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新凉拿着化验单,坐在娄梨和病床边,激动的要发抖,如果不是娄梨和现在还在昏睡着,他一定要把她抱起来绕着整个病区转一圈。
“梨和,你快点醒啊,我真的很想看到你激动的样子呢!我们就要当爸爸妈妈了!”
彼时娄梨和毫无知觉地沉陷在纷杂的梦里,根本无法体会到季新凉的激动。
···
梦境。
娄梨和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站在高中数学课堂上。
“娄梨和!不想念书就滚出去!”
讲台上拿着三角板的数学老师正对自己怒目而视。
什么?
娄梨和愣愣地站在原地,视线落在周围像看怪物一样看自己的同学脸上:“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情况就是你给我滚出去!”
数学老师气呼呼大步走来,三角板下一秒就落在了娄梨和的肩上,发出咔嚓一声,显然是断了。
娄梨和哎呦了一声,“你打我?”说着一把抓住了那三角板,阻止了数学老师下一秒的动作。
“打你怎么了?我可不是你班主任,对比百般忍让!你这个混账!不听课给我滚出去!”
娄梨和是被抓着后脖颈丢出教室的。
这样对待一个女孩子未免太过,但是所有人的目光都告诉娄梨和:他们并不认为这个数学老师的所作所为过分。
站在教室外,娄梨和慢慢梳理自己的思路,刚刚她不是在抢救明老爷子吗?怎么回事?
明爷爷怎么样了?
娄梨和捏了捏自己的手想让自己醒过来,却发现自己的手很痛···
周庄梦蝶,蝶梦周庄···
娄梨和自己都糊涂了,到底什么梦什么事真实。
下课铃声响起,数学老师夹着书从教室走出来,越过娄梨和时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仿佛是将她当成了空气。
后面跟着的卢欢却对她一笑:“行啊,娄梨和,做梦梦到什么了?居然在课堂上喊救命?你被人威胁了?”
娄梨和看着面前稚气的卢欢很是不习惯,不知道怎么开口。
卢欢面色慢慢古怪起来:“你怎么不反驳我?被打傻了?”
“喂,卢欢,你每天不刺一下梨和就不舒服是不是?
窗户被人推开,胡安柚一面摘下眼镜一面皱眉怼了卢欢一句:“老师不是让你去领新的尺子吗?明天课物理老师还要用呢,你再不去物资处老师就要下班了。”
卢欢冷哼一声:“不用你提醒我。”说完扭头离开。
胡安柚转头看向娄梨和:“今天放学去我家吃饭没忘记吧?”
“什么?”娄梨和一头雾水。
“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你忘了,还好我妈让我多提醒你几次,我收拾东西马上揪出来,你等着我,不准放我鸽子啊,不然跟你绝交!”胡安柚说完话,也不等娄梨和说话就哗地一下关上了窗子。
去胡安柚家吃饭?不知为何娄梨和有点不太愿意去。
墙角处谷雨的身影闪了一下,谁都没有发现。
没几分钟,胡安柚就从教室里出来,顺便将一个棕色书包塞到娄梨和手里:“就算是空书包你也还是带着吧,免得让我妈妈担心,每次看到你游手好闲她都要在我面前念叨说是我没有好好照顾你。真是的,我又不是你男朋友,管你那么多。”
你当然不是我男朋友,你是谷雨的男朋友···
娄梨和心里暗想,眼神朝教室里扫了扫,似乎是在着什么。
胡安柚朝前走了几步发现娄梨和没有跟上来,扭身不耐烦地问道:“干嘛呢?还不快点!教室里早就没人了。”
娄梨和心想,你居然不等你老婆?怎么跟我记忆里的不太一样?
“还不快点!”
胡安柚又满是不耐烦地喊了一声,娄梨和皱着眉:这也太明晃晃区别对待了,对女朋友就百般温柔,对她就格外不耐。
不过,娄梨和还是跟了上去。
一路上,娄梨和都在捏自己的手,但是无论怎么捏都只是痛而已,她完全没有清醒的架势,难不成季新凉才是自己的梦?娄梨和有点慌张。
胡安柚在一旁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你干嘛?自残吗?你看看你把手背都要捏肿了。”
“什么?”娄梨和垂眸一看,可不?再不停手,说不定连皮都要破了。
胡安柚见她似乎清醒过来,忍不住推了推娄梨和:“你怎么恍恍惚惚的?还没睡醒?”
没睡醒?
好问题,娄梨和想。
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是醒着还是睡着,“欸,你提醒我了!”
“什么?”胡安柚一脸疑惑,下一秒背上就挨了娄梨和一巴掌,痛的他呲牙咧嘴,向前酿跄了几步才停下,回头就大声斥责:“你疯啦!”
“你也很痛?”娄梨和摸了摸脸:“难道我真的醒着?”
“你没醒!你疯了!”胡安柚大怒。
娄梨和见他脸色大变似乎是想要打自己一顿,她连忙退了几步:“你干嘛?”
胡安柚一把抓住娄梨和的手:“干嘛?还能干嘛?走啊!”
“你别拉我!”
娄梨和挣扎着,胡安柚却不放开,一路将她拖到了自己的家里。
到了门口,他突然顿住脚步,刚刚还满是怒气的脸瞬间收敛,深吸一口气,放开娄梨和,“等会你装的乖一点,别让我妈妈担心,前几天你跟那个人闹得不可开交,我妈妈每天都在担心你能不能考上大学。”
那个人?
娄梨和突然想起来,如果现在是在高中,那么她岂不是能看到明恪?
明恪···
娄梨和心里莫名有些不安却又有些好奇。
屋内的胡母听到声响便在屋里问道:“是不是安柚回来啦?”
“是啊妈妈!”
胡安柚用眼神威胁论一下娄梨和然后才和她一前一后走进去。
屋内胡母正在盛饭,慈祥的脸上笑纹深深,“回来歇会儿,洗手准备吃饭啦···”
尤其是看到娄梨和时,胡母笑得更加温柔,十几年前的胡母才不过四十出头,容貌端正,甚至算得上清丽。
娄梨和面对胡母的热情却感觉十分陌生尴尬,但是她还是中规中矩地跟胡安柚洗手坐下。
胡母盛好最后一碗饭走过来,“上了一天课,累不累啊?”
胡安柚柔声道:“不累。妈妈。”
娄梨和敷衍地点点头算是附和胡安柚。
胡母开心地给两个孩子夹菜,“多吃点,学习多累啊。”
“谢谢阿姨。”娄梨和感谢道。
胡母却一愣:“梨和啊,怎么突然叫我阿姨了?以前不是都叫我胡妈妈吗?”
有吗?娄梨和一愣,她完全没有印象,“嘴瓢了,胡妈妈。”
“好孩子,”胡母又给娄梨和夹了几筷子鱼:“今天的鱼很好,都没有刺的,你多吃点补补营养。”
“谢谢胡妈妈···”娄梨和夹起鱼放进嘴里,一股浓浓的腥气突然冲进了胃里:“呕!”
看到娄梨和突然干呕起来,胡母连忙丢下碗,给娄梨和拍背:“怎么了?这是?哪里不舒服啊?”
娄梨和干呕的直不起腰来,脸色通红,胡母连忙对胡安柚道:“安柚啊,你去给梨和倒一杯水。”
娄梨和摆摆手,勉强挤出几个字:“没事胡妈妈,我没事。”
胡安柚拿来水,轻柔地喂娄梨和喝了一口,紧张地关心道:“你怎么样?”
娄梨和放下水杯,坐起身喘了好一会儿,“没事没事。”
胡母见娄梨和脸色苍白,“梨和啊,要不你去我的房间休息一会吧。”
娄梨和听到这话倒是同意了,她现在只想赶紧睡过去然后在那个有季新凉的世界里醒过来。
待安顿好娄梨和,胡安柚走到餐桌边,夹了一筷子鱼吃了,“什么情况?没问题啊。”
胡母摇摇头,“梨和这孩子总是饥一顿饱一顿的,胃口差,稍微吃点腥气的东西就不舒服。”
“什么胃口差啊,妈您是不知道她可能吃肉了,每次去那个烧烤摊都是一大串一大串地点,也没见她吃出毛病来,她没事的,您别担心。”
胡母摆摆手,“安柚啊你要对梨和好一点,她身世可怜,你要时常照顾她懂吗?”
“知道了妈,”胡安柚夹了一筷子菜放到胡母的碗里“咱们吃饭。”
···
躺在胡母的床上,娄梨和却怎么都睡不着了,仿佛背上有什么东西,始终都不舒服,她翻了翻枕头,却意外地看到枕头下反压着一个旧相册。
娄梨和好奇地拿出来翻看。
都是胡母年轻的照片,娄梨和看的津津有味,“岁月不饶人啊,这样的美人也终于被烟火熏染成了普通人。”十几年前的胡母和不只是清丽佳人,那月牙眼,樱桃唇,那个男人不爱啊。
后面,娄梨和意外地看到了一个她很熟悉的人:娄永,她的父亲。
将照片抽出来翻到背面,上面标注着照片拍摄的时间以及一句话:李筱蝶留念。
李筱蝶是胡母的名字,看照片上的时间,那是在娄永与母亲结婚前。
父亲和胡母从年轻时就认识?娄梨和懵了“这梦未免太扯淡了吧?”
她的父亲出身于某个山区的一个家族,为了跟母亲才私奔到了外面,几经辗转才来到泽宁。胡母却据说是从小生活在泽宁的,他们怎么会相识···
娄梨和这下终于放下心来:这就是个梦!
下一秒也的确证实了她的猜测,因为刚刚还躺在床上的她突然出现在了一个熟悉却陌生的地方,看到了两个陌生却熟悉的人:还没死的娄永,以及年少时的娄梨和。
娄梨和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勉强分辨自己是在当年的家中。而且她发现对面的两个人似乎都看到不到自己,也难怪,自己现在在做梦呢。
就当是看看戏吧。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少年时的娄梨和浑身狼狈,脸上还有淡淡的血痕,神色愤怒就像是一头受伤的小狼一样对娄永咆哮:“为什么!为什么要伤害他!”
娄永可不是记忆中永远慈祥的模样,那张木讷老实的脸上此刻正流露出一抹诡异诡异笑容,“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放你走了么?瞧你的样子,看你的模样想必是已经看到他了?你怎么不多陪陪他?我可是看着他沉下去的呢···”
“我已经如你所愿跟他分手了,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动他!他什么都没做!”小娄梨和满眼的悲愤。
一旁观看的娄梨和眼中慢慢浮起震惊的神色:分手?这说的分明就是明恪···这是什么意思?娄永杀了明恪?
娄永的笑意加深,背对着小娄梨和坐下,轻轻拉开了厚重的窗帘,一瞬间刺眼的阳光洒满了这个昏暗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他慢慢张开了双臂,仿佛是在拥抱这阳光。
小娄梨和扑过来,犹如反击的困兽,只不过她再凶狠也敌不过一个成年男子,娄永只是轻轻一挥就将她甩到地上,满意地看到她爬都爬不起来的样子,抽出纸巾擦了擦刚刚碰到了娄梨和的手,然后嫌弃地丢到地上:“好几天都没洗澡的人,味道真是恶心!”
娄梨和虽然知道这不过是梦却也忍不住走过去看看少年的自己,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小娄梨和的脸色可不是一般的差,就算是一脸菜色也不为过。
正当她震惊时,娄永慢慢在窗台边的书桌前坐下,弯腰从脚边的柜子里抽出一张精致的信纸,拿出钢笔慢慢地写着什么。
此时小娄梨和还在地上狠狠地喘息,“娄孝铭,你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不是你去死!”
娄梨和此时才发现小娄梨和一直称呼娄永为娄孝铭---这不是他族谱上的名字么,不是早就在私奔之后就改名字了吗?
娄梨和正困惑着,娄永···不,就按照小娄梨和的叫法,称他为娄孝铭。娄孝铭突然放下手里的笔,然后将那信纸平摊开在桌子上,还用一把小刀压在了上面,他仔细打量了一会儿这些东西的摆放,似是有些不满意:“不对,还少点东西!”说着他起身,扭头却发现小娄梨和居然还瘫在地上,嫌恶地讽刺道:“不就是关了你几天没给你饭吃么?这就没力气了?真是垃圾。”
娄梨和此时正蹲在小娄梨和身边,眼见着娄孝铭背着光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蓦然心里涌出巨大的恐惧,腿上一软向后一靠倒在地上。
娄孝铭看不见娄梨和,径直越过她走到了门口的架子上,拿起上面摆放的瓶子,摆弄了一会儿,他突然笑道:
“娄梨和,不妨告诉你个秘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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