诅咒里的世界

第12章


“我上电视?”
“是啊,你不就是那神出鬼没的女飞侠?”
妮莎脸色一沉,但随即一丝冷笑挂在脸上:“是又怎么样?对你说吧,这个城市没有人能捉住我。怎么?凭你,你想捉了我领功受赏?”
“不不不,说到哪儿去了,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
“呸!本来这地方没我什么可挂念的了,我可以很轻松的一走了之。但是,我想将妮莎的名字从一个人的脑海里除去,因为在那里,妮莎这名字很贱。”
他的女朋友在一角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她突然发现这女的看起来有些眼熟。她在琢磨着到底在哪儿见过她。
妮莎的眼神有些迷离,和那个男人说着话的时候头往往垂下来,然后用手一把将头发捋到脑后。这个动作突然提醒了坐在角落里的这个女人。
她不就是在沙滩上自称曾经在灾难中失踪的那三个人中的其中之一吗?是的,那时候她也在沙滩上。是她吗?是她,肯定是她。如果真的是她,那么近期电视上捕放的女贼据说与沙滩上的不名身份的野人有关。她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妮莎边与这个男人聊着,略有些困意。她很奇怪今天是怎么了,她突然起了疑心,对面这个男人会不会在啤酒里下了什么迷药?应该不会吧,毕竟从前他们那么好的关系。但是事实上,她很快头一歪睡着了。
男人冷笑了,拿起电话正要拨,已经有警察站在妮莎身后。
角落里的女人也已经跟着过来。“我报的警!”
男人说:“其实真正捉住她的是我!我在药里下了迷药,要不然,她早跑了。”
女的说:“那倒不见得,只要报警及时,任何疑犯都是逃不了的。”
男人说:“你怎么能这样?”
“你怎么能这样?她是你的前任女友呀,你都能对她这样,何况我呢?”
妮莎醒来后发现自己是在一个审讯室里。她明白了,他果然在酒里下了药。
她打了个呵欠。
“你叫什么名字?”审讯开始了。
“妮莎。”
“家庭住址?”
“流浪。”
“流浪?”
“原来在东环路东花园5号楼3059室,后来被大风刮到了一座无名的小岛上,在那里居住,后来一句咒语使我离开那里,来到了这儿,我的祖籍地。我发现这儿已经不是我的家了,我的家在那座无名的小岛上。我决定回去。”
审讯室里的三名警察互看了一眼,好像弄不明白这一大堆话。
其中一个在纸上划一个大大的一横,问道:“这是什么?”
“一。”
“这个呢?”他又在上面划了一道。
“二。”
他又在纸的反面刷刷地写着字。
“别写了,你要写的字是小狗。”妮莎从他写字的姿势上看出来了。
三名警察再次互看了一眼。
“职业?”
“流浪。”
“以前当过作家,现在不干了,从事巫术研究。”
作记录的警察将笔在本子上一摔:“没法继续了,我真他妈的受不了了。”
而妮莎还是一脸严肃的坐在那里。
“送互精神病院检查检查再说。”
一名警察临走之前在她面前走了一个来回:“长得还可以,可惜呀。”摇摇头走了。
什么?精神病院?
“你们站住,为什么要送我进精神病院?你们他妈的才该进精神病院。”妮莎嚷嚷道。
但是,最终精神病院的车来了。跳下三四名精神病院的护士,皆为身强力壮的大汉,在戴眼镜的医生指导下三下五除二捆绑了妮莎。
妮莎一阵好笑:“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戴眼镜的医生也哼了一声,“精神病院这地方任谁进去都不行。”
几个男护士押着她往车里进的时候,从医生身边过,原来冷漠的医生是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他的嘴角闪出一丝狡黠的笑:“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也不行,一个老实的病人才是个好病人。”
妮莎透过医生的镜片看着他的一双眼睛,令她不寒而栗。她直到现在才知道一个人的眼神就会让人这么恐惧。为什么?他只是一个医生呀。
一所在山上的精神病院,一条埋没在杨树林里的幽静山路的尽头处。大门口有值勤的保安,人高马大,但抻着粗壮的腿,佝偻着背在假寐。车子离多远就响了喇叭,因此,几乎没减速,大门在车到的时候就缩进去了。
妮莎的恐惧感越来越重,虽然她知道她会那几句可以脱身的咒语。但是在这里,她好似做梦一般,那些咒语的魔力,似乎是梦里的事,有些力不从心。她默念了,是的,没有忘。但是,她突然想起来,如果这些咒语不是做梦的话,应该将她带离这里了,为什么现在?
医生从副驾驶的位置转过头来,狞笑起来。好可怕!
妮莎在他的狞笑里,几乎要发狂。这时,她身边的男护士也似乎成了她的救星了。她抱头尖叫,靠在男护士身上。然而,医生的狞笑瞬间隐去了,隐在他的背影里。医生就像从来没有转过身看过她,在闭着眼休息。而她呢,好像是做了个梦。
什么事也没有,什么事没有就好。
妮莎从车里下来,嗅到了山里的新鲜空气,所以就振奋起来,头脑也清晰了好多。然而,煞风景的是,不高的建筑物里传来不时的惨叫声,令人不寒而栗。这个医生和男护士依然很正常的走来走去,就像听惯了的马路上来往的车声。
她被单独关进了一间小屋,窗户是很粗的钢筋焊得死死的,门像是牢门,可以在观察室里对她的房间一目了然。有一张小床,铺着白色的床单,被子也是白色的,叠得很整齐,上面的气味是消毒液的味道。但是她困了,甩了鞋子就躺在床上睡去。
第二天醒来,困意全消。两个护士带她进去一个治疗室,治疗室类似一个小仓库,里面只有一张桌子,两张椅子,和一个穿白大褂的主治医师,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正是那个医生。
带她进来后,两男护士退走。房门关上时发出的声音是沉闷可怕的,让人感觉这门是不可摧毁的。
“你坐!”医生全然不像那天去带她时的傲慢。
妮莎始终瞪着医生。
“你是我们的上帝;你是顾客。我们是这样看的,但就我个人而言,我不绝对的认定这里全是不正常的人。我可以与你交心谈谈。”
“我没疯!”
“疯子都这么说。”
“我的思维很正常。”
“但为什么不被他们接受呢?”
“他们不相信咒语!”
“我相信!”
“你?”妮莎惊谔了。
两人对视良久。
“是的。”他从白大褂的上衣口袋里抖出一盒烟,口气是不容置疑的:“我可以抽支烟吗?”
“我可以来一支吗?”
“像个巫女!”
“像了吗?”
“像了!”
一会儿两人相视而笑,气氛没那么紧张了,所以,妮莎有一种因祸得福的感觉。她眼光也随意起来,扫视了下四周。
“回音挺大的,外边人可以听到吗?”
“听不到。”
“谈情说爱也听不到吗?”
医生笑容里皱了皱眉头,“听不到!打架都听不到。”
“那,我现在就在你面前消失,你别紧张,也别尖叫,因为外面听不到。”
“消失?”
“对,我用一句咒语就可以逃离这儿。”妮莎的表情严肃起来,“不开玩笑!”
“我也不开玩笑,如果你不老实的话,你将会吃苦头。”医生也站起来。“一个老实的病人才是个好病人。我不想你吃苦头,你很可爱。”医生作吻状挑衅。
“哈哈哈……”
“你笑什么?”
“我笑你不知天高地厚。”
“也许吧。今天的治疗到此结束,如果再有两次这样的治疗你还不配合的话,你要小心了。你听说过电击吗?”
“好呀,冲我来吧。”
妮莎自恃掌握了那几句可以脱身的咒语,因此有些狂妄自大。
“再见!”
医生走了,再有一会儿男护士就会过来将她押走。妮莎在那里念了几句咒语,睁开眼依然看到的是空旷的仓库似的治疗室。妮莎这次正襟危坐,虔诚地双手合十。可是还是没用。
我是不是真的疯了?经历过的那些事难道都是幻觉吗?
揉了揉太阳穴,就连现在都是亦真亦幻的。到底哪个是在梦中,哪个是在现实里?
可能现在是吧!因为,咒语这东西实在不可靠,我是文明人,文明人相信的是科学,人是不可能把一句话当作交通工具使用的。那是不符合能量守恒定律的。那么我身边的安娜朱原,还有曾经的那场飓风,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呢?安娜和朱原到底去哪儿了,嗨,想这些问题干嘛,还没弄明白他们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过的。
这是两个男护士将沉重的门打开,她好像从梦里回过神来。哦,在精神病院,这才是真的,她是精神病患者,;这才是现实。患病的原因都失去记忆了,记忆是从警察的审讯开始的。所以,安心养病吧。什么飓风呀灾难呀,安娜呀朱原呀,不知名的小岛呀,都是患病后的幻觉。想到了这点,妮莎就再也不去想其他事了,安安心心地待着吧。精神上的疾病需要平心静气地养。从自己能发现这些来看,这里的治疗是卓有成效的。
这次妮莎被带到另一个房间,这是个实实在在的病房,病人全都穿着竖道道的衣服,这里有女护士。屋里很安静,女护士在整理几张床铺上的衣物,一个病人在窗边儿画妆,另几个有听收音机的有睡觉的。大概有四五个病人。带她进来的小护士告诉她,她的床位在墙角。位置不太好,离窗户最远。但是,躺在床上可以看到天空,夜里不拉窗帘的话可以看到半窗户的星星。看星星,可能有助于治疗吧。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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