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唳华亭

第62章


第六十九回《城角陷吓坏痴情客,刀头落惊醒梦中人》
两个内官一齐跪倒道:“……当年破马如龙时拆了一个,这一个是得胜回时,奴辈当面交于驸马收存。……” 
第八十回《避吵闹贡生投妹丈,趁空隙周琏娶蕙娘》
周琏闯入去,指着何氏骂道:“我把你个不识人敬重倒运鬼奴才。”(这却骂得一点不错。凡人不识时务,不知进退,还要与人争强角胜,不拘男妇,皆倒运鬼奴才也。注:这句话是清人点评的,不是我说的。)你方才和你新奶奶是怎么样的话说?……我说与你个不识进退的奴才,你今后要在你新大奶奶前虚心下气,我还着他把你当个上边人看待……”
第八十三回《捉奸情贼母教淫女,论亲事悍妇打迂夫》
庞氏道:“你休拿文章骂我,你骂我我也要骂你哩。”贡生道:“你这天昏地暗的杀才。理该把你投彼虎豹,虎豹不食。投彼有畀,有畀不受投彼有昊。”庞氏大怒道:“说着,你还要拿文章骂我么?我把你个不识好歹的老奴才,不识抬举的老奴才,千年万世老亡八奴才……”
同样,由明入清的李渔在《十二楼?萃雅楼》第三回《权贵失便宜弃头颅而换卵,阉人图报复遗尿溺以酬涎》中写:
那些宫人听了,个个走到世宗面前搬嘴弄舌,说:“新进来的内监,乃是个生意之人,因被权奸所害,逼他至此。有什么冤情要诉,不肯对人乱讲,直要到万岁跟前方才肯说。”
汝修叩头不已,连呼万岁,说:“陛下垂问及此,乃四海苍生之福、祖宗社稷之灵也 。此人奸迹多端,擢发莫数。 奴辈也曾系念朝廷,留心伺察。他所行的事虽记不全,却也十件之中知道他三两件。有个小小经折在此,都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才敢记在上面。若有一字不确,就不敢妄渎听闻,以蹈欺君之罪。”
奴侪和奴辈的语义关系,基本就是同处一源。而与作骂人用语的“奴才”扯不上什么关系。
明代小说中亦有“奴才”一次出现,如崇祯刻本《西游记》第二十六回 《孙悟空三岛求方,观世音甘泉活树》: 
那寿星将帽子掼了,骂道:“你这个夯货,老大不知高低!”八戒道:“我不是夯货,你等真是奴才!” 福星道:“你倒是个夯货,反敢骂人是奴才!”八戒又笑道:“既不是人家奴才, 好道叫做添寿、添福、添禄?”(此处亦做骂人语)
《金瓶梅》第二十六回《来旺儿递解徐州,宋蕙莲含羞自缢》:才待出门,只见吴月娘走到前厅,向西门庆再三将言劝解,说道:“奴才无礼,家中处分他便了。又要拉出去,惊官动府做甚么?”
《金瓶梅》一文,奴才一词凡出现34次,皆作骂人言语,不用做自称。
六,关于清代的“奴才”
前面引魏钞的《稗勺》,他说:因为清人不读书,误把奴侪讹化成了奴才。侪和才字的发音在清初实在已经很像了。原本满语中“奴隶”的发音是“包衣阿哈”(booiaha),亦可单称"阿哈"。男的叫做“包衣捏儿麻”(booi niyalm a),女的叫作“包衣赫赫(booi hehe)。
《盛京内务府顺治间档》二:“总管内务府书致安塔穆、布塔西:董德贵牛录下鞍匠李策荣之包衣阿合陈有功等二丁善织布,将其带来北京,使共与主人同住,其缺由王舟成之二丁补之。”又七:“遣往乌拉人员:罗多里家住于义州之胡十八家之茂海夫妇,系满州人,此凶衣阿哈有汉人男丁二、妇人二。人在则作罢。其汉丁内若有死故逃亡者,尔胡十八派人补缺。胡十八,偿不于尔者是李大夫妇、其父母、包衣阿哈一、牛二、驴二。”
又,有清一代,非但内侍自称“奴才”,在旗大臣对皇帝亦自称“奴才”。
虽然没有非常明显的文献证明,但是我们大概可以猜想一下,太监下人自称为“奴才”至少是明以后的事情了。之前的自称,“臣”“老奴”可见于正史;“奴婢”虽正式史料不载,但有可信度很高的当朝人笔记史料,且小说戏曲一直沿用。所以无论如何,清代以前的太监和下人自称为“奴才”,大概都是不太靠谱的。
当然我也就是姑且先这么说,哪位大人若是有更细致的见解,还请不吝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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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更了这一章,我就安心作毕设去了,这文在年前就暂且先停吧(反正现在也跟停着差不多了)。如果找不到工作,又毕不了业,我就死都找不到棺材板了,还请大家原谅。奥运会也要闭幕了,心情突然变得很差,下个暑假没有奥运,下个奥运没有暑假了,此事古难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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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国庆节快乐,再向大家报告一下,我已经开始写论文了,苦啊!谢谢大家的支持,你们忍忍,我也再忍忍,过了今年就好了,忍一忍就和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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