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神

第15章



  樊虎的隔空喊话,让有心相助的老者只能抱歉地收手,十郎则是已经忍无可忍了。
  他额头冒出了青筋,气呼呼地把炉上烤得香气四逸、焦得恰到好处,每一块都闪着肥润油光的肉排,全移到了盘子中,并以双手捧着它走向大厅。咚地一声,把铜盘丢在那横躺于炕上、手中把玩着九转珠,还不时啜饮杯中酒的大老爷面前。
  「喏,你要的『肉』,这是最后一盘。我不干了,我要回家去了!」
  樊虎不语,眼睛滴溜一转,以手拈起一块肉片,张口以虎牙咬住撕开再吞下。明明是野蛮的动作,为什么能显得如此优雅?肉片看来也更美味七分。
  十郎回过神,不对不对,自己正在生他的气,管他是优雅还雅优!
  「烤了十五、六盘的肉,总算有盘及格的了。」
  十郎脸色一青,原来自己烤了这么多盘啊?!而这么多的肉全部都装进了他那平坦的小腹中吗?少盖了?
  「好吧,你可以不用再烧饭,去后面扫一扫暖泉池子,我等会儿想泡上一泡。」大老爷一派施恩的口吻。
  十郎握紧拳头。「我说我要回去,你没听到吗?」
  「听到了,但是你已经说了不下百次,最后也没回去,所以我想你只是嚷嚷而已,没必要回答你。」
  「那是因为门打不开!我走到庙门前,臭他妈的门就是打不开。」
  银发男子挑起眉,恶劣地微笑着。「啊呀,门坏了吗?真可怜,我会叫山神去修一修,不过在修好之前,你就去打扫吧。」
  「豳伯说门没有坏,我知道是你搞的鬼!把我留在这庙里,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说自己生病,有很多不方便之处,要我照顾你。好,我帮你烧饭、帮你洗衣、伺候你洗澡,甚至每天晚上还帮你暖床!!」
  呵的轻笑声从他们身后传来,当他们不约而同地往老山神一瞪,老翁赶紧摇摇手说:「唉呀呀,感情好才会吵架,老夫很懂。你们尽量吵,老夫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到外头去散个步,天暗了再回来。」
  说完,一个旋身,人就消失了。
  「瞧,连外人都看得出来,你找我吵架是在跟我撒娇,羞不羞啊?」樊虎呵呵笑道。
  鬼扯,谁、谁在对谁撒娇!指鹿为马、颠倒黑白也不能这么胡来的。十郎翻了个白眼,动火地掀开底牌。
  「我看,撒娇的人是你吧!天底下有哪种病得了之后,会胃口大开地连吃十多盘肉?天底下有哪种病得了之后,脸色会越来越红润的?天底下有哪种病的病人,力气比我这个没病的病人还大的!这个病的名字,我替你命名好了,叫做「冬天来了怎知道?懒鬼发病便知道!」,到冬天你就不打算动一根手指,准备一路躺着到春天是吧?」
  大老爷唇角上扬。「我是真的病了。」
  「去找大夫,不要找我!」
  樊虎淡淡地说:「还记得我在除妖孽的时候,为了调和阴阳,洒了多少种子在你的里面吗?因为那样我才元气大伤,无法恢复原形。恢复不了原形,我就没有回仙乡的力气,我之所以拼命地吃吃喝喝、做些玩乐的事,全是为了调养身体。」
  讲到自己不熟悉的领域,十郎犹豫了起来。
  他不了解这些「非人」的世界是怎么运行的,但那番话听来是有几分像样。
  「你不是恢复过原形一次?当初在池子里的时候……」十郎耳根子一红。
  樊虎语气更柔,态度更软地说:「就是那次,我把残余的元气全用罄了。不过为了治愈你,这点代价也不算什么,是我弄伤了你,当然该由我来治愈你。但你无须为了此事感到亏欠我什么,论亏欠也是我欠你比较多。」
  好像有把刀子往胸口戳了进来。
  十郎迟疑地说:「恢复元气……要花几天的时间?应该不会恢复不了吧?」
  「如果有仙丹的话,只要一剂就够了,但这儿是凡界,哪来的仙丹?我只能慢慢从四周的大气里摄取所需的天地精气,要耗多久时日,我也没把握。」
  樊虎垂眸,撇撇嘴。「你要是这么想离开山神庙,我就让你回去,虽然开心过日子会恢复得快一些,但我也不能强留下你。剥夺你的自由。」
  「若是我在这儿,你会比较开心吗?」十郎心软了。
  樊虎一颔首。
  「那我留下来……也行。」十郎搔搔后脑勺,转身往后院的方向走。「我去帮你准备热水!」
  银发男子灿灿一笑,一抹恶戏的笑在唇边若隐若现。
  「凡界虽然没有仙丹,但也不是没有别的法子,能让我的元气恢复得快一点。」
  十郎好奇地回头。
  「有人愿意把纯洁的精气分我一点的话……」仿佛是玩弄着老鼠的猫儿,设下了陷阱邀请他往下跳。
  精气要怎么分给别人?十郎觉得自己似乎知道答案。
  「一次就够了。」
  十郎犹豫地咬了咬唇。这样能叫「牺牲小我,完成大我」吗?
  七、蜜
  月光霁朗。
  他交叉着双臂遮住自己通红的脸。
  替代紧闭的双眼,双耳一下子变得敏锐,钜细靡遗地收纳了所有声音——
  沙……沙……的,树叶与风的嬉戏。
  咕呜、咕呜的,寂寞夜枭的伤啼。
  头发在软枕摩擦的细微动静、此起彼落饱含暧昧情色的炽热呼吸,甚至是颤栗的后颈细毛刷地竖起……所有爱抚耳膜的大大小小声符,跟随着啧啧的咂吮声煽动他节节攀高的体温。
  ……不行了。
  他试图合拢那双长年累月在大自然中,奔走活动所锻炼出的焦饴色长腿,试图抵御节奏越来越快的吮吸动作,试图压制住那一阵强过一阵、一再上涌,挡也挡不住,仿佛每寸皮肤、每滴血、每颗汗都会被烧焦、烧干、烧空了的烧灼快感。
  ——让我——我想——出来。
  雄性的本能,在咆哮着;一切操之在别人手中的弱者,在泣诉着。
  强势地一吮。
  滚烫的东西变得更加滚烫。
  温柔地一吸。
  想要顺势解放,根部又被禁锢住。
  恶劣而残忍的舌,尖起来往那脆弱的敏感小洞一戳。
  「哈啊……啊嗯……」
  双腿猛地一抽搐,拼死吞回喉咙的沙哑喘息,禁不住又迸出。宛如要抚慰这样辛苦忍耐的他,再度被含入了柔软又潮湿、温暖又滑嫩的天堂里。埋入水丝绒般的内壁里,连空气都被抽干似地收紧、密贴、徐徐地吸吮,来回吞入吐出,赤裸裸地接触、火热地包容。
  「啊、啊……」
  忍不住扭动了腰,小巧的臀抵在羊毛毯上淫荡地摇摆,而混杂着唾液与透明爱液的东西从双腿之间淌了下来,宛如失禁似地湿了一小块。
  但现在的他。连感觉丢脸的余力都没有,满脑子被唯一的一件事占据——
  几时才会结束?何时才能脱身?
  够了,快点,要杀要剐要宰要切,莫再凌迟他的感官。他只想痛快地从这种难以负荷的、前所未有的过激快感中解放。
  「樊……樊虎……还没好吗?」
  喑哑的、可怜兮兮的,从手臂底下,发声同道。
  樊虎第一次听到他乖乖喊自己的名,虽然他叫自己「大猫大爷」也挺有趣的,但是这样带着求饶的甜蜜呼唤,嗯,绝对是最佳的选择。
  「再一会儿……」
  仗着不会被黝黑青年看见,金眸毫不遮掩恶作剧的光芒。
  虽然吐出了他那涨满了生命精华的坚挺爱器,却不放松系住根部的红绳。
  更有甚之地,加以手指沿着那绷紧的敏感内筋上下摩挲,逼他越是想去,偏偏越是去不了,在反复沮丧中更形亢奋、更受不了半点刺激。
  「我只有这么『一次』机会能摄取,要是精气不够浓密,效果就会大打折扣。万一我的元气还是无法完全恢复,那不是反而枉费了你好意地牺牲小我?」
  樊虎微笑地,手指沿着内筋来到酝酿制造精气的宝囊,软软地掐握着,输送一波波的快感到青年体内。
  「啊……哈啊……」青年难忍地在枕上左转右翻。
  长指滑入了根部交接处的会阴,若有似无地探抚不停微幅缩放的后花蕾,欲触还走,刻意不连贯地刺激,玩弄他于指掌间。
  「越是兴奋得无以复加的时候,越能摘取到更高浓度的蜜,这是普通人也懂的事。我这么做也是为了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你就忍耐一点吧。」
  「我、我怎么不知道有这种事!!」十郎自动拉下手臂,顶着一张兴奋到眼角都染着红晕、大眼水汪汪的恼怒小脸,激动抗议道。
  噢,难得一次谎言被戳破……
  不慌不忙地,银发男人挑起理直气壮的眉。「我忘了说,这在妖界与仙界是普通人都晓得的常识,你们凡人自然不知道。」
  黑眼中对他解释的不满是消失了,可是对于樊虎迟迟不给自己纾解、释放的不满,却越来越迫切、越来越高涨。
  「我已经……真的不行了……」
  樊虎捉住了他试图自己去解开绳索的双手。「小小的忍耐,是为了成就大任,你不想再来一次吧?」
  「那个怎样都无、无所谓了!」
  狂乱的情欲在体内横冲直撞,他焦急地扭动着,把男子气概丢除。
  「你……你要采几次元气都无所谓,放开绳子……解开它……求你、求你……」
  「……」
  闭上金眸,考虑片刻,「深深」地、「真挚」地一叹。
  「为了不浪费你宝贵的精气,我真的不想这么做,就差那麽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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