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小说-蛇魔女之吻

第13章


 
  “笨哦你!不是收集,是记录。倘若你怀了少爷的骨肉,将来这孩子就拥有伊家财产的继承权,又假使少爷从此不再续弦,那么将来你就有绝大的机会登上枝头作风凰。”怡柔越说越兴奋,好像能生孩子是件极为光彩的事。 
  当只鸟儿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樊素对这份不确定有没有的殊荣嗤之以鼻。 
  “我不可能怀他的孩子,即使不幸有了,也会想尽办法打掉。”她忿忿地咬着牙,语气中没一丝开玩笑的意思。 
  “千万不可鲁莽行事。”怡柔不了解她何以那么痛恨伊彦阳?生他的孩子有什么不好?至少不必担心下半辈子无依无靠呀。“少爷若是知道,铁定饶不了你。” 
  “再坏也不会比现在更惨吧?”樊素忽然觉得好想哭,却哭不出来。 
  “这怎能算惨?少爷看上你,是你的荣幸,你应该开开心心的才对。好啦,别孩子气了,你先小睡片刻,我去准备一盆热水,给你沐浴用。”怡柔喜孜孜的跑出去,活似中了头彩。 
  樊素支起身子,盯着脚上的环链发怔。 
  妻? 
  这样的身分,永远在她的能力范围之外。碰上一个多情的男人,她也许顾义无反顾,全力一搏;而他?他不值得她丝毫的牺牲。 
  她把披散的长发缠到身后,展露出整个素白绝美的面孔,绽出从容却泛着淡淡轻愁的笑靥,接着,泪水不经使唤,兀自爬满她的脸。原以为已脱身红尘,不想仍在红尘内挣扎,而且愈陷愈深。 
  随手披上外衣,信步倚向窗前,啊!原来已是这样的夜了。举目便见满天星斗,满天星斗,满天星斗…… 
  于这世间,如此星夜里,只有她抑郁难抒。仿如轻烟的情愫,怅怅落落,柔柔牵扯,为什么?    
第六章     
  就此一连近二个月,伊彦阳宛如失踪似的,整日整夜见不到他的人影。 
  直到五月初交,伊府来了二名不速之客――六王爷和耿仲远。 
  伊彦阳情知这二名“贵客”是不怀好意而来,是以并未如何隆重的招待他们。 
  “伊兄,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耿仲远身上穿着月色锦袍,头戴嵌玉深帽,生中握着一把纸扇,一副公子哥儿装扮。斯文俊美的脸庞,一迳扑着奸邪的笑容,不太欢迎我的造访?” 
  算他有先见之明,伊彦阳的确不欢迎他。 
  “不知六王爷大驾光临,有何指教?”他开门见山问明来意,连一句客套话都不肯说。 
  六王爷穿得一身辉煌,金丝帽、金布褂、金长袍,连手中的摇扇都镶着金边。 
  说话之前,先把下巴抬高五寸,摆足架子之后,才从喉咙发出浓浊的声音: 
  “本王听说,你家中藏有二幅吴道子的名画?” 
  “没错,那是先祖剿匪功成,蒙皇上特别赏赐的宝物。不知六王爷何以突然问起?”伊彦阳虽面向六王爷,眼中却瞥开地瞟向耿仲远。 
  此人诡诈狡猾,绝不可能单纯前来欣赏吴道子的画。上个月,月理指控樊素盗取府里的宇画、古董,其中有一幅正是吴道子的“八十七神仙画卷”。 
  “本王久仰吴道子的画风若轻云之蔽月,流风之回雪,可否请伊兄慷慨将那二幅珍藏,借本王看看,一偿多年的夙愿。” 
  他的要求并不过分,伊彦阳亦非小气之人,当下便吩咐周管事到书房,将吴道子的画取来。 
  “趁这空档,咱们何不叙叙旧,聊聊天。”耿仲远笑嘻嘻地捧起瓷碗,呷了一口茶,顺便偷瞄站在一旁的女婢们。意有所指的说:“都不怎么样嘛,是你老兄最近胃口变淡了,还是风月场所去多了,学会兔子不吃窝边草。” 
  六王爷闻言,也跟着眯着眼睛,笑得好淫秽。 
  伊彦阳脸色黯沉,斥道: 
  “此地乃伊老将军的故宅,岂容你污言秽语,辱没方堂?六王爷,你若不禁止你的随从胡言乱语,可别怪我端出主人的架子,将他扫地出门。” 
  “唉,他只是开开玩笑,何必认真呢?”六王爷蓄意纵容他。 
  “对嘛,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他原本皮笑肉不笑的嘴面,登时凸出二粒眼球,吓得呆若木鸡。 
  伊彦阳不知使了什么招数,在他顶上的凉帽斜插了一把亮晃晃的匕首。 
  “伊彦阳,你好大的胆子,在本王面前竟敢放肆,你――你该当何罪?”六王爷害怕自己的脑袋也会被莫名其妙插上一刀,慌忙躲在茶几后,抓着耿仲远当他的肉盾。 
  伊彦阳瞧他俩一副孬样,只冷哼一声,兀自啜饮手中那碗热气腾腾的碧罗春。 
  “六王爷看到我动手了吗?” 
  谁看得到? 
  他出手快如闪电,要不是耿仲远的脸挤成一团,还不小心将瓷碗摔碎一地,他根本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 
  “除了你还会有谁?”早说不来的嘛,都是耿仲远爱搅是非,让他这里美女如云,搔得他心猿意马,非亲自过来瞧个究竟不可。 
  哪里有美女? 
  六王爷睁着小眼睛一个个仔细打量,头面整齐是有的,但和美女二字……则相距甚远。 
  再说,即使有美女又怎么样?伊彦阳功夫那么好,对他犹不假辞色,他一定不肯割爱。到时候还不是白白浪费时间,徒然惹得自己心痒难耐而已。 
  “对,百分之百是他,他这人生性凶残,最爱拿着刀子乱射,我以前就吃过他的亏。”耿仲远仗着和六王爷交情好,料想伊彦阳绝不敢当着众人的面前跟他动粗,方才的恐惧一扫,换上来的是老羞成怒的嚣张气焰。 
  “你不乱说话,他……伊老弟应该不会找你的碴。”尽管府外有数十名大内高手等候着,只要他一声令下便会杀进来保护他,然,六王爷觉得还是不要惹火伊彦阳比较好。 
  以他超快的身手,说不定来不及叫唤,自己就已人头落地。他是尊贵之躯,切切不可以身试险。 
  “不是,那次是他妻子勾引我――”耿仲远故意在大庭广众下让他难堪。 
  “耿仲远!”伊彦阳霍地站起来,手中的茶碗适时应声碎成残屑。 
  “少爷。” 
  周管事来得正好,否则很难想像,不一刻钟,是不是会有人血溅当场。 
  伊彦阳瞥见他两手空空,心中不禁纳闷。“画呢?” 
  “呃……”周管事期期艾艾不敢明说。“少爷,请借一步说话。” 
  出事了! 
  伊彦阳直觉地睨向六王爷、耿仲远,这二人果然心怀鬼胎。 
  “没问题,借二步、三步都可以,我们喝茶等你们。”六王爷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还没看够呢,嗯,左边第三个这个还不错,可惜胖了点…… 
  耿仲远则始终笑得好诡诈,恨得彦阳好想打得他满地找牙。那么英俊潇酒的一个人,怎么会有如此卑劣的心肠?勾引?亏他说得出口。 
  “到底出了什么事?”伊彦阳压低嗓门问。 
  “不好了,那二幅名画被毁了。”周管事灰败着脸,神情惶恐地望着他。 
  “说清楚。”东西好好的摆在书房,怎么会被毁了呢? 
  “奴才刚刚到书房,将那二幅画由橱柜里拿出来一看,上头不知道被什么人用利剪刮破了好几道。” 
  有人存心想陷害他。弄坏了皇帝赏赐的宝物,形同犯了欺君之罪,是要满门抄斩的。伊彦阳一颗心直坠入冰窖,他不记得和谁结下如此深的梁子,非置他于死地不可呀! 
  “说完了没有?借你二幅画看看,不干不脆的,喂,你是不是瞧不起咱们六王爷,故意摆臭架子,不肯拿出来?”耿仲远料准了伊彦阳不敢将受损的画作拿给六王爷观赏,便故意扇风点火,制造纷争。 
  “王爷,这小子没把你放在眼里,你说该扣他个什么罪名?” 
  “他没把我放在眼里吗?那么恶劣,把他抓起来重打三百大板好了。”这位六王爷本是个大草包,耿仲远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完全没有判是非黑白的能力。 
  “六王爷明鉴,小的立刻去办,来人啊!” 
  “少爷!”伊府上下莫不仓皇望向伊彦阳。 
  顷刻间,大厅已涌进数十名带刀的侍卫,个个虎视眈眈等着六王爷一声令下,立即下手抓人。 
  ◇  ◇  ◇ 
  “素姑娘,不好了,不好了!”怡柔跌跌撞撞冲了进来。 
  樊素接连十余天歪在床上,不吃不喝、不言不语,原本堪称丰腴的脸蛋如今一点光彩也没有。 
  听到怡柔大声叫唤,她也只是睁开半只眼睛,慵懒地瞟她一眼,权充回答。 
  “你快起来,少爷就要被耿仲远和六王爷给杀了呀!”柔怡急得猛跳脚不经允许就自行掀开锦被,将樊素拉起,为她梳理、穿衣。 
  樊素眼眸陡然一亮,难道真是苍天有眼?还是南极仙翁听见她的求告,特地派人来替她报仇雪恨? 
  “他死活关我什么事?”翻过身,又想钻回被子里。 
  “他死了你就要变成寡妇,就一辈子没有幸福可言啦!”怡柔不依,硬霸住被褥不给她钻。 
  “我又还没嫁给他,当什么寡妇?”不睡床上没关系,睡太师椅上也一样。 
  樊素将二条腿盘到椅上,促膝而眠,丝毫没把伊彦阳的生死放在心上。 
  “你怎么――”怡柔被她气死了,发生如此重大的事情,她居然还有心情打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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