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者

第十八章 开会


热情洋溢在联军的周围,即是他们的主将还在为了那片遥远的飞地辗转反侧,难以决断的时候也是如此。亲眼目睹,亲身经受了轩辕人带来的土地分配之后,一夜之间身份从没有自由的奴隶变成整个土地的主人(张正良语),所有条顿人(当然不包括那些已经身首异处的贵族们)都像是在做梦一样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十天后,围剿逃逸贵族的部队回来之后,张正良更是煞费苦心的组织了一场庆功大会。每一个人头,每一个俘虏都被记录在案,并且相应的给予了让所有条顿人眼睛通红的奖赏。一个头颅升官一级,分配肥田三亩。一个俘虏升官一级,分配肥田五亩。这就像是一枚石子砸在平静的水面上一般,荡起了无数的波澜。这个消息让所有半信半疑的条顿人,那些世世代代为奴没有自由不会自己思考问题的条顿人清楚的看到,轩辕人说话是算数的。不仅仅领到赏赐的条顿人喜出望外,就是那些毫无关系,本来打算种一辈子地、老实巴交的农民们也都暗地里盘算如果再来一次战争的话,是不是要参军打过瓦涅兰索河去。
    整个行省在张正良的安排布置下如同一部高速运转的机器一样活动了起来,土地分配,贵族家产查没,报名参军,新军队的整编训练……反正所有的一切都让勃尔塔头疼。看着张正良有条不紊的分配解决这一个个问题的时候,勃尔塔更加认为当时自己的决定是那样的英明。
    不过勃尔塔本以为自己是无所事事的时候,张正良却把勃尔塔拉到了一个“绝地”。
    开会!
    新组建的联合政府开始运转后,首先抓什么工作?张正良认为当前最重要的工作就是统一认识,对前一个阶段的工作〕战斗进行总结,肯定成绩,吸取教训,为以后的工作制定纲领。八月初,在行省的轩辕高级将领以及条顿联邦新的负责放下手中繁忙的工作,云集到了行省的首府费兰市出席联盟第一次扩大会议。
    会议期间,大家对前一个阶段的工作进行了认真的总结,在张正良的尊尊诱导下,在一些重大的问题上纠正了以往模糊不清的认识。张正良毫不厌倦的反复强调这次条顿的战争绝对不是大陆争霸战那种虚无缥缈的战争,而是对那些被魔鬼蒙蔽住双眼与心灵的贵族的一次神圣之战。在天神的眼中,众生平等,人生来就是自由的、不被约束的。而那些贵族却受到了魔鬼的蛊惑,认为只有他们的血液中才流淌着神留在人世间的印记。而那些奴隶们生来就是要受苦的。这种观念束缚所有的条顿人多年,现在轩辕人秉承神的旨意解救所有的条顿人。为了实现神所赋予所有人的自由而战斗,为了真正掌握这个国家所有财富而战斗!
    在开始,勃尔塔对张正良如此的絮叨感到十分气愤,至少不应该打扰自己悠闲的午觉时间。但随着勃尔塔的目光在那些前几日还是奴隶,现在已经翻身做了这个国家的主人的人群身上扫了几次之后,才恍然大悟。那些条顿人以前根本就没有明白联盟所颁布的各条条例所说的到底是什么!
    娘的,这帮子家伙笨的要命。看着那些大眼瞪小眼的条顿军官,勃尔塔心中骂到。或许劳赖斯坦在能好一些吧,可惜就这么一个看上去还算聪明的家伙还去了荒芜之地,也不知道有没有命活着回来。但是不管怎么样,勃尔塔知道,要是自己再参加一次两次这样的会议,绝对会被闷死。两只眼睛困的睁不开,更是被那些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条顿人弄得对这些事情全然没有了兴趣。怪不得,怪不得这些条顿人会甘心做奴隶这么多年,祖祖辈辈都没有什么反抗。这些人都他妈的是老黄牛变的,勃尔塔最后给这些条顿人下了如此的定义。
    勃尔塔更想不明白的事情是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随心漫步在草地上,羊皮袍子前前后后的窜来窜去,无忧无虑的玩耍着。勃尔塔看着羊皮袍子灵巧的跑跳,开心的仿佛是在蒙古时一样,摇了摇头。这小家伙还真是逍遥自在,为什么自己就没有当年在蒙古时的心情了呢?到底是什么东西在烦扰着自己?
    勃尔塔想不明白,似乎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无形之中改变着自己,改变着命运,自己却毫无反抗的承受着。这种感觉让勃尔塔很不开心,很不开心。一排笔直的大杨树的树荫下,勃尔塔更换了无数种姿势,但就是没有一种姿势让自己能觉得舒服。勃尔塔眺望着远处撒拉在给那些菜鸟条顿奴隶们上课,觉得更加不爽。少了撒拉说话,生活也变得无聊了。或许是吧,或许还有些什么自己没有注意到的事情在敲打着自己的心扉。
    故乡,那遥远的故乡现在怎么样了?林伯那老头子是不是还在装神弄鬼的糊弄着纯朴的蒙古人?草原上成群的野狼是不是已经找到了自己安家的地方?娘是不是每天都在熬着那香醇的羊汤等待着自己和撒拉的归来?
    “少将军。”勃尔塔正在迷迷糊糊的睡着,一个阴沉的声音把勃尔塔从甜美的梦想中拽了回来。靠,又是张正良那老家伙。
    勃尔塔翻了个身,头枕在胳膊上,打了一个大哈气,说道:“怎么了,开完会了?”
    “属下有事请示少将军。”张正良不管勃尔塔如何,还是一幅公事公办、严谨认真的样子。勃尔塔见张正良如此做作,心头一阵烦闷,羊皮袍子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灵巧的从勃尔塔的肩膀上跳了下来,准备离这个煞星远点,却被勃尔塔一把抓住颈背部的皮毛,甩到了肩膀上。
    “老张,你也别和我这么客气。我有一件事情想要问你。”
    “少将军请问,属下一定知无不言。”张正良躬身道。
    勃尔塔见张正良这般,心头更加烦躁,却摆出一幅和气的面孔,直看得羊皮袍子一阵恐慌。跟随勃尔塔这么多年,勃尔塔的一举一动,心情好坏都瞒不过这小家伙。这个时候勃尔塔到底想要干什么,羊皮袍子最清楚。但此刻邹也走不得,只好蹲在勃尔塔的肩膀上,冲着张正良呲牙。要不是这个讨厌的老东西,自己也不会被勃尔塔……
    “坐下说吧。”勃尔塔指了指身前的草地,说道。见张正良坐下,勃尔塔盘膝而坐回手把无功长刀放在膝上,也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张正良。
    张正良和勃尔塔对视着,似乎想从勃尔塔的眼睛里看清楚些什么。
    “我最近一直心情不好,先生可知道是不是这刀的缘故?”
    “少将军的意思是不是好长时间没有杀人了,觉得闷的难受?”张正良看着勃尔塔,猥琐的一笑,直言道。
    靠,这老家伙说话还真是不知道深浅还是在故意挑弄自己!听完张正良这句话后勃尔塔猛的觉得自己或许真的是想杀人了。那漫天的大雨,凄厉的惨叫,身后三千虎贲的铁马金戈生活仿佛在自己和撒拉经历天劫之后就嘎然而止。勃尔塔只觉得浑身燥热,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刚要说话,却被张正良打断了。
    “少将军师承护国将军林是之,属下斗胆问一句,少将军可知道林将军当年如何成为护国将军的嘛?”张正良一脸严肃,猥琐的面孔上居然仿佛覆盖着一种神圣的光芒,让人不敢逼视。
    “有话直说。”勃尔塔再也顾不上伪装,心中暴戾、烦闷的想要见血。没有好气的回答张正良道。
    “林将军当年天纵英才,从龙之后屡建奇功。破秦一战更是千古未闻。属下说句心里话,即是少将军襄宛一战也似乎比林将军当年差了些许。”勃尔塔横了张正良一眼,心道:还用你个老杂碎说,我心里知道。张正良却似乎并没有想勃尔塔,只是自顾自的说下去:“虽然如此,也算不上千古名将,只不过是一介武夫罢了。林将军之所以能名流青史,引得我轩辕习武儿郎均以林将军为偶像,那是因为林将军知天时,晓进退。盖世奇功之下全身而退,至封地后又能保全一方百姓。如此大智慧当真羡煞旁人。自古以来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事情也不知凡几,但如林将军这般勇武无敌又能洁身自保,百里无一。”
    勃尔塔撇了撇嘴,说道:“是吗?老头子有这么高明?那有为什么落得今日做个神棍混饭吃?”
    张正良笑了笑,说道:“少将军玩笑了。其间过节我等旁人不知,少将军又怎能不知。即使少将军不知,着许多年来林将军含辛茹苦照料少将军成人,以少将军之聪明伶俐又怎能不知。”
    勃尔塔一瞪眼睛,道:“我又知道什么?”
    “当年长街一事属帝王家的私事,这般事情定是知道的越少这脖子上的脑袋就越牢靠一些。虽然经过了这许多年,也没有什么好事者妄图解开真相。当年此事中的诸位大人也对此讳莫如深。但属下猜测,此事定然是林将军以另外一种身份完成先王之命罢了。”张正良见勃尔塔似乎想要继续追问什么,马上继续说道:“具体什么事情,属下一个远离政治中心的外人更不清楚了,少将军早晚有一天会知道的。”
    “切,说了和没说一样。别绕弯子了,你到底想说什么?”勃尔塔狠狠的瞪了张正良一眼,说道。羊皮袍子在勃尔塔的身上摆出一幅凶相。
    “少将军此刻烦恼不为别人,正是来自少将军自己。”张正良指了指勃尔塔,“少将军在成长。但凡身为武将之人,冲杀在阵前只是百人敌、千人敌。少将军要超越林将军就必然要万人敌。”
    勃尔塔被张正良的废话弄的越来越烦躁,没有好气的说道:“废话,从小林伯就说这些。有没有新鲜的东西。什么万人敌,就像瓦涅兰索河边那一战,我要是能上阵的话,还至于死那么多人?说我想杀人,的确。要是我能披坚执锐上阵杀敌的话,那么多小伙子,从凤凰山就一直跟着我的小伙子就不会死!”说着说着勃尔塔的情绪略有些失控,伸出双手卡住张正良的脖子,一分一分的把张正良举了起来。双眼圆睁,似神似魔,充满了暴戾与凶残。直到张正良喉间格格作响,两个眼睛渐渐失去了生机,才愤然松手。张正良跌落在地,好半天才缓过来。
    “少……咳咳……少将军请息怒。”张正良还是那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对勃尔塔的愤怒,丝毫没有退缩。“自古以来成大事的人,哪有吝惜人命的?少将军多日来心中烦闷就是心魔从此而来。若不能迈过这道坎,怕少将军成就也就是如此而已。”
    勃尔塔见张正良依旧这样执著,微微一愣,摆了摆手,说道:“算了,不提这事。你找我干什么?”
    张正良猥琐的一笑,“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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