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讨没趣?谁叫我们没有男朋友。”晓青没好气地说着,说服了阿雅和另外几个同事一同到凯旋门前去看倒数计时。
下午的香榭大道上排满了人潮,阿雅因为不舒服决定待在旅馆。巴黎人为了预约新年大餐而在餐厅前排成了一条长龙,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有些商店早早地拉下了铁门。10点左右,香榭大道上面已经开始从四面八方涌入一波又一波的人群。晓青看了拍手叫好,艾菲尔铁塔下面绝对不会这么热闹,晓青这么想着。
“最好在今天趁着星辰广场上的人疯狂倒数,狂欢拥吻的时候认识个帅哥,也好回去炫耀。”不知道哪个同事说出了这么疯狂的话,但晓青的心情却也开始兴奋了起来,能在新年遇到白马王子也是件不错的事。不过,阿雅就没机会了,待在旅馆,最多只能看到服务生吧!
涌进星辰广场的人却越来越多,晓青一群人带着照相机尽量往前面挤,谁知道等一会儿会不会放烟火?警察、医护人员早已在凯旋门附近都布置好,只见香榭大道上的人群早已寻找好据点,有人带着摄影机,有人举杯庆祝,照这样的喝法,大概倒数计时一玩就有一票人会醉倒。时间一分一秒地接近,人群也开始骚动,女孩们引颈期盼着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左边的一家西班牙人叽里呱啦地说着西班牙文,西班牙老爹说着不太流利的英文,手握拳头用大拇指比向嘴巴,要请小姐们喝酒,西班牙大婶拿着儿子的照片推销。
“儿子不错,现在在迦纳的鱼公司捕鱼,每个月赚好多钱。”大婶脸红通通的,想必已经喝了不少。
“迦纳在哪啊?”其中一个同事问着。
“西非。”晓青没好气地说着,“你有兴趣的话,送你去和番好了。”
“阿雅好像有负责的客户在那里嘛,改天把阿雅送去好了。”另一个同事笑着。
一群黑人的游行队伍走过,敲着手鼓,嘿嘿唱着歌,队伍排了长长一串,丁丁冬冬的,又唱又叫又跳地在人群中穿梭,热闹的情绪开始被点燃,人群中有人大声唱着歌,有人带着手提音响放着音乐,竟然有人连水晶酒杯都带出来。没多久,唱歌跳舞的黑人们又经过了一次。玩火人的突然出现,引起了一阵骚动,大家开始尖叫了起来,人们围成了一圈看着表演拍手叫好,疯狂的情绪似乎被带到了高潮。晓青看看手表,11点58分了。
“快了!快了!要倒数了喔!”
为了来法国倒数,还特别把法文的5、4、3、2、1给学好,晓青开始在心中默数着。晓青伸长了脖子,看着远方的协和广场,不知道会有什么烟火表演,秒针慢慢地移动着,晓青兴奋地等着,同事早在一旁又叫又跳的。
“怎么还没倒数?”一个同事焦急地问着。
“快了吧!”晓青看看手表,12:01分,是自己的手表走慢了还是?
咻的一声,一个小小的爆竹在凯旋门上方炸开,只见四周兴奋的人群,喝着酒,有人抱着说新年快乐。
“怎么还没倒数?”同事又问着。
“没了吧?已经12:02分了。”
“不是会有倒数吗?还有烟火?”同事话还没说完,一个冲天炮似的小小火花又引起了一阵尖叫。
“这是什么烟火啊?法国人就这么过年的吗?”一个同事不满地喊着。
周遭的人互相拥吻,“bon ane新年快乐!”他们这么说着,群众当中开始有人大声吼叫,有人把酒瓶高高地丢向空中,玻璃碎片飞得四处都是,人群纷纷闪躲,但这似乎掀起了更多人疯狂的举动,不时有玻璃瓶从两旁丢向人群当中,更多的人喝得醉醺醺地大声唱歌。有同事害怕得尖叫哭了出来,有人觉得危险要回旅馆去,于是一群女孩开始找寻回去的路。整个巴黎似乎在这时没有一个角落是安静的,穿过巷子的时候,看见了几个疯狂的醉汉拿起石头砸橱窗玻璃,疯狂的法国男孩爬上车顶狂叫,车子呼啸而过,巴黎的倒数计时,当场演变成为巴黎惊魂记。
这难道就是电视上看到的倒数计时?所有的同事颓丧着脸对于这样的情况感到失望,但究竟是谁提议来巴黎过年,在这个时候,大家都相互推诿。
回到旅馆,顾不得秀秀和她男友说着铁塔前有多好玩,大家早已累得没有力气说话,早早地回房间去睡觉,却不见生病在旅馆休息的阿雅,于是大家开始在旅馆内外疯狂地找了起来,却仍不见阿雅的踪影,问了门房,也不清楚。
“算了,她有手有脚的,应该不会有事吧?”或许是太累的关系吧,所有的人已经懒得寻找了,坐在旅馆大厅,却没人敢回房间睡觉,直到3点才看见阿雅和一个老外从门外走进来。
原来旅馆的服务生看阿雅不舒服,帮她找了旅馆的特约医生,看完诊后,医生认为阿雅没什么问题,便邀请她去丽池饭店倒数计时庆祝新年。这下,听得所有的人巴不得自己也生病在旅馆里,除了有医生招待之外,还不用在巴黎街头演出惊魂记。而这趟巴黎的倒数计时之旅,足足让阿雅得意了好久。
到巴黎过圣诞和新年听起来十分浪漫,不过最好是和情人一起度过或是和朋友一同前往,怎么说呢?巴黎的浪漫可想而知,可是冬天的巴黎阴天多雨,太阳5点多就下山了。圣诞节是法国人家庭聚会的日子,除了教堂的子夜弥撒之外,一般来说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活动,你或许可以搭搭只有这段时间才开放的巴黎摩天轮(在协和广场上),至于新年倒数,看见的都是一整群一整群的人一起玩乐,若是一个人前往,岂不更觉得寂寞。倒数的地点通常在香榭大道上以及艾菲尔铁塔下,香榭大道从凯旋门星辰广场一直到协和广场,在除夕当天都会管制,想要再搭地铁到香榭大道的话可以搭1、2、6号地铁在凯旋门下车(该站的全名是戴高乐星辰广场CH de Gaulle-Etoile)或RER A线,若要到协和广场上的话,可以搭1、12、8号地铁在协和广场(concord)下车,而1号地铁更是沿着整条香榭大道从concord到CH de Gaulle-Etoile共停5站,若要到铁塔则是选择RER C或是6号地铁在艾菲尔铁塔(该站全名是champ de mars Tour Eiffel)下车。通常新年倒数完会有烟火,那么最好的观赏地点是在协和广场附近靠塞纳河一带。
第六章
海滩假期
为了帮好朋友带一个比台北便宜2000块的LV皮包,我走进了位于George V旁金碧辉煌的路易威登店,或许我看来就不像是买得起LV的人,路易威登的小姐,把头抬得高高的,瞧都不瞧我一眼。我客气地用法文问了站在一旁的LV小姐:“我想要找一个女用的长肩带背包,你能帮我吗?”
小姐把我从头到脚瞧了一眼,更客气地用英文冷冷地回我:“抱歉,我们现在没空,请你等一下,有其他人为你服务。”
我在一旁站了许久,极为厌恶这里的空气,于是仓皇地逃离了现场。
买不起香榭大道名店上的东西,我只是逛、只能逛,走进维京唱片如同宫殿一般的卖场,必须先检查包包,购买的唱片低于100法郎不能刷卡,香榭大道上麦当劳、HAGEN-DAS、星球餐厅,纷纷摆出了露天咖啡屋,价钱虽贵得吓人,但是说英语的、说中文的、说日文的、说法文的、说各种语言的人,兴奋地坐在里面。香榭大道上无论何时都挤满了人群与昂贵的价钱,似乎有一种虚荣的美丽。
而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雨把我逼进了咖啡馆里。
这对我来说,或许真是一场奢侈的度假,我竟两度地溜到香榭里榭大道上喝着一杯24法郎的咖啡,我开始认真地计算着,这一趟行程对我荷包的影响。香榭大道上的东西更是这辈子别想,收音机里传出了Michel Jonaz的歌声,那种低沉沙哑的宁静,不知不觉地吸引着你,如同乘着船一般离开了满是人群的香榭大道。
On allait au bord de la mer
(我到了海滩上)
Avec mon pere ma soeur ma mere
(和我的父亲我的妹妹与妈妈)
On regardait les autres gens
(我们看着其他人们)
Comme ils depensaient leur argent
(看着他们如何的挥霍)
Nous ,jl fallait faire attention
(而我们却小心翼翼的)
Quand on avait paye le prix d' une location
(在付完旅馆的房租后)
Il ne nous restait pas grend chose
(已经买不起其他东西了)
Alors,on regardait les bateaux
(于是,我们看着游艇)
On sucait des glaces a l' eau
(我们喝着冰水)
Les palaces les restaurants
(那些华丽的大饭店、那些餐厅)
On ne faisait que passer devant
(我们只能从前面经过)
Et on regardait les bateaux
(于是,我们看着游艇)
Le matin on se reveillait for
(早上我们早起)
Sur la plage pendant des heures
(在海滩待上很长的一段时间)
On prenait de belle couleurs
(我们……换来了漂亮的肤色)
于是,我们看着游艇
我们喝着冰水
那些华丽的大饭店、那些餐厅
我们只能从前面经过
于是,我们看着游艇
早上我们早起
在海滩待上很长的一段时间
虽然我们有点贪心
但是这么幻想,也是挺美的
于是我决定暂时让自己的灵魂离开巴黎,乘着Jonaz的歌,到普罗旺斯一趟,换取当地漂亮的肤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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