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水红莲

第30章


        黄翎羽已经专注地低头翻书,把身旁的劝谏当成了过耳的微风。
        "小黄......"阎非璜轻声道,然而黄翎羽依旧没有反应。
        黄翎羽正专心致志地在地方志中查找疑点,厚厚的书籍里不少地方被不同系的书签插满,用不同颜的荧光笔作了标注,所以找起儡快。然而他引以为傲的集中力很快被打断了,因为身后的胸膛不断的起伏,幅度愈发深重。
        "你怎么了?"他终于决定放下书籍先关心一下队友发生了什么值得激动的事情,然而就在转头询问的一瞬间,被迎面而来的阴影完全包裹。
        直到唇上传来丝绸般滑润的触感,脸颊被对方的胡茬扎得生痛,他才意识到需要进行反抗。虽然体型上差了至少两个尺码,但是黄翎羽也是翻山越岭锻炼过来的,没有一丁点赘肉的身体凝聚了极上的力量,纠缠了数十秒之后,终于逃窜出了阎非璜的臂弯。
        第三十六章落针可闻
        黄翎羽愤怒地站了起来,他个子虽瘦小,但帐篷毕竟更窄,只能半弯着腰。
        "小黄,不是你想的那样!"阎非璜扯住他被拉出裤头的衬衣一角,想要挽留他。
        黄翎羽危险地笑了,揣在阎非璜毫无防备的胸口上,当对方因为窒息而弓起身子的时候,又狠狠把他脑袋扣到睡袋上,骑到他背上架住他双手才好整以暇地问道:"不是?不是那样你又是在干什么?"
        "没有更进一步的意思,只是想......亲一口也不算什么吧......这样的而已。"阎非璜断断续续地道。
        "......做事也要分清什么地方,你忘了我们的约法三章了?白痴野郎!"
        "可是,现在只有我们。"
        这却让黄翎羽更加冷下了脸:"要不要把你丢到天坑里去冷静冷静头脑,据说乐业县离这里很近呢,那里的天坑很有名的啊。"
        "呜呜,为什么?追了两年,好不容易终于在这一次任务里得手了,却要等到回去才能碰。"
        "要是被你这头会直立行走的碰了,我看我也不用继续勘察了,直接让小张卷回去修养比较现实。"在确定了下面的人不会再有其他举动之后,黄翎羽离开了他的身体,补充道,"看来我以后还是不要指望着拿你当靠垫比较安全一些。"顿了顿,好像想起什么一般地道,"啊,干脆我和小张换帐篷吧。"
        阎非璜原本还是有返的意愿,但听到对方说及要换帐篷,就像大难临头一般挺起身子,正襟危坐,板面道:"不必!完--全没有必要。你看我这么正人君子,什--么多余的事情也不会做的。"
        看着阎非璜几乎是以行军步的大步伐扛着测距仪往河边走,黄翎羽松了口气,在不为人知的内心深处,他还是会紧张的。史学系的男比例是一比四,不知道出于什么理论,同学们发展出了"既然不能完成男一对一的分配,那还不如一群男内一起表演给生看"的观点,于是在毕业前的四年里被学学们得灌输多了,这方面的事情也不算是不了解。
        只是在刚毕业不久,就真的有同面对面地提出严正交往的要求,还真让他烦恼了好一阵子。
        --正常来说,谁都会比较喜欢那种抱起儡软很有手感的吧。阎非璜那家伙......
        黄翎羽下意识地用手臂比了比,无言地闭上了嘴。
        --还是,不再在这方面有更多奢求为好。古人云:知足常乐知足常乐!
        阎非璜,看起来虽然大条了些,但其实是很仔细的人,也有正义感。或者,可以说是正义感过于浓厚了。
        在他表白时也曾经问过他怎会堕入此道。他当时是怎么说的了?是了,他竟然说:"哼哼,别人都以同相恋为耻,我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黄翎羽头疼地抚额。
        也罢。
        乡下的父母膝下多子,少了自己一个去传宗接代也没问题吧。况且,传宗接代这思想本来就很无聊。难道不是自己的血脉就是社会渣滓了吗?用学们的话来说,现在地球人口就多,更何况就中国而言,男人比人多了几千万,他们两个"自产自销"也算是利人利己得很了。
        ................................................
        半醒来的时候,阎非璜的睡袋空了。
        黄翎羽很少半醒来,也是第一次发现同帐的人不在。
        --也许是去解手了吧。
        这么想着,翻了个身想要继续入睡。但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错,时常光顾的睡神竟然不知躲哪儿去了。就这么睁着眼睛盯着帐门过了好长时间,仍然没有听到有人回来的迹象。
        一种不安的感觉慢慢蔓延上来。
        那之后又过了半个月,总算找到了淮南王墓的所在,趁着回去联络其他队伍的机会,其余四个人都顺便回城市里购买一些必备的东西,只有他和阎非璜留了下来。
        野地里的知了和蝈蝈不停地叫,但是阎非璜仍然没有回来。黄翎羽终于再也睡不下去,决心一下,立刻翻身爬了起来。
        南方的夏天,即使是里也很闷热,只穿一件中袖的衬衣就足够了,睡袋更是当作垫子来用就足够,所以根本不能从余温来判断人已经离开了多久。黄翎羽拿起一个手电筒,拉开帐篷的两层拉链,往外就走。
        蚊子......才一出去,蚊子的嗡嗡声就开始不绝于耳,他叹了口气先拉好蚊帐层的拉链,再从口袋里掏出药水给全身上下来了一遍。野地的生活,现在是完全习惯了。
        电筒光不及的四周,都是黑茫茫的一片,只于很远的天的那一端,因为城市的霓虹灯,云彩被染得灼红。
        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声音,会不会是去了河边洗澡?前一段时间有过驴友把营地驻扎在干涸的河上,结果被突发的水流冲走的事件。因此他们的营地下惦河道比以往都要远一些,听不到洗澡的声音也是正常。
        他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阎非璜才不会放过在他眼前秀身材的机会,要洗也不会摸摸地洗。
        --难道是淮南王墓那边?
        他抬头望黑暗处的一座小山那边看去,被不算稀疏的阔叶林挡住了视线,声音传不过来也是正常。
        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黄翎羽走向了密林的那一端。
        ......
        走到半途的时候,被一些奇怪的声音引起了注意,他慢慢停下了脚步。
        这种声音太过熟悉,如果他还分不清锄地和挖墓的分别,那就太不专业了。为了阻止地下水渗入,古墓会用白膏土在周围围上一层,然后才封土。要挖开较为细密坚固的白膏土层,声音会很不一样。
        黄翎羽慢慢把电筒给关上。很艰难才抬起脚步往声音来处迈去。再走不久,声音越来越清晰,也逐渐看到了一些光亮。
        白天他还来看过,墓地是完好的。这么快窘白膏土层,很明显并非一人之功......
        随着接近,逐渐展现在眼前的是一片不算太大的平地。些微的白光从已经挖开的墓口泄漏了出来。
        黄翎羽如同一瞬间被抽空了力气,默默无言地靠在了身后一棵树上,慢慢地滑坐了下来。
        过了不久,传来争吵的声音,白的亮光被什么遮挡了一下、两下。紧接着从里面钻上来两人。
        那个身影......
        其中一个人掏出打火机,点燃了烟,沉默地坐到一旁已经堆起一垄的土堆上。一阵微风吹来,加了熟悉的烟的味道。
        "如果不想我们动手,就把他棵!"陌生的声音。
        "这次的时机不对,我早就提醒过你。"
        "上次汉阳那块,还淤上次,哪次不是抢在他们先头?你如果想收手,一开始就不要掺和进来。"
        "......"
        "你也知道,我们这么做不是单为了钱,是为了......"
        黄翎羽靠在树桩上,已经把自己缩成了一团。那人还在说着,从黄翎羽身后传捆开杂草的声音,电筒的光斑一扫一扫,很快越过了他的位置。
        "二十九,回来了?"刚才还在说话的人转向来刚回来的人。
        "平头换了我的班。"是个很年轻的孩子的声音
        "营地那边怎么样?"阎非璜的声音。
        "完全没动静,睡得很死吧。"
        黄翎羽窝在树脚处,不知该怒还是钢,他竟然没注意到一直睡在身边的人,什么时候开始让其他人来监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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