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窃贼为邻

第3章


也许是这次收称员中内哄,第二天,有个收称员说,怎么这张单子昨天和今天不一样,才将问题暴露出来。
  三钢一发现,立即冻结给北江区金属回收公司的所有付款。田七娃的分工是,将此送货单拿到北江区金属回收公司收款,居然取出了数千元现金,分赃款七百多元。
  北江区公司知道款子冻结的前因后果后,马上向公安分局报案。在这个过程中,有人通知了田七娃,使其从容离开。
  一次,北江分局得到消息,田七娃在梅胖娃处,马上去抓,被窝都是热的,人却没有抓到。
  到是田七娃本人,没把这件事当成一回事。个把月后,居然大摇大摆,自己一人去北江区工商所,说去完一项什么税,他犯案,众所周知,一个电话,田七娃俯首就擒。
  因是从犯,称他也不知道修改单据的事,小罗在逃,缴了数千元的罚款后,取保后审。
  从此田七娃离开了他多年创业的新华街,去了南岸发展。由于三钢的倒闭,不久舅子梅胖娃,雷姓老挑也相继离去,只留下另一覃姓老挑,就地苦苦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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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穷奔口岸
更新时间2008-8-31 11:10:58  字数:766
 穷奔口岸
  在田七娃的几个亲戚中,老覃在当时可以说是最寒碜,最老实巴交的农民。
  几个聪明点的如梅胖娃,老雷,连外姓的张三娃,几年奋斗,不大不小都发了财。
  逢过年,颜面光鲜的几妯娌,伴着自己的郎君,带着一台台的大彩电,放像机,大包小包,荣归故里。
  到后来包小车回家也成了常事,简直是富甲一方,令人眼馋。
  在这种背景下,一个一字不识,只有使不完的气力的纯朴的乡下农民,进城投靠已经发了的亲戚,希望得到他们的提携,走上一条小平同志倡导的脱贫,小康,致富的金光大道。
  因目不识丁,又无一技之长,七娃安排老挑的工作,是看守废铁,以免被盗。
  余下的空闲时间,发挥他有力气的特长,将一个一个的易拉罐的口子拉开,然后装上泥沙,再给它一榔头,压扁让泥沙不至漏出来。
  我每天都看着他从复这一简单劳动,在路边无怨无悔地工作。这堂课生动地告诉他,不弄虚作假,你就找不到钱。
  进城后的言传身教,虽然开阔了他的视野,但老实惯了,毕竟没有那个胆量,也没有那笔本钱,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他一家都处在十分落泊的境地。
  七娃走后,老覃先是在铁路边租了一间屋收废纸,基本上谈不上收贼货,因为那毕竟是做贼,面子上还过不去,说白了,再倒楣的贼也不可能去偷纸卖。
  我去过嘉陵江桥下,铁路边的收废纸处,黑暗的库房没有一个完整的门,凄风苦雨中,小孩在地下爬,两个大人,一边收货,一边堆码,靠辛勤,也靠在纸中发点水,找几个维持生计,强过农村的小钱。
  随着时间的延伸,金钱的诱惑,老覃的胆子慢慢大起来,到如今,可以说与多年没有见面的田七娃相比,胆量之大有过之而无不及。
  感受已经作老板的老覃的变化,是在陵江复线桥动工,危及到他生存的位置必须拆迁,将收购点迁到田七娃的老窝子以后。
第8节 再见老乡
更新时间2008-9-1 16:39:48  字数:650
 再见老乡
  时间过去不到五年,老覃出价作通原有住户的工作,把已经整修成砖混结构的田二哥的老窝子,重新接了过来。
  听说我曾反对在此收废物,他打算请田二哥回来向我说项。事实上,这是一场误会,我反对在大路旁,居民集中区,收破烂,比如烂棉絮,破衣服,我曾经质问那位收旧货的老板,死人的东西你收不收,回答是难说,既然如此,我肯定不会让他在此落脚,为此不惜得罪房租老板。
  这次我再要阻止,老话,房租老板又要骂我一个狗血淋头,该管的不出来管,我又算老几?
  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今日的老覃从穿着到打扮,已经今非昔比,来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变化。
  昔日的络二胡,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摇身一变,成了只是伸伸手指挥的老板。不是忌妒,其发家的历史引起了我的兴趣。
  几年间,田七娃若有事来新华街,即使在街上路过,也要向我打下招呼,表示认识,还是相处不错的老乡、朋友。
  老覃来后,田七娃来过一次,走后,老覃无意中说了这么一句话,田二哥发了,开起了公司,替他管理的是原来善万区退休的区委书记。
  这句话引起了我的联想,记得田七娃在新华街犯案前,曾给我说过一件事,你这个人还对头,又有文化,干脆我们两个打伙,办一个钢模板租赁公司,我来组织,你搞管理。
  当时我没有同意,因为不知道这里面的水深水浅,只听他讲,包你赚钱。想不到,才隔数年田七娃在经历了,回收,冶炼(铸铝锭)之后,最终仍定位于钢模板的租赁公司,实现了自己多年朝思暮想的梦想。真应了一句古话,有志者事竟成。
第9节 老乡的儿女们
更新时间2008-9-2 23:28:07  字数:1959
 老乡的儿女们
  这么多年,我是第一次看见老覃完整的一家。
  最初,是他一人赴直辖市跟着老挑打天下,只是一个下力的棒棒;随后两口子在铁路边创业回收废纸,身边有一个小孩,还在地上乱爬,那时全家穿着褛垮,炊烟也不兴旺;而如今,三个女儿,一个工作,一个读初中,一个读小学,全家人蜗居直辖市,成了地道的城里人。
  其致富之快,变化之大,令绝大多数城里人望尘莫及。由于他们的到来,我又见到了已长大成人的田七娃的儿女们。
  一次过生,老覃请客,招待自己的亲戚,一辆载重车,载来了一群年青人,其中有两个人,主动上门问我,你还认不认得到我们。
  不说姓甚名谁,的确,我已经分辨不出他们谁是谁。这中间,一个就是田七娃的儿子,另一个就是田七娃的幺女晓妹。
  在我的印象中,小儿子原来在此处读小学,父母疏于管理,经常在父母的钱箱里摸点漏油,出来吃零食。一个小不点,当年还在打横锤(流鼻涕),现在已经长大成人,成了会开车的大小伙子,让我这个一天数着日子过的老者,深叹时间老人的深奥莫测。
  幺女,小时暑假来过一次,给我的印象十分深刻。大姐,哥哥随父母在直辖市,老家仅留下她一人。
  时在小学读书,自己弄饭,饭后上学,春播秋收她还到田里监工,一人独当一面,农村的孩子早当家,很不简单。
  假期来直辖市,父母为了补偿平时对她的亏欠,带她进城买了一件连衣裙,她脚穿一双胶鞋,套上连衣裙,直喊穿不惯。
  大姐有点讲吃讲穿,父母不说,她还要站出来教训,其神态,在我的脑海里,留下了较深的印象。
  就是这样一个不起眼的丑小鸭,现在成了一个婷婷玉立的大姑娘,马上就要在直辖市的职高毕业了。没有说上几句,一声喊吃饭,晓妹像飞一样的跑了下去。
  一次,我在解放碑乘405路公共电车回北江,晓妹和同学一路也乘这辆车,见到我她主动打招呼、买车票,并和我一道聊起了家常。
  我首先问起她那位大姐。她讲,现在她搞得不错,也发了,承包了一条跑长寿的船,一个月能赚万多元。
  出乎意料,想不到最差的人也能干。
  接着又问起田七娃,离开北江去南岸后,在早已定居南岸的老乡梅秀英家办炼铝炉的事,她讲,早已没有来往。
  谈到过去,小姑娘的一席话,令我大感意外,始料未及。
  她讲:新华街原派出所的所长,给他好处他不要,上次我父亲看到他,在街上邦老婆卖串串香,言下之意,你看不识实务,只好受穷。她在上清寺下车后,我在想,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有它的道理。
  暑假,老覃的大女和二女跟我学电脑,提供了我近距离了解她们的机会。
  老覃的大女在**公司工作,还在读自考,不断地用知识充实自己。正因为书读得多,比较而言,更懂得做事的利害关系。
  我在和她的接触中,婉转地谈到,你父亲从事的职业,风险很大,年轻人自己的出路要靠自己,她赞同我的话,但她也感到,自己人生的变化,如果没有父母甘冒风险,也没有她们全家的今天,矛盾中她有时也主动押车。
  至于另外两个妹妹,老三读小学,都还小,只知道用钱粑和,也不考虑这钱来之不易,以及这钱的风险,其花钱的大手大脚,令常人吃惊。
  学电脑的二妹,中途告假而别,理由十分充分,学校组织军训。父母给了一百六十元钱,她就自行出门。
  我们都在为她记日子,该是回来的时候,却没有一点消息。一天同学来家找她,父母答,军训去了。让这句话说蒙了的同学说,有啥子军训哦!
  这下一家人才着急起来。父母要老大去找,老大要上班,不可能不要工作。后来打听到,是回武胜老家,看旧时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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