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过去的和将要到来的

66 (六十四)


我发现有些读者对我最近两章写的有疑虑,我猜这是读者以为的,和我本身的意图产生了偏差。
    我本来打算用两个已经看过结尾的朋友的评论先给大家看看的,后来想还是算了。等结局本身贴出来说明一切吧。
    到时候,我再听听大家的意见和批评。
    六月六日,很吉祥的一个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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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贴我对读者意见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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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给我提意见的所有朋友们。比如未名说:“本来只想来怀念一下逝去的美好,突然变的严酷了.有点不适应.”再比如写了长评的澄紫(实在太感谢了)说:“总的来说,这篇文给我的感觉其实是想讨论年少时想坚持的但是到最后不得不妥协放弃的一些东西。。。。。。。。。。。”“ 高瞻这个人物也很美好,可是总觉得和大大刚刚开始想说的事情和道理不是一条线上的感觉。”我在这里稍微解释一下我的想法。
    其实我自己个人并不仅仅是想怀念,也不单单想说坚持或者放弃。自然,文章一出去,就不是作者能控制的了,正是读者的各种不同理解使得这篇文章变得有意义起来。所以这仅仅是一家之言。
    我个人想的,是记录一下我们经历过的事情,能至少让自己在许多年以后回头来看看发生过什么,那么这两场天灾就无可避免。尤其是地震,说实话,带给我的震撼实在太大太大。如果说这个小说要真实,那么我自己觉得不可能不写。
    严酷吗?也许吧,但是,这不是我杜撰的,这是我们的民族确实经受了的。
    我说过,这是一本小言情,但我也说过,没有缠绵悱恻的爱情。因为对我个人而言,爱情固然重要,却早就不是“那么”重要,所以我才会写敏知的工作,敏知的对于责任的领悟等等。如果要我自己总结一下这个书想写点什么,那就是:人生有太多无奈,但是也很美好,正是因为有那些非爱情的因素存在,才 能跟爱情交相辉映互相影响,让人生真正的丰富起来。就是敏知在第五十二章的感悟:“虽然知道自己还有很多缺点,她却对自己突然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满意感,那是因为她的视野开阔了,她可以去想去做的事情更多了。”
    对于破晓,我当然最爱他,否则也不会前后用不同的小说来写他。但是我私心里认为,敏知对他,不仅仅是放弃,而是,早就把天地走宽了,不再非他不可。在某些方面上,敏知已经超过了她的偶像何破晓。并且,因为他是三个男主里面最真实的一个,我不想过度美化他。
    关于高瞻,我说过,他是作者的一个梦想。其实他也可以是一个普通的人,任何人。重要的是现在的敏知能够用什么心态来对待一段关系。
    成全他们吗?我自己倒是真的没想过他们还需要“成全”。因为我觉得,敏知现在的状态已经能很好的看待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只要对方是个合理的好人,这段关系应该能够修成正果。如果写这样可怕的真实灾难就是成全他们的爱情,我自己也会鄙视自己。
    对于这场灾难,我想记录下我和朋友们的所有心情,也想感谢那些我见到的,美好的人们,其实都是大家共有的感觉,所以一点新意都没有。但是我还是想在这当中再次表达一下我的看法:坚强,勇敢,和最重要的,人的责任感。
    亲爱的未名和澄紫,希望你们不要觉得我在反驳或者是自我辩护。因为每个人有不同的理解是正常的,我只是写一点自己的想法和大家讨论罢了。再次感谢你们所有人。
    (如果您真心喜欢这篇文,请暂时不要做任何转载或者电子书,谢谢)
    “其实我很担心。”万籁俱寂的夜里,高瞻用胳膊给她枕着,嘟囔了一句。
    “担心什么?怕我在路上出事?”
    “不是,比这还早。”他顿了顿,突然飞快的问,“你在美国是不是差点被人拐跑?”
    敏知一愣,随即咕咕的乐了起来:“是吗?你担心过?你紧张过?”
    高瞻懊恼地瞪着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她突然不好意思笑了,凑过去亲亲他的唇:“我这么大人了,怎么会被拐跑呢?我们不是说好了,多相处一段时间,让我看看你的优点。”
    高瞻唔了一声,突然挑眉洋洋自得地说:“刚才我的优点很淋漓尽致吧?”
    敏知大笑,搂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因为交通困难,敏知在高瞻那里呆了两周多。有时他们一起裹着被子捧着电脑在网上看新闻。看到雪灾的图片,敏知着实为自己庆幸,起码现在她能够守着这一个小小的,温暖的窝,和自己的爱人在一起。
    每天清晨,等高瞻去工作,她就通过网络和电话工作,虽然效率不高,总算应了急。中饭晚饭的时候高瞻总在楼下喊她的名字,她穿着他的羽绒服,裹着厚围巾噌噌的跑下楼跟他会合。高瞻的衣服太大,她穿起来跟一个球似的滚动,被他嘲笑。
    她反击:“你干嘛在楼下扯大嗓门,打个电话不就好了吗?笨蛋。”
    高瞻笑着说:“住宿舍有住宿舍的规矩。上大学的时候我们不就都这么干吗?”
    敏知笑起来,其实她特别喜欢他的大嗓门在楼下叫她,就好像那次在医院,他焦灼的冲进来。她把手递给他拉着,小心地一步一步在滑溜溜的地面上行走,一起去食堂吃饭。
    几根水管被冻裂了,宿舍里不供水。高瞻每天天不亮就提着大桶去别的地方挑水,大半倒到电热水箱里用来沐浴,小半留着烧水喝。敏知用盆把用过的水存起来冲卫生间。
    除夕那天的下午,高瞻提着两个塑料袋回来。他掸着肩头的雪,敏知接过袋子一看,居然是半只鸡,一条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鱼,一颗白菜,几颗土豆和一盒米饭。
    “你从哪里弄来的?”敏知吃惊的问。因为交通不便采购困难,食堂一直只有猪肉和白菜。
    高瞻笑着说:“我们的大卡车采购回来了,过年嘛,大家都分了点。”
    敏知迟疑:“我们去食堂借灶做饭?”
    高瞻嘿嘿一笑,从床下搜出电炉和一个锅,锅里还放着油盐酱醋,对敏知解释:“有时食堂吃腻了我们自己在宿舍打牙祭。”
    敏知顿足:“吃的东西你藏哪里不好,偏藏在那么脏的地方?”
    高瞻挠头:“地方就那么大,我放哪里去啊?”
    敏知轻轻的踹了他一脚,去倒水洗菜,倒被他抢上来:“水冷,还是我来吧。”
    “不用,你不如再去提桶水回来,我们煮鸡汤喝。”
    高瞻咽了口口水,得令而去。
    外面还飘着鹅毛大雪。屋子里电炉上鸡汤煮白菜香透了,窗户上被水汽的雾罩得一层白。
    敏知还做了红烧鱼和醋溜土豆丝。她抢着吃土豆,可是高瞻的动作比她快多了。她忍不住抬眼看他,因为吃得太快,他额头上起了汗,太专心的狼吞虎咽,浓黑的眉还拧着。她不自觉地嘴角上扬,用筷子敲敲鱼和鸡的盘子,嗔道:“怎么,嫌我的手艺不好?你都没怎么碰。”
    他乌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被看穿把戏的懊恼。两个人同时看着滞销的菜,一起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高瞻突然伸手轻轻的摸摸敏知的脸:“很好吃,非常好吃。我舍不得吃。”
    敏知一笑,把菜夹到他碗里:“对我最好的鼓励就是全吃光。我们来比比谁吃得多。”
    电炉上煨的汤咕嘟咕嘟轻轻响着。高瞻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她很想笑他傻,又不舍不得这一刻的温馨,就只是默默地替他不断夹菜。
    外面有鞭炮声响起。敏知把窗户上的雾擦去往外张望,原来雪已经停了。
    在这样严酷的冬天,人们还是拿着鞭炮烟花出来,喜洋洋的迎接新的一年。耀眼的火光五彩缤纷,照在皑皑的白雪上,也照亮那一张张笑脸。
    敏知这一代出生在大城市的人,几乎没有经历过物资匮乏。仅有的一次回忆是九八年洪水的时候坐火车回家,不得不停在半路两天两夜。等政府的水和饼干送到,一群大学生狼吞虎咽,至今回想起来都觉得那袋饼干乃人间美味。
    而雪灾这几天让她感触更深,所以想到那些还滞留在车站或者旅途上的人们,觉得这个年夜过得滋味不同以往。因为感觉到自己的幸运,所以更懂得责任两个字的含义。只是这些想法都在心里蠢蠢欲动,具体该怎么做,她尚无头绪。
    想到这里,她叹了口气。高瞻从后面搂住她:“我也买了烟花,一会我们下去放。先把饭吃了吧。”
    “好。”
    这一年的除夕,她和他像两个大孩子,天寒地冻的站在雪里,点燃一朵又一朵烟火,笑得合不拢嘴。大虎胆子也大,汪汪地吼着在他们脚边跳来窜去。
    一周后,高瞻和敏知一起回到北京。进入工作最繁忙时期的敏知在一个清晨醒来发现,自己的屋子已经不知不觉被人悄悄入侵,高瞻的书,篮球,球拍,运动鞋,游戏机,光盘到处都是。等她从桌子下面还找出一个千斤顶的时候,真是哭笑不得。
    卫颖来看她,见到屋里的情景幸灾乐祸的笑了:“关敏知你也有今天。以前住宿舍,我把桌子弄乱都要被你念叨。”
    敏知摊手:“我已经说了他好几次。他已经很收敛了,不过总还是忘,有什么办法?”
    “你不是请了阿姨打扫卫生?”
    “嗯,不过有的东西他太宝贝,我怕阿姨没放好,所以一般还是自己收拾。”
    “你可别太宠着他。”卫颖不放心的叮嘱。
    敏知只是笑:“我有不高兴都会告诉他。他这个家伙虽然急躁,但是特别虚心,一说他就接受,还笑着道歉。”
    卫颖笑得直打跌:“勇于认错,坚决不改?你惨了关敏知。”
    敏知给她倒了杯果汁,笑眯眯的说:“其实我也不指望改造他,三十来岁的男人了,很多东西都定型了。他是真的对我不错,小地方又何必计较。”
    “我就怕你太累,你工作又忙。”
    敏知冲她眨眼:“所以我在努力改正自己,见到油瓶也不伸手扶。”
    卫颖看着她出了一会神,突然问:“喂,你有没有觉得我也变了很多?”
    “有啊。锋芒都藏起来了,越来越贤良淑德。”敏知调侃。
    “是吗?”卫颖摸摸自己的脸,“今天苏阿姨到我家,直说我跟变了个人似的。我还不信。”
    敏知坐到她身边,眼睛里满是温柔笑意:“这样不好吗?”
    “我没有以前漂亮了。”卫颖半开玩笑的抱怨。
    “我不信徐澈会这么觉得。”
    卫颖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吃草莓,说:“其实我是想发表一下我的进化论观点。每段关系都需要适应,所以我们不断进化,才能生存。”
    敏知看她一眼:“这话听上去不太像你。您不是总宣扬爱情是没有任何理由至死不渝的吗?”
    卫颖啐她:“整天寒碜我呢吧?我告诉你,我今天有感而发,是因为见到了郑华瑞。”
    “哦?然后呢?”敏知忙正襟危坐,准备听八卦。
    “他又回来了。跟那个女朋友还是掰了。最可气的是,他还老实告诉我,很多我们认识的朋友都在传,我当年见异思迁把他给踹了,造成他现在胡子不刮扮沧桑的样子。”
    “你会在乎人家怎么说?”
    “不在乎。不过我最近老在想,每对夫妻或者情侣都有波折。我们总看着别人幸福完满,却不知道人家背后都忍受了啥,妥协了啥。爱情实在是个曲折的过程,最后能相守更曲折复杂,不容易啊。”
    “小卫,我怎么听着你有点悲观的意思?是不是孕妇没事儿,就整天思考哲学问题?”
    卫颖给了她老大一个白眼:“再次重申,我从来都是一个悲观的乐观主义者。”
    敏知其实明白卫颖的意思。每一段正式关系的开始都要学着慢慢放低期望,因为再表面完美的人也有缺点,要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去克服困难。
    有时她看着高瞻俊朗有点孩子气的脸,心里总会生出一种酸楚温柔的感觉。她爱这个人,所以克服困难的时候也甘之如饴。而也有的人,不能如她一般幸运能与相爱的人厮守,却也要面临相同的问题。
    高瞻察觉到她的眼光,把她一把拉过去搂在怀里,他下巴上刚刚长出胡茬,就在她脸上蹭,让她又痒又痛的到处躲。
    闹完了她问:“大远,我现在老念叨你,你会不会觉得我烦?”
    高瞻想了想,很老实的回答:“男人有不怕被念的吗?可是,”他露出雪白的牙齿,“你这样多好。以前你就是两个字形容,死倔。现在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念叨就念叨,我也不用陪小心,皆大欢喜。”
    敏知恼怒的瞪他:“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你自己。”话才说完,又笑了,踮起脚尖亲亲他,“谢谢你,马大哈。”
    他们的问题当然不止收拾屋子这么简单。生活中的磕磕碰碰比预料的要多。无条件的,彻底的,把自己积累了三十年的缺点展开给一个认识仅仅一年多的人看,同时也接受对方积累了三十多年的缺点,需要点勇气,也需要点耐心。
    敏知工作繁忙,到了周末就格外注重随意性和隐私,想要有段时间能安静的自己呆着。可是高瞻从来都是爱动爱热闹的人,要跟他正式在一起,敏知才知道他的朋友有多多。周末电话不断,活动从早到晚目不暇接。
    他体谅敏知,电话总是调成震动,到阳台上去接听。只是敏知睡得浅,心又细,这么做效果并不显著。他也尽量减少了出去活动,可是如果两个人静静的呆在家里,他就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不知道该干什么好。
    敏知见他长手长脚的在屋里走来走去,心里好笑,最后推他:“出去打篮球吧,卫颖和好好一会过来,你在多不方便。”
    当然卫颖和好好并没有来。经历了太久独身的敏知早学会了一个人打发时间。只是有时候她仍会突然不由自主的想,要是高瞻在身边就好了。
    每次爱上一个人,总有牵挂,总会依赖。
    高瞻不是破晓,细节上他总是忽略。而也许敏知爱的,就是这点大大咧咧,在紧要关头会显出别样的魄力和决断。
    想到这些,她更放心的纵容自己心底那点小小的挂念。
    五月初敏知闲下来,高瞻带着她去野营。在山里过夜的人很少。如果不说话,只能听见溪水潺潺和风吹过草时沙沙的声音。
    他们铺了张毯子躺在那里看星空。
    夜空深邃,星星好像钻石一样璀璨。
    敏知突然想起很小的时候,家里离学校很远。父亲接她在食堂吃了晚饭回家,天已经全黑了。小小的她坐在车子前横杠的座椅上,脚丫一晃一晃的唱歌。头顶的星光洒下来。
    “你长大了想做什么啊敏敏?”爸爸问。
    “天文学家。”
    “哎呀,我们敏敏真是人小志气高。”
    敏知又挺挺胸脯:“我要当大~~~科学家,拿诺贝尔奖。”
    爸爸哈哈大笑:“敏敏真乖。来,我们唱歌。”
    “在那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蓝精灵,他们活泼又聪明,他们调皮又灵敏。”小敏知的歌声在夜空下清脆的响起。
    二十年过去了,关敏知甚至一点都不懂天文学,生平也没拿过哪怕一个小小的奖项。但是她真的走到了山的那边海的那边,而现如今,又和自己的爱人一起仰望夜空,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流星。”高瞻捅捅她,语气倒不见得很激动,想来是见多了。
    “哪里哪里?”敏知忙着四处去看,却什么也没看到。
    高瞻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满不在乎的说:“没事儿。我帮你许愿了:我要跟高瞻一辈子在一起。”
    敏知愣了两秒,翻身把胳膊肘撑在他胸口直擂他。
    高瞻笑岔了气,直咳嗽。末了把她摁在胸口意味深长的说:“敏知啊,古人说,幕天席地。。。。”
    话没有说完,吻就跟了上去。山风里夹杂着野花的香味,微醺如醉。他热情却不鲁莽,坚定却也温柔。全世界的星光都洒了下来,竟然带着阳光的味道。
    再过一个周末高瞻要去出差。他对敏知这样形容:“我们去考察要经过一条非常美的高速。好像彩虹一样穿过高山峡谷。逢山钻洞,遇水架桥。”他不无遗憾地说,“可惜你没时间跟我去。”
    敏知微笑不语。这是他们交往以来高瞻第一次离开北京。她在心里偷偷的计划着要给他做点什么好吃的,然后陪他好好过一个周六。
    周六一早他就出去打球了。敏知正好趁这个时间出去买了菜回家准备。刚回家没多久就听见钥匙响,她系着围裙出去,门已经打开了,高瞻长腿跨进来,嘴上还说着:“敏知,你看谁来了?”
    敏知一看,可不正是王归农他们一伙爬山小组的?她欣喜的说:“怎么遇上的?欢迎,快请进。”
    王归农笑着抱怨:“你们俩可真够保密的啊。敏知你怎么跟大远在一起了以后就不来参加活动了,别是害羞吧?”
    敏知笑着去倒茶,一伙人跟高瞻熟了,呼啦四散开来,各自找乐。高瞻跟进厨房:“我在路上遇到他们,好久没见了,就叫来一起吃饭。家里吃的够不够?不够我去买。”
    “差不多。没事儿,你快出去陪客人。”
    他在门边又迟疑的看着她,她被那一丝迟疑给温暖了,笑意慢慢浮现上来:“马大哈,快去吧。”
    一帮人在家里吃了午饭还不尽兴,又张罗着吃晚饭。敏知知道因为是周六,所以大家玩得疯,刚想说句大远明天还要去出差,高瞻已经答应了下来。后来他灰溜溜的跟进厨房解释:“他们好容易来一次。”敏知极少见他这样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里一软,笑着说:“没关系。”
    席间大家都嚷着该喝点酒为敏知和高瞻庆祝一下。高瞻当下就起身去买酒。
    敏知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想这家伙也太好客,却不过情面了,只能跟出去低声叮嘱:“别买太多了。你明天就走,喝多了不好。”
    高瞻转转钥匙:“放心,我酒量好着呢。”
    他搬了两箱啤酒上来,还买了白酒。敏知责备地看他一眼,他却乐呵呵的丝毫没有注意到。大家兴致都高,她喝了两杯,一下又跟着兴高采烈起来,加入谈兴正浓的朋友们。
    闹到十二点多,王归农的太太几个电话来催,这群人才依依不舍的散去。
    有三个朋友喝多了,高瞻抓了车钥匙:“我去送送他们,你先睡,别等我回来了。”
    “你也喝了不少,小心点。”
    “嗯。”他漫应,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一屋子乌烟瘴气,敏知忙着收拾了,抬头看墙上的钟,已经两点多,算着高瞻怎么也该回来了,立刻打电话过去。高瞻说已经在路上。可是半夜快四点他才到家,敏知在家急得半死,电话再打过去也没人接,生怕他酒后开车出了什么事,结果一问理由,却是被警察抓住了。
    敏知生气极了:“我说什么来着?你一句都不肯听我的。”
    高瞻略低了头,拧着眉争辩:“我也着急赶紧回来陪你。”
    “如果你真想陪我,就不会买这么多酒。”敏知没有提高声线,而是自顾自的拉开壁橱拿东西,一眼都不肯看他。
    高瞻无辞以对,听她把壁橱的门砰的关上。
    “先去洗澡。”敏知平静下来,把浴巾递过去,推他进浴室。
    她坐在床上,看着浴室的门轻轻的叹了口气,突然有那么一点理解了高瞻说过的他从前女友的感受。敏知一点也不怀疑高瞻在努力改变的诚意,但是对一个成年人而言,很多东西在性格里已经根深蒂固,再怎么样也无法全部抹去。她能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独立,能让自己适应得更好。
    高瞻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敏知已经躺在了床上。他走过去轻轻的唤了一声,她没有答应。他怔怔地在床边坐下,懊恼的抓了抓头发,苦笑起来。总有那么些时候,他散漫跳脱的性格不受控制。他在她身边躺下,闻着她头发上的清香,忍不住把手臂环在她腰上,她翻了个身,他只能松开来。
    因为还有别的事情要办,他周日早晨就走了。他起床蹑手蹑脚的洗漱,拿了行李包放到门口又折回卧室。敏知还是没醒,他站在那里低头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嘴里嘟囔 了一句:“对不起。”然后俯身下去在她额头上一吻,带上门悄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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