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小说-蛇魔女之吻

第12章


 
  ◇  ◇  ◇ 
  “唉哟!疼死我了。”樊素由礼堂外一路吟哦呻叹到寝房里。 
  惭愧透了,亏她成仙在即,依然料事如“人”。好在周管事一再暗示那二名长工,将藤条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否则五十鞭打下来,她何止皮开肉绽?恐怕早已昏死过去了。 
  这副皮囊只是她临时暂住的特小号“客栈”而已,为什么会产生如此不合情理的疼痛感?是借宿的过程中出了错漏?还是她不小心犯天条而不自知?改天一定要找南极仙翁问个清楚。 
  “怡柔,快把她的衣服脱掉。”秦大娘将预先准备好的冰水,拧了毛巾,轻轻为她擦拭。 
  “瘀青得好严重,大娘,你看要不要请高大夫过来一趟。”柔怡解下樊素身上的所有衣衫,让她舒服地伏卧在软垫上。见她雪白的肌肤,突起一条条血红青肿的伤痕,不禁悲从中来。 
  她也是穷苦人家的孩子,父亲处心积虑想将她嫁给有钱的公子哥儿当侍妾,怕得她连家都不敢回。 
  同是天涯沦落人,她对樊素的痛苦相当能体谅,也特别同情。 
  “先拿金创药擦擦看,如果无效,等晚点少爷出去以后,咱们再偷偷请高大夫过来诊治。”秦大娘提到伊彦阳时,自动降低了音量。 
  怪了,他又不会吃人,何必那么怕他? 
  “算了,让我死了最好,这样那老色鬼除了好色无耻之外,就可再加上一条酷刑杀奴的罪名。”她偏要把嗓音提高好几倍,方能消心头之恨。 
  “素姑娘!”怡柔真败给她了,打她入府以来,没见过比她更凶、更得理不饶人的女婢。这话若让她家少爷听见,她们将吃不完兜着走。 
  少爷?! 
  秦大娘和怡柔怔愣地站了起来,呆呆望着阴风似地飘进来的伊彦阳。 
  他接过秦大娘手中的金创药,示意她俩先行离去。 
  她二人深深意会,忙蹑足走出去,并善解人意地合紧门扉。 
  “怎么不说话?”樊素趴在床上,痛得抬不起头,所幸帮她抹药的人,力道轻巧,除微微刺痛外,也不是太难熬。“安啦!那老色鬼这会儿恐怕早醉死在怡红院,不会回来偷听咱们说话的;再说,就算听到又怎样?我实话实说而已,大不了再挨五十――呃,不是啦!罢了,咱们不要再说那个杀千刀的讨厌鬼。倒是你,大娘,你儿子是做什么买卖的?怎么会一连赔掉三百多两,依我推测,他不是赔,是赌,你应该……”她叨叨絮絮地讲了一大堆,未了犹不忘额外编派伊彦阳一、二条残无人道的恶行,以便收到拢络人心、打击仇人的目的。 
  伊彦阳粗大的手掌游移在她玲珑细致的胴体上,直窜脑门的狂潮,淹盖了他原有的怒火。 
  她数落得越兴高采烈,他的手掌便抚触得越放肆。突地!右掌滑向她腋下,攫攫她粉嫩的乳房―― 
  “啊!!”樊素惊骇得花容失色,猛然转过身躯,蓦地迎上他近在咫尺的脸庞…… 
  天!他来多久了? 
  “你……”骇异之余,竟忘了她全身赤裸,足以令伊彦阳一览无遗。“你不要过来!大娘!怡柔!” 
  外头静悄悄的,每个人的耳朵好像突然全堵住了,谁也没听见她的呼唤。 
  伊彦阳盯着她,眼里尽释放着危险的讯号。 
  他焦灼的神情,摆明了对她的冲动和饥渴。他……他的手指由宛然愤起的胸线,直滑至柔凝的小腹…… 
  “不要,千万不可!”樊素近乎求饶地抓住他的手,“我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我知道。”他看似冷静如常,心绪则澎湃如涛,“银子不是你偷的。我错怪你了。” 
  “不,不止那件事――”急死人了!万一让他得逞,她这六百年的道行,岂不要功亏一篑? 
  “唔,还有阿贵,他的确不值得托付终身,我查出了他和彩绢……”他俯下身子,啃噬她的耳珠子。 
  樊素顿觉一阵酥麻! 
  “别这样!还有,还有,我……”天!谁来救她? 
  “我贪得无厌,我爱慕虚荣,我坏得一无是处,我……啊!我的背部好痛!” 
  “我会尽量温柔的。”她列举的各项缺点,就他而言,都是芝麻绿豆大的事。 
  他有的是钱,可以供她尽情挥霍,满足她所有的需求,只要她别要求他爱她。 
  他无法爱她,因为他的爱在五年前已成死灰。 
  但她是他买来的,他有权要她。 
  “再温柔也没用,”她拂开他的手,可另一只手马上又搭上来。“我不是――”她的声音突然消失在他野烈的吮吻里,仅剩一片吟哦般的迷离。 
  他蛮横式的吻她,甭提温柔了,连轻巧都谈不上。那样的急切,彷佛一场搏斗,企图将她吞进腹内似地孤注一掷。 
  “不要、不要、不要!’’樊素使出全身的力气,挣扎着逃脱他的魔掌。 
  “乖乖给我,才不必忍受皮肉之苦。”他环臂紧搂着她,完全无于她背后直到腿部的鞭伤。 
  “休想!”樊素死命想挣开那如狂风骇浪席卷她四肢百骸的情潮,奈何他沉甸甸的身子,和孔武有力的双臂,宛似一道千锤百炼的枷锁,裹得她气息奄奄。 
  伊彦阳熟练地欺上她软腻的身子,掠夺她仍如处子的纯白肌肤。 
  樊素在最危急的一刻,忽尔捡回失去的理智。 
  真笨!她一口就可以送他归阴了,干麻声泪俱下求他? 
  寻思至此,她不自觉笑开了怀。是的,她的目的不正是杀他报百年前的大仇?她不用怕他,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呀! 
  擅抖着双手,抚向他的背脊,她不动声色地张开嘴巴,往他的颈项,狠狠咬下去―― 
  “唔?”伊彦阳只低吟一声,粗野地扳过她的脸,比方才更惊心动魄的吮吸住她的唇,舌尖直探喉底,挑逗她潜藏的、未经开发的原始欲望。 
  樊素胸口一窒,骨碌吞进原凝在唇边的他的血液。 
  完蛋了!人类的血液,可比“吕洞宾”的七情六欲仙丸更加祸害无穷。 
  枉她修练六百载,竟毁于一旦…… 
  他为什么还不死?她的毒液应该已经渗入他的骨髓,腐蚀他的五脏六腑,他怎么犹能好端端的? 
  他? 
  不对,全错了,她用的是子玲的牙齿,她的牙齿当然没有毒,她必须变回原形,方能置他于死地。 
  可问题是,她心神无法合一,凌乱的思绪根本聚拢不起来,根本施展不出法术,怎么办? 
  吓!!太迟了。 
  撕裂般的疼楚,让她尖声叫了出来。这可恶的家伙,他怎么可以这样? 
  她的颈项、酥胸及至枕畔,全因他淋漓汗水而濡湿,他却仍贪恋地伏在她身上,久久不肯离去。 
  “我恨你。”樊素将杂芜的心绪过滤澄净,无限虚软地瘫在棉被上,紧闭双眼,但愿今生今世再也不要见到这个人。 
  伊彦阳深深注视她嫣红如脂的脸颊,仿佛对她的话充耳不闻,低头再次含住她的唇,直到吸进一口咸水,才怔忡地抬起头。 
  “我看上你,你应该觉得很荣幸才对。泪水只会让我厌烦,并不能让我爱上你。”他傲慢地滑下她的胴体,毫无愧意地穿戴整齐。 
  “这是我给你的赏赐。”自怀中掏出的,是一条缀有四颗五彩耀眼、美得令人屏息的宝石链子。 
  他弯身,将它戴在她的脚踝上。缤纷的宝石,配上雪嫩的肌肤,完美极了! 
  樊素不屑他形同打发妓女般的赏赐,奋力想踢掉那条链子,不料伊彦阳的力道之大,根本没给她拒绝的余地。 
  “永远不准拿下来。”他命令她。 
  然后,残酷地离去。 
  樊素摸着浸温的脸颊,骇异又比先前更加深了些。她为什么会流泪?为什么要流泪?是因为他。 
  这样狂妄绝情的男人,怎能让一条六百高龄的蛇为他流泪呢? 
  她疲累透了,蜷缩在床上,连呼吸都感到费力。 
  怡柔轻轻推开房门,缓步来到床畔,拉了被褥为她盖上。 
  “素姑娘,你还好吧?”这句话问得真蠢,看她痛苦的样子,就知道糟得一塌胡涂,怎么会好? 
  但除此之外,还能讲什么呢? 
  樊素捂着脸,什么都不想说。 
  “看开点。破了身以后,你就是少爷的人,将来就算不能扶正当夫人,至少也是个偏房,况且少爷还将“四喜宝链”送给你,想必他是不会亏待你的。”怡柔对伊彦阳这位主子是崇拜得五体投地,连当他的偏房,她都认为是无上的荣耀。 
  “我才不希罕成为他的妻子,以及这条劳什子宝链。”声音是由牙齿缝里进出来的。“你说‘破身’是什么意思?”记得子玲提过,她早巳是阿贵的人,怎么现在又―― 
  怡柔抿着嘴,羞赧地笑了笑。 
  “跟我装傻呀?你和少爷那样以后,还妄想保有处女之身,自己看看!”掀开被褥,果见垫子上一摊鲜红的血渍。这……她给弄胡涂了,怎么会这样? 
  “这血,只有第一次才会有吗?”虽然明知不该提出这种容易让人误以为傻瓜呆的问题,她还是憋不住,希望怡柔给她肯定的答案。 
  “那是当然喽!不然大娘就不用叫我进来,将布垫带过去给她了。” 
  “什么怪癖?大娘居然时兴收集这种东西。”樊素仍怀疑,那果真是她流的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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