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殒

“不用了，”荦荦连连摆手，“我后来才知道，他是个天阉，他对紫露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的，他的所作所为一部分是因为政见不合，另外一部分则是因为紫露求他的原故。紫露说她很讨厌我一直打扰她的母亲，以后不要对她母亲再痴心妄想了……为了彻底斩断我和紫云之间的关系，她只能把我驱除……”
达维亚目瞪口呆：“不，不会吧，这么戏剧？”
荦荦苦笑道：“戏剧的还在后面呢！你知道，教廷的神职人员是不能发动魔法的，尤其是攻击性魔法。我出了教廷，来到这里之后才发现，我居然能用魔法了！而且心绪极不平稳，一有人稍稍撩拨一下就要发火。至今为止我已经连续杀了三十多个人了，都是他们胡乱议论我的缘故。前两天要不是小哥儿你凑巧进来，我一定会忍不住用风刃把那几个闲聊的食客给杀干净的。”达维亚也是苦笑。他没想到自己还会有这样的功用，他们会怎么做？是不是要把自己给抓去做实验？
荦荦叹息了一声，就不知该怎么做了。达维亚有些不知所措。他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荦荦同他是一样的尴尬。达维亚强扯出一个笑来，道：“我……去侍卫住的地方看看，免得有人怀疑。”荦荦求之不得，道：“那你先去吧！我去厕所补个妆——免得人家看出来我其实是个老人。”达维亚笑了笑，朝下层旅馆走去。
旅馆的下层住的全是仪仗队的成员和武功高强的侍卫，那些骑士们往往是住在上层的上房里的，而教皇住的是最豪华的套房。达维亚三步并做两步，飞快地向楼下跑去。他现在虽然是修炼术法，身体却也非常健壮。这还要多亏了龙胜秋对他进行的简单体力训练。
来到楼下，熟悉了一下教皇的亲信侍卫所住的双人房，把头盔搁下，确认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足够逼真之后，他从床底下拉出一个箱子，从里面拖出一个脸色潮红的年轻小伙子，皱着眉嘟囔着：“呵，已经死了。真是不经事。才三个小时就不能呼吸了么？看来教皇老儿有的疼了。”他麻利地从怀里掏出一瓶化骨水，把那瓶黄色的水倒了一些在尸体上，尸体立即“滋滋”地响着融化了，剩下一堆金光闪闪的金属物品。达维亚叹了口气：这化骨水除了瓷器、瓦器和金属物品外，其他的东西几乎是一滴即熔，就连硬度极高的钻石也不例外，反倒是密度较低的金属能够存在。达维亚用了一个消逝咒，将那滩水弄没了，这才从屋子里走了出去。旁人如果进来，肯定发现不了这里曾有死尸的痕迹。
达维亚到了柜台，对酒吧（传统的旅馆内都设有酒吧）掌柜说：“伙计，来两瓶啤酒，两个汉堡。谢谢。”
老板嘟囔着：“谢谢你，朋友！你是第一个真正想买东西的人。看那些神圣骑士，一个个喝了我的酒都不给钱！还说什么主教回来会付。真是见鬼了！我可不相信佛轮大主教会来我这寒酸的小酒吧！”
“您的酒吧并不寒酸，先生。”达维亚恭维道：“向您打听些事：您认为佛轮主教会到白鳝城里来吗？”
“会的，先生！我的房东——也就是这个旅馆的老板说，他要来这里迎接教皇陛下的。”酒吧老板十分不满地道。看样子，他不喜欢那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光顾这里。达维亚猜，他和房东有仇。
达维亚拿着酒瓶子和汉堡走向拥挤的酒吧里的一张人较少的桌子，坐了下来。他心里毫无思绪，仿佛一个迷失的木偶，迷茫而无生气，只是机械地将手里的食物往嘴里送，哪怕那味道再鲜美。他不知道，他已陷入了术法修炼中的第一个劫——虚无。
虚无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它所带来的空虚和寂寞。它让人不知自己的方向，找不到自己的目标，就象一个迷路的孩子，在无望的彷徨中诞生绝望。除非能从绝望中重新找到希望，否则这个人就一辈子毁了。
达维亚现在就处于绝望境界，却迟迟找不到希望。他那空洞的眼神扫向四周，看到他们正在喝酒吃饭，一切的一切都很正常，不知怎的他却久久融入不到他们当中。他机械地打开酒瓶，灌下一口苦涩的啤酒。
那苦却让他眼前一亮。酸、甜、苦、辣、辛，味道原来就如人生一样……他的生活中有酸（吃醋时），有甜（和美女在一起时），有辛（修炼术法时），有苦（在皇宫看孩子时），却独独没有辣。那么，辣是什么滋味呢？哈哈，看来自己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才行，这样才能在人生中品尝出辣的滋味。达维亚的动作一下子就有了生气。他微笑着盛了一杯啤酒，仰首灌了下去。
许久都没听到的路易夫的声音了，而这个该死不死的观守者所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嗨嗨，恭喜你啊！你的那位八婆很快就要到这里来了。”
第十三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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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婆？我所认识的女人当中似乎只有九儿和石英有八婆潜质，好象并没有什么八婆吧？”达维亚在心中反驳道。
路易夫似在感叹：“瞧，瞧！你自己说的话连你自己都不记得了！当初我说到东方不败的时候你总是一脸恨恨地骂她八婆，现在怎么给忘了？”
“啊？穿越者是洛薇！”达维亚惊诧地叫道。
路易夫十分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好象还没跟你说过吧？”
达维亚憨厚地道：“说没说我可不知道，反正你一提她我就想起穿越者。”
路易夫眯着眼睛瞧了半天，这才慢吞吞地道：“看来你们俩还真是心有灵犀啊！一个意外和另一个意外，恩，真是天生一对啊！”
“什么意外？”达维亚十分好奇。
“恩，一个意外是你。你是天使的精神分裂体，所以是一个意外。万千环节当中，只有你一个不受天使的影响。也就是说，只有你能改变他所设定好了的事件。而洛薇则是天使的对应双生体——也就是它的双生天使。天使没有性别，这个你懂吗？”
“我懂。天使都有自己的双生天使，而且没有性别。可是洛薇怎么会是女的？我既然是天使的精神分裂体，又怎么会是男的？”达维亚目前最搞不懂的就是这个问题。
“呃，这个……因为天使大人受了诅咒啊！……”
“诅咒？”
“……怎么说呢？这已经是三百亿年前的事了……”路易夫似乎沉湎于回忆当中了。达维亚不禁暴走：“快说快说！你给我快快说！”
路易夫很不情愿地开讲：
“传说在三百亿年前时，神创造了天使。当时的神只有一个，是由宇宙间的混沌力量汇聚而成的，所以十分强大。”
“他来到这个荒芜的世界上，因为太过孤独，所以就想要创造一些能给自己解闷的东西。”
“是生命？还有那些天使？”达维亚猜测道。
“是。”
达维亚无语。谁能想到，这世界上的第一个生命是因为一个神的郁闷而被创造出来的呢？
路易夫接着讲：
“当天使首先被创造出来的时候，神就将他们一分两半——就是没有性别的双生天使。神创造双生天使的目的在于，他不想让它们象自己一样的孤独。”
“第一对天使创造出来后，神……”
“打住打住！我是来听你说我和洛薇为什么会成为意外的，不是来听你阐述基督教的历史的！”达维亚急忙叫停。说实在的，虽然这些故事很有趣，却远远没有“意外”来得精彩。
路易夫黑着半张脸，继续讲道：“好好好，接着就是重点了。”
“天使也是能量体。它和普通的生物不同，是由神本身的能量创造出来的，而其他生物都是由分子组成的。你可以说天使是一个光，是影子，但谁也说不出它到底是什么。它们每一个都和神一般完美，无论化身为谁。”
“神尝到了创造生命的甜头，于是再次创造了一批天使。可惜的是，神为了创造那些天使，丧失了自己的本源力量，无法维系那些巨大的能量，爆体而亡。他的躯体的残余，构成了后来的许许多多的神和仙。”
达维亚不满地道：“好啦，快说重点。”
路易夫翻了个白眼：“你就不能有点耐性吗？真是的……天使是没有性别的，因此也没有丈夫和妻子。它们的爱人一般来说就是自己的双生天使——不过……我说是一般，是因为这位天使有些怪。”
“天使没有性别，因此就无法生育。但也有例外的，就象鲛人一样，会为所爱的人变身。这个就是天使大人的母亲。她的双生天使非常生气，因为天使的血统差不多只剩它们一脉了。但是天使的母亲不愿意跟自己的哥哥——天使的舅舅很爱它母亲，所以它母亲变成女人后他也变成了男人——结婚生下小天使，所以就和他打了一场，因此两个天使都死了。她生下的两个孩子当中，一个是天使，一个是人类（借鉴《天使迷梦》，那里的天使回声和人类回声就是这样的）。天使就是现在惟一的天使天使（妈呀……第一个是天使，第二个也是天使，第三个天使就是最后剩下的那个天使的名字），而那个人类就是洛薇。”
达维亚膛目结舌：“这……洛薇好象有母亲吧？”]
“那母亲是继母，对她很坏。她还有一个弟弟，是……”
“好了好了，我知道，他是混混是吧？我知道怎么用读心术。”达维亚不耐烦地道。
路易夫生气地道：“我不管你了！