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扬楠几乎是大摇大摆走穿行在光明城的大街小巷。
起初她是小心而谨慎的,躲躲藏藏,沿着暗影走僻静之路。
后来她发现,这一切都是多余。
她除了衣服更加破烂、脸上更脏、单薄的身材更显单薄外,几乎没有化妆,可就是没人认出她来。
大多的人们并不注意她。偶尔有个注意到她的,她简短的头发和大多随了父亲的容貌,都认为这不过是个流浪儿野小子。
更进一步说,谁能想到,这个衣着破烂与野狗和流浪儿为伍,形同乞丐举止粗野奔放的小“男”孩,会是当朝宰相北冥城主步扬尘的小女儿呢?
从锤把儿胡同传来的刚刚烙好大饼的香气,比步扬楠闻过的任何一种香水都要诱人。
她深深吸一口气,朝一只麻雀又靠近一步。
尽管只是只麻雀,但对于此时的步扬楠来说,跟烤鸭没什么区别。
这只麻雀如同一个小小圆球,专心地啄食地缝里的碎谷。然而步扬楠的影子稍有移动,它便拍翅飞起。
很不幸,步扬楠的木剑正在空中等着它。随后它伴随着几根飞舞的羽毛掉落地面。只一眨眼的功夫,她便冲到麻雀旁边,抓住了它。
与抓猫想比,这并不太难。
一个路过的农夫疑惑地看着她。“这里是抓麻雀最好的地方,”步扬楠一边拍拍身子,拾起掉落的木剑,一边跟他解释,“因为它偷吃谷子。”农夫鄙夷地看了她一眼,摇晃着走开。
她把麻雀绑在一根麻绳腰带上,沿着街走下去。一名男子推着一辆两轮车,车上装满两大锅沿街叫卖的豆腐脑,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步扬楠空腹咕噜作响的更厉害了。“可以给我一碗么?”她声音小的几乎是对自己说,“我这么小,需要的不多,多少都行的。”
推车的男子上下打量她,显然并不认为这属于自己的顾客。“两个铜板一碗。”
步扬楠用木剑敲敲靴边。“我用一只鸟跟你换。”她说。
男子显然注意到步扬楠身上麻绳所系的麻雀。“小子,我没疯,知道不?”
刚出锅的豆腐脑又滑又香又甜,馋的她直流口水,但她没有两个铜板,一个也没有。
步扬楠看了一眼推车男子,想起无名师傅教导她“洞察真相”。这家伙生的矮,有着厨子般的大肚子,走路摇摇晃晃想必也跑不快。她正思考假如自己抢一碗撒腿就跑,他应该追不上时,只听他说:“要饭的快滚。否则,我可叫那边的官爷了。”
步扬楠满怀戒心地往后看。果然有两名巡城的卫士站在巷口,身披青色厚重羊毛披风,披风几乎垂到地上,他们的护甲、长靴和护腕则是黑色。其中一人腰际配了长剑,另一个拿了铁棍。
步扬楠依依不舍地看了豆腐脑最后一眼,如同生离死别。
青袍子卫士虽没怎么注意她,可她一看到他们就觉得不对劲。
这段时间以来,步扬楠尽可能地远离市区,然让即使她离的很远,她依旧能看到高高的红墙上腐烂的人头,每棵头上都有大群乌鸦盘旋乱叫,多的像垃圾堆里的苍蝇。
旮旯窟里传言,金袍卫士好青丘家族狼狈为奸,他们的带军统帅因而跻身贵族之列,不仅获得了封地,还成了朝廷重臣。
步扬楠也听了其他的事,吓人的事,把她给弄糊涂了。有人说父亲已被皇甫云所杀,皇甫云则偷偷溜回了黄金城;另一个版本是父亲是杀害皇甫雄的凶手,想自己谋求皇位;还有的版本是父亲和皇后当年便是早有婚约的情人,现在皇甫雄一死,皇后就成了寡妇,两人正在皇宫没羞没臊呢……
步扬楠却只想回家,但离开光明城远不如她想的那么简单。每个人都在谈论战争,而城墙上金袍卫士之多,就好像……就好像她身上的尘土一样。
这段时间,她都睡在旮旯窟,不管有没有屋顶,能躺下的地方就成。
自从逃出内城后,她每天都会到七座城门各绕一圈。宣武门、正阳门和广渠门都已紧紧关闭,加上门闩。东直门和西直门虽然还开着,但金袍卫士把守严密,只进不出。获准可以离开的人走的是朝阳门和得胜门,但这两道门都由青丘家族绿色战袍的武士亲自把守。
步扬楠曾趴在德胜门附近一家客栈屋顶上,眺望过去,只见他们搜索马车货物,强迫行者打开箱子口袋,详加盘查每位徒步出城的人。
她也想游泳渡河,但黑水河既宽又深,而每个人都知道里面暗流涌动。要搭船,她又没钱给船夫。
父亲大人教导她绝不能偷东西。可偷东西究竟是对是错,她已渐渐快分不清楚了。眼下她在不赶进出城,迟早会被金袍子找上。虽然自从她学会用木剑打鸟,肚子就很少挨饿,但天天麻雀肉鸽子肉,她已经有些反胃。在找到旮旯窟之前,有两次她还是生吃的。
步扬楠走下一处缓坡,朝旮旯窟走去。一只海鸥飞过头顶。步扬楠若有所思地看着它,可它超过了木剑攻击范围实在太远。看到海鸥,不禁让她想起海洋,说不定这正是逃走的办法。
于是她决定到河边看看,没准还有奇遇呢。
步扬楠抵达码头时,周围静的出奇。她瞥见两个金袍卫士,正并排穿过鱼市,可他们都没看她一眼。
市场上的摊贩空了一半多,港口的船也少了一半。
黑水河上,三艘国王的战船排成品字型巡逻,金色的船劈开河水破浪前行。
步扬楠看了一会,开始沿着河边走。
当她看到站在前方不远处,身穿白色羊毛滚白缎披风的卫士时,她惊喜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步扬家族的服色,她的眼泪不禁夺眶而出。在他们身后,有一条漂亮的白色帆船,泊在码头轻轻摆动。
步扬楠看不懂船体上的字,那是种奇怪的字符。她抓住一个路过的码头工的袖子。“请问,”她说,“这艘船是?”
“小子,这是“风之舞”号。”那人说。
“它还在着儿啊。”步扬楠脱口而出。码头工人神情怪异地看了她一眼走开了。步扬楠朝风之舞号走去。
“风之舞”号正是父亲用来安排送她们姐妹回家的船。谁曾想它还在着!她以为船早就开走了。
穿上三个守卫中,两个在赌色子,另一个则手按剑柄来回巡逻。
这么多天的刀光剑影人头滚滚,这艘船就这么一直在等着她。
难道是自己得到上天的宠幸和眷顾?步扬楠看看自己形同乞丐的衣衫,无论如何也难以相信。
用你的眼睛去看。无名师傅的话在耳畔回荡。
去洞察真相!
步扬楠仔细看去。她认得父亲所有的侍卫,但这三个穿步扬家族衣服的人她从未见过。
“喂,”正在巡逻的那人叫道,“小子,你干什么?”玩骰子的两人抬起头。
安如山。步扬楠告诉自己,她用尽浑身解数,才忍住惶恐,没有拔腿就跑。她知道自己若真跑了,定会有更多的人围追堵截。
于是她逼自己走的更近。他们要找的是个女孩,而他们把她当成了“小子”。既然如此,他就当个小子把。“要不要麻雀?”她把鸟拿给他们看。
他们的回答简短而粗鲁。“滚!”
步扬楠立刻照办。她根本不需要假装害怕,她一转身,那两个人又重新赌起了骰子。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跑回旮旯窟的,但当她抵达丘陵间弯弯曲曲狭窄巷道时,差点喘不过气。
旮旯窟里有一种臭味,混杂了猪圈、马厩和皮匠棚的气息,外加酸败酒肆和廉价风尘女子的味道。
步扬楠在这迷宫里麻木地走着,直到经过已经烧烤铺,闻到从门口传出的沸沸腾腾的香味,才发现麻雀没了。一定是跑的时候从麻神掉了,不然就是有人趁她不备偷走的。
一时之间,她的眼泪又快掉了下来。她一天尚未进食,这只麻雀是她仅有的晚餐。
在光明城遥远的另一头,钟声响起。
步扬楠侧耳倾听,不禁纳闷这次的钟声代表着什么。
“这会又怎么啦?”铺子里有个胖子喊。
“最近这破种总是响个没完。”一个妇人咕哝。
临街二楼,有个身穿轻薄彩绘丝衣的浓妆艳抹女子推开窗户。“是不是那个小孩国王又挂了?”她探身朝下喊,“要我说,小孩就是这德行,个个心急火燎又都不能持久!”她正笑,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便伸手从后面抱着她,把她拖离了窗户。
“你这没脑子的骚狐狸!”胖子朝二楼空窗户喊,“国王没死,这会敲的是集合钟,只是集合地的钟在响。国王死的时候,满城的钟都会响。”
两个与步扬楠年纪相仿的男孩蹦蹦跳跳地跑过,哗啦溅起一大滩水。老妇人咒骂他们,但他们没有停步。
其他人也开始陆续朝发出钟声的地方移动,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步扬楠追着一个动作慢的男孩跑。“你去哪儿?”跑到他背后时,她叫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回头看了一眼,脚步却没慢下。“金袍子要押人游街。”
“押谁?”步扬楠大声叫问,一边拼命快跑。
“当然是首相啊,还能有谁。”
一辆经过的马车在地上留下深深的车辙。男孩一跃而过,但步扬楠神经恍惚,结果被这么一绊,整个人扑倒在地,一条腿擦到石头,膝盖破了皮,手指则狠狠戳在硬泥地。
她挣扎着起身,左手大拇指全是血,她把拇指伸进嘴里吮吸,才发现摔倒时断了半片指甲。她双手疼的要命,膝盖红成一片。
“速速回避!”十字街口有人高喊。步扬楠还容易才从路中央跑开。
每个人都朝同一个方向前进,都照着急去看热闹。钟声似乎越来越大,越来越急,叮当作响,不停呼唤。
步扬楠加入人潮,断指甲痛得不得了,她拼命忍住才没发出尖叫声。她一边跛行,一边倾听周围兴奋的话音。
“——那是御前宰相步扬尘大人。他们要押他游街啦。”
“我听说他早死了。”
“就快啦,就快啦。来来来,我赌一个金蟒币他今天会被砍头。”
“早该砍头了,这个卖国贼。”男人啐了口吐沫。
步扬楠挣扎着想出声。“他才没有——”她开口,可她的声音完全被淹没了。
“笨蛋,他们才不会砍他头哩,他是人质!”
“噢,总不会封他爵位吧?我听说啊,杀咱们老国王的就是他。”
“蠢货,才不是这样,杀死陛下的是他老弟,那个黄金城的皇甫云干的。”
“臭女人,你给我闭上你那张碎嘴!少在这胡扯,皇甫云大人可是正直的好人.”
等人们到了广场,人群已摩肩接踵,挤得水泄不通。步扬楠随着人潮漂浮。满满泱泱的人兴奋地彼此交谈,拥挤着希望能靠前一点。
步扬楠个头不高,只能看到别人手脚和后背。她硬是往前钻,反而被人群挤的贴在一个石头基座上。她抬起头,看到巨大的国王雕像,于是她开始往上爬,虽然受伤的手在大理石上留下斑斑血迹,但她最后还是爬了上去,俯身在石像巨大脚边。
步扬楠看到了父亲。
此生从未见过父亲是那副模样。他穿着一件厚实的粗布上衣,胸前用珠子绣了一只雪狼头,肩批灰色羊毛滚绒边斗篷。步扬楠从未见他如此瘦过,那张脸上写满了痛苦。他几乎无法站立,全靠两个卫兵支撑,他断腿上的石膏是灰色的,整个烂掉了。
在人群中最为显眼,是一身金衣的皇甫彰。环绕他四周的,是四个御林铁卫。
步扬楠又认出了大内总管哈尔德、内卫统领白敬亭、国师文山河等人,对了,还有铁枫林。
步扬琳也在这群人中间,穿一袭天蓝丝质礼服,长长的乌发盘了起来,手腕带了好些个银镯子。步扬楠皱起眉头,不知姐姐在这干嘛,更不知她为何看起来如此高兴。
在一名粗壮中年人的指挥下,一长排金袍枪兵把人群挡在外围。那人身穿华丽盔甲,上了黑漆,镶有金线,他的披风则用货真价实的金楼缝成,闪耀着金属光泽。
钟声停止,一阵寂静渐渐笼罩着整个广场。
父亲抬起头,开始说话,但他的声音气若游丝,他听不出他说了什么。他身后那人叫嚣:“搞什么名堂,大声点!”
父亲提供音量,重新开始:“我是北冥城主暨国之宰相步扬尘,”他越说声音越响亮,声音在广场回荡。“今天我到这里来,当着上天下地中间父老乡亲,承认我的叛国罪行。”
“不!”步扬楠如同哀嚎。她下面的人群也大吼大叫,空气中充满各种嘲弄和脏话。步扬琳则把脸深埋双手中间。
父亲再度提高音量,努力让众人听见。“我背叛了我的国王,视我为兄弟的皇甫雄。我背叛了他的信任和托付,”他高喊,“我发誓拥护他的孩子,然而当他尸骨未寒,我便阴谋废黜并杀害他的儿子自立为皇。现在,我承认皇甫彰是光明城唯一的合法继承人,他是七国统治者与全境守护。”
人群中飞出一颗石头,击中父亲,步扬楠见状叫出声来。金袍卫士撑住他,不让他倒下。于是父亲前额被砸出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泊泊流下。
更多石头随后跟进,更有一块石头咣当一声,正中黑金铠甲骑士前胸,两名御林铁卫出列挡在皇甫彰身前,举起盾牌保护他们。
那名粗壮中年人在皇甫彰面前跪倒。“此人当着天地及中间众生的面,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他高举双手请示圣裁,“皇上陛下,我们该如何处置这名叛国者呢?”
皇甫彰从盾牌后方踱步而出。“我的母亲敦请我将此人送往流放处,我的未婚妻子也多次为她父亲求情。”说完,皇甫彰直直盯住旁边步扬琳,面带微笑。
一时间,步扬楠以为自己看到了希望。
但皇甫彰随即转身面对人群。“那是她们的妇人之仁。只要我一日为皇,叛国之罪必将严惩。铁枫林,给我砍下他的头。”
万众哗然。她们纷纷向前推挤,步扬楠觉得巨大石雕像也跟着摇晃。
青丘有容、哈尔德,白敬亭都围着皇甫彰指手画脚说个不停,甚至变了脸色,但皇甫彰只是摇头。
步扬楠隐约听到姐姐的尖叫,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步扬琳双膝一跪,歇斯底里地哭泣起来。
高高的台子上,铁枫林打个手势,金袍卫士把步扬尘按在大理石板上,头和胸露出石台子边缘。
步扬楠从石像双脚扭出身子,跳进人群。她跳到一个穿着屠夫围裙的人身上,把那人撞倒在地。但立刻就有人装上了她,步扬楠险些摔倒。四周都是身躯,跌跌撞撞、相互推挤。
步扬楠还在人群发疯般挤兑,铁枫林从背后抽出一把双手巨剑,当他把剑高高举过头顶,阳光在沉暗的金属上舞跃波动,那剑锋是如此锋利。
北冥城的“玄冰”剑,那是父亲大人的剑,步扬楠意识到。眼泪流下两颊,遮住了视线。
正在这时,一只手从人群中飞速蹿出,如捕狼的陷阱般紧紧扣住她的手臂,力道之大,使她无法反抗。步扬楠被抓离地面,她觉得自己就像个布娃娃,被轻易地擒住。
一张脸贴了上来,这张脸披有黑头发,还有纠结的胡须。步扬楠以为自己根本不认识此人。
“小姐,是我,我是熊脸。”那人脸上也都是泪水。“不要看了,小姐,别看。”
“我……我……”步扬楠抽抽噎噎地哭。
“相信我小姐,我比您更想救大人。”熊脸哀伤地在她耳边小声说。“但步扬尘大人给我最后的任务是把您安全带出这里。”
隐隐约约,仿佛从遥远的地方,她听见一个声音,一声轻轻的叹息。
一代英雄步扬尘的人头翻滚落地。
晴空万里的遥远天际,响起震动天地的炸雷。将光明城无数生灵震的胆颤心惊,倾盆的大雨随即而至,如同天河倾泻。
不论是北冥城高楼哀嚎的步扬明、还是战场上浴血厮杀的步扬飞、还是流放处高墙站立的步扬影、还是心头泣血的慕容恪,还是高台哭晕厥的步扬琳,当然,还有双目怒火如狼的步扬楠。
他们都将深埋仇恨的种子。
大雨中,一老一少的身影混迹人群。
步扬楠的脸上泪水雨水混杂,一步步艰难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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