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忽然得宠

214人间至苦


    阳阳很早就被苏觅叫醒,来的路上差点睡着,这会又开始闹觉,伸手要傅斯年抱。
    傅斯年弯腰把阳阳抱起来,另一只手拦着苏觅,害怕她一会又会坚持不了。
    苏觅因为哭的太久地缘故,走进后才看到对面站着地是沈东霖。他看见苏觅后嘴唇轻微动了动,最后终究是没说出什么话。
    “家属去一号太平间吧。”听到护士再次说到“太平间”这三个字,苏觅不自觉开始浑身发冷,止不住地颤抖。
    昨日掀开白布看父亲最后一眼时他的样子还记忆犹新,听医生说医院会有人给逝者做“整容手术”,让逝者地面容看起来不那么恐怖。
    可苏觅已经没有勇气再去看自己父亲了,只是在一张接着一张地纸上忙着签字。
    沈东霖一直默默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由傅斯年陪着做完这些事。
    坐在走廊等车子移送遗体去殡仪馆时,沈东霖终于鼓起勇气走到苏觅面前说:“节哀吧。”
    阳阳懵懵懂懂看着沈东霖,许是时间久了没见,这次再见连“爸爸”也主动叫不出口。
    只是躲在傅斯年怀里,玩弄着他衬衣上的纽扣。沈东霖看着自己儿子现在和另一个男人格外亲近,不知道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苏觅看见遗体被工作人员从太平间推出来时,终于又忍不住开始哭。沈东霖站在她面前,把苏觅搂进怀里,一手抚/摸她的头发说:“要是难受就哭吧,哭出来会好些…”
    傅斯年此刻不想和沈东霖争执究竟谁更配苏觅,看着她如此难受,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更是心如刀绞般难受。
    走廊里安静的只能听见苏觅低低的啜泣声,突然想起一声绝望的哭嚎声。苏觅的脑袋从沈东霖怀里太起来,看向那哭声传来的方向,一只手还打着厚厚绷带的张姨一边跑一边哭。
    苏觅赶紧擦擦眼泪,向着张姨跑过去,抱住她说:“爸爸他走了…”
    张姨有没有子女苏觅不知道,过了大半辈子苦日子,好不容易苦尽甘来,可苏父又突然发生意外去世,给这个年过半百的女人最致命的打击。
    “他就这么撇下我走了…我说我背着阳阳出去,
    让他赶紧跑,他非要带着我和阳阳出去…这才被东西砸到头,晕倒在地上…”张姨说到这,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到最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现在是世界上最绝望的两个人在互相安慰,苏觅只能轻拍着张姨的后背哽咽着说:“你还有我和阳阳呢,爸爸走了,我会替他照顾你…这么哭,会哭坏身体。”
    虽然她也明白一直哭会哭坏身体,可发生这样的事谁能忍住不哭呢?
    苏觅的衣服被人在后面拽了拽,她回头看了眼,是阳阳站在身后,仰着头说:“妈妈不哭,你们都不哭。”
    她顺手拉过来阳阳,“你看阳阳都让我们别哭了,擦一擦眼泪,一会还要去殡仪馆。您去见我爸爸最后一面吧…”
    说到“最后一面”时,苏觅喉咙
    痛的厉害。好像身体的那个部位也有感情,明白“最后一面”这四个字有多伤感。
    她不忍心去看张姨和自己父亲做遗体告别,带着阳阳坐在门口,听见里面传出来歇斯底里的哭嚎声,断断续续夹杂着张姨因为哭而含混不清的话。
    沈东霖眉头越皱越紧,脸色铁青。里面做完遗体告别仪式后,他开车带着苏觅、阳阳、傅斯年一起去殡仪馆。
    张姨因为身体状况不允许,医院坚持不同意她的情绪再受刺激,只能继续待在医院里,没有去殡仪馆。
    因为事发突然,墓地还没选好,遗体火化后骨灰暂时由殡仪馆保存。苏觅拖着虚弱的身体准备回家,恍惚间想起来,自己得家已经被一场大火毁了。
    傅斯年说:“我已经让助理给你买了衣服送回我那边,你和阳阳还是暂时住在我那边…”
    “不用了,他们母子还有地方住,就不打扰你了。”沈东霖在前面开车,头也不回的冷冷说。
    事情处理的差不多后,车窗外飘进来带着潮湿空气的风,让苏觅脑子终于清醒了些。
    她仔细回想着这场大火,来得实在是蹊跷。
    张姨姐妹两人只有做饭时会用天然气,做完饭立刻就会熄灭灶具的火,从没遗漏过。家里更是没有蜡烛打火机这类东西,怎么就会
    突然着了那么大火?
    着火时张爱贞恰巧不在家,她会不会和这件事有关系?这个想法很快就被苏觅否认了,
    如果和她有关,她不会让徐真真和自己亲姐待在里面,那场火来的又急又猛,根本没人能保证里面的人都活着出来。这件事肯定和张爱贞无关,她只是好命逃过一劫。
    就在苏觅思绪万千时,两个男人早已为了自己你来我往暗自较量了一番。
    苏觅突然想起在着火的前一天,许婉娇来找过自己。她为了气许婉娇,说过沈东霖有很多钱放在家里,会不会和这个有关?
    “妈妈,抱太紧。”苏觅在回想整件事情时太过专心,越想越激动,没留神把阳阳抱的太紧,直到他呼叫自己才反应过来。
    “在想什么?”傅斯年第一个发现她在想事情,苏觅有些恍惚地摇摇头说:“没什么,发呆。”
    她看向窗外时,不知道这条路是往哪走,“我们是去哪?”
    “我带你先去我没有住的一个房子,你和阳阳先住在那。”沈东霖看了眼后视镜对苏觅说。
    她不知道许婉娇知不知道那个房子,想起昨晚发生的火灾不由得冒冷汗,有些激动地说:“我不要…我不要去你那…”
    沈东霖听了这句话后又快又猛的踩了脚刹车,紧接着又传来几声其他车子的刹车声,“你还有地方住吗?”
    傅斯年没等苏觅说话就说了自己家的地址,沈东霖对着后视镜一直在看苏觅的反应,直到后面的车子开始疯狂按喇叭,
    他才踩着油门掉头,去了傅斯年说的地址。
    傅斯年下了车很自然就抱起阳阳,沈东霖看着阳阳搂着傅斯年的脖子,知道不能对一个小孩发脾气,克制的说:“阳阳乖乖在叔叔家,爸爸很快就来接你和妈妈。”
    阳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跟着傅斯年进了房间。
    沈东霖看着一脸憔悴已经瘦到几乎一阵风就能吹倒的苏觅说:“你先在这住几天,我会尽快给你们安排新的住处。”
    苏觅疲惫的点点头,突然叫住已经转身要离开的沈东霖说:“不要让许婉娇知道你安排了什么住处…”
    沈东霖皱眉又走近苏觅问:“你在怀疑是她纵火?”
    她把许婉娇在失火前一天来过的事情讲了后,沈东霖紧紧捏着拳头,几乎是克制再克制才平静的说出:“家里不是有摄像头吗?不知道电脑里的数据还能不能恢复。”
    “摄像头…阳阳经常会拔掉,那天我记得阳阳在玩地时候拔掉了摄像头…”
    沈东霖深呼吸一口,一只手放在苏觅的肩膀上说:“在事情没有搞清楚前你先不要打草惊蛇,不然会让她更警惕。”
    傅斯年每等苏觅进房间就把阳阳哄睡着了,拿着一身新睡衣坐在客厅等着苏觅。
    “你还没睡啊。”沈东霖走后,苏觅又一个人在外面坐了会,她问沈东霖要了烟,抽了两根才进来。
    她一开口,傅斯年就闻出来苏觅抽了烟,把睡衣递给她说:“这是干净的睡衣,今天晚上好好泡个澡再休息吧。”
    走进浴室,发现浴缸里已经放满了水,甚至还放了一颗带着沉稳木质香调的浴球,应该是带助眠作用。
    泡了半小时后出来,看到客厅只留着一盏昏暗的落地灯,傅斯年的卧室已经熄灯了,他应该也累极了。
    卧室床头柜上放着一杯红酒,下面还有一张纸条:“让它来代替安眠药吧,晚安好梦。”
    在这个什么都讲究快的新新时代,手写的纸条格外珍贵。苏觅坐在床上,一手端着红酒杯,另一只手拿着那张纸条,来回用手指婆娑着纸条上的纹路。
    或许是喝了酒助眠、又或许是因为确实累极了,这一夜又是刮风下雨又是打雷都没有吵醒苏觅。
    走出卧室后就看见阳阳双手搂着傅斯年的脖子,两条不太长的腿紧紧圈在傅斯年身上像一只小袋鼠。
    傅斯年嘴里一边给阳阳讲着故事一边手忙脚乱的做着三明治,“我们一起给妈妈做早餐好不好?妈妈最近心情不好,阳阳要乖。”
    “叔叔喜欢妈妈,叔叔羞羞。”
    傅斯年用一只手把阳阳的小屁/股向上拖了拖,防止他滑下去,“叔叔超级喜欢你妈妈,你妈妈那么善良有那么漂亮,谁会不喜欢。”
    听着傅斯年毫不吝啬的在夸奖自己,苏觅没忍住笑了出来。听到苏觅的笑声后,傅斯年回头去看,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身上还挂着一只“小袋鼠”,模样滑稽又可爱。
    苏觅把阳阳从傅斯年身上接下来,“这么大了还让叔叔抱着,羞不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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