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似飞鸿踏雪来

    “挺好听的，你竟然还会弹钢琴？要不再弹一曲？就弹个肖邦的或者贝多芬的名曲。”虞沅芷看着萧征鸿眨眨眼。
    萧征鸿嘴角抽搐了几下，“其实我就会这一曲，还是学了好久的。”
    虞沅芷：“·······”
    这大尾巴狼装得把我都给唬住了。
    “要不我们一起弹？”萧征鸿牵起虞沅芷的手越过花海，走到钢琴前坐下。
    “我不会。”虞沅芷摇摇头。
    “随便弹，怎么高兴怎么来。”萧征鸿按着虞沅芷的手指在琴键上落下。
    虞沅芷弹了一会儿，实在忍受不了这种不成调的琴音了。
    “再弹下去，你精心布置的氛围都毁了。”虞沅芷站起身来。
    萧征鸿挠了挠脸，“那好吧。”
    他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又用手机发了条消息。
    一道又一道破空声响起，随后空中炸开了绚丽的烟火。
    虞沅芷坐在那也能看得很清楚。
    ……
    萧征鸿和虞沅芷的订婚宴在七月份举行，而婚礼商定在国庆假期后举办。
    此日，萧征鸿送虞沅芷去上班，随后将车开去保养，自己则搭出租回家。
    午休时间，虞沅芷在公司楼下等待萧征鸿，却迟迟不见人。
    反而接到了杨墨熙的电话，说萧征鸿现在好像在医院里，让她一道过去看看。
    不知为何，虞沅芷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好像心脏被人握住了一样。
    随后，杨墨熙开车来到虞沅芷公司。
    “萧征鸿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我打电话是关机状态？”虞沅芷一上车就问道。
    “我也不知道。本来我跟医院一个朋友在聊天，然后他忽然说看到了萧征鸿，让我过去一趟，其他的什么也没说。”杨墨熙摇摇头，“我打电话给他也是关机。”
    “到底出什么事了？”虞沅芷握紧了手机。
    “谁知道呢，可能是跟人打架了之类的，手机要么没电要么摔坏了。反正顶多就是脱臼什么的。该担心的应该是别人有没有事。”杨墨熙倒是满不在乎，“听周煜说，萧征鸿小时候算命的就说他这辈子命很硬。而且不会有太大的波澜。”
    虞沅芷紧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杨墨熙和虞沅芷走到医院大门时，已经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在那等着了。
    “怎么？是伤筋动骨了还是破相了？让我好好去嘲笑他一番。”杨墨熙笑问道。
    那人一边摇头一边叹气，“先走吧，边走边说。”
    杨墨熙忽然间也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虞沅芷更是将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本来呢，我在住院部跟你闲扯淡，突然就看到几个人推着萧征鸿到了加护病房去。我就让你赶紧过来了。随后我问了一下，说是车祸。刚做完手术，现在还昏迷着。”那个医生说道，“出租车被一辆闯红灯的卡车撞了，出租车司机当场去世，卡车司机重伤，萧征鸿·······”吧 
    虞沅芷脚步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眼中满是惊恐。
    杨墨熙和医生赶忙将她扶起来，“没事的，萧征鸿还活着呢。”
    医生领着两人来到萧征鸿病房门口，却被一个护士拦住，不让进去。
    “你还要看诊吧？先去吧，帮我把手术的医生叫来就行了。”周煜说道。
    十几分钟后，一个两鬓斑白的医生走了过来，“你们是那人的家属吗？”
    周煜点了点头，虞沅芷也转过头来看着医生。
    “病人情况不是很乐观。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能不能醒过来得看他自己了，我们都已经尽力了。在这期间我们会持续跟进他的情况，不过你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医生的神色带着惋惜。
    虞沅芷跌坐在地上，已是泪流满面，“你······你和萧征鸿合起伙来骗我的是吧？他总喜欢恶作剧一下。这回肯定是为了报复我以前耍他·······”
    杨墨熙仰着头，许久才略带疲惫地问了一句，“我们现在能进去看他吗？”
    “这个嘛······”医生露出思索的神色。
    “这是他的未婚妻。”杨墨熙补充一句。
    “那好吧，不要太久。再观察几天便可以让你们全程陪护了。”医生说道。
    虞沅芷连连道谢，却像是被抽干了全身气力一样，怎么站也站不起来。
    护士扶着虞沅芷进了病房。
    萧征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多根输液管同时往下滴着药液。脸上贴着两块纱布，头上用绷带缠着，露在被子外的手臂上也被绷带缠着······
    虞沅芷忽然感觉眼前一黑，随后软塌塌地倒在床沿。
    众人手忙脚乱地将她抬到另一张空置的病床上，一通抢救，这才让虞沅芷缓过来。
    下午时候，虞沅芷向公司告假，自己就在萧征鸿病房门口坐着，木讷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杨墨熙干脆让钟晓琳过来照顾她，又叮嘱医院的护士看着点。
    一直到晚上，虞沅芷才回家去。
    洗完澡后，她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伸手摸了摸旁边，没有任何温度。她将枕头拿过来，搂在怀中，似乎从中感受到了萧征鸿残留下来的气息。
    浑浑噩噩间，虞沅芷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
    醒来第一件事便是下意识地往旁边看去。床的另一边空荡荡的······
    泪水无声地流下，滴落在枕头上。
    虞沅芷将头埋在自己所搂着的枕头间，无声啜泣着。
    虞沅芷前往医院，却没能见到萧征鸿。只能折返回来。
    路过农贸市场时，她买了些菜回去，做了一顿颇为丰盛的午餐。
    “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我为你做的爱心餐吗？还不过来吃，再不来可就没有了。”虞沅芷一边端出菜一边笑道。
    当她望向客厅沙发时，怔怔地站在原地。那个一直一来总会在沙发上玩手机看电视或是码字的人此刻却不在眼前了。
    虞沅芷盛了满满一碗饭放在自己对面，然后坐下给自己也盛了一碗，一如萧征鸿还在自己面前一样。
    “你放心，我会照顾自己的，我会等到你醒来，然后我们一起去领证，去你早就规划好想去的地方······”虞沅芷一边哽咽着一边往对面的碗里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