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正点

    林立嗔怪地说：“这孩子，跟上时代的发展怎么是崇洋媚外赶时髦呀？”
    林菲故意抬杠：“怎么不是？为什么中国人都得学外语，老外怎么不学汉语呢？
再说，汉语对外国人来说，不也是外语嘛！”
    穆总：“……这个……”
    林菲继续说：“美国人都有车，那是因为没车寸步难行！上班去往往得开车一两个小时，而且是在高速公路上。除了大老板、资本家，一般人雇不起司机给自己开车。哪像咱们这儿，大老板们争先恐后地自己学开车！这不是崇洋媚外是什么？
这不是赶时髦是什么？但，遗憾的是，时髦赶得又不正点，其实蛮老土的。”
    林立想了想觉得有道理，说：“这话说得也是……别人给自己开车，自己多轻松呀，想打电话打电话，想睡觉就睡觉……自己开车把人弄得神经紧张、血压升高……”
    林菲：“玩儿酷！”
    穆总一脸沮丧。
                 1
    一个大型购物中心的书刊柜台前。
    林菲拿着一本《学习的革命》翻看，转身对穆总说：“穆伯伯，这才是护照呢！
学习的革命——通向21世纪的个人护照。哎……‘个人护照’是什么意思？难道有集体护照吗？”
    穆总接过书看看，对售货员：“小姐，我买下这本书。两本！”
    “好的。一共56块钱。”
    穆总付钱后，把书递给林菲，3 个人往前走。
    文具柜台前。
    林菲在全神贯注地看一支笔，然后依依不舍地离开。
    穆总对售货员说：“买下刚才孩子看的那枝笔！”
    “88块。”
    穆总付钱，拿了笔追上林立母女。
    穆总把笔给林菲：“看上就买嘛！给。”
    林菲说：“我就看看……”
    林立笑着说：“伯伯给你买了，就拿上吧。她呀，家里的文具都能开个商店了。”
    他们走过眼镜柜台。
    林菲停下看柜台里的一副墨镜。眼睛转了几下，抬头往穆总那儿看。
    穆总赶快过来：“看上什么了？墨镜？这一副？”对售货员说：“买下这副墨镜。”
    售货员：“好的。1380块！”
    穆总瞪大眼睛：“什么？1380块？”
    售货员：“对。这是美国名牌墨镜，镜架是纯金制作……”
    林立说：“对不起。给孩子玩的，不用买这种……”
    林菲偷笑。
    首饰柜台前，一只南非钻戒，标价88000 元。
    林菲自己恶作剧地笑笑，抬头找穆总。
    穆总远远地站在一边，装做没看见！
    林菲得意地哈哈大笑。
    周围的人莫名其妙地看了看她！
                 2
    放学时，袁圆和陈龙推着自行车走出来，前面何力、黑子等人走在一起。
    陈龙说：“……跟他摊牌吧！”
    袁圆说：“你这厮怎么心里一点儿都藏不住事儿呀？”
    “嗨，我心里憋得难受呀！”
    袁圆思考了一下：“好吧。”
    陈龙冲前面喊：“何力！何力！”
    何力笑着问：“怎么了？失火了？”
    袁圆说：“跟班长大人汇报一下工作。”
    何力说：“准没好事儿！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陈龙说：“这儿不能说，得饭局伺候！”
    何力说：“饭局是个鸟！什么事说吧。”
    袁圆说：“事关你老爸的机密，闲杂人等一概回避！”
    “嗨，明摆着你这是想把我扔一边？”黑子笑着活动活动胳膊，‘哥们儿几天没练拳击了，手有点痒痒……“
                 3
    饭局已近尾声，黑子的餐盘已经空空如也，只有何力面前的那份剩得多一些。
    何力抬起头：“没看错吧？会不会是他们谁眼睛给灰尘眯了，给吹一下？”
    袁圆笑着：“真这么想？”
    何力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陈龙说：“不会的！我的眼睛——火眼金睛！2 ．0 的视力，100 米开外——”
    黑子接着说：“连只蚊子都能分出公母！”
    几个人笑了。
    陈龙说：“何止公母！我甚至能看清蚊子长的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
    何力问：“那你能不能看出蚊子有几天没洗澡了？”
    “晦，我现在天天洗澡！”陈龙揪出自己的衬衣领让大家看，“——雪白雪白的！”
    何力说：“别心虚呀！又没说你，这么自觉就跟自己联系上了？”
    陈龙笑说：“不公平！你这是报复我！我又不想看见什么事儿，谁让你老爸和李兰那么张扬，让我们撞见了。”
    何力说：“不就一个KISS嘛，有什么了不起的？这顿饭我请客！”
    袁圆笑着：“这就对了！我们就想让你出点血，请我们撮一顿，封封我们的口。
这样我们心里就平衡了。”
    陈龙说：“对，付点儿信息保密费。”
                 4
    何力躺在沙发上看足球转播。
    何艺进门笑眯眯地问：“儿子，吃了吗？”
    “这么老土？老问人家吃了没有，好像人家整天吃了上顿没下顿一样！”
    何艺也坐到沙发上：“脚上穿一双USA 的鞋，就觉得别人都老土了……哪儿跟哪儿踢？”
    “意大利甲A 联赛，尤文图斯对AC米兰——听好了，可不是KISS李兰阿……”
    何艺笑着端详何力。
    何力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坐起身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发票：“对了，老爸，这有一张单子，请您给报销一下。”
    “什么呀？要多少钱给你不就得了。”何艺接过单子看，“……比萨饼……96块。给＊块。不用找了。谁过生日？”
    何力接过钱笑了：“你过生日！这钱是为你们花的！你们KISS就KISS，干吗专捡人多的地方？”
    “幸亏是让我的两个死党撞上了，不然的话，事情就闹大了。跟克林顿的那档事有一拼。我的日子可就不好玩了。我请他们，算是信息保密劳务费吧。”
    “该请，该请。我儿子这件事情处理得有水平！”
    “夸一句就完了？”
    “嗅，奖励人民币50元整！”
                 5
    林菲趴在课桌上，以手托腮，一副郁郁不乐的样子。
    何力看着她：“这么郁闷？”
    “忧国忧民？臭氧层被破坏，水土流失，滥杀野生动物，生态失去平衡，保护森林资源，4D00张贺卡消耗一棵大树？”
    “科索沃危机？美英修理伊拉克？国际恐怖主义分子拉登等等使用生化武器使用原子弹，法国预言家诺查什么丹玛斯大预言地球毁灭世界末日来临最后大审判？”
    林菲忍不住笑了：“什么呀？我有那么郁闷吗？”
    “那你那么像圣母玛利亚受难一样？”
    “什么呀？人家那幅画是《耶稣受难图》！”
    何力问：“那你郁闷什么？”
    林菲往何力那边凑凑：“哎，我跟我老妈吵架了。”
    “怎么了？”
    “我老妈要订婚了。”
    “爽！”
    “什么呀，不是跟我爸！”
    “当然不是跟你爸了，要跟你爸就不叫订婚了，叫复婚！——哎，都什么年月了，这么老土的，还订什么婚？”
    “嗨，不是跟你讨论这个。你鬼点子多，给我策划策划……”
    大个儿转过身笑着：“哎，你们讨论什么结婚、订婚、复婚的？能不能声音大一些，我听不大清楚！”
    爆发出同学们的笑声。
    林菲大声地说：“THM NO BUSINESS OF YOURS．THIS ISpRIVATE CONVERSATION！”
    何力笑着说：“请注意，这是公民的隐私权！”
    再次爆发出同学们的哄笑声。
    何力对林菲说：“走，咱们出去说吧？”
    两人往外走，何力扬扬手里的《学习的革命》：“我们为了不影响大家，出去讨论讨论《学习的革命》。”
    几个男生起哄：“嗅——嗅——！”
    何力在门口停下来笑着说：“干脆明说吧，我们俩出去早恋早恋！”
    陈龙说：“玩纯情？早就是黄昏恋了吧。”
                 6
    林菲说：“……你说的这些招数我都用过，还是不灵。”
    何力说：“其实吧，最主要的还是要看你老爸老妈的感情基础怎么样……”
    “这没问题！不然我也不瞎费劲了……只是，老妈这么快要订婚，我怕这样生米就煮成熟饭了！”
    “我跟你分析一下……”
    “什么呀，又是弗洛依德那一套，什么‘恋父情结’‘恋母情结’服一堆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