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极地带(全)

可是，精灵在人类的认知里，不就是从山林里跑出来的生命么？陈重把精灵看成是“纯洁”的象征，然而他也错了，既然是从山林里跑出来的生命，当然有着她的原始――她的野性。 
 
    某种程度上，她佩服林灵的勇气，甚至梦想着替代林灵的角色。 
 
    就在陈重又一次出现她的眼前，她心里也下了一个决定。 
 
    陈重：李老师，可以借一步说话么？ 
 
    李静：…… 
 
    陈重：我想和你说说我妹妹的事。 
 
    李静从办公椅上站起来，什么也不说，就走了出去。 
 
    陈重也跟了出去。 
 
    李静：林灵回教室上课了？ 
 
    陈重：嗯，我让她回去上课。 
 
    李静：我们到那个茶吧坐坐。 
 
    两人便进入了网吧，李静说：你给我画的画很好，我从来没想到自己这么美丽。 
 
    陈重：你本来就是美丽的女人，青春仍然因为你的美丽而驻足于你的生命。 
 
    李静：画家和诗人一样，都有着艺术的本性。 
 
    陈重：我不是画家，我只是一个学画的学生，但我有一个梦想。 
 
    李静：成为一个画家？ 
 
    陈重：人若不是为了生命，不会从小去依赖乳汁生存下来。 
 
    李静：我也有一个愿望…… 
 
    陈重：我只想知道你要怎么处理林灵的事――李静摆摆手，让他不要说话，她说：我很喜欢灵光闪烁这个虚幻的存在。 
 
    陈重：…… 
 
    李静：既然是虚幻的美丽，我想用我本身的美丽去填充，成为一种虚幻和真实相结合的美丽存在，你明白吧？ 
 
    陈重喝了一口茶，盯着李静，说：我不明白。 
 
    李静：你明白的。 
 
    陈重：你是一个为人师表的，为何要有如此的想法？ 
 
    李静：大学里不是有师生恋吗？ 
 
    陈重：我不是你的学生。 
 
    李静：你是我学生的哥哥――陈重：你在威胁我？ 
 
    李静：…… 
 
    陈重：我甘心让你威胁，因为我也需要一个美丽的情人，但你我之间不可能长久，你懂吧？ 
 
    李静：这世界，就连婚姻都不长久了，何况是爱情？ 
 
    陈重：你觉得我会爱你？ 
 
    李静：男人的眼睛和感情不会拒绝美丽的女人。 
 
    陈重：…… 
 
    李静：我的美丽是你说的。 
 
    陈重叹出一口气，说：你别让林灵知道。 
 
    李静：你很爱她？ 
 
    陈重：我爱她，但我不想害了她。 
 
    李静：我不管你们之间的事，我也曾有过少女时代，我只是要提醒你，当她的梦醒之后，别让她恨你。 
 
    陈重：…… 
 
    李静：今晚八点你在校前口等我，替我画另一幅画，还有，选个比较安静的画室。 
 
    陈重看着她走出茶吧，举杯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喃喃自语地说：女人，女人……      所谓的两极地带，我曾说，是为男女接触的瞬间；所有跳跃着的瞬间，统称为“完美的两极地带”。其实两极是有的，但完美却只是一个漂亮的说词，然而，不管是完美的（一个虚设的存在）还是不完美的（即残缺的），合在一起（如同男女两极回归一点）也就成为一个“完整”的地带，一个由两极里的――男人和女人的碰触而产生的连续跳跃着的瞬间。 
 
    （多年以来，我一直思索着这样的问题：完美，到底是什么？我所得到的答案仅仅是这么一点：完美和残缺是同义词。一切的完美本身指明了所有的残缺！） 
 
    也正是如此，我在这篇故事里，所写着的就是男性和女性相碰触的（所有跳跃着的瞬间里的）某一瞬间。我并不了解写这些的出发点和目的所在，也并不了解会让读者从中读出一些什么有意思的主张。我不是伟大的人，所以没有伟大的出发点和目的。我只是想：让自己在这两极所拉伸的世界里，写点有关世界的两极的，当我想写的（虚幻）和我写着的（现实）能够切实地结合在一起的时候，成就我的《两极地带》。 
 
    陈重也不是一个伟大的人；他也没有什么伟大的出发点和目的，他之所以答应替李静画那“画外之画”，说好听点，是为了帮助林灵，说得现实点，那是他作为一个男人，根本无法拒绝一个成熟的美丽女人的香艳要求。 
 
    陈重只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男人；在男人的思想史（即人类的文明史），男人唯一没有学会的（或是没有思索过）就是拒绝女人（这个问题）。 
 
    他提前和杜凌风把这事说了，（就像以往他要和秦露妮做爱的时候，他都会提前告诉杜凌风）让杜凌风在他的宿舍里借宿一晚，而他，则借用杜凌风的“艺术创作室”，进行额外的艺术创作。 
 
    李静随陈重进入了杜凌风的创作室，看了一下室内的环境，说：现在的大学生可真会享受。 
 
    陈重说：这房不是我的，是我的朋友的，你以后可不要直接来这里找我。 
 
    李静：你怎么知道我以后还会找你？ 
 
    陈重：因为你对我不只是有性的要求，还有着不该有的感情。 
 
    李静：…… 
 
    陈重坐到画架前的椅子上，把画夹摆在画架上，指着对面的床，说：你到床上去了，我要画了。 
 
    李静不经意地一笑，坐在床沿，说：你真的以为我是来画像的？ 
 
    陈重：不。 
 
    李静：那你还煞有介事似的？ 
 
    陈重叹息：你觉得那样做好吗？ 
 
    李静：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淫荡？ 
 
    陈重：我不这么认为，我只是想给你一个后悔的机会，要知道，等事情结束，你是无法后悔的。 
 
    李静：…… 
 
    陈重：我今晚就单纯替画画吧？ 
 
    李静久久地凝视陈重，说：你过来。 
 
    陈重：啊？ 
 
    李静：待会我还要回家，我没有多少时间让你画画。 
 
    陈重：你真不后悔？ 
 
    李静：我不是来和你讨论问题的。 
 
    陈重放下画笔，朝她走过去，说：好的，我们进入正题。 
 
    （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单独相处，正题是什么呢？） 
 
    陈重看着赤裸地躺在床上的李静，想起刚才她赤裸地站在床前的模样：丰满圆挺的胸，胸前两只乳房因为哺乳的缘故膨胀得几乎破裂――青的静脉在乳房四周隐隐约约；腹部不平坦，但也没因生育过而变形，圆润有肉；双腿间满布浓浓的黑。 
 
    他朝她压了下去，随之升起阵阵乳香…… 
 
    当他的生殖器就要进入她的生殖器之时，她突然把他推开，喘着气说：让我走？ 
 
    陈重看着她双眼中的慌乱，全力压了下去，说：你没有权力后悔了。 
 
    下一刻，李静就感觉到陈重的陌生的生殖器进入了她的身体，在这之前，她有过一刹那的后悔，但当这根陌生的生殖器碰触到她的生殖器的瞬间，她的身心开始打颤，是的，除了她丈夫的生殖器，原来接纳另一个男人的陌生的生殖器竟是这么简单？！ 
 
    一个年轻男人的强劲的生殖器充塞着她的全部感觉，在她背叛了她的丈夫而承受这根陌生的生殖器之时，她感到从未有过的刺激，她的生殖器因了他的强行进入而微微地胀痛，随之而起的是性的刺激和兴奋，一旦想到，这陌生的生殖器正在不停地刺激着她的生殖器，她就感到全心的兴奋，这种兴奋令她的身体的兴奋加倍地增长，令她不能抑止地呻吟。 
 
    一种背叛的快感令她的整个身心都得到了解脱！ 
 
    当一切平息，陈重含着她的乳头，吮吸着她的香甜，她说：这一辈子你都是我的孩子。 
 
    陈重却在此时想起了他与秦露妮发生初次之后，秦露妮说的那一句：这一辈子你都是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