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飞跟着柯南山转了一圈,了解就书院大概的结构,跟着到了外面看着一堆来报名的。
“喏,看见没,就那对兄妹,旁边站一老头,那边马车上打坐那道士。”陈玄飞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让柯南山记好了。
“嗯,知道了,你去查查那个人,不是邱睢的。”柯南山扫了一眼记下了,负手站在一边,像一截木头。
一个一身蓝衫的少年站在告示旁边看了许久,不知道在想什么,面色犹豫,好像有什么事情难以抉择。
“邱睢这么多人你也记得住?”陈玄飞惊讶的看着柯南山。
“记不住,但是我有脑子,有眼睛。”柯南山面目表情的回答了他。
“你!那你凭什么说他就不是邱睢的?万一是呢?”陈玄飞抱着手看着他。
“再赌一顿陈家酒楼?”柯南山挑衅的看着陈玄飞。
陈玄飞脸一垮,直接走了。
“喂,你在这发什么呆呢?想报名就去排队,不想报名在这愣着干什么?”
“上面说分文不取,那包吃住吗?”蓝衫少年有些凝重又有些脸红的问道。
……你让我怎么回答?这他还真不知道。
可是陈玄飞打量着他这一身也是上好的绸缎,不像缺钱的啊!有古怪!
“小李子,过来。”陈玄飞对着门口的小李子招了招手。
“二少爷,怎么了?”小李子跑到了他们跟前问道。
“书院里面包吃住吗?”
“呃,倒是准备了些房间,不过好像来的人很多,不一定有位置,吃的有!”小李子有些不明所以的说道。
“嗯,多谢!”那蓝衫少年如释负重的松了口气,走到了队伍后面排队去了。
“二少爷,这?”小李子指着那人,奇怪的看着陈玄飞。
“你问我,我问谁,我也莫名其妙呢?回去吧,我去问问。”陈玄飞也一头雾水的跟了过去。
“哎,等会,我看你这打扮,也不像缺钱的啊!你问这个干什么呢?”陈玄飞一伸手想抓住那人的肩膀。
那少年身子一抖,便滑到了旁边,等到转身了才有些尴尬的说道:“失礼了,我不习惯别人碰我。”
“好身手啊!小兄弟,你到底为何进这书院啊!”陈玄飞收回了抓空的手,有些见猎心喜,同时也认真的问道。
这一问,蓝衫少年一愣,张了张口有些难以启齿。
“咕!”
突然一声饥响从蓝衫少年那里传了出来。
陈玄飞不由自主的看了看他的肚子,又看了看他通红的脸。
“你先跟我来。”陈玄飞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往大门口走去了。
蓝衫少年犹豫了一下跟着他走了。
“这是我朋友,我带他进去聊几句,小李子,去给我找点吃的过来。”陈玄飞跟着门口几人,打了招呼,带着蓝衫少年就进了书院。
“说吧,你怎么回事,穿得也不差,功夫也挺好的,怎么就饿着肚子跑这来了,还打听包吃包住?你是玩离家出走呢?”陈玄飞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小子,觉得有些意思,特别是那身法。
“不是离家出走,是下山历练,我银子给人偷了……”蓝衫少年眼神闪烁,红着脸小声的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你要逗死我呢?你这功夫,银子给人偷了?”陈玄飞莫名其妙的觉得有些搞笑,他都抓不住的人,哪个高手这么闲去偷他的银子。
“有个女孩要摔倒了,我就去扶了她一下,然后银子就没了,可是我到了晚上要吃饭的时候才发现银子不见了。”蓝衫少年声音更小了。
“噗!
你别介意啊,我不是笑话你,我是觉得,你应该去衙门报案!
嗯,跟我说也就等于跟衙门报案了,你放心,我会努力帮你把银子找回来的。”
陈玄飞笑了一下又憋住了,因为他觉得再笑那少年要哭了。
“多谢!”那少年黑着脸还是道了声谢。
“不用不用,那你来这书院?就是为了白吃白住?”陈玄飞突然想到了他刚才的问题,古怪的看着他。
“呃!也不是……我就是暂住几天,我会想办法挣到银子的!”少年的脸又从黑转红了,声若蚊音的说道。
“那个,小兄弟,不是我看不起你,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嘛,看你也不像缺钱的,这样,你回家要多少银子,我借给你,你回家取了银子再给我送来就行了。”陈玄飞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了,这小兄弟,太可爱了。
“不行,我昨天才下山,我……”少年一急说了一半,红着脸说不下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要笑死我才好啊兄弟!”陈玄飞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哼!”蓝衫少年黑着脸转身就要离开。
“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真不是故意的,你看我像那种落井下石的人吗?我还好心好意请你进来,让人给你找吃的,你得理解我一下。”陈玄飞赶紧绕到他前面挡住他,这真不怪他,实在是忍不住。
“算了,你想笑就笑,是我自己蠢!”蓝衫少年一听,也是这个道理,把脸别到了一边,东西还是要吃的。
“没有没有,第一次下山嘛,历练历练,不吃亏怎么叫历练呢?你放心,你住的事情包在我身上了。”陈玄飞拍着胸口说道。
“少爷,厨房里没啥东西,我把准备的糕点给你拿了些过来,你将就用吧!”小李子递了一盘给今天过来的大人们准备的小点心。
“行,你回去吧,有事我再叫你。”陈玄飞挥了挥手让小李子走了。
“吃吧!”
蓝衫少年有些不好意思接,陈玄飞一把拉着他的手,把盘子放在了他手里。
“我叫叶摘星,你叫什么名字,我以后会加倍回报你的!”叶摘星认真的看着陈玄飞,仿佛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哎,别搞得这么严肃,出门在外,谁不得要个朋友互相帮忙的,叫我陈玄飞好了。”陈玄飞看他的样子,小孩子就是太认真了,哪像他当年,咳咳。
“那陈玄飞,你能不能再借我七两银子!”叶摘星犹豫了一下,严肃的说道。
反正欠一点也是欠,欠一堆也是欠了,这时候又没有其他认识的人了,只能找他了。
“嗯?刚才你还不要,这会怎么又要了?”陈玄飞一脸恍惚,这小子不会跟柯南山一样在套路他吧!
“昨天太饿了,我把琴给当了,那老板给了我五两银子,可是没想到就吃了一顿饭就要了我七两银子,我还把玉佩压在酒楼了,我得赎回来。”叶摘星低着头小声的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不行了不行了,你可真是个天才!”陈玄飞笑的肚子都疼了,这谁家孩子,这么下山就不怕回去的时候衣服都没了。
“陈玄飞!”叶摘星气恼的看着他。
“好好好,我不笑了,不笑了,我现在身上也没带银子,等你报完名了,我把银子给你,算了,等你报完名了我跟你走一趟了,我怕你再把自己丢了!”陈玄飞抱着肚子,强忍着笑意说道。
“哼!”叶摘星背过了身去,赶紧吃完了点心,往后一甩盘子就出去了。
陈玄飞赶紧伸手一接,然后放声大笑,脑子不够用,脾气倒不小。
拿着盘子走到了门口,把盘子给了小李子,找到了柯南山。
“问过了,那小子叫叶摘星,身手不错,他自己说下山来历练的,只是一下山英雄救美,银子就给美人偷了,然后没钱吃饭又把琴给当了五两银子,结果吃了顿饭要七两,钱不够又把玉佩给抵押了,笑死我了,我一会等报完名了拿着银子跟他走一趟就知道真假了。”陈玄飞笑着说了一遍他得来的消息。
“哪座山来的?偷银子那女的长什么样?”柯南山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呃,光顾着笑了,一会跟他去的时候我问一下!”陈玄飞一愣,有些心虚。
“就你这样办案的还有脸笑话人家。”柯南山虽然没什么表情。
但是陈玄飞觉得受到了莫大的鄙视,白了他一眼走到一边去了,得离柯南山远一点,不然容易吐血。
等到叶摘星报了名,报名就结束了,通知所有人等待一刻钟,一刻钟以后开始初试,确定一下大部分人的情况,书院好分配人员,确定从哪里教起。
来书院登记报名的,一共六十七人,除了姓陈的,陈家沾亲带故的,只剩下三个人了。
一对兄妹,一个叫徐彦,一个叫风铃,还有一个姓叶,叫叶摘星,都是外地来的。
没有当地一个普通百姓家的孩子来进学的。
陈玄飞看着这结果,这哪是开了个书院,这就是给陈家做了个教书先生嘛!
“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分文不取,还没有一个普通百姓的孩子来进学的!”柯南山站在他旁边问道。
“我不好奇,我知道,不用你说,再见!”陈玄飞白了他一眼立马进去待着了,一会学生们都会到院子里进行初试。
柯南山被陈玄飞的反应给整的一愣,自己说什么了?
陈玄飞已经打算没事少和柯南山说话了,一不小心就会有阴影,聊天就应该找叶摘星这样的人,又好玩又开心的,哈哈哈哈哈哈!
不过这名字但是挺厉害啊,摘星!等帮他取了琴和玉佩,得找个机会试试啊!
他对那身法很有兴趣,如果有机会得学一学,而且看他那个脑子,让他教自己应该不难吧!
“学子进院里站好等待初试,其他人在院外等候。”小李子在门口对着外面的人群喊了一声。
“苏伯伯,我们进去了。”徐彦和苏老二说了一声,等他点头,拉着风铃进了书院。
马上就能看到老师给他找的老师了,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徐彦心里也略有些期待。
“爷爷,表格都归档了,学子们也都在院里了,考核表也准备好了。”陈麒江拿着一本名册进来和陈谓知会了一声。
“行,那诸位一起同去吧!”今天学院开门来了不少以陈厦为首的陈家人,还有亭长柯南山,里正陈泽豪,县衙的人来了个主簿,说是县令和县丞有公务在身,就不过来了。
“安静,请院首陈谓陈大人说话!”陈家的管家站在院里大声的喊了一声,中气十足。
陈玄飞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他,以前没怎么注意,后来也很少回家,只记得这管家吕老头,一直都是个病恹恹得样子,没想到还挺硬朗。
陈谓拄着一根手杖走到了院子里诸人的前面。
“首先谢谢诸位不辞辛苦来帮忙的大人们,为书院提供的地方,打扫,添置,还派了人过来帮忙维持秩序。
多谢诸位了。”说到这里,陈谓对后面的人拱手致谢,大部分都举手回礼。
“其次,欢迎诸位学子到这邱睢学院进学。
学院只有一条宗旨,以礼为上,以言传道,以身而教。
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
言传身教,当为授道,礼节就是最好的身教,识尊卑,敬长幼,克己修身,这礼仪之道,便是这天下最好的修心之法。
所以学院第一条规矩,就是守礼,无论是师生,长幼,同窗之间,礼不可废,凡是发现有无礼之举者,皆录于簿,一而罚,三而归,五而不用,切记。”
陈谓讲了不少规矩和道理,陈玄飞不知道下面的人听得怎么样,他听得是昏昏欲睡。
而下面徐彦听的很认真,不愧是老师找的老师,知道很多的东西,说的道理也很多,以后跟着老师,那他好多想不清楚的东西,老师应该都知道吧!
陈谓说完退回了后面,剩下的事情交给陈麒江主持。
“下面,由教习陈麒江,陈先生进行初试。”
陈麒江拿着名册走到众人前面。
“现在我开始点名,不识字者往左,读书三年以上者往右,一号,陈璐瑶。”
陈璐瑶笑了笑往右边走了过去。
陈獒站在陈厦旁边看着陈璐瑶,眼里有些戾气,她到学院进学,却一点消息都没有告诉他,他们可是有了婚约的。
念到徐彦的时候,徐彦看了看风铃,拉着她一起往左而去。
“等会,还没有念到你呢!还有你们,男女有别,在学院拉着手,成何体统!”陈麒江看着徐彦和风铃怒斥道。
“回禀先生,她是我妹妹风铃,有些怕生,不识礼数,怕冲撞了先生和其他人,故而一直跟着我,号牌就在我之后,还请先生息怒!”徐彦赶紧躬身道歉。
“那从今日起便要改,不然成何体统,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现在就要明白,她可以跟着你,但是现在就放手。”陈麒江听着火气稍微小了些,但还是严令他们松开手。
“是!”徐彦躬身应答,松开了手,可风铃依旧拉着他的手。
“以后在学院不能拉着我了,跟在我身边就好。”徐彦对风铃慢慢说道。
“是,公子。”风铃听着松了手,跟在一边。
声音虽小,可是下面有人听见了,心里冷笑,不是妹妹吗?公子?呵呵,小子年纪不大,胆子很大嘛。
陈麒江看了一眼,懒得再说了,下面人还多着呢!
“六十七号,叶摘星。”
叶摘星毫不犹豫的走到了右边。
不识字的只有徐彦和风铃两人,大部分都留在了原地,有十五人站到了右边。
虽说告示贴的是二十五以下皆可进学,来的人怕是没有一个过了二十的。
“爷爷,你看这,只有两人不识字,如果单独派人教授,会不会?”陈麒江的意思,还不如劝退这两人得了,省得浪费时间。
“两人怎么了?有心进学的人,不怕少,无心进学的,再多又如何?”陈谓有些微怒的看着陈麒江,连这点小事都计较,看不清局面,还妄想着主政一方。
他的路啊!还远着呢!
陈家来的人倒是不少,可是是为了读书来的,还是为了别的来的就不好说了。
“有学舍要求的人到前面来登记。
然后你们二人可以休息了,下午再来吧!原地留下的人去大厅里面自己找个位置开始答题,你们十五人去右边的房间里等着。”
“是,谢谢先生,风铃,行礼谢谢先生!”徐彦躬身行礼,然后又叫了风铃行礼。
“谢谢先生!”风铃侧着头,学着他的样子,抱着手,弯着腰说道。
“行了行了,下去吧!”不识字又知礼数,陈麒江也没什么好挑剔的了,而且一直不受重视的他,被人如此尊敬的叫了声先生,心里也略微有些被认可的感觉,笑着挥了挥手。
徐彦记着陈麒江的嘱咐没有去拉风铃,慢慢的转身,风铃则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徐彦赶紧看了陈麒江一样,害怕这位先生又责怪他们。
这次陈麒江像是没看见一样,就转身去了大厅那边。
徐彦赶紧拉着风铃出了门!回去要跟她好好说一下了。
陈玄飞在旁边看着这两人很有意思嘛!就和自己,小时候在学监和何蕊上学的样子差不多,不过可恶的是,他那么大的时候都不敢去拉何蕊的手,这小子人不大,色胆包天啊!
哎,什么时候突破了,要是能把何蕊接过来就好了。
之所以现在不接,一是她爹不答应,二是不到一流怕护不住她安全,还有一个最重要的是,他怕何蕊在身边,他就没动力练武了,突破二品巅峰不知道要何年何月了,他现在估摸着也就二品中上,离巅峰都还有段距离,更不要说突破二品巅峰到一流了。
他估计少得用一两年时间了。
哎,不能想了,越想越凄凉,有了喜欢的人,一个人的日子,不好过啊!
摇了摇头,他去了右边的屋子里,刚准备进去,叶摘星就出来了。
“嗯?你出来干嘛?”陈玄飞疑惑的看着他。
“我考完了!”叶摘星很认真的回答。
他们那屋子里面有两道题,一道是试问,和先生问答,解决心中疑惑和诉说自己的需求。
第二道则是一道自解题,题目是,人生何求。
叶摘星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可聊的,直接在第二题的下面题了一首他看过书里的诗便出来了。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呃!这么快,你这脑子不是,额,没事咱们走吧!”陈玄飞有些怀疑的看着他,就他这脑子,一下山就丢钱丢东西的,估计是随便乱写了什么东西吧!
看着叶摘星脸黑了他又赶紧岔开了话题,还是给这个智障少年留点面子吧,他陈玄飞也是很善解人意的。
“老柯,借我七两银子,我钱在小桃那,明天给你。”走到门口,找柯南山开了口。
“当铺赎东西,要付利息的,这是常识,借你八两,还我十两。”柯南山面无表情的掏了两锭碎银子给他。
“我!你厉害!”陈玄飞懒得开口说话了!怕一不小心再气着自己,拽了叶摘星一把赶紧走。
“陈玄飞,以后你能不能不要拉我,你说一声就好了!”叶摘星撇着眉毛说道。
“我……上马,赶紧带路!”陈玄飞没好气的指着门口桩上栓的马!
“你骑吧,我用跑的就行,我没带换洗衣服。”叶摘星看了看马,又看了看自己,认真的说道。
陈玄飞觉得要炸了,柯南山那阴险小人鄙视我,我帮你,你还嫌弃我,这会让你骑个马,你还跟我说衣服,一看就是缺少江湖的毒打,你爱骑不骑!
“带路!”陈玄飞翻身上马,白了叶摘星一样,你跑呗,我看你跑多快,靠跑的你衣服就……我去,是挺快的……
等陈玄飞话音一落,那叶摘星就开始动了,看着就像是走的,但是又比走的快多了。
陈玄飞夹了夹马腹,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叶摘星的步伐,一点都不敢错过,但是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别扭,就像一不小心就会踩到自己那种。
“到了!”
“吁!”
正当陈玄飞看得入神的时候,叶摘星突然停了下来,陈玄飞赶紧把马一拉,马前蹄提的高高的。
“就到了啊!这么快!”陈玄飞看着旁边的铺子,发现有点重影,感觉揉了揉眼睛。
眼睛还是感觉有点涩,陈玄飞直接从怀里把银子掏出来扔给了叶摘星。
“你自个进去赎吧!我在外面等你!”
叶摘星看了看陈玄飞,笑了笑拿着银子进了当铺,我叶家的轻功,是那么好偷的?
陈玄飞使劲的揉着眼睛,见了鬼了,就看了一会叶摘星的身法步子,感觉啥也没记住,这会眼睛还有重影了,太古怪了,必须想办法偷师,然后好好研究研究。
不对,怎么能偷师呢!应该让叶摘星主动教自己才对,你看他吃饭的钱都没有了,现在钱还是跟自己借的,自己再帮他解决了房子问题,那是不是欠自己好大一个人情,让他教教自己就扯平了,那便宜让他占大了好吗?他那脑子,还不赶紧的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自己,想想陈玄飞就乐了。
“砰!”
“琴呢!”
一声巨响,把陈玄飞唤醒了,听着叶摘星的声音,他赶紧下马,把马拴在了当铺门口,走了进去。
就看见叶摘星黑着脸一手按着一把琴,拄在地上,那琴都裂开了。
对面的伙计和掌柜吓得靠在了墙上。
“不是,怎么了,你发这么大火干啥,不是来赎琴的,怎么给砸了!”
“这不是我的琴,他们把我的琴给换了!”叶摘星说着,眼神一怒,一掌就把琴拍成了两半。
“嗯?他琴呢?”陈玄飞看着他这么生气,那琴应该挺重要的,转头怒问着掌柜的。
凭着叶摘星第一天下山就能把自己给混到一无所有的本事,陈玄飞不觉得他会说谎,还是这么简陋的谎言。
“这就是他的琴啊!二公子!”那掌柜的赶紧的跪在地上磕头。
“嗯?你认识我?这是陈家的铺子?”陈玄飞有些意外的问道。
“是啊!二公子,这是咱们陈家的铺子,您看这当票写着的,木琴一把,五两银子。”那掌柜的爬过去,递了张当票给陈玄飞。
陈玄飞看了一眼当票,又看了看叶摘星。
“你看我做什么,你不信我?我那是木琴,可它是百年檀香木,琴弦是天蚕丝,你看这是什么玩意?”叶摘星一脚把地上的半把琴掂了起来,踢了过去。
陈玄飞一把接住了半把琴,但是看都没有看琴一眼,因为这根本不用看。
“二公子,你看他这不是讹人吗?谁会把这么宝贵的东西当五两银子啊!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血口喷人嘛!”掌柜的赶紧躲到了一边喊道。
他一脸古怪的盯着叶摘星,想确定不是叶摘星在玩他,百年檀香木,天蚕丝,你当五两银子?猪脑子吧!就是他也知道,嗯……得当不少银子吧!反正不止五两,当然叶摘星那脑子也不是没这个可能,要是叶摘星脑子有问题,说的是真的,那就是当铺里面有猫腻了。
“当时是谁接手的生意!”陈玄飞看着掌柜的问道。
“是我接的,我当时收到的,就是这把琴!”一边趴在地上的伙计,躲到了掌柜的后面说道。
“你还敢信口胡说,赶紧把我的琴给我交出来。”叶摘星咬牙切齿的一巴掌拍在了柜台上,柜台立马就塌了。
“二公子啊!你得给我们做主啊!这是讹人,是打劫啊!还有没有天理了!”那掌柜的一看,赶紧躲到了陈玄飞背后,生怕那人对他动手。
那伙计倒是一步一步的往小门挪,想要溜了,给叶摘星一脚踢飞的另外半截琴给拦住了。
陈玄飞看着插在墙上的半截木琴,这脚力可以啊!必须得学啊!学会了,再加上自己的枪法,那岂不是轻轻松松跻身二流巅峰层次了。
“别求我了,我信他的,他不会撒谎的,没必要跟你们两个普通人较劲,要是拿了东西,就交出来吧,我保证他既往不咎!”陈玄飞摇了摇头,觉得叶摘星这样的人,不至于拿着莫须有的理由来讹诈两个普通人,说的难听一些,虽然他不知道那琴的具体价值,可那也不是这两个人能买得起的吧!
以叶摘星的身手,要讹钱,那也会挑几个有钱人啊!没有可能一个二流往上的高手,跑去找一个身无分文的人打劫一百两吧!太扯淡了。
“石永,你到底拿没拿啊,要是你拿了赶紧交出来啊!我可不想陪着你死啊!”那掌柜的看陈玄飞不管了,立马转头朝着那伙计开火了。
“没拿,我收的就是这木琴,字据写的清清楚楚的,木琴一把,五两银子!”那叫石永的伙计也是一咬牙,坚持说着没拿。
“呵呵,店大欺客,就是这个意思吧!我跟你们讲道理,你们不愿意,我只想要回我的东西,你们却在自己给我演戏,那我自己去找。”叶摘星一笑,一脚了踢破了当铺的柜台,分开一个小洞。
陈玄飞过去补了一脚,口子变的更大了,“我信你,我陪你找!”
叶摘星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低头走了进去,陈玄飞也跟了进去。
“你个死人玩意,你到底拿没拿啊!”看着两人进去了,掌柜的又回头问了问石永。
“掌柜的,我没拿啊!你想想,你要是有一把这样的琴,你会当五两银子吗?”石永大声的说道。
说完了,看着掌柜的趴在地上,那两人又没有出来,他就一点点的向着大门挪了过去,今天要是跑不了,得把命搭上了。
“没有琴啊!”陈玄飞无奈的挠了挠头看着叶摘星。
“我亲手给他的,他当着我面收的,我自己的琴,我骗他有意义吗?我要是图财,这里这么多东西,我随便拿走一些不就行了。”叶摘星生气的指着库房里面的银子,金条,玉石和一些货物。
“你说的也有道理!”陈玄飞听着点了点头。
“什么叫也有道理,你也还是不信我!”叶摘星听着,又是一掌把一个柜子给打散架了。
“不是,你不能怪我啊!那么贵重的东西,你就当了五两银子,谁听着都不太靠谱啊!你当初是怎么想的?”陈玄飞看着他又发火了,赶紧解释道。
“我怎么知道五两银子是多少,我下山就带了二十两金子,我想着五两银子可能就不少了,谁知道一顿饭都吃不起,我想着可能是这家人不识货,那我有了银子赎回来不就完了吗?谁知道他就把我的琴给换了!”叶摘星给逼急了,眼睛都红了,有些委屈的说道。
“大哥,我就很没有钱的意识了,你怎么比我还厉害啊!二十两金子,五两银子,啊!咱们再出去问问,赶紧把钱找到,不是,赶紧把琴找到,咱们再去追那二十两金子。”
陈玄飞听着头都大了,他丢了二十两金子,想着的就是饿了当东西,东西当完了去书院蹭饭,
你家得是多有钱才能养出你这么个败家玩意,要是我这么有钱,我都一品宗师了。
“金子我不要了,我就要我的琴!”叶摘星红着眼睛说道。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陈玄飞眼睛放光的说道。
嗯!?
“我的意思是,一定帮你把琴找到。”陈玄飞看着叶摘星的眼神,赶紧解释,怕他冷不丁给自己来一脚。
“你这是要去哪啊?”
听着外面传来的声音,叶摘星和陈玄飞赶紧走了出去。
“我的琴!”
一出来叶摘星就看着一个白衣折扇的公子哥抱着一个琴盒,扇子抵着那石永的喉咙。
那公子哥把琴一递,叶摘星赶紧上去接在了手里,打开琴盒,拿出了一把木琴,仔细的检查着。
陈玄飞看着那琴,一看就是好东西啊!嗯,不然叶摘星也不会那么激动嘛!
“阁下是?”陈玄飞没有叶摘星那么激动,对着那白衣公子招呼了一声。
“二公子好说,在下欧信,是陈家的护院,听闻这铺子的人和二公子起了冲突,立马赶了过来,在外面听了缘由,让人打听了一番,铺子里有人出价四千两银子出了一把上好的古琴,我察觉不对,立马让人把琴找了过来,没想到正好遇见这个混账东西想跑。”欧信颔首笑道。
其实在陈玄飞和叶摘星来的路上,欧信就派人去查了,早就知道石永换了货物,不过不是卖了,而是把琴送到陈家。
他赶紧通知了陈獒,陈獒让他取了琴来圆谎的。
陈玄飞一听,看着叶摘星不知道说啥了,四千两的东西,五两银子你就当了,你家还有别的东西要当吗?
“小人知错了,小人知错了,一时鬼迷了心窍,求二公子饶命,求二公子饶命啊!”那石永立马跪到了地上,头磕的蹦蹦响。
“叶兄弟,你看。”陈玄飞拧着眉看着欧信,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而且和陈家扯上了关系。
“琴没事,其他的不重要了,我们走吧。”叶摘星看了看那磕头的婚礼,还有那欧信,听到他们对陈玄飞的称呼,不想再多生计较了。
“嗯,好,多谢欧兄了,算陈某欠你的人情,走了。”陈玄飞朝着欧信拱了拱手,跟上了叶摘星。
突然的叶摘星又站住了。
“怎么了?”陈玄飞看着他问道。
不会又想砸店了吧!
“我给了他八两银子,他还没有找银子。”叶摘星皱着眉毛说道。
陈玄飞一听差点腿软了,几十两黄金您不记得,四千两卖五两银子,现在八两银子你倒是记得了,成长的是挺快的。
“爷,这是您的银子,都是小店的错,哪敢再收您的银子。”掌柜的一听,赶紧爬到柜台,拿了八两银子过来。
“掌柜的,失当可是得一赔三的,东西是我找回来的,这钱,是不是得赔给二公子和叶公子!”欧信打开了扇子,笑嘻嘻的说道。
陈玄飞和掌柜的一下子眼睛就都瞪大了,要是按四千两算,一赔三,那就是一万二了,他转头看着叶摘星。
“走吧。”
“谢谢二位公子大恩大德,谢谢二位公子大恩大德!”掌柜的赶紧磕头道谢,要是真赔了一万二,他就离死不远了。
看着叶摘星拿着八两银子就走了,陈玄飞松了口气,这要是真赔了,这人情他就欠大发了,不过一万二的银子啊!这小王八蛋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走了,自己管小桃要个五十两银子都心虚,娘的,人比人气死人。
还有这欧信,不是陈家的人嘛?这是往死了坑陈家啊!
陈玄飞到了门口,还是和欧信道了个别,好歹琴是人家帮忙找回来的:“多谢,走了。”
“二公子慢走。”欧信笑着回了个礼。
等着人都走了,欧信才看着石永。
“你跟我走,掌柜的找人收拾收拾铺子吧!”
“哎,哎,欧大人慢走。”
石永跟着欧信出了当铺,心里有些发慌,他之前之所以死咬着不承认,就是因为东西送去了陈家,要是说出来了,死得更快。
“拿着银票,离开邱睢吧,不要再回来了。”欧信扔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给石永就走了。
石永看着欧信走了,看了一眼银票,没命的往家里跑,得赶紧收拾东西离开才是,晚了就可能没命了。
“你现在信了?”走了一会,叶摘星冷冷的看着陈玄飞。
“你别这么看着我啊!我一直都信你啊!只是稍微的有那么一点不可思议,你要给我一个接受的过程嘛!你看,从四千到五两!差那么远的!”陈玄飞很认真的解释着,表示他从来没有怀疑过他是真的败家子啊!
“哼,拿了玉佩,我就回书院了,那二十两金子你找回来就算你的了,当我还给你的八两银子,还有别偷学我的轻功,真要那么容易学,还不满大街都是了,我叶家的轻功你偷不了的。”叶摘星才不信他的鬼话,那会他明摆着像看傻子一样看他,他可忘不了。
“哎,叶兄,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是那么贪财的人吗?我们家小桃才是,不过你这说得,我也就答应了,毕竟小桃这么些年过得都是苦日子,再说找不找的回来还不一定呢!
还有,你怎么能说我偷学呢,你在我前面,我在你后面,我能看不见吗?就是你步伐潇洒,我忍不住多欣赏了几眼,别的不说,我今天帮忙这么多,琴也是人家看我面子给你找回来的,我要想学,你还能不教我啊?”陈玄飞循循善诱的说道。
“不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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