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正点

    李兰惊讶地问：“我怎么了？”
    “不是为了一篇讲理想的课文，侯主任找你了吗？”
    “啊，这事？没那么严重。我有我的道理，侯主任也有他的道理。”
    “你知道，侯主任就是那样的人，人挺好，就是思想老化了。你别往心里去。
他老揪住我的辫子不放，我也不计较。”
    李兰故意端详了马前一番：“几天没见，你成熟多了。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呀！”
    “毁我，又开始毁我了！”
    “刚开始我也挺生气的，脸上的皱纹都出来了。但转念一想，有什么呀，大不了我不教书了，在家复习考研究生！可一想我们班的学生，心又软了。现在的孩子比我们小时候聪明多了，也有个性，有意思，其实那课文里的毛病都是他们挑出来的。说起来，咱们的教材太陈旧了，20年前报纸上一篇平庸的文章，跟我年龄差不多了，现在还是孩子们的‘范文’，太可怕了！反正我是当一天尼姑，就撞好一天的钟！”
                 7
    机器在讲台上严肃地宣布：“我宣布初二（6 ）班班干部改选结果，班长：何力。”
    同学们鼓掌。
    何力跑上台向大家致意：“谢谢大家！谢谢大家！”
    机器一本正经地把脖子上挂的钥匙摘下来，给何力戴到脖子上：“我正式把教室门的钥匙移交给你。”
    何力和机器握手。
    掌声和哄笑声。
                 8
    何力背着书包兴高采烈、蹦蹦跳跳地回家，看见邻居家的小男孩冲冲和几个孩子踢球。便把书包往地上一扔，跑去踢球。他一个人盘球，一群孩子去抢断……
    何力忽然发现冲冲胳膊上赫然戴着一块“三道杠”！在他发愣的这一刻，一个孩子把球抢跑了。
    何力问：“冲冲，你什么时候当上中队长了？”
    “我也是三道杠！不信我给你看。”旁边一孩子从口袋里左掏右掏，先掏出一些脏兮兮、皱巴巴的明星画片，卷边儿的小漫画书，最后竟掏出两块‘三道杠’塑料牌。
    何力弄不明白：“……怎么回事儿？
    “晦，我们学校门口有个老奶奶摆个摊儿卖小玩具、小文具，也卖这个。冲冲先发现的，买了1 个，后来我知道了，我去买了3 个，老奶奶给我便宜了3 毛钱。
我已经把一个掉到茅坑里去了。要不要给你一个？
                 9
    何力跑进书房，何艺正在电脑上做设计。
    “老爸，我当上班长了！
    何艺头也不回：“嗅，知道了。今天该你做饭了！
    何力过去把老爸肩膀一拍：“这台机子归我了！”
    “那得等我把手头的活儿做完，买了新的以后……”
    何力急了：“你要赖皮！你那天说如果我当上班长，你立马把这台机子给我！
    “我说了吗？
    “我后悔当时没给你录音！
    “你说我赖皮，我就赖皮。你当班长是给你自己当的，也不是给我当。不行…
…你明天把班长辞掉？给咱做饭去吧，我肚子饿了！”
    何艺回头一看，何力正吧哒吧哒地掉眼泪。何艺忙起身对何力说：“嗨，我儿子开不起玩笑！走，咱们到外面吃饭，你说哪儿就哪儿。把你那帮狐朋狗友都叫上，给你庆贺一下！快去打电话，不然人家把饭都吃过了！”
    何力破涕为笑：“同学，今天就不用了，赶明儿悄悄叫几个到咱们家来吃饭！”
    “为什么？”
    何力笑了：“不是刚当官儿嘛，要以身作则，注意影响。”
    “好小子，行！明天要不要我给你们帮忙准备一下？”
    “不用。我们简简单单弄个四菜一汤，吃点速冻饺子就行了，中央不是有规定嘛——一律四菜一汤！只是明天委屈一下老爸，‘回避’一下，不然他们会挺拘谨的……”
                 10
    何力在讲台上喊：“起立！”
    全班起立。
    何力：“坐下！”
    全班坐下。
    何力一掐手里的秒表：“这一次还可以，1 秒28！就是动静太大！主要是凳子的声音，把凳子和桌子的距离稍微拉开一点，再来一次！”
    同学们纷纷拉凳子、弄桌子。
    大个儿说：“这不折腾人吗？”
    一女生说：“形式主义！
    一男生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嘛！
    何力说：“我们上课的时间宝贵不宝贵？
    同学们：“宝贵！”
    “对了，那是我们掏钱买来的时间，我们当然不能浪费了！如果我们每节课在起立、坐下上多浪费几分钟，几年下来那就是一个大数目。碰上有点那个什么的老师，一看咱们起立得不痛快，觉得对他不尊重，故意让咱们多站一会儿，咱们的时间不是浪费得更多了吗？再说，练一会儿，会有助于腿部线条的优美。再来一次！”
                 11
    何力请几个好朋友来家做客。
    袁圆问何力：“能不能先让我们参观一下建筑师的家？
    何力说：“随便随便！
    林菲在看墙上的水彩画：“嗨，这是你老爸画的吗？
    何力：“是。
    林菲点点头，行家的口气：“感觉还行，有点灵气！
    袁圆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娃娃会打洞。你老爸会画画，你也会。敢情艺术天才都是通过血液传染的？
    大家哄笑。
    何力说：“你毁我！
    袁圆讨饶：“不敢不敢！哎，卫生间在哪儿，我有紧急军情！
    尼娜在打电话：“……妈，我不回去吃饭了，我在同学家……女的！林菲家…
…”
    林菲故意凑到话筒边：“尼娜，今天的作文练习是什么呀？
    尼娜对着话筒说：“我会早点回去的，没事儿！”
    尼娜放下电话夸张地长吐了一口气。
    何力、尼娜和林菲在厨房里忙活。
    何力说：“著名的烹调大师全是男人。我老爸说，做饭的技能是生存能力的一部分，每个人都应该学会做饭。”
    尼娜说：“哎，你张口就是老爸老爸的，是不是有‘恋父情结’呀？”
    “SHIT！只有你们女生才有恋父情结，那是你们的专利。”
    林菲说：“你们男生的专利是‘恋母情结’，MAMA‘S BOY ！”
    尼娜说：“哎，帅哥就有点那个。”
    何力恍然大悟似地说：“对了！我就觉得少了一个什么人！”
    尼娜问：“谁？陈龙？”
    何力说：“你的那一半呀，不是让你通知他了吗？”
    尼娜说：“谁是谁的一半呀！我烦他！”
    林菲说：“哪有一半呀，现在最多也就十分之一吧！”
    何力说：“哇塞！你们的‘不恰当关系’缩水那么快？”
    尼娜说：“谁有什么不恰当关系了？别瞎说啊！”
    何力说：“谁？克林顿和温丝莱斯呀！”
    林菲说：“人名都记不清还恰当不恰当呢，人家克林顿是和莱温斯基。温丝莱斯是《泰坦尼克》的女主角！”
    何力故意装糊涂：“对了对了，我老糊涂了！温丝莱斯是和莱奥纳多·达芬奇有不恰当关系！”
    尼娜说：“你们都错了！是莱昂纳多·迪克普里奥和凯特·温丝莱特有不恰当关系。人家达芬奇是中世纪的长胡子老爷爷画家！”
    几个人都笑了。
    大家围坐在餐桌旁。
    黑子举着水杯站起来：“大家干个杯嘛，谁也不说点什么？
    机器说：“祝贺何力同学担任班长工作！”
    黑子说：“没劲没劲！为升官发财干杯！”
    袁圆说：“多俗！我提议为机器‘退居二线’、何力走马上任干杯！
    众人：“干杯！CHEERS！”
    黑子说：“还走马上任呢，怎么不说跑马上任呢！
    男生们狂笑。
    尼娜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袁圆说：“你说这话等于没说，象牙里能吐出狗嘴吗？
    大家哄笑。
    黑子夸张地把一大勺子水果沙拉塞进嘴里狼吞虎咽。
    机器看着黑子说：“书上说沙拉酱里有防腐剂、稳定剂，对人体有损害！”
    袁圆说：“嗨，他还怕防腐剂？他死人肉都敢吃！”
    林菲说：“哎哎，你还让人吃饭不？”
    袁圆说：“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其实，梁山好汉们都吃过母夜叉孙青孙二娘卖的人肉包子。她把客官用蒙汗药麻翻，店小二直接拖到厨房的肉案子上……武松就差点被做包子了……”
    何力：“这家伙止不住了！”
    黑子：“没错，滑丝了！
    众人哄笑。
                 12
    电视里正播放隆胸！“告，女声卖力吆喝的港台腔国语：”……20世纪高科技的大手笔隆胸产品，但也世纪的主流美胸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