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小说-蛇魔女之吻

第7章


 
  “没错,明明三、五十两可以买到的东西,何必多花八、九倍的价钱?”平心而论,他计较的并不是银子多寡的问题,而是她出言不逊,辱没他的人格。 
  他承认他是很风流,可一点也不下流。和青楼中的名妓,是两情相悦,丝毫没有勉强,郎情妾意竟能被她称之为“老色鬼”? 
  他哪里老?伊彦阳自认依然潇洒倜傥,卓尔不凡。没眼光的笨女人! 
  “你当我是东西?”樊素勃然大怒,即使他现在的身分是她的主子,但他也没资格侮辱她的“蛇格”。 
  她那愠怒莹亮的眸子,益发村得水灵灵的黑瞳晶灿迷人,轻颦薄怒的唇角微略上扬,更加撩拨人心。伊彦阳骇然于她的神色间找到遗忘已久的悸动。 
  从一名没啥知识的蠢女人身上?!只一转瞬,他的不屑明显地写满整张脸。 
  “但凡金钱能买到的,不是东西又是什么?”在他眼里,只有红绢是个活生生、值得爱怜、值得倾心狂恋的女人,其余的,全是浊物! 
  他瞧不起她?即使拥有万贯家财,僮仆如云,然追根究底仍是个只会追逐女人的采花登徒子,他仗着哪点能耐竟敢藐视她? 
  樊索被他粗鲁无礼的态度激得蛇性大发,她不仅要他的命,而且要他死得很难看! 
  “说得好,原来你玩女人很在行,连糟蹋穷苦人家都不含糊。”她故作蹒跚地从太师椅上站起。呵!他的力道真大,以她轻灵的手脚,居然也冷不防地撞得腰侧疼痛不已。 
  “人必自重,而后人重之。今儿是你自讨苦吃,怪不得我。”跟一名女婢不需解释太多,他的行为他会自行负责,不劳他人过问。“说,昨晚你是不是到过贾府?”想起她方才幸灾乐祸的样子,伊彦阳心里就冒火,除非她从中搞鬼,否则不可能说得跟真的一样。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你难不成以为是我冒你之名,跟到贾府去,干你最拿手的把戏?”樊索有恃无恐,大刺刺地走到他身旁跟他比身高。 
  伊彦阳尽管面容清瘦,但依旧高头大马,反观樊素的娇小荏弱,尚不及他的肩膀。且刚刚让他使劲一推,整个人冲撞到太师椅上,宛似柔弱无骨,这样的女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可以越墙潜入贾府中的贼人呀! 
  伊彦阳凝睇着她的眼睑,总觉得她狡黠的眸光阴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但就是无法确凿的逮住证据。 
  他浑身的冷冽阴碜,感觉像要将樊素生吞活剥似的,令她毛骨悚然。 
  “你的胆子很大,不过你如果以为这样就能够斗赢我,或是奢望获得我的注意,那你就大错特错了。认分当个女婢吧,乌鸦怎可当风凰?要做我的夫人,你可等下辈子。”他的眼极度轻蔑地射出二道寒光。 
  樊素讶然跌坐,他当她是什么?他又当他自己是什么? 
  “请你永远不要忘记你今天所说的话。”她会在最短的时间内,逼他把这些话吞回去,她发誓,绝对会有这一天的,并且就在不久的将来。 
  樊素转过身子,不愿继续接受他无礼的羞辱。 
  “站住!”伊彦阳长手一勾,重新将她按回椅背上。“我还没允许你离开呢。秦大娘!”他知道秦大娘一直躲在帘子后头窥视,担心他牛脾气一发作起来,会做出无法弥补的事情。 
  “少爷找我?”秦大恭敬地走到他跟前。 
  “把她关进柴房里,罚她三天三夜不准吃东西。”他要让她牢牢记住,他才是这里的主子,只有他训别人的份,谁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就必须准备接受最严酷的惩罚。 
  “是。”秦大娘立在原地,直到伊彦阳的背影没人长廊中,才慌忙向樊素耳提面命。“你嫌活得不耐烦啦?咱们主子是出了名的火爆性子,连长老们都不得不让他三分,你居然一而再的当着外人的面毁谤他。记住,这种过错绝不可再犯。” 
  “他明明品性不好,还制止人家批评?”樊素死鸭子嘴硬。 
  “够了没有你?”秦大娘被她吓得寒毛直立。“你以为三天三夜关在柴房里,没得吃没得喝是好玩的吗?” 
  樊素秀眉轻挑,咕哝着: 
  “还好嘛,我还曾经三百零六天滴米未进哩。”她声细如蚋蚊。 
  “你说什么?”秦大娘一时没听清楚。 
  “没……没什么啦!”说了她也不会懂。樊紊调皮地眨眨眼,“你不是要把我关进柴房吗?还不走?” 
  “瞧你好像一点也不难过?”第一次见到受了伊彦阳惩罚的人,还嘻皮笑脸的。 
  “既来之则安之。难过不能改变什么,不如坦然接受,横竖我以前也经常饿肚子,命不好嘛,怨得了谁呢?”她头一撇,瞥见帘子内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自己。 
  是二郎。这个小鬼头又想来缠她了。 
  “你不要牙尖嘴利,得理不饶人,不就可以免去这场责罚?”秦大娘同情她拍拍她的肩背,安慰道:“其实少爷的心地好得很,你只要乖乖地、安分守己,他不会亏待你的。” 
  樊素吐出舌头,做无言的反驳。伊彦阳那鬼脾气还算是心地好,那她岂不就是大慈大悲的活菩萨了?看秦大娘一大把岁数了,还拿假话诳她,真要不得! 
  ◇  ◇  ◇ 
  这间“漏洞百出”的柴房,对樊素根本构不成威胁。到了夜幕低垂时,她便施展法术,偷潜至厨房,大快朵颐之后,再溜回去大头觉。 
  于嬷嬷做的菜真难吃,咸的太咸,甜的太甜。她边剔牙,边找足以容下她庞大身躯的“漏洞”,好溜回柴房的草堆上,舒舒服服地睡一晚。 
  做人类就是这点麻烦,没事长那么多牙齿干嘛,像她用吞的多方便,从来也没听过哪条蛇因为食物没嚼烂而犯胃疼。 
  咦?里面横躺着大字型的,那是什么? 
  樊素探进半颗头顶,才发现是二郎占了她的“地盘”。 
  “喂!二郎!起来啦,你没事混进柴房里干什么?”外面的木门已经上了锁,他是怎么进来的? 
  “后娘,你回来啦?”他揉着困倦的眼睛,自怀里取出两个肉包子。“你上哪儿去了?我在这里等到包子都凉了。你快吃吧,当心饿坏了。” 
  “你冒险跑来找我,就是为了拿包子给我吃?”樊素捧着微温的纸袋,感动莫名。 
  “对呀……”他天真地笑了笑。“秦大娘和怡柔姊姊也来过,可一见你不在,气呼呼的又走了。后来,又来了一个人。” 
  “谁?,’没想到她人缘一级棒,才人“狱”第一天。就有那么多人来探“监”。 
  “干爹。”他看樊素一脸雾水,忙补充说明,“就是我舅舅啦!他没走近,只站在老槐树下,远远的张望,就像张望舅妈的墓碑一样。” 
  乱比喻!她和他舅妈差得远了。伊彦阳一定是怕她逃走,才会过来巡视,这采花贼,莫非也想打她的主意? 
  “他,呃,你舅舅有没有说什么?”完蛋了,他不会已经看见她的庐山真面目了吧? 
  “没有。他只是皱皱眉头,吩咐周管家的去买些硫磺回来到处洒一洒,以避免毒蛇伤人。” 
  他果然看到了!只是不知道那条美美的蛇,原来就是她。 
  樊素吁一口气,告诫自己,至少一个月之内绝不可再施法变回原形,避免惹祸上身。 
  “告诉我好不好?你是怎么出去的?”二郎对她好奇极了。 
  “你呢?你又是怎么进来的?”她抓着包子在手中把玩,实在没胃口把它吃进肚子里去。 
  “喏!”二郎掏出一把钥匙在她跟前晃来晃去。“这是柴房的钥匙,全留绡园只有秦大娘才有。” 
  也就是说,她能来去自如实在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她为何把钥匙交给你?”樊素赶紧转移话题。 
  “因为怕你饿呀!她担心你路不熟摸黑会找不到厨房,又不放心把食物搁在柴房里招引老鼠,所以特地派我等在这。” 
  这些人类的心地怎么都那么好?真是有违常理。 
  “谢谢你的好意,包子我留着当宵夜,你先回房去休息吧。”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进来的?”他仰着红嘟嘟的小脸蛋,等候樊素给他一个具震撼性的答案。第一眼望见她,他就觉得她和常人不一样。   
  “让你猜,”她诡诈地牵起嘴角,“猜中了就送你一件贵重的宝贝。” 
  “你那么穷,怎么有宝贝可以送我?” 
  罗嗦的小鬼头! 
  樊索没他的辙,只好随意变出了只玉雕小葫芦。 
  “瞧!这不是宝贝是什么?” 
  “吓?!你偷了干爹的玉器,你……你……”二郎见鬼似的,三步并作两步奔出柴房。 
  樊素莫名其妙的盯着手中的玉葫芦,――不会那么巧,伊彦阳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吧? 
  唉!刚才贪多吃太饱了,先舒缓筋骨,好好睡个够本再说。 
  她才刚摆平身躯,门外巳传来纷涌杂沓的脚步声。 
  “把门打开!”是伊彦阳的斥喝声。 
  一股山雨欲来的气势。樊素仓皇坐起,惊诧地望向门口。 
  伊彦阳偌大的身影伴着勃发的怒气,鬼魅也似的飘进来。 
  他反手关上木门,禁止门外的人进入,森然炯炯的目光盯住樊素稍嫌苍白的脸。 
  “拿来。” 
  命令的口气惹得樊素反感透顶。 
  “拿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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