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寺杏花之寻亲

    虽然刚开始的时候，她以为自己是胡氏亲生的。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随着胡氏对她这样残忍，她到底是明白了，自己不过是对方买来伺候一大家子的童养媳而已。
    只是，她运气不好，等到全国开始严厉打拐的时候，她已经和秦万明圆房了，也已经有了两个女儿。
    前两年，当朝廷派出的全国打拐知识宣讲团下来宣讲的时候，她也曾想过去官府登记。反正官府说的很清楚，只要是从小被拐卖的，只要去登记了，官府就会帮着她寻找家人。
    只是，想到自己的这个情况，她既不想婆家入罪，更不想与孩子分离。想都不用想，她若是找到了娘家，如果对方一样穷困还好，只是多了一门亲戚。
    但若是对方很富裕，结局只有两种，要么是胡氏一家让她无限地压榨娘家，要么是让她和离。这样一来，她就只能与女儿分开了。
    关键是，她和秦万明的感情还是挺好的。如果非要她在娘家和男人、孩子之间选一个的话，她宁愿选择后者。反正这么多年没见了，想来也是没有感情的。
    而且嫁出去的女儿，娘家人再爱她，也是很难管她的家务事的。
    所以，即便生活得战战兢兢的，陈千芹依旧是坚持着。直到，直到最后一根稻草压了下来，所有人都受不了了。
    无他，村里又一个光棍拿出了全部的继续，半买半娶回了一个女子。这样一来，村里的光棍又少了一个人。
    这日，胡氏吃了喜酒回来，因着脑子有些懵，加上吃酒的时候被其他婆娘挑拨，想都没想，拉着陈千芹便道：“媳妇啊，你要理解娘，娘也是为难得很……”
    “娘，你不要说了，我是不会同意的。二弟那里，哪怕是一辈子不成亲，我和万明也会养着他的……”
    “这不一样的……”
    “怎么不一样了，别人能过，他也一样可以的……”
    “若是你不同意，我就做主卖了二丫。反正是我们主动卖孩子的，官府也是管不着的。到时候，我得一笔银子，也就可以给你二弟娶妻了，哼！”
    “你……”
    胡氏的话把陈千芹气得不行，怎么可以这样！她自己从小被拐了就算了，现在，她的女儿绝对不可以重蹈覆辙的。
    但是，要她同时服侍两个男人，她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想了半日，见胡氏似乎很坚决，这日，趁着胡氏生病的时候，下了地后，陈千芹中途又折了回去，拿着自己这些年攒下的几十文钱便去了镇上。
    与其等着女儿被卖，再也见不着，倒不如试着找自己的娘家人试试。万一找到了，想来看在对她的内疚的份上，是会出些钱帮忙的。
    只要她的二弟娶到婆娘，那她和孩子就安全了。
    就这样，她到了县衙，找到专门负责登记的小吏，说明了自己的情况。那小吏又问了许多问题，这才放她走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陈千芹原本是有些忐忑的，觉得自己这样做多少是有些对不住婆家。不过，回家之后，看见胡氏居然真的抱着二丫就往外走，千芹一下子就怒了。
    原来，胡氏是假装生病！
    亏她刚刚还在内疚，现在看来，内疚个屁啊！
    “娘，你把二丫给我放下！”陈千芹难得硬气了一回。
    “我不放，我已经找好了买主。我跟你说，人家是员外，家里的钱多得是。就二丫这样的，你不知道我托了多少人才成功的。”
    “我不允许，你快放下我女儿！”
    “这也是我孙女，我有权做主。卖过去虽然是丫鬟，但是吃穿不愁的，你拦着我干嘛，走开！”
    “我不走，你今天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同意的。秦万明，你快出来了，娘要卖了二丫！来人啊，谁来帮帮我！”
    秦万明正在附近的地里干活，听了这话立即就冲了过来。见自己婆娘与胡氏对上了，便细细问了缘由。这一问，他也有些无语。
    这种事，实在是有些难以取舍。
    虽然他二弟娶不上婆娘跟他一家子一点关系都没，但是，他亲娘天天都在闹，骂他忘恩负义的，他也难受。且他二弟一年年大了起来，再不娶，估计就真的娶不了，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可是，要他亲自卖了自己的女儿，他又实在是做不到！这操蛋的人生，何时才是个头啊。
    见秦万明一言不发，似乎还有些痛苦，陈千芹便知道他又心软了，开始摇摆不定。要是胡氏再加几把火，指不定他哪天就同意了。
    见状，胡氏便觉得有戏，又开始嚎，一边述说自己这些年拉扯两个孩子多么多么不容易。现在却是二人可以做贡献的时候了。
    闻言，陈千芹便道：“呵呵，我日日天不见亮就下地干活，还不算为这个家做贡献？说起来，这十里八乡的，也找不出像我这样努力的吧？说什么都行，想卖完女儿绝对不行！”
    像她这样女人当男人使的，的确是找不出第二个了。
    “为啥不行，我说行就行！”
    “那你试试看！你以为我刚刚去哪里了，我刚刚去了县衙，登记了我自己的情况！”
    “你……”
    闻言，胡氏和秦万明都一脸的不可思议。这样一来，单单是胡氏一家当年买了陈千芹便已经算违法犯罪了。若是陈千芹不追究还好，若是她执意要告，说出秦家当年虐待她的事情，只怕胡氏一家真的是完了。
    现在，若是他们再敢卖了孩子，想来千芹是不会手软的。
    “我怎么这么命苦了，养了这么个白眼狼。早知道是这样，当年还不如一把掐死了算了，也省得浪费了那么多粮食，临老了还要受罪。”
    胡氏开始撒泼。
    因为虽然打拐力度的增大，她自然知道买主也是有罪的。加上自己这些年对陈千芹的确算不上好，还朝打暮骂的，想来卖孩子是不可能的了。
    可是，她家老二娶婆娘的钱哪里来啊！
    对于陈千芹的做法，秦万明和秦家老爷子也是不喜的。可是，人家都去登记了，也没办法改变了。因此，一家人对陈千芹的态度越发冷淡。
    不过，陈千芹也不在意，反正知道顾忌就是了。看来自己到底是做对了，他们是绝对不敢卖她的孩子了。至于冷暴力什么的，她根本不在乎。
    这些年，她经历了各种侮辱，语言上的，身体上的，都挺了过来？她害怕什么冷暴力啊。
    她心中只需安静等待。
    而另一边，在陈千芹去县衙登记的第十一天，流沙县县衙便成功地比对出了陈千芹和陈继可、周氏夫妻二人的亲缘关系。
    一来这是俩县知县大人亲自吩咐的，二则陈继可夫妻俩提供的信息实在是非常详细，一条条对下来，倒是全部对得上的。
    得了消息的陈继可夫妻俩立即就坐车赶到了流沙县。
    县衙专门负责打拐的人便让二人在此等候，说是他们会派人去石头堡把陈千芹接过来。但是，陈继可不愿意继续等，而是坚持要跟着打拐工作人员一起去。
    想着反正车也坐得下，而且陈继可一看就不是缺钱的主，便同意了。租马车的钱，自然是陈继可出的。
    走惯了陈家村那样平坦的道理，马车一驶上这条乡间小路，陈继可夫妻俩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颠出来了。就这样的路，陈家村附近早就看不见了。
    不过想着马上就要见着女儿了，夫妻俩倒是不甚在意。特别是周氏，原先担心女儿落到了什么脏地方而有所抵触，现在好了，哪怕是再穷，她也有能力帮衬的。
    因此，陈继可说什么，周氏都同意。这倒是让陈继可更加开心，觉得周氏到底是有了当娘的样子。
    哪知，陈千芹现在却不好过，正在遭受家庭暴力。
    她那小叔子今日吃了些酒，加上胡氏挑拨，看陈千芹便越发的不顺眼。要不是她使计，他和胡氏早就将二丫卖了，说不定此刻已经成亲了。
    都怪她！
    想到这里，又想到秦万明不在家，便和胡氏开始打骂起二丫来。陈千芹自然是不依的，于是，母子俩便开始打母女两个，一点都没有手下留情，出手挺重的。
    就在陈千芹将二丫护在身下、觉得自己快要被打死的时候，大丫跑了出去，正好遇上在打拐工作人员陪同下前来找女儿的陈继可夫妻俩。
    见那工作人员穿的是制服，大丫便道：“官老爷，快，救救我娘和我妹，我奶和二叔要打死她们……”
    说着便开始磕头。
    对了挡了自己路的大丫，陈继可是有些不喜的。但是，听闻是家暴，便皱起了眉头。现在陈家村附近的村民都知道，家暴是违法的，情节严重的是要坐牢的。
    怎么这个村子还这样落后？
    倒是那工作人员说道：“小妹妹，你先起来。你回去告诉你奶和你二叔，家暴是违法的，是要坐牢的。对了，我跟你打听一下，你们村是不是有个叫陈千芹的？嗯，她男人叫秦万明。”
    闻言，大丫心里一喜，虽然才五岁，但她知道，这肯定是外祖家找来了。立即哭道：“我家就是，我娘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什么，你家在哪里？快带路！”
    陈继可听了，仿佛年轻了十岁，一下子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乖，别哭了，我是你姥爷，这是你姥姥。好孩子，快带路，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天杀的敢打我女儿。”
    见陈继可一脸愤怒，脸上全是戾气，那工作人员心道不好，跟那车夫吩咐了几句，便赶忙跟了上去。反正价钱早就谈好了，这车夫只需要等等就是了。
    只是，这陈继可一看就是爱女如命的。现在听到自己的女儿正在被虐待，见了面，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呢。
    等陈继可小跑着到了胡氏家，果见一瘦骨嶙峋的女子弯着腰，护着身下的孩子。而自己则是被打了个半死，地上，还有触目惊心的血。
    “你这个天杀的老虔婆，你给我住手！”
    周氏“嗷”地一声扑了上去，一把薅住胡氏的头发，按在地上就开始打。胡氏厉害，不过是仗着婆婆的身份，其实不过是嘴巴恶毒。
    论战斗力，根本就不是吃得好、睡得好、长得好的周氏的对手。三下五除二，便被周氏打了个半死，直在那里**不止。
    而陈继可更是厉害，先是冲上去踹了秦万水几脚，打掉了他的两颗门牙，痛的他满地爬。原本就喝了酒，此刻自然是没有战斗力的。
    而见儿子被欺负了，秦老头也不甘示弱，抄起一根扁担便往陈继可身上招呼。
    陈继可轻轻一躲，回头手里便多了一根棍子，一棍子便打在了秦老头的腿上。秦老头“哎哟”一声，抱着腿在地上**不止。
    见状，陈继可直接对那工作人员道：“那，大老爷，你也看见了，这一家子都不是东西。死婆娘和死孩子虐待我闺女，死老头却在一旁看着，也不劝。就这样的，直接带回去下大狱吧。”
    说完便赶紧去看陈千芹。
    一摸到满手的血，看见在陈千芹身下害怕的发抖的二丫，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又道：“若是他们不下大狱，简直天理不容。我回去定要去县衙击鼓鸣冤，不弄死他们一家我就不姓陈！”
    说完便开始安慰二丫。
    陈千芹正在迷迷糊糊的，却见婆婆和二叔没有继续动手了，心里松了口气。她是实在坚持不住了，感觉自己全身都要散架了。
    等歇了一口气，心里多少明白了，只是又开始期待，眼前这俩人，就是她的亲生爹娘么？
    想到这里，便试探性地叫了声“爹？”
    至于周氏，现在正骑在胡氏身上，时不时的打一耳光，或者挑肉多的地方掐几下。
    “芹儿，我苦命的女儿啊！”闻言，陈继可一把抱住陈千芹，放声大哭。他苦命的女儿，怎么就被折磨成这个样子了呢。
    陈千芹也抱着陈继可不放，大哭起来。
    只是，她刚刚被打得不轻，加上现在一激动，整个人便晕了过去。
    “老婆子，走了，快带着俩个孩子上车。”说话间，陈继可已经背着陈千芹站了起来，想去县里找大夫看看。
    秦万明一回来，看见的便是这一幕。
    “这是咋地啦？呀，地上怎么还有血啊？”
    “估计那恶婆子又打千芹母女了吧。哎，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啊！”
    “现在就是啊。你没看有人帮忙么！”
    看了看躺在地上**着的秦家三人，又见还有一个穿制服的工作人员，众人便明白过来了，这是陈千芹的娘家人找了过来。
    托胡氏和秦万水的福，大家早就知道陈千芹去县衙登记的事了。对此，倒是有好多村民表示理解。
    要说村里也有买童养媳的，让干活的也不少，但是，像胡氏这样朝打暮骂的，倒是没有的。
    “你们是谁，把我媳妇放下来！”
    “哟，现在知道这是你媳妇了。她被你那恶毒的娘和二流子弟弟打骂的时候，你去哪里了？要不是我们赶来，只怕已经被打死了。”
    “你们是？”虽然心里隐约有个想法，但秦万明还是不想承认。娘家人找来了，是不是意味着陈千芹和他的夫妻缘分也到了尽头？
    “我们是谁？呵呵，你自己问这位县衙来的官老爷吧。劳烦大伙让让，我们要带我闺女去县里找大夫看看。哎，可怜啊，被他们家打成这个样子。”
    关键时刻，周氏还是很厉害的，将话说的清清楚楚的。
    “呀，真的是娘家人来了。这下好了，千芹也算是熬出来了。哎，造孽啊，你看都打成什么样了。”
    “不能放他们走！老大，老二，快，拦住他们。老头子，快起来帮忙！”
    就在众人让出一条道来的时候，胡氏披头散发的站了起来，拉着老二和秦老头就冲了出来。
    “哟，又想打人啊？县衙来的官老爷还在这里呢，怎么，你们想下大狱么？”
    “这是我儿媳妇，这是我孙女，你们凭什么带走？”
    “哟，现在知道是你儿媳妇和孙女了。可是，大伙看看，都被他们虐待成什么样了？今天我们再晚一点来，只怕她们母女小命难保。”
    “我呸，你说是就是啊？有什么证据啊？”
    “证据，老娘就是证据。算了，我懒得跟你说话，多说一句，我都觉得恶心。大老爷，你跟他们说说！”
    说着也不管不顾了，直接走到屋檐下，拿起面盆打了水，给陈千芹洗脸，给二丫擦洗。
    经过这一闹，陈千芹已经醒了。只是紧紧抱着二丫，藏在陈继可身后。看她这样，瑟瑟发抖的，陈继可就气得不行。
    那工作人员之前被乱哄哄的状况搞得目瞪口呆的，现在才缓过来，整了整衣衫，这才正色道：“秦家是吧？万不可胡搅蛮缠，这就是陈千芹的亲生父母。之前我们也宣传过，买家也是有罪的。加上本人亲眼所见，你们正在家暴。若是苦主要求，你们几个是要下大狱的。”
    闻言，胡氏一家吓了个半死，哪里知道这样巧，就被人家官老爷看见了呢。
    不过，胡氏这人向来是蛮横惯了，想了一下便道：“那死婆娘你们可以带走，可是，这俩孩子是我们秦家的丫头，却是不能带走的。”
    闻言，陈千芹吓了个半死，一个劲的求陈继可帮忙。若是她就这样走了，只怕刚转身，孩子就被卖了。真是这样的话，她宁愿留下来继续受苦。
    对此，无论是围观的群众还是那工作人员，都是支持胡氏的说法的。毕竟，这真的是人家的骨肉。
    陈继可和周氏可以带走陈千芹，却不能带走俩孩子。
    “哎，可怜啊，母女分离的。”
    “是啊，我可是听说了，这家是要准备卖了二丫这孩子的。等千芹一走，估计又要被卖了。”
    “可不是么，作孽啊！”
    哪知，周氏和陈继可却是早就有准备的。
    想了想便道：“哈哈，老虔婆，我现在给你俩个选择。一是孩子我们留下，我女儿跟我们走，但是，我们会立即县衙告你们，买了被拐的婴孩不说，还天天虐待。就凭这个，你们就等着下大狱吧。”
    “当然，若是你们让孩子跟着我们走，我们会给你们二十两银子。反正你们都是要卖的，就当作是卖给我们了吧。是下大狱还是要银子，你们自己选。”
    末了又加了一句：“那，快点选啊，我们可是急着回陈家村去的，没时间跟你们耗。”
    闻言，胡氏一家三口开始商议对策，而秦万明则哀求地看着陈千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倒是那些围观的群众开始沸腾了。
    “天啊，陈家村？我没听错吧？”
    “是啊，要是真的，那千芹母女三人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哎，终于熬出头了啊。”
    陈家村那个神奇的所在，现在可是天下闻名的。虽然现在已经改作了杏花村，但还是有人愿意叫陈家村。
    “大姐，你们真是陈家村来的？”
    闻言，周氏笑着回道：“是啊。”她就是要高调一回，让对方觉得自己不好欺负。
    有叶枫这尊大神在，又是这样恶劣的事情，真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叶枫肯定会出手帮忙的。
    “就是那个皇上皇后和太后都去了，还亲笔赐名的陈家村？哦不，现在应该叫杏花村了。”
    “可不是么！要说这天底下哪里还有第二个陈家村。对了，你们大伙记得来玩啊。若是来了，直接来新商业街第81号来找我，我们开了个铺子。”
    闻言，大伙都有些羡慕，倒是胡氏一家，心里不是滋味。
    若是，若是他们能够对千芹好一点，现在就等于攀上了陈家村，是他们正儿八经的亲戚了。可现在嘛……
    不过，对方这样有钱，想来多要一点也是使得的。
    “孩子跟你们走可以，但是我们要一百两银子。”
    “呵呵，一百两，你怎么不去抢啊。二十两，爱要不要！”周氏自爆家底，可不是为了胡氏敲诈自己的。她就不信了，这死婆娘真会选择下大狱。
    见胡氏气得牙痒痒，周氏心里美死了，又把包袱里原本带给陈千芹吃的东西全部拿了出来，只留了一点点，其余的全部分给了围观的群众。
    这些，都是死贵死贵的花生糕、各式水果。
    吃人嘴软，这些人便开始数落胡氏一家的不是。更有甚者，积极主动地提供情报。胡氏这些年是怎么对陈千芹的，又是如何折磨她的，全部都说了出来。
    闻言，周氏和陈继可又是一顿心痛，周氏更是恶狠狠地说道：“老虔婆，你选好了没有。老娘可是没有时间了，人家马车还在外面等着，那是要给银子的。”
    陈继可给陈千芹母女俩使了使眼色，这才说道：“不选算了，直接去县衙告他们就是了。至于我女儿，回去就和离，到时候招个女婿上门一起做买卖就是了……”
    胡氏一听，心肝疼，想了想便不甘地说道：“二十两，拿来。至于这俩个赔钱货，我才不稀罕呢，你们带走吧。”
    闻言，陈千芹心里一阵轻松，大丫二丫也是松了口气。倒是秦万明，一万个不舍，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