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正点

    “不是！弗洛依德是谁呀？不就一性压抑的糟老头儿嘛，谁提他干吗？我是说，你老妈有点跟我老爸赌气，争强好胜，女强人嘛！所以要仓促宣布和那个穆什么订婚。”
    “你说的有点道理，到时候我老妈还要请你老爸参加仪式呢！”
    “气我老爸？”
    “什么呀，这回这个PARTY 主要是庆祝他们公司做成了一个大的项目，你老爸是设计师呀，怎么能不来？也请马老师了。”
    “哦，原来玩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于气我老爸！……幸亏那新郎官不是我老爸！”
    “得了吧！自我感觉不要太好嗅！谁瞧得上你老爸！”
    何力一看她生气了，忙哄她：“开个玩笑，开个玩笑……所以，他们的感情并没有什么基础。所以，只要抓紧时间做工作，你妈你爸复婚还是有希望的。所以，实在来不及，把他们老土的订婚仪式给搅了，就能争取点时间让你老爸老妈破镜重圆！”
    “你说的吧，还有点道理，虽然我不爱听！”
    “搅和事儿，本人还是有点业务能力的。”
    林菲笑着说：“你是不是想报我老妈的一箭之仇？”
    “我那么小心眼吗？不过你们家那只狗，真他妈是狗！”
    林菲笑着说：“上回把你吓得小脸儿都绿了！”
    “别提那狗东西，一提我就来气！”
                 7
    班会上，黑板上写着：学习的革命，革谁的命？
    李兰在讲台上，手里举着《学习的革命》：“……报上说，有一家公司花1 亿元人民币来炒作这本介绍所谓‘快速学习法’的书。你们也许都在电视上见过这本书的！”告……“
    帅哥说：“见过！是大导演谢晋伯伯做的！”告，一边拍电影，一边说读这本书，可以帮助我们改变我们孩子的一生！“
    黑子起哄：“帅哥养孩子喽！”
    哄笑声响起。
    帅哥说：“谢晋伯伯拍了一辈子电影了，怎么还需要学习，而且要革命？”
    何力说：“那天，有人说，在街上看见炒作这本书的人立了一个这本书的七八层楼房高的！”告模型书——这不是假、大、空嘛！“
    李兰说：“这是怎样的一本书？这书能革谁的命？我们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
这本书能引起社会和大家对于学习观念的关注，这也算是一个优点！”
    尼娜说：“老师，您不能光说好的，也应该说说这本书的缺点在哪里。事物都是一分为二的嘛！”
    “如果说事情都是一分为二的，每件事物都有好的一面和坏的一面，那么，重要的是我们能吸取好的，丢掉坏的。”李兰把书翻到一页让同学们看，“这本书上说，惟一愚蠢的问题是你不问问题。我觉得这句话有道理，所以，为了不愚蠢，就要向这本书提出问题。”
    同学们的笑声。
    “这本书说‘怎样学习是比我们学习什么更重要的问题。这个思想贯穿在整本书中。’我觉得这个思想很荒谬，就好像让我们5 倍、10倍地提高生产效率，生产什么有用无用却无关紧要一样。如果我们用10倍速的学习效率来学习，而学的东西是垃圾，那岂不是更糟吗？”
    “老师，别担心！”陈龙翻开手里的《学习的革命》，“你看，不用费多少时间，只要每天花4 分钟时间在学校，4 分钟在家里，再加上家庭和学校的紧密结合就够了！”
    同学们的笑声。
    何力说：“8 分钟时间刚好能用来爆米花——哗——！一小碗垃圾倒进爆米花的、高效的、快速的、革命性的学习机器里，过上几分钟，砰——！一大堆热气腾腾的膨胀垃圾就出笼了。”
    同学们的笑声。
    几个学生朝机器那边看。
    机器笑着说：“何力说的是爆米花的机器，你们干吗都看我？我是学习的机器，但恐怕不够革命。当然，也不反动。我觉得这本书吧，内容一点也不新颖，好多方法我平常就用着……”说着拿出一本杂志，“这一期《深圳风采周刊》上就有一篇文章专门评论这本书，题目是‘且亿元炒作一本书’。文章里有一位师范大学教育系主任、教育学博士生导师说，这本书说了一些好的观点，但没有任何新见解，也没有提供独立的研究成果，而且有明显的缺陷：思想内容混乱，科学依据不足，表现形式浮华。说，这是一本缺乏内在逻辑联系的拼凑之作，经不起推敲，更不宜将之当做‘学习指南’……有一个地方我想不通……就是，这书上说我们完全可以只用十分之一的时间读这本书，让我看看目录、看看每一章的开头、快速地浏览一遍全书左边的‘大宇号’书页，说这样完全可以在不到15分钟的时间里掌握重点。我的问题是，既然如此，这本书的作者为什么不直接删去十分之九的废话呢？”
    同学们鼓起掌。
    机器周围的几个学生都要看机器的那本刊物。
    袁圆说：“是呀，那样不是也节省了我们读者的％的金钱！”
    黑子说：“无端浪费别人的时间，就是图财害命！大家知道，本人老记不住外语单词，我老爸跟我在书摊上看见这本书上说，只用不到2 个月时间，就可以学完3 年的外语课程，还且口语顶瓜瓜！还说，在一天里记住1000到1200个外语单词比记住500 个更容易一些！我老爸看到这儿，说，嗨，甭管别的内容灵不灵，只要书里有这两种学外语的诀窍，就值大发了！买！结果你猜怎么着，我把这书翻了8 遍也没找出来这2 条诀窍写在哪一页——根本就没有！我亏大发了！”
    同学们的笑声。
                 8
    马路上空悬挂着一条崭新的横幅！“告：贵族宠物用品中心向各位尊敬的犬主阁下致以崇高的敬意！
    不大的店铺里，有几位顾客。
    店主正招呼何力：“……是上火了吧？”
    何力说：“没错！还严重积食，一个星期都没拉屎了！”
    店主转身拿出一瓶药：“这是摩洛哥进口的药，专治各种消化不良。狗把铁钉吃下去，一吃这药，立马就给消化了！”
    何力说：“我们家这条狗吧，病得太深了，这药恐怕不灵。您这儿有泻药吗？”
    “有哇！”店主从柜台里取出一瓶药，“奥地利进口的。”
    “这玩意儿灵吗？”
    “灵！上回一位犬主买了这药，回去没按剂量服用，多吃了一片，嘿，泻得刹不住闸了！没辙，又跑到我这儿买了一瓶拉斯维加斯进口的止泻药回去用。小兄弟，你猜后来怎么着？”
    “没止住？”
    “不光稀的立马止住了，连干的都拉不下来了！”
    “那再吃泻药呀！”
    “小兄弟真会逗。”
    “那您是不是推荐我把泻药和止泻药同时买回去？”
    “您斟酌。”
    “好吧。我把泻药买一个星期的剂量，止泻药来3 天的。”
    “好啦！一共是80块钱。”
    “这么贵？怎么比人吃的药还贵！”
    店主指指身后货架上的一堆罐头：“狗吃的罐头也比人吃的罐头贵！东西不一样嘛，正宗进口名牌！再说不是人道主义嘛。前天我的一位顾客说，他在国外时，提着一只鸭子在街上走，让警察给他开了一张传票，告到了法院。你猜怎么着？告他犯了‘虐待动物罪’！他可以吃鸭子、宰鸭子，但把活鸭、活鸡倒提着就是虐待动物。罚了他上千块钱！”
    “这哪是人道主义？这不成了鸡道主义、鸭道主义嘛！”
                 9
    林菲家里，人声喧杂，杯盘交错。
    一些衣冠楚楚的客人在冷餐台上取用食物。
    几个服务生在酒水台前忙活。
    林立春风得意地和几个客人交谈，不时朝门口看看，似乎在等什么人。
    那只狗温顺地卧在一个角落。
    林菲的房门紧闭着。
    林菲、尼娜和何力躲在房间里密谋。
    林菲从窗台上回身：“……哎呀，气死我了！我老爸到现在还没来！
    尼娜继续盯着窗外：“会不会是赌气不来了？”
    林菲说：“不会的！我跟他说好的，我威胁他说，他要不来，我就不认他了，把我老爸吓得……”
    何力斜靠在床头上：“唉，该来的不来，不畔的倒还要来，劝都劝个住！
    尼娜走过来好奇地问：“你说谁呢？”
    何力脱口而出：“我老爸！
    尼娜更好奇：“什么意思？你老爸为什么不该来？又为什么非要来？”
    何力：“……”
    林菲说：“你老爸当然要来了！”转身对尼娜说：“他老爸和我老妈的公司合作了这个项目……”
    尼娜说：“嗅，我都忘了，你老爸是大建筑师呀……哎，那你刚才又为什么说不该……”
    何力坐起身子：“先别问我十万个为什么了，当务之急是怎么赶快把这个PARTY给搅了再说！”
    林菲说：“就郁闷这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