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妾闹情史

第17章


坠儿翘首仰望步定罗僵硬的表情,尴尬的笑容凝住了。
  步定罗面若阎王般地审她,那张小脸心虚紧张,而冉青则—派闲逸。“既然冉大人与拙荆相识,下官就不必再引荐。”
  “我和鬲姑娘的确有一面之缘,当时相当欣赏鬲姑娘才貌兼具,没想到一晃眼竟成了步夫人。步大人,你觉不觉得世事多变,下一刻也许倾家荡产、人去楼空啊?”冉青话中暗藏玄机。
  “冉大人未免消极,下官倒是认为前途一片光明,人事干安顺遂。”步定罗不受影响,倘若对未来存有这么多顾忌,现在哪能放胳做想做的事呢?
  坠儿在一旁听得冷汗直流,冉青话中有活,她知道指的是哪回事,步定罗在毫不知情下,能做多少防备呢?
  她得把话说清楚,替两人解开心结,而且把芙蓉镜的事一并问清楚。
  “冉青,我有点事想请教你,不知……”她客气的询问,没注意到步定罗瞬间沉下的脸。
  “请说。”冉青很有风度的说,暗中觑了步定罗一眼,心里感到无限畅快。
  “可是……”她为难的看向步定罗,被那张冷冰冰的俊容骇住。
  “我妨碍你们了吗?”步定罗语气如霜,紧握拳头,脸色铁青。
  “定罗,我只是要跟冉青说几句话,很快就说完。”她僵硬的转向冉青,“冉青,我们到那退再说。”
  她回头再看步定罗一眼,一脸欲哭无泪,但愿他能谅解,别误会她的意思。
  他们来到厅外。
  “何事要避开步大人谈呢?”冉青淡讽的眼瞅着她。
  “我想你误解步定罗了,他不是沽名钓誉的恶官,更没有勾结山谋反这全是道听途说的呀!”坠儿仍信任冉青的人恪。
  “你确定?”冉青煞有介事的盯着她。
  “是啊!简直误会得太雕谱了,我相信你会还定罗一个清白,对不对”她清澈无邪的大眼充满企盼,假如冉青愿意深入调查事实真相,那么定罗的千古罪,也就能澄清了。
  冉青抿抿嘴,斯文的笑道:“我会查清楚。”
  她松了口气,“谢谢你。我想冉拜托你一件事,请不要对定罗提起当初我那无知的动机,我现在已经是步府的一分子,就当没那回事,可以吗?”
  “可以。”反正现在也不需要她了。
  “谢谢。那……蓉镜……”
  冉青的眼顷刻间一凛,他的蓉镜已被盗走,不过……
  “在这里。”他慢条斯理的拿出一面铜镜,递给坠儿。
  坠儿开心的擦拭它,不过,她眷恋的秋眸往大厅里一望,在这里已经有个她离不开的人,教她何忍回到二十世纪。
  当初是被蓉镜吸人这个时空的,然而它现在就在她手里,却什么事也没发生,也许天意如此,待在这儿也没什么不好。
  她将它递回给冉青,“我想,我已经不需要它了。”
  “你要这面蓉镜做什么?”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个稀世珍宝,他本以为她对蓉镜有所认识,但她却看不出这面蓉镜是假的。
  “欣赏而已。你和定罗应该还有公事要谈,我不打扰你们了。”
  坠儿穿过大厅,瞥见步定罗的脸色相当奇怪,她欲向前问清楚,但他若是问起她和冉青谈些什么该怎么办y按捺住那股冲动,她直接往后院走去。
  “步夫人真是个有趣的人。”冉青笑着走进大厅。
  步定罗冷眼问道:“冉大人还有公事要谈吗?”
  “没有。步大人,白虎山一事若冉没有进展,等到圣旨下来,危及你的乌纱帽,恐怕那时就来不及了。”冉青转身欲走,又回首,“步夫人从不避嫌的吗?”说完,他嘲讽地仰头大笑离去。
  步定罗的每一步彷佛着了火,一路燎烧到坠儿的房里。
  “定罗!”坠儿慌乱的系好衣裳,本来想好好泡个澡,怎知定罗突然闯入。“你们谈完了吗!”她羞怯的笑着。
  “谈完了。”他冷淡地看她一眼,迳自倒杯茶一仰而尽。
  他一进门,房里的空气闷得就如浓烟一样,让她感到几乎窒息。
  “回府后你还没有好好歇着,不如我帮你沐浴更衣。”她故作轻松,勉强笑着说。
  “你瞒着我什么?”他犀利的眼彷佛要将她看穿。
  “我……”他突然的逼近吓得她揪着心口。
  她的表现太失常了,步定罗感到怒火攻心。“冉青和你是何关系?”
  “没有,我们没有关系。”她慌张的摇着手。
  “你的嘴巴否认,眼睛却不会说谎。如果你和冉青光明磊落,根本用不着避我耳目,说着不可告人之事。”他快气疯了,一反平时斯文从容的态度。
  “我们没有不可告人之事!”她也急了,说话高亢拔尖。
  “你们有。”他咬呀。
  她瞠目结舌,为什么定罗能这么肯定?难道……
  “冉青跟你说了什么?”她紧张的问:
  “他应该对我说些什么?”他不新逼近,把她逼得坐到床上,胸口不安的起伏。
  冉青答应过她不会宣扬出去的,她应该相信冉青才对。
  “我只是想借他的蓉镜一看,没别的意思。”她找到理由说明。
  “蓉境是什么东西?”他是看见冉青拿面镜子给她瞧了半天。
  “是冉青的传家之宝。”
  “传家之宝岂能随便借给外人观赏?而你又从何得知冉青有面芙蓉镜?”连他都不知道,她一介女子怎会晓得?
  这个问题堵得坠儿哑口无言,支支吾吾了半天。
  步定罗感到心灰意冷,什么一面之缘而已,应该还有其他渊源吧?
  “倘若仅是借芙蓉镜,又有什么可避讳的?芙蓉镜一事我暂且不问,你和冉青还谈了些什么?”
  “没有。”她矢口否认,不敢注他的眼。
  “坠儿,我一直很信任你,为什么你不对我坦白?”坠儿自出现以来,从未提及亲人和故乡,他虽然没问清楚,但并不代表他的疑问不存在,坠儿对他来说像口谜,那种未知的恐惧撞击他的心扉。
  “步定罗,请你相信我,就算有什么瞒着你没说,那全是为你好,我绝对不会害你的。”她要改变历史,帮他度过劫难,一旦无恙地捱过此劫,她就会把身分表明。
  “果然有事瞒着我。”他苦涩地冷笑。
  “步定罗……”她为难地望着他,有苦说不出。
  “糟了,大人!大人!”婉晴仓皇的闯人房里,喘息不止。
  “怎么了?”还有比现在的情形更糟的事吗?定罗心中自嘲。
  “徐……徐姑娘她……她昏过去了!”婉晴断断续续的把话说完。
  “什么!”
  步定罗连忙赶到徐念洁房里,坠儿也担心的随后跟来。
  “快请大夫!”坠儿吩咐下去,坐到徐念洁身边摸着她的额头。
  “怎么样?”步定罗忧心的问道。
  “发高烧了。”坠儿皱起秀眉。“她刚才还好好的和我在后院散步,我们还扑蝶赏花,为什么转眼就变成这样!”
  步定罗恍然大悟,又气又急的咆哮,“你不晓得她身子骨虚,不能任意走动吗?尤其近来天气忽冷忽热,最容易生病,这点你会不知道吗?甚至还带她去扑蝶。”
  坠儿顿时傻了眼,看看徐念洁那张惨白的容颜,她难过地哽咽起来。“对不起……”
  “我皆经一再叮咛,你都听到哪里去了?”
  “我只是想……”她泫然欲泣,定罗从不曾对她这么凶过,这次捅出的楼子足以让他休妻,想到这个可能,她苍白的脸不比徐念洁好到哪里去。
  “你……”步定罗看见她悔自责的表情,心头紧得喘不过气来。
  “大夫来了。”婉晴领着大夫进来。
  “大人。”灰白须的陈大夫向步定罗行礼。
  坠儿和步定罗双双让开,“不必多礼,请。”
  陈大夫看诊了好——会儿才抬起头来,众人屏息凝,等待他开口。
  “心脉牵乱,气虚息弱,这次受的风寒可不小。”陈大夫简明扼要地道,字宇均刺人坠儿的心扉。
  “大夫,请你用最好的药材救她。”坠儿红着眼拉着大夫的衣袖。
  陈大夫额际的皱纹加深,良久才写出药方子。
  “拿去抓药吧。”
  坠儿露出笑容,“有了这药方子,念絮就能好了。”
  “谢谢你,陈大夫。”步定罗松了口气。
  但是陈大夫脸上仍是不乐观的表情,他重地开口问:“大人,这一次徐姑娘的病比以往来得严重,这药方子能否治愈她,老夫没有把握啊!”
  “大夫,你没有把握怎能随便开方子抓药,若吃坏身体怎么办?”坠儿急得不得礼数。
  “坠儿,不得无礼。陈大夫,念洁的病情你最明了,若是你都没把握了,这……”
  “大人,不是老夫危言耸听,其实徐姑娘的身子……恐怕熬不过此回了。”陈大夫沉重地叹口气离开。
  坠儿愣住了,手一松,药方子飞落在地。
  引起念洁发病的罪魁祸首是她,若是念絮有什么三长两短,全是她害的。这次惹出的麻烦是谁也无法为她开罪的,她太粗心大意了,竟害得念洁为她付出代价。
  “对不起,是我不好……对不起!”她悲切地转身跑开。
  “坠儿!婉晴,跟上去。”步定罗忧心的吩咐婉晴,愧疚的望着坠儿离去的背影。他刚刚太冲动,竟然把所有的过错全推到她身上,让她认为自己是刽子手,其实最差劲的是他。
  他回到昧边,此时徐念洁悠悠转醒,对他绽出一抹憔悴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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