐隐鼓动一下，急促的心脏渐渐均匀下来。
    “听长街哥如此念念不忘，想必是需要满满一大堆碎银才能尝尝！”苏糖疑问道。
    “小酥糖，二十根苏家的糖葫芦就可以了！若是要一大堆碎银，你小子能搬得动过去么？”
    “二十根糖葫芦，一根在北城是一文钱，要是在南城就是三文钱，那么...”
    苏糖抬起头望着将天空遮挡住的桃花，嘴里细语在嘀咕着，数着略微有些脏兮兮的手指，让望着他的秦长街噗嗤一笑，将身边的糖葫芦棍儿递给了沉入在数着要多少碎银才能吃上秦长街所说的云来酒楼。
    “苏糖，照你这般在这里再算下去到天黑，恐怕到时候又让苏伯担心叫你娘来寻你回去咯。”秦长街故意打断心中不断嘀咕的苏糖。
    而久久望着手中桃花的杨陵瞥了一眼秦长街，跟苏糖说道：“苏糖，苏伯经常喝完酒跟我们说的桃花姻缘到底是不是真的？”
    想起到苏糖的爹再喝完酒后经常在他们耳边讲的事情，本以为见到蓝色桃花就能从眼前浮现自己一生的女子身影，可久久盯着手中的桃花，并不见任何动静，心中逐渐失落起来。
    被杨陵忽然的这么一问，苏糖听后一脸迷茫地目光望着充满期待的杨陵，而一边听到杨陵言语后，便一把将杨陵手中的桃花抢了过来，一股香而浓郁的香味扑鼻。
    “渐辞这哄小孩的话，你都相信，哈哈。”
    秦长街将手里的桃花树枝夺了过去，被一阵嘲笑声激起滚烫的绯红浮现在棱角分明的脸庞上，陡然将秦长街身边上用纸包裹的糖葫芦拿在手中。
    见细心用纸包裹好的糖葫芦被杨陵拿了去，旋即露出洁白的牙齿，“杨陵，把我糖葫芦还给我！”
    一队铁骑坐在健硕高大的马儿上渐渐朝着远方而来，迎风摇曳的旗帜格外地显眼，走在街道上的行人停下脚步朝着那散发着威压的气势望去。
    在那对铁骑之中，一袭泛蓝色衣衫的少年，扯着马儿的缰绳渐渐走在秦长街三人面前，“长街，渐辞，先生叫你俩随我一道，去青梅三院去接林家林潇潇。”
    说完，那少年依然冷漠若霜，浑身透着秀气的气息，淡淡若月光似的瞳孔看着秦长街与杨陵。
    秦长街与杨陵茫然失措。
    “北栀哥，何时回江城的？你这马儿真的好看。”苏糖见少年骑着马儿出现时，便泛着清澈的眼神看着少年问道。
    “呵呵，苏糖，南城的生意如何？北栀多日不见你，高了许些，不知苏伯与你母亲可好。”马上的姑苏北栀便轻身踏风落在地上，衣衫落下一尘不染，面带微笑，伸手朝着苏糖发丝上摸去。
    此时，从后面满身赤色盔甲牵着马走了过来，俯着身子朝着杨陵道：“你就是杨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