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神

第13章


  每蘸抹着香濡口唾一遍——
  理智捉不住随波逐流的羞耻心,只能不停地呓语着「不行不行」。
  四肢无力地向前趴倒在泉岸,十郎顾不得大男人的尊严,无处可逃的泪水潸湿了脸颊,声声求饶。
  但一心为他「治疗」的大猫,却坚持要为他舔弄红肿、渗血的伤处,直到渐渐恢复至正常的红嫩色泽。
  「啊嗯嗯……」
  负荷不了的淫靡刺激,从高挺膨胀的玉茎前端泊流而出。
  他不得不羞耻地以双手遮掩住满脑子不纯洁邪念的证据,拼命祈祷自己能忍耐住这最后的关卡,不能在「它」面前丢人现眼。
  只是这份值得鼓掌的努力苦心,终究报废在大猫灵活的巧舌底下。
  在大猫好心替他舔弄内腿,收拾完最后一部分的伤口之际,敏感火热的身体却再也无法耐住刺激,大腿簌簌地颤抖着,不一会儿……
  「嗯啊……」喑哑一哼,在温暖泉水波波潮涌的拍抚下,他的雄蕊痉挛地吐出了乳白色的精蜜,整个人一软,往下滑入水中。
  幸而樊虎及时回复人身,在十郎整个人没入水中前,双手一捞将他从身后抱住,拉出了水面。
  望着年轻人脸色有些苍白、越看越有味道的工整五官,樊虎有了新奇的认知。即使一开始是被他淳朴的气质所吸引,现在他倒觉得年轻人看似平凡的长相,有着陈年老酒先涩后甜,越看越顺眼、越看越惹人疼的倾向。
  ——而他自从远离俗世、在仙乡中活了数千数万年以来,还不曾对一个凡人有这样心疼的情感。他以为那是因为自己的俗世情债已了,不会再为情所动,可是这个傻里傻气、乐于行侠仗义的率直年轻人,却触动了他的一点凡心。
  这是否意味着……?
  樊虎若有所思地凝视着他失去意识的脸,久久、久久。
  黑骨手捧一碗茶,坐在厅内的檀木太师椅上等着。老君的任务已经顺利完成,现在他可是无事一身轻,老神在在。
  他一瞥见换上新白袍的银发男子回到大厅,放下茶碗问道:「你也太慢吞吞了吧,大猫弟?让我等这么久,我看你不是去净身,是去脱皮的吧!」
  樊虎也不反驳,走到他面前说道:「这个,帮我交给老君。」
  「这是什么?为什么你不自己拿给他?」他们俩不是要一块儿回去的吗?
  「我暂时还不走。」
  「不走?你打算留在凡界吗?你不是嫌这儿臭,现在可以回去了,反倒说你不走了?」
  「除去那妖孽时,耗了我不少元气,我得养精蓄锐个几日,才有办法恢复原状回仙乡去,你就自己先回去吧。」
  胡说八道,他看起来分明好得很。凭那妖孽怎有办法令他元气大伤?这绝对不是他不回去仙乡的理由。
  黑骨狐疑地望着手上的纸卷,再抬眸打量了下樊虎的表情。「告诉我,你不回去和那个小子有无关连?」
  「我说无关,你会信吗?」
  「少跟我拐弯抹角,我认识你多久了?我可还没看过你对毫无关系的陌生人那么呵护备至,那小子对上了你的胃口不成?」
  既然已经被看穿,说起来就简单多了。樊虎不否认地撇唇一笑。
  「我已经报请老君将他列入我的眷属,未来等他人界寿命终了,我便带他回仙乡去。」
  黑骨讶异得合不拢嘴。「你、你、你再说一次。」
  「说几次都无妨,我打算把苟十郎留在身边,带他回仙乡。我会趁着留在人界的这段时日,传授他调养生息之道,替他做好前往仙乡的准备功夫。」樊虎微微一笑地说:「你总是嫌我孤僻,现在我给自己找了个伴,你该高兴了吧?」
  高……兴?哪有时间高兴,黑骨觉得自己快被他吓死了。这个大猫弟,做什么事都这样唐突、这样教人捉摸不定。
  「你问过那小子的意见没有?他知道做你的『眷属』是啥意思吗?」
  樊虎耸耸肩。「我没问,但他不会拒绝的。」
  「你又知道了?」
  胸有成竹地一笑。「我『就』是知道。」
  也就是说,他根本没有问嘛!黑骨大大地一叹,拿起手上的纸卷。
  「我会帮你交给老君的,不过就只是『交』出去而已,我什么也不会讲喔,更不会帮你替那小子在老君面前美言。老君若问我意见,我也会老实地说不赞成,因为我看不出这小子有半点慧根。」
  「他是我的眷属,我能看得出他的慧根才重要。」
  说得也没错。
  「那我先回去了,咱们仙乡见。」
  知道樊虎还不想离开,黑骨便不再多耗时间,拍拍屁股走人先。
  六、修行
  阿娘喂!他这辈子绝对不要离开这床被,他要一辈子躲起来不见人了!
  寡廉鲜耻、恬不知耻、厚颜无耻,耻耻耻……耻,他一辈子的羞耻心全都毁于那池「春」水里了啊!
  十郎真不想相信,光天化「月」之下,自己竟然光着屁股,然后……
  再说,人家大猫大爷不过是好心为他疗伤,自己却在疗伤过程中,又哭叫又求饶的,搞得像是被人非礼似地,辜负人家的一番好意不说,还让人觉得自己在发什么花痴啊!
  至于最后的最后,十郎更是想都不愿意去想,他觉得自己一回想起那段经过,就会「糗」不欲生,很想找个地洞跳进去。
  「叩叩」声在门外响起,十郎躲在被窝里,宛如一只惊弓之鸟地回道:「我不在,里面没人!」
  「十郎小哥,我是豳伯,受木疏儿兄弟之托,替他敲门问一声。他要来向您辞行,您见不见他啊?」
  呼,吓死他了,他以为是……咦,辞行?这么说自己是在害羞什么,大猫大爷已经和乌龟大爷回乡了吧?
  嘴巴重复着「他们已经回去了」几个字,矛盾的不舍之情油然而生。那只应天上有的美丽生物,以后再也见不着了吧?自己真想多看他几眼,无论是大猫的他也好,美人的他也行。
  「十郎小哥,您没听见吗?」
  回过神,十郎摇摇头,转换心情。「我见、我见,请进!」
  他话一说完,一道淡淡的魂影便越过门扉进来。令十郎吃惊的是,以往看来非常明显的木疏儿,现在却犹如清晨时分的薄雾,淡到几乎看不见了。当他把这个疑问抛出来时,木疏儿的魂魄晃了晃,无声地笑了。
  『不是我变得淡了,是您改变了。现在您已经恢复了,人鬼殊途,自是越来越瞧不清我的模样。』
  连声音也是,透过脑子而不再透过嘴巴传递了。
  『是啊,但那也是因为您刚恢复,等再过一段时日,您的气力真正回到平常的水准,自然也看不见、听不到我……毕竟你、我的世界已经不同。』
  真遗憾,好不容易大家混熟了,却……
  『有缘总会再聚的,我也是看开了这一点,决定不再逗留于现世,到诀别桥去报到了。多谢十郎兄台,不仅不嫌弃我曾狂妄、失礼的态度,还三番两次地替我设想,在下别无可报答的东西,只有当初被妖孽袭击时所落下的行囊……那里面所有的盘缠我已无用,请十郎兄收下。』
  淡影指了指门边的一只包袱。
  『是山神帮我找回来的。』
  这可是重要的遗物,应该交回给家人或是更重要的人保有才对啊。十郎摇了摇头,觉得自己不能也不该收下。
  「我替兄台送回府上可好?」
  『真的不必麻烦了。当初我离家时已变卖所有家产,也和家人断了关系,决心不再回国的。』
  「那,总有兄台牵挂在心的人,您一定希望由那人保有自己的遗物。您只要告诉我地方在哪儿,我送去给他。」
  『……是有这么一个人,但她并不是想见就能见的,纵使兄台一番好意送去了,我想也只会被扔出来罢了。』
  木疏儿感慨地说:」『实不相瞒,我的意中人是即将成为贵国王子妃嫔的女子……她本为我突蕃国第三公主的贴身女侍。』
  『由于贵我两国的和亲之策,被我国国王下命,由她代替第三公主嫁为贵国大王子的妾室。她与我本是指腹为婚的青梅竹马,感情一直如胶似漆。我俩本约好等到她二八芳华的那年要成亲的,但他们却强迫她以『自己已另结新欢』的理由,与我解除婚约……当时我完全被蒙在鼓里,还恨她变心恨了大半年。』
  『之后,她辗转透过朋友捎了封求救的信函,上面不仅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说明,还告诉我她在前往皇宫的途中,沿途听说了许多关于大王子如何暴虐无道、残酷任性的事迹,让她感到非常害怕。她求我,在婚礼举行前赶到皇城,带她远走高飞,要不她一定会在婚礼当日自缢,以保洁白之身。』
  『你说,收到这样的信,我能视若无睹吗?自己心爱的女人,再不久就要被迫嫁给一个荒淫无道的男子!』
  影子激动地摇晃着。
  十郎非常了解他的痛苦,也因此更明白何以他会对现世如此恋恋不舍。当初宁愿冒着生命危险,也要赶着前往皇城,却因命运之神的捉弄,真的丢了性命,不得不被迫弃意中人于不顾……
  他很想替木疏儿尽点心力,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能替他做什么?
  『有你这份心意就已经够了,十郎兄弟。这也怨不得命运,谁叫我太铁齿,没能听进他人的劝言。』
  真的,只能放弃了吗?
  『我想过了,倘若我没去,奴弩儿她……我的未婚妻真的踏上绝路的话,我会在诀别桥上等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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